第17章 丹藥
第十七章 丹藥
劍聖此時已經是壽限將至，肉身也已經老化，此種靈茶有溫養肉身之用，也是忍不住拿起玉壺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淡淡歎道：“想不到曾經盛極一時，天下無敵的無名，竟然看破紅塵，在這酒樓之中自甘平淡。”
無名亦是飲了一杯靈酒，見到故友劍聖，聞言也勾起了心中往事，微微一歎言道：“就是因為我盛名招忌，才導致愛妻被仇人所殺，結下不少的江湖恩怨，尋遍天下到現在還不知道是哪個仇人所為，鋒芒太露，江湖恩怨你來我往何時了！所以我決定稱死退隱江湖。”
劍聖與無名半敵半友，算是半個知音，聞言一歎，淡淡問道：“既然借死隱退江湖，為何今天又要見我？”
“我希望你不要與雄霸決戰。”無名緩緩道。
劍聖聞言臉色一變，冷冷問道：“為什麽？”
無名也不在意，飲了一杯靈酒，言道：“二十年前，我挫敗武林各大門派，傷人無數，雖然可以揚名於世，但卻遺憾終生，如今天下會一統江湖，雖然雄霸心狠手辣，但至少可以讓各大門派保持平靜，這不是很好嗎？他若敗亡於你，江湖一定大亂，到時候群龍無首，聖靈必遭塗炭。”
劍聖冷笑一聲，冷言道：“笑話！我隱居冰洞苦修三年，創出劍二十二，我無雙城亦遭雄霸迫害，我殺雄霸乃是替天行道！”
無名聞言，又是一歎道：“剛才我仔細觀察你的氣色，你壽元將盡，就算你戰贏雄霸也要一死，一將功成萬骨枯。隻因你一己私欲，那蒼生太無辜了！”
“如若不是為了劍，或許我隻是庸碌過一生，一切都是為了劍！”劍聖麵色一變，略一沉吟。歎了一口氣。
無名飲了一杯酒，歎道：“世人皆道平凡好，惟有功名忘不了，一生日夕苦追求，一死卻埋泉下了。”
劍聖聞言眉頭一皺，以為無名言下之意是說他太過在意名聲。亦有激將之意，略一沉吟，冷言道：“為了劍我絕不言悔！”
“要救天下蒼生，就得先殺我！”
劍聖一擺手，不待無名答話，冷冷說了一句。說完便伸手向無名一指，一道道白色劍氣越過桌上酒菜，向無名刺去，然而對桌上酒菜與在座眾人毫無影響，顯露出一手精湛的劍術修為。
坐在一旁的劍晨臉色一變，已經看出劍聖與他動手之時，明顯是照顧後輩。是以留了手，不然他不可能憑借一招劍法取勝。
然而一道道劍氣到了無名身前，如同撞上了一道無形氣罩一般，全部化為烏有。
劍晨腰間的英雄劍更是自行出鞘，向著無名插在了地上，似是遙遙一拜一般。
陳凡看的亦是嘖嘖稱歎，劍聖的劍術修為已經是他見過的武林中人少有的，就算他那結拜義弟段譽的六脈神劍，煉至最高境界也不過如此罷了，當然。因為兩個世界的層次規則不同，兩種武功難說誰高誰下。
無名果然有一顆濟世之心，不過這拯救蒼生之心太過，亦有多管閑事之嫌，須知那活了千年的帝釋天喜歡在背後操控一切。無名自以為拯救蒼生，在某些人眼裏，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劍聖見狀，卻是麵色一變，驚歎道：“無名，你已經到了天劍境界！劍賦有雲，形而上劍，曠古無人，萬劍敬仰，奉若天神，老夫雖然人劍合一，始終是一柄劍，在天劍之前也要臣服失色，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還能一睹天劍神采，老天對我也不薄！”
無名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剛才我已察覺你的劍氣變弱，如今你又妄動真氣，劍氣已盡，你已經挫敗不了雄霸。”
“此言差矣！”陳凡嘴角一翹，插口言道，兩人在他麵前論劍，將他當做透明一般，讓一直自喻劍修，向往劍仙的他忍不住插上一手，他修煉的劍修功法，亦是與青雲劍性命雙修，同時精進，一往無前，也有人劍合一的意思，如若青雲劍施展出來，無名頓時就得俯首！
而且他更是知道，劍聖創出了劍二十三，隻不過因為幾天之內創出，太過倉促，亦未經完善，迎戰雄霸之時也已經油盡燈枯，是以被步驚雲傷了肉身，功敗垂成而已！
如果劍聖將劍二十三完善，比之天劍或許更勝一籌。
無名聽後，也不否認，看了看陳凡，亦是十分好奇此人，不由問道：“小友言下何意？”
陳凡微微一笑，也不答話，伸手在腰間儲物袋一抹，取出一隻玉瓶，打開瓶塞微微一晃，一顆青色丹藥從玉瓶中飛出，手指一點，青色丹藥便飛到了劍聖麵前。
正是他當年在遺府中，與練狄，風天嘯一同得到交換的丹藥，青冥壽丹，隻不過他也隻有一顆罷了。
青冥壽丹，由修仙界上古異獸青冥獸的內丹煉製而成，可增加人類修士兩百載壽元。
劍聖見狀，雖然驚歎於陳凡這一手毫無痕跡的禦物手段，但也不由問道：“小友這是？”
陳凡淡淡一笑，言道：“你服下即可知道。”
“好！”劍聖點了點頭，也不遲疑，拿過青色丹藥，便放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接下來的情況卻讓在座眾人目瞪口呆。
隻見劍聖半白的頭發瞬間恢複黑色，尺餘的白須與有些灰白的眉毛也全部化作黑色，臉上的些許皺紋亦是全部不見，此時一眼看去，正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摸樣，或者說是青年！
劍聖閉目體會了一番，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看向了陳凡，拱手言道：“多謝公子賜藥，獨孤劍感激不盡，以後若有差遣，定不推辭！”
這一手讓人“返老孩童”的手段，讓在場眾人已經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像是看妖孽一般，看著陳凡，隻有小姑娘韓雙兒不懂世事，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甚至眾人已經猜測起陳凡的年齡與身份，莫不是遊戲人間的神仙中人？
眾人卻是不知道，雖然猜的不對，卻也有些接近，陳凡雖然不是真正的神仙，也算是逆天而行的修士，凡人眼中的神仙中人。
陳凡點了點頭，手中光芒一閃，將玉瓶收進了儲物袋，淡淡笑道：“天劍未必就是最高境界，人劍合一亦是如此，須知劍道無涯，我等都是在追求天道之中，慢慢探索而已。”
劍聖聞言，麵露沉思，欲言又止。
陳凡擺了擺手，製止了劍聖說話，淡淡言道：“我希望你不要趕赴幾日之後的天下會約戰，這顆丹藥隻可延續你兩百載壽元，希望你能在這兩百年內，修為更進一步，突破極限，劍二十三，乃至二十四，或許都隻是劍道之中的一個裏程罷了！”
陳凡自然是不想劍聖剛剛服用了他的青冥壽丹，就去天下會約戰雄霸，繼而創出未經完善的劍二十三，元神出竅之後讓步驚雲破壞肉身而死，這樣豈不是白白浪費丹藥？
須知這青冥壽丹，對他也是珍貴之物，如若放在修仙界中，還不讓金丹修士搶破了頭，就算是隱世的元嬰老怪知道，也要動心！
劍聖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應了下來，畢竟境界不同，眼界亦是不同，兩百年在陳凡口中或許不多，但是對於他卻是多活了兩輩子還要久！兩百年之後，雄霸早已化作一杯黃土，幾日之後的約戰又有什麽意義。
更重要的是，劍聖一聲癡迷於劍，聽聞陳凡所言，卻是毫不懷疑，對那劍二十三，乃至劍二十四，劍二十五充滿向往，恨不得此時就閉關修煉劍道。
劍聖讚歎道：“今日得見公子，乃我一生大幸，我一定創出無上劍道，與無名這柄天劍比上一比。”
陳凡聞言，又是搖了搖頭，身上金丹期修為的氣勢配合丹田內的青雲劍展開，目標直指無名與劍聖兩人。
氣勢一觸及兩人，兩人都是起身向後退了一步，麵露驚疑之色。
見到兩人驚疑不定的樣子，陳凡淡淡笑道：“以武入道，或許也可以結成金丹，或是走出自己的道路，希望你兩人可以突破極限，更進一步！”
陳凡也想試一試，兩人是否可以突破極限，武碎虛空，屆時他也可以回到修仙界中！
尤其是劍聖其人，一生癡迷劍道，劍二十二已然不弱於築基期修士的法術手段，劍二十三更是讓築基期修士遇到也要俯首。
隻不過他抱的希望不是那麽大罷了，須知那千年老怪帝釋天，也不過困守此方天地，沒有飛升而去。
兩人又坐了下來，劍聖麵露沉思，顯然一觸及劍道，他便癡迷不已，有些瘋魔。
無名卻是歎道：“我本以為達到天劍境界，便可稱雄天下，沒想到一山還有一山高，陳公子的手段，讓我等望塵莫及，亦是豁然開朗，劍道一途，果然博大精深。”
“嗬嗬，吃酒！”陳凡搖頭一笑，他也是個尋找歸途的天涯淪落之人。
“為了公子，今日我就破例吃上一杯！”劍聖拿起無名身前玉壺，倒了一杯靈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