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溫潤如玉
第四十九章 溫潤如玉
“好了好了,月兒,把她們帶出去,你們一起吃吧,我馬上就要看書了。”
“是。”
幾個小丫頭終於出去了。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定了定神。食不知味啊。
我開始準備出去,寒玉,江府沒有一個人是懂你的,他們都在欺瞞你,就隻還剩下那個神秘地哥哥了。
或許他也在瞞我,不,他沒在瞞我,他不跟我說他的事,也好,比欺瞞要好,反正他也不知道我的事不是嗎?
他對我真好,教我練琴。還給我配藥。
誒,藥?
我還沒喝呢,其實兩次的藥都沒有喝過,我怕煎藥被月兒發現了。我不能讓江闊知道我在幹什麽。
加油,其實你挺幸福的,雨兒。我不斷的鼓勵自己,安慰自己。
他果然在那等我。走近了看,滿臉都是笑意,暖暖的笑意如同和熙的陽光照得我的心裏也一片明朗。
“你起的挺早?”
我吐了吐舌,“我要是起的晚,你豈不是要等半天?”
他沒把我帶到琴房,卻拐了個彎進了另一間房子。
眼前是兩碗粥,一碗裏麵加了大棗等我不知道的食材,另一碗是白粥,再就是幾個簡單的清淡小菜。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徑自走到白粥前坐下,微笑著示意我坐過去。
“吃得很簡單,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詫異:“我很喜歡,可是我已經吃過早飯了。”
“是嗎?”他看起來有幾分失望,
我心裏有幾分過意不去,想了想,反正我也沒吃多少,幹脆再坐下來陪他吃點。
“這是什麽?”
“這是用大棗和枸杞等熬在一起的粥,你身體不好,吃這些對身體有益。”
是的,以前隱隱知道自己氣虛,似乎吃這些的確是好的。隻是放在粥裏熬起來恐怕不易,月兒每日裏給我的藥裏似乎似乎有的,隻是沒這樣弄過。
我低下頭舀了一口,入口即化,軟糯香甜,似乎煮了千百遍。
我抬頭看他,他正溫柔的看著我,我鼻子一酸,差點感動得掉下淚來,“……很好吃……”
他輕輕一笑,刮了刮我的鼻子,“傻丫頭。”
我低下頭一勺勺地吃著碗裏的粥,胃裏似乎已經飽了,但仍想著要吃下去,我不能把他辛辛苦苦做的粥剩下。
“吃飽就別吃了,”他似乎看出來我已經飽了,“你腸胃不好,應該少吃多餐。”
我愣愣的看著他,好生感動。他拿過我手裏的碗,轉身要去洗。
“我來吧!”我自告奮勇。
他笑了笑,“你的手那麽嫩,天已經涼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是的,在江府半月有餘不曾碰冷水,不曾幹粗活,幾個小丫頭又老是逼著我抹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如今手早已變得細膩白嫩。
果然不一樣呢,我忽然想起新婚的那一晚,三夫人和江闊拉著我的手冷嘲熱諷,不想過了這麽沒幾天,就變成這樣。
我愣愣發呆的時候,他已經洗完了。
“走吧,去練琴。”
我跟著他往前走,他停下來等我,他很瘦,但是很高,我大概隻到他的胸前。
他臉上總是掛著微笑,見我一直偷偷打量他,似乎有些好笑,“你可以叫我臨淵。”
“哦,臨淵……臨淵琴房……”我眼睛一亮,“好啊,這名字真好聽。”
”我要喊你臨淵公子……臨淵哥哥?”
我一蹦一跳地跑到他前麵,一邊歪著頭看他的表情,一邊問。
他寵溺地朝我笑笑,“你怎麽這麽調皮。”頓了頓又補充到,“喊臨淵就好了。”
“可是我比你小耶,這樣不禮貌。”我嘟著嘴道。
他眉頭稍稍皺了一下,“寒玉,我今年二十,很老了嗎?”說著還摸了摸臉。
我愣了愣,原來他怕別人說他老啊。
“沒有沒有,”我連忙道,“你是我看見過的最最年輕,最最好看的男子。溫潤如玉,玉樹臨風,麵如冠玉……”說到這裏覺得有什麽不對,就停了下來。
臨淵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麽那麽多玉啊?”
我也跟著嗬嗬笑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玉,謙謙公子,溫潤如玉。你給我的感覺的確是這樣的。”
“你真的這麽想?”
“是啊。”我毫不猶豫的道。
他笑了笑,轉身打開臨淵琴房的門,“走吧,謙謙公子教你練琴。”
我傻傻地笑了,原來臨淵也會開玩笑啊。
他先挑了我喜歡的古琴教我,我對古琴的了解雖僅限於見過幾次,但之前因為感興趣也從博文那裏找過一些書來看過,聽起來並不十分生疏,他先給我介紹古琴的構造材料,然後是彈奏的方法。
到晌午的時候,我一個人在練琴,他便去做飯,他的菜一律清淡而美味,很符合我的口味,讓我差點以為是專為我做的。
飯一吃完,臨淵就給我端了一碗藥湯,我瞪著他看了半晌。
“你昨天又沒吃我給你的藥,以後我都不給你帶回去了,在我這裏喝。”
“啊?你怎麽知道?”
“能看出來。”
“啊?這都能看出來啊。”
他看著我的傻樣笑而不答。
想必這肯定是很好的藥了,吃了跟沒吃差別很大。我暗想。連忙端起碗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臨淵隻是笑。
午飯後便是品茶,這次是雨前龍井,我最喜歡的茶。臨淵給我講茶的成色,衝泡,質量,價格,產地,甚至茶的傳說。
臨淵見識淵博,謙虛內斂,讓人崇敬不已。我暗暗在心裏想總有一日我也要成為像他一樣可敬的人。
因為是我很喜歡的茶,之前曾少有研究,是以並未花費太多時間。之後又練了兩個時辰琴,日頭已經偏西了。
他看看我的樣子,停下來道:“你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我看了看日頭又看了看古琴,舍不得走。
他笑了,“有的是時間給你練,隻怕你不久就不來了。”話說到後麵有些落寞。
“怎麽會呢?”我連忙保證,“我每天都來。”
臨淵說我的悟性很好,第一天能學成這樣很不錯了。
其實他不知道那是因為我很向往,很努力,我曾在夢裏描抹過很多次我的手放在古琴上的樣子。
當然,夢裏還有那個人的影子。我對古琴最初的憧憬來自於他,如今他不在了……
這樣,又怎麽會允許自己不學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