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chapter.12
那天晚上,兩人沒有在酒店過夜,傍晚時分,厲莫言便送童向晚回了西街別墅那兒。開門的時候,杜愛心此時正和石向北窩在大廳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纖細手指夾著炸雞翅,一邊看美國大片,一邊吃著。很是悠哉。
美國大片沒有中文字幕,是英文字幕。
童向晚愣了愣,雖然當初領教了石向北的罵人的英文水準,但也不能保證他英語很好。如今這美國大片顯然不是家裏原有的,想來應該是石向北帶過來解悶的。不過帶這樣的片子,也不知有何用意。
厲莫言站在童向晚旁邊,歪嘴而笑,“向北的英語水平很高,我保證。”
童向晚斜視他一眼,然後笑了起來,開著玩笑話,“那你這個老大豈不是很有壓力?”
厲莫言笑而不答。他摟著她的腰,以平常的動靜走向那兩隻悠閑的家夥那兒。石向北顯然看的沒杜愛心認真,他倆剛走近,石向北就及時轉頭,啃著雞腿說:“呀,莫言哥,嫂子。”他立即跳了起來,把雞腿扔進垃圾桶。
杜愛心這才幽幽地把頭轉過來,見厲莫言和童向晚,很沒遮沒攔地問:“咦?石頭說你們開房去了,我還以為你們今晚不回來呢。”
雖然兩人的關係,身邊的人都知道了,但從好朋友嘴裏聽到這麽露骨的話,童向晚還是紅了一張嬌羞的臉。倒是厲莫言,玩味地挑了挑眉,看向把頭低了很低的石向北。
石向北低頭認錯,“莫言哥,我錯了。”
“不,是我的錯。”厲莫言麵無表情地環視客廳,沙發上放了一大堆的零食,茶幾上更是堆著很多髒亂的果皮屑。他狠狠地蹙著眉,臉上表現出相當的不滿。
石向北當然知道自家大哥是怎麽了。厲莫言是個很愛幹淨之人,尤其不喜歡別人碰他睡的床。而這間西街的別墅,就好比他睡覺的床,不容許別人如此糟蹋。
現在他和杜愛心這麽一小範圍的折騰,他知道他的劫數到了。
果不其然,厲莫言冷冷地說:“是我不該讓杜小姐委屈住這樣的地方。向北,你家那兒不是有棟很大很漂亮的別墅嗎?我知道你不會吝嗇的。”
石向北頓覺淚流滿麵。
杜愛心霍然站起來,“我要和向晚住一起。”
厲莫言橫了她一眼,“她要和我在一起。”
“你都不來這裏住。”杜愛心完全忽視石向北警告的眼神,直接與厲莫言對峙。憑什麽支開她?她才不要什麽大別墅,她就見不得厲莫言這麽霸著童向晚。
“要是杜小姐不喜歡向北家的別墅,我那還有幾個窯子,那裏還空的很。”他眯了眯眼,嘴角卻帶著笑意,然而他渾身已經散發出威脅的氣味。
童向晚杵了杵他的腰際,示意不要這麽嚇她朋友。
杜愛心氣地嘴唇泛白,正想指著他撒潑大罵,被石向北捂住了嘴,她嗚咽著抗議,終究敵不過石向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石向北對厲莫言說:“莫言哥,我這就帶這個潑婦上樓收拾東西。”
說罷,連拉帶托的把杜愛心往樓上拽。
童向晚忍不住看了眼他倆,臉上有些不滿地轉頭看向厲莫言,“你不應該這樣。”
厲莫言卻嫌惡地環視整個客廳,雙手插兜轉頭,緩緩眨了下眼,麵無表情地看著童向晚,“我以後晚上都會來,不希望有閑雜人等在我視線裏出現。還有……”
他又往後淡淡地掃了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家搞的這麽亂。”
說罷,拿出手機給物業打電話,派個清潔工來。一刻也不能容緩,讓他們速速前來。
童向晚覺得厲莫言很古怪,不過是養情人的地方,用得著這麽重視嗎?又不是他的主宅?一想到厲莫言這麽隱藏她,心裏頓覺不是滋味,她腦海中立即閃現出電梯裏那高挑濃妝女人,還有她看厲莫言時的眼神,她的心忽然沉甸甸的。女人看女人,總比女人看男人看的透徹些。那個高挑濃妝的女人肯定有愛慕厲莫言的。至於厲莫言,似乎對她也不抗拒。即便她看的這麽透徹又有什麽用?她根本沒有資格說什麽?若她表現的太過於在乎,厲莫言肯定以為她已經交付了真心,那麽她將麵臨著最殘酷的事情。
就算她真的不幸交付了真心,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她怕疼,很怕很怕,她知道她是無法承受那樣的疼。
杜愛心在上麵很不情願的收拾行李。石向北則翹著二郎腿斜睨著他那雙桃花眼,嗤笑,“莫言哥很給你麵子了,讓你住我那兒,我那兒可是古宅,上世紀七十年代的高級別墅,有的人想住還住不了呢。”
“哼,破房子誰要住。那個臭流氓,我詛咒向晚早晚把他給甩了。”一提到厲莫言,杜愛心氣的就渾身來氣,這收拾東西的力道也打了幾分。
石向北卻忽然沉默了。因為對於老大和嫂子的未來,他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混這道上的,前途是一片昏暗,說不上哪一天吃了子彈一命嗚呼,抑或者,被警察抓到什麽把柄,一輩子蹲監獄。
他們現在手頭上目前沒有什麽重要的事兒,這要真到了那個時候……
石向北打心底歎了口氣,不知如何說好。難怪厲莫言曾經告訴他,混這道上的,最好不要對哪個女人太上心,否則就不堪一擊,被人捏在手裏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學著莫言哥,從來不找女人,努力做事,從社團底層一點點爬上來。
可如今,明知故犯的莫言哥為什麽還要義無反顧的要嫂子?難道就不怕被人掌握在股掌之間,任人操縱?聰明如他,肯定有想過這一點,要不然不會把嫂子放在西街這兒。可是,紙總是包不住火,這萬一……
石向北不敢想象。更讓他擔憂的是高秀華,社團龍頭老大的女兒,一直想要莫言哥的危險女人……
石向北已經嚇出了一身汗,然後掃了眼,正在嘀嘀咕咕抱怨的杜愛心,突然發射性不讓她去他那兒住了。他同樣不想被人抓住肋骨,毫無反擊之力。
“喂,臭女人。”他翹著嘴,傲慢地說。
“幹嘛?”杜愛心當即白他一眼。
“你不是很討厭我們這些流氓嗎?我帶去公正廉明的官兒地方住。”
杜愛心蹙了蹙眉,一絲不理解地看著他。靠,官匪勾結?
…………
杜愛心和石向北離開了,準確來說是杜愛心正預與童向晚揮淚告別,想來個家長裏短,結果被不耐煩的石向北扛出去了。緊接著不到五分鍾,清潔工來敲門,打掃髒亂的客廳。
童向晚與厲莫言坐在餐桌上,一起吃杜愛心留下的各色食物。很顯然,兩人都不是吃貨,一堆食物擺在桌上都不開包,獨獨隻有那一大盒費列羅開著,旁邊躺著一張張的金色紙屑。
童向晚又拆了一顆,送到厲莫言的嘴邊。厲莫言微微張著嘴卻不去咬,僅僅張著嘴,等童向晚喂著吃。童向晚用大拇指與食指夾著圓球狀的巧克力球,喂給他。當她的手剛送進他的嘴裏,厲莫言卻連巧克力球與手一並抿了去。童向晚大吃一驚,嚇的剛想縮手,卻被厲莫言抓住了手臂,他正用一雙促狹的如墨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正在逐漸臉紅的臉。
他的舌靈巧的舔著她的指尖,□□又濕潤。他笑著把禁錮她手臂的手鬆開,一得釋放的童向晚,立即把手指從他嘴裏縮了出來,低著頭小聲地說:“你也不嫌髒。”她拿起桌上的紙巾開始擦混著巧克力的唾液的手指。
厲莫言卻笑的很得逞,一手拄著腦袋,慵懶至極地說:“以前的你,不也這樣嘛?”
童向晚來繼父家之前,從未吃過零食,更別說是費列羅了。她吃的第一款零食就是費列羅,情人節厲莫言送給她的,是他親手把金紙剝開,送到她嘴邊,目光柔和。那時得寵的她,趁著他喂她吃巧克力球的時候,含住他的手指,看他臉紅脖子粗朝她幹瞪眼的樣子。她覺得那樣很好玩,僅此而已。
沒想到他還記得她那無聊的惡作劇。
而自己也像當初他那樣,紅著臉。她忽然體會到那種微妙的感覺,比自己含住手指要悸動,卻又沒有其他人含住的惡心,反而是想再來一次。
她不禁咬了咬唇,開始害怕起來。她這麽沒用嗎?就這樣心動了就這樣學著曾經的他一樣,冒然交出真心?抑或者早在八年前,她的真心早已不在自己的體內了。
她越想越慌了神,以至於厲莫言把頭朝她靠近,也沒發現。才剛一回神,便見厲莫言放大很多倍的臉呈現在自己麵前。
“你……你幹……什麽?”童向晚一時語塞,隻能紅著臉結巴。
他摸了摸她的額頭,再探了探自己的,“你怎麽了?臉怎麽這麽紅?沒有發燒呢。”
童向晚被他這麽一說,紅暈又抹上了層,更是紅豔了些,她別著頭,不敢看他。厲莫言忽然領會起來,眯著眼,笑地很得意,“哦?原來不是發燒,而是**?”
他眨著他長長的睫毛,一手抓住她纖細的手,溫熱的掌心把她的包裹在裏麵,他說:“對我不用客氣。我已經是你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悲劇。。。要到外地參加婚禮鳥~~~存稿放在存稿箱裏了。。。。各位,揮淚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