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chapter.9

厲莫言對童向晚沒有太過苛刻的要求,說是做他的女人,他隻來過一次,便是第一天剛搬進來那次,此後連續多日,童向晚都沒見過他的人影。

對於厲莫言這種可有可無的態度,童向晚還沒說什麽,火爆脾氣的杜愛心忍不住開嘴說起一通,“向晚,你真打算跟那個流氓?太不值得了,他要是寵你還行,可他現在這個態度,是什麽意思?”

杜愛心坐在床上豎起手指正在義憤填膺,童向晚則坐在一旁的書桌旁看書。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沒有大悲大喜,清澈的眸子稍稍抬起,不鹹不淡地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杜愛心側臉哼了一聲,冷不丁地問她,“你愛他?”

正在被翻閱的書,沒有了規律性的翻書沙沙聲。童向晚頓了頓,複又恢複了常態,“你知道我的,戀愛恐懼症。”

“那你和他上床……”杜愛心小心地抬起眼皮打量童向晚的側臉,發現她依舊保持著平穩冷漠的表情。

童向晚看書的眸子忽而渙散起來,心跳在剛才杜愛心說這番話的時候驟停了一秒。她終於不再淡定地看自己的書,而是鄭重地轉身,對著杜愛心調侃地說:“各需所求。”

杜愛心當即雙眼發直,張著嘴,下巴似脫臼了。好不容易收起下巴,試探地問:“向晚,你還回美國嗎?”

“怎麽不回去?八年的努力,付之東流?我不是浪費時間的人。”童向晚說的很認真,聽者也聽的認真,杜愛心當即順著童向晚的話點頭,“這才是我的向晚。”

童向晚莞爾一笑,輕輕的。她回來,隻不過是為了還錢。畢竟,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她不想欠人情。她努力自我心裏暗示不要去投入,愛情向來在她的人生規劃裏排最後,從不出意外。

當天下午,童向晚和杜愛心去逛街買衣服。原因,明天要和溫禮見麵。杜愛心對溫禮這個人很好奇,不停追問關於這號人物。童向晚卻沒辦法回答更深層次,她了解的也就那麽多。溫禮現在是個軍官,今年剛升為中校,由於還在部隊裏,不容易出來,明天的約會還是特意向領導批了一天假,很不容易。

杜愛心這人一聽是軍人,就眼冒紅心,垂涎三尺,“我每次看閱兵的時候,對那些穿製服的帥哥都好無抵抗力,真想被摟在懷裏,窒息而死算了。”

童向晚當即翻個白眼,“那你怎麽不要馬可?人家可是正宗美國空軍中校,想嫁給他的人都能排成長龍了。”

杜愛心豎起指頭,左右搖晃,“作為一個純種黃種人怎麽可以嫁給一個既不是白種人又不是黃種人的雜交類?”

“拜托,人家是混血兒好吧,那五官多好啊!你不要我都想要呢。”

杜愛心立刻給她丟了個衛生眼,“那給你,你把那個流氓給我,他的身材很正耶。”說著杜愛心還真的吞了口口水,一副垂涎的模樣。

童向晚覺得杜愛心這表現是否有些誇張?她便開始回想厲莫言的身材來……肌肉健碩的長臂,毫無贅肉的細腰,緊窄的翹臀,修長筆直的長腿……

身材確實很正。童向晚隻覺自己唾液橫生,雙頰緋紅。她猛地一清醒,真想罵自己,她都在想些什麽?

童向晚這人比較隨便,對穿著更是無所求。然而杜愛心這人卻不同,她很講究,還很霸道地要求身邊的人與她一樣講究。

不就是個約會嗎?用的著這麽興師動眾,來回折騰?一件衣服,童向晚足足買了有三個小時,逛了三個百貨大樓。童向晚是徹底虛脫了,換衣服的力氣也沒了。

杜愛心還是很有力氣地充當狗頭軍師,熱情洋溢地叫她試了一件又一件,可最後都是被PASS掉。

實在沒力氣的童向晚,終於垂頭喪氣地說:“我隻是去見老朋友,不是去相親。”

杜愛心不以為然,“留下好印象總歸是好的。”

童向晚哭笑不得。

溫禮,那麽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正。

童向晚著一身白色修身連衣裙,腰間係一條極細的金色金屬腰帶,她的皮膚本身就白,這一身裝扮便更顯得突兀。童向晚覺得這有些太過講究,太刻意打扮一樣,她感覺很不自然。

倒是熱心的杜愛心非常滿意的打量童向晚,前前後後,左左右右,拍手稱讚,“那個石頭還說向晚配不上他大哥,我看是那流氓配不上向晚。我們家向晚要姿色有姿色,要學曆有學曆,要事業也有事業,那流氓有什麽?哼。”

童向晚抿著嘴尷尬笑了兩下。如果家裏不發生變故,他不會選擇這條路。

他說過,他不想走繼父的老路,那是一條不歸路,回不了頭的路。作為旁觀者的她,是應該拉他一把的,不能看著他越陷越深。

童向晚朝杜愛心道別,打的去了約會地點。

地點是在A市五星級酒店的轉盤餐廳,吃的是自助餐,挺合算的。溫七七選的地兒。童向晚坐出租車的路上,忽而電話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心驚一跳,是許久沒和她聯係的厲莫言。

她接通後,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厲莫言低沉的聲音,“在哪?”

童向晚答:“在外麵。”

“什麽時候回來?”

童向晚撇了撇嘴,“怎麽?今晚你要來?”她確實有抱怨的意思。他讓她做他的女人,她默許了。他讓她住西街的別墅而不是主宅,她也默許了,他把她用過一次棄之不顧多天,她無話可說。但她不喜歡任人拿取,想要的時候用一用,不想要的時候,扔在一邊。

那頭沒了聲響,許久厲莫言才開了口,“不了,你好好休息。”

他把電話掛斷了。童向晚依舊聽著那頭的忙音,目光低垂,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在厲莫言的心裏,她到底是什麽?也許還不如情婦吧,連個電話也不肯打長。

她努力收斂自己眼角的淚水,深吸一口氣,以平和的心情等待車子的到達。

出租車停了下來,童向晚放一下車,便見到離自己五米外,有一男一女正站在酒店門口,朝她揮手。她剛一走近,溫七七便迫不及待地走過來,朝她曖昧眨巴下眼,“向晚。”

童向晚嘴角上揚,“七七。”

“童向晚學妹。”

童向晚這才把目光望去,站在她正前方的高個子皮膚略黑,眉清目秀,星眸如海將她凝望,似翻山越嶺,跋山涉水那樣艱辛相對。童向晚在那一刻,心髒竟有一抽,一時啞然。

“喲,用得著這麽含情脈脈四目相對嗎?”溫七七咯咯地笑。

溫禮朝童向晚走來,微微一笑,“你變化真大。倒像個女人了。”

童向晚略帶玩笑地說:“你也一樣,又往上竄了好多,好有壓迫感。”兩人相視而笑。

溫七七撅著嘴,輕輕咳嗽兩聲,“好了好了,想敘舊呢,你倆等會兒有的是時間,現在呢……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

溫禮朝溫七七挑眉,“容辰那小子呢?”

容辰,童向晚早就如雷貫耳,溫七七的青梅竹馬,如今的未婚夫,與溫禮同時提銜,算是較為年輕的中校。溫七七一聽容辰的名兒,小臉就紅了起來,嬌嗔地白溫禮一眼,“不理你了。”她拉著童向晚說:“走,我們吃飯去。”

童向晚撲哧笑了起來。

據說A市的這家五星級酒店有名便是在於頂層的轉盤高級自助餐廳,高居五十六層,可觀A市整體的風貌,別有一番風味。即使消費有些過高,每天的客流量都是滿員,轉盤容納量有五百人左右,但並不嘈雜,大廳裏回旋著優雅連綿的清幽音樂。

溫七七領童向晚來此坐著,屁股還未坐熱,“你們慢聊,我去拿吃的。”她朝童向晚曖昧眨巴下眼睛,便自顧自地“大開殺戒”了。

留下的兩人一開始都是沉默。童向晚抬起眼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也不知怎麽的,眼眸竟鬼使神差地瞟向溫禮放在桌上的左手。一道銀光閃閃在他的中指上。

童向晚稍稍愣了下,隨後朝溫禮笑,“你有女朋友了?”

溫禮微微蹙了下眉,“為什麽認為我有女朋友了?”

童向晚努了努嘴,看著他左手的中指。溫禮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忽而撲哧笑了起來,抬起自己那隻戴有戒指的手,“我僅僅覺得這樣安全些。”

“安全?”童向晚不是很懂。

溫禮倒了一杯礦泉水入杯,抬手喝了一口,“容辰從小就把戒指戴在中指上,一直無人問津呢。我覺得這招挺管用,就效仿了。”

童向晚哭笑不得,覺得溫禮真古怪。哪有男人戴戒指為的隻是無人問津?她倒撇八字眉,“你這人真古怪。”

這時,端著大盤小盤的溫七七橫過來,咧著嘴說:“向晚,這戴中指戒指還有個意思是已有鍾情之人,心有所屬的意思。”

童向晚再次愣怔,望向溫禮之時,溫禮隻是玩弄著中指的戒指,笑而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這文更的太慢了。。。。我實在抽不出空來寫新文了,我現在天天修稿,老文要交稿了,精力跟不上= =……

這個星期以後,我保證日更的,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