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批命
第五章 批命
一道身影從遠處極為快速的閃動而來，每一次閃動都是跨越數丈的距離，顯露出不俗的武功修為。
此人的目標方向卻是直指泥菩薩。
步驚雲與秦霜兩人臉色一變，都是看了陳凡一眼，看到此人沒有一絲出手的打算，頓時十分默契的迎了上去。
“排雲掌！”“天霜拳！”
步驚雲一式排雲掌與秦霜一式天霜拳，聚集真氣，引動異象，向來人攻去。
陳凡眉毛輕揚，他已經知道了來人是誰，看步驚雲與秦霜兩人動手的威力，聚集的兩道真氣，比之練氣期修士的初級法術火球術，冰彈術皆是不弱。
來人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麵紗，雙手真氣流動，握手成拳，向步驚雲與秦霜擊去，同樣是兩道真氣打出。
四道真氣在空中相遇，步驚雲與秦霜兩人的排雲掌與天霜拳被一擊而破，真氣近身，兩人都是向後退去，借此化去力道。
來人也不遲疑，身形一動便到了泥菩薩身前，抬起雙手分別抓向了泥菩薩與小女孩。
陳凡見狀，嘴角一翹，一掐法訣，淡淡道：“雄幫主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要走？”
隻見一個白色光罩在泥菩薩與小女孩兩人身前憑空出現，來人抓向兩人的雙手被光罩阻止，閃爍出三色光芒，用力向光罩抓去。
隻是任來人如何用力，光罩巍然不動。
陳凡見了。嗬嗬一笑，開口言道：“雄幫主不必試了，這是在下的高級法術。如若被你抓破，我堂堂一方金丹老祖顏麵何存？”
陳凡卻是突然來了興趣，見到傳說中的雄霸，出言打趣道。
雄霸此人，可謂是風雲裏的“一號龍套”，雖然是梟雄之姿，統一武林做了天下會的幫主。卻被泥菩薩的四句批言，概括了其一生，最終沒有逃脫命運。
前兩句“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讓雄霸得到聶風和步驚雲的幫助，完成了“化龍”，後兩句“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讓雄霸又被風雲聯手擊敗。
可謂是成也批言。敗也批言。
雄霸此時卻是沒有聽懂“高級法術”。“金丹老祖”的意思，但是被人點**份，以及身前這奇特的光罩，也是一驚，卻是毫不遲疑的揭下了麵罩。
已經卸去一擊力道的步驚雲與秦霜見狀，都是上前一步，拜見道：“師傅。”
秦霜是誠心拜見，他對師尊雄霸是忠心耿耿。
步驚雲卻是永遠冷著一張臉。隱藏起自己的仇恨，他的繼父霍步天對他極好。猶如親子，步驚雲對霍步天也敬如親父，誰知霍步天拒絕雄霸的招攬，乃至滅門。
不久前，當年逃過一劫的霍步天的孿生弟弟霍烈闖入天下會刺殺雄霸以報弑兄之仇，步驚雲發現了霍烈的身份，也是十分震驚，乃至霍烈為了保護步驚雲，犧牲了自己。
新仇舊恨，步驚雲卻是恨不得將雄霸扒皮抽筋。
雄霸此時卻是點了點頭，淡淡道：“為師不放心你兩人，特地趕來，順便考較一下你二人的武功與能力。”
秦霜聞言，麵露恍然大悟之色，顯然是信得不能再信了。
步驚雲卻是冷著麵孔，看不出喜怒。
雄霸說完，看向了一旁的陳凡，以及他身旁的花媚娘兩女，遲疑了一下，開口問道：“不知閣下是？”
陳凡擺了擺手，言道：“雄幫主不必管我是何人，泥菩薩和這個小姑娘都是無意於江湖紛爭之人，陳某向雄幫主討個人情，至於雄幫主的批言，你自己問泥菩薩吧，他今日已經批命數次，也不差雄幫主一個。”
雄霸聽後，麵色驚疑不定，但是想到剛才此人的手段，他怕是占不到便宜，隨即看向了泥菩薩。
泥菩薩沒有批命，卻是淡淡譏諷道：“堂堂天下會幫主，對付弱小老幼何須如此動粗！”
泥菩薩卻是極為重視親情，雄霸剛才之舉，已經嚇到了他女兒，是以直接開口譏諷。
雄霸麵色一怒，想他堂堂天下會幫主，稱霸武林，順者昌，逆者亡，何時被人當麵譏諷過，但是看到了一旁麵色淡然的陳凡，卻是壓下了怒氣，拱手一禮：“雄某失禮了！”
雄霸竟然賠禮，秦霜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也是第一次見師尊示弱！
就連一直冷著臉的步驚雲，麵色也是一窒。
泥菩薩見到雄霸賠禮，心思通透的他自然知道這是看在陳凡的麵子上，隻是今日若不給雄霸批命，想必日後少不了糾纏，乃至喪命，陳凡不能保護他一輩子！
但是泄露天機，乃是他這一脈秘術的大忌，尤其是這種擾亂天下局勢的天機。
沉吟了一下，泥菩薩淡淡道：“雄幫主如今已經是九天之龍，天下盡在你腳下，又打下鐵桶江山，稱霸武林，可以高枕無憂，又何須再費心卜算未來？”
陳凡卻是聽著不爽，須知他已經是堂堂金丹期修士，比之雄霸強上何止百倍，也沒有高枕無憂一說，還被逼的穿越異界，歸途渺茫，此時卻是觸動了心事，插口譏諷道：“九天之龍，高枕無憂？泥菩薩言過其實了！”
泥菩薩聞言也是麵色一窒，以為是他剛才將雄霸吹捧的太高，而小覷天下人，將陳凡也包括在內，是以引得此人不快，當下訕訕閉嘴。
想到眼前的奇人，以及已經變換難測的命盤，泥菩薩歎了口氣，從背後的竹簍中取出一隻金黑色圓盤。
陳凡看到這個圓盤，也是眉毛一挑，此物竟然有一種奇特的能量波動，暗合冥冥之中的天道軌跡！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應運而生之物？暗合風雲與雄霸幾人的命運軌跡？
泥菩薩將金黑色圓盤往身前一推，雄霸卻是極為輕車路熟的將雙手按在了圓盤之上，顯然不是第一次“用”了。
雄霸雙手一按在圓盤之上，金黑色的圓盤頓時自行旋轉起來，一道金光衝天而起，一個個金色字符閃出。
正是“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
雄霸輕輕的念了出來，不由問道：“這是何意？”
泥菩薩麵色淡然，歎道：“意思就是成也風雲，敗也風雲，毋用強求，一切隨緣。”
雄霸聞言一驚，按照泥菩薩所說，他的下半生竟然是被風雲所製，運程逆轉，以至龍遊淺水。
雄霸很想問上一句，風雲是否就是指的聶風和步驚雲，但是看到如此多人在場，秦霜和步驚雲更是站在一旁，也是沒有開口。
泥菩薩卻是直接點了出來，開口言道：“雄幫主不必猜了，根據聶風和步驚雲的成長來看，他二人助你打下武林江山，應證了雄幫主上半生的運勢，這風和雲，指的大半就是聶風和步驚雲！”
泥菩薩不願再泄露天機，怕遭天譴而喪命，是以被雄霸追查多年，到處躲藏，受盡其苦，此時雖然已經治好身上奇毒，但也是直接開口挑撥了雄霸和他徒弟的關係，算是出一口惡氣。
果然，此言一出，秦霜，步驚雲都是臉色一變。
雄霸聽後，麵色一變，看了看秦霜和步驚雲，淡淡道：“批命之言，也不可盡信！”
言語之中明顯的是言不由衷，除卻對雄霸極為忠心的秦霜外，在場之人都是聽了出來。
泥菩薩卻是火上澆油，言道：“雄幫主為風雲所顛覆，已無可避免，所謂成也風雲，敗也風雲！”
“夠了！不過是江湖術士之言！”
雄霸怒喝一聲，也不遲疑，帶著秦霜與步驚雲轉身離去，再說下去，恐怕就離師徒反目不遠了！如若不是陳凡武功深不可測，他已經有了將在場眾人都滅口的想法。
泥菩薩見狀，不由嘴角露出一絲譏諷，自從雄霸執意要批命開始，就已經注定了師徒反目，是雄霸自己選擇被命運所操控，怨不得別人。
陳凡自然也看出了雄霸眼中閃爍不定的神色，恐怕這一回去，以雄霸的性格，自然不想被風雲牽製，要施展手段，開始“逆天改命”了！殊不知這逆天改命正是他下半生命運開啟的鑰匙。
泥菩薩看著雄霸與秦霜，步驚雲等人離去的身影，搖頭一歎道：“宿命早定，天威不可犯！”
陳凡聞言，淡淡道:“陳某相信人定勝天。”
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爭命，此時他卻是對雄霸有了一絲認同和同情，陳凡自然是要試一試逆天而行，乃至尋到歸途！
雄霸卻是要逆天而行，改變自己的命運，兩人之間有諸多相同之處。
此時陳凡卻是思量起了雄霸的武功，從先前雄霸出手來看，竟然已經不弱於練氣後期的修士，他自然知道雄霸修煉的是三分歸元氣，集合天霜拳，風神腿，排雲掌三而合一，如若三分歸元氣大成，雄霸怕是已經不弱於築基期修士了！
雄霸也是天縱奇才了！
至於秦霜與步驚雲兩人都是十分年輕，卻也介於練氣中期之間。
傳說中的隱藏人物帝釋天，讓陳凡有了一絲期待，這個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是否有了金丹期修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