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李家

第九十五章 李家

卻說許仙再一次叫住白素貞,這一次卻福至靈心,有了理由。

麵對白素貞的目光,他雖然還顯窘迫,但卻已能正常說話。手忙腳亂拿起身旁的雨傘,遞給對方道:“外麵雨大,小生帶有雨傘一把,願借與小姐,遮小姐回府。”

白素貞巧目流盼,卻拒絕道:“相公心意,素貞心領了,但是雨尚未晴,怎好教相公將傘借我們遮回,自己卻淋著雨,素貞心中過意不去。”

許仙聞言,心中一陣發癡:“原來她叫素貞,好美的名字。”口中卻道:“小姐金蓮短窄,行路艱難,我們男人行走快便,而且此處離我姐夫家下不遠,不一會兒就到了。”

白素貞還欲再說,小青卻一把接過許仙手中扇子,插嘴道:“既然他如此盛情,小姐就答應了吧。”

白素貞表露無奈之色,對許仙道:“如此就多謝相公了,隻不過這有借就要有還,但恐奴家明日送傘造府,若相公不在,可怎生是好?”

許仙眼前一亮,道:“小姐不用送去,等明日天晴了,小生親自登門來取就是了。”

小青笑道:“相公主意當真不差!”

語氣調侃,弄得許仙麵色一紅。但在白素貞一瞪之下,老老實實的,將住址對許仙細細。長.風。文學?說明,然後道一聲:“請了!”一手擎傘,一手扶著白素貞下船。

臨行時,白素貞回眸一笑,秋波頻盼幾回。方才離去。

許仙的魂兒早已被她先勾攝回去了,直愣愣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好一會兒回不過神來。

安逸心中好笑,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回魂,人家已經走遠了!”

船夫也道:“這相公怕是看上那位小娘子了,不然怎會如此殷勤。”

許仙剛一回神就聞聽此言,不由麵紅耳赤,但卻無從反駁。

手忙腳亂慌慌張張付了船錢,上到岸邊,見安逸緊隨其後,禮貌問道:“道長可有去處?若是沒有,不如先隨我到姐夫家中借宿一夜。等明日雨停了,再做打算。”

此時沒了佳人,他到越發懂禮貌了起來。

不過安逸卻笑著搖頭:“漢文兄寄居姊家,如今又帶我一外人前去,怕有不妥吧。”

這許仙住在他姐夫李公甫家,由姐姐姐夫撫養成人,從五歲直到近兩年,才去藥行學醫,還是李公甫給找的。所以即使李公甫不說什麽。這許仙也應該不好意思再麻煩其他才是。

可是,這些卻耐不住他今日心情好,又加上雖然現在從了醫,也畢竟讀過幾年書。算是個讀書人,對這禮儀麵皮之道,還算很看重的。

當下道:“道長無需擔心。姐姐姐夫對我頗善,連我現在學的這份技藝。都是姐夫親自托人找的。道長隨我前去,定不會受他們冷落。”

安逸多看了他兩眼。才道:“如此一來,就多謝漢文兄了。”

許仙口稱不敢,然後引著安逸向其姐夫家行去。

因下著大雨,兩人路上雖偶有交談,但卻多是疾行,不一會兒,就到了他姐夫家中。

李公甫此時在衙門當差,家中還算富足,不過也隻是個一進的小院,算不得多大。

從正門進入,來到裏麵。隻有許氏一人在家。見許仙與安逸二人,她心中疑慮,忙起身向許仙問道:“今日怎麽有時間回來?這位道長又是什麽人?”

許仙答道:“姐姐,今天是清明佳節,我便向王員外請了假,上山祭奠過爹娘,順路來看看姐姐與姐夫。不過天氣忽然大雨,於路上遇見這位道長,念及出門在外都是不易,此地離客棧又遠,便帶來姐姐家中,看能否將就一宿。”說話間,不知為何,將白素貞二女隱去。

安逸瞧見,也不說破,對許氏稽手道:“貧道安逸,見過夫人。”

許氏連忙回禮,這時許仙問道:“怎麽沒見我姐夫,他什麽時候回來?”

許氏道:“今天你姐夫因衙內有事,清早就出門了,晚上也不回來。這樣吧,你先陪道長去屋裏,尋兩件幹淨衣服換上,我去準備些酒菜。天氣涼,莫要染了風寒。”說完,對安逸道:“道長與我家老爺身材相仿,若是不介意,可以臨時替換一下。但都是些普通衣服,還望道長不要嫌怪。”

安逸聞言,連連道謝,口稱:“不敢!”

他雖然可以從空間中拿出一件來換,但這主人說了,做為客人的自然不好拒絕。而且,既然還未暴露法術,他也樂的藏拙。

隨著許仙進入房間,換上一件幹爽衣服,他姐姐許氏已經煮好酒菜,排在廳上,姊弟道三人同飲,到天色昏暗,各自回房中睡下。

因李公甫不在家,為了避嫌,安逸與許仙同房而睡。

外麵雨幕漸收,天色愈晚,可許仙倒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腦海中盡是白素貞的身影。

從小到大一十七年,他何時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一顆魂兒早就飛得不知去向,滿腦子都是她的一顰一笑。

這邊,安逸看他一副癡呆表情,不由搖頭失笑。可內心中,卻有一絲莫名的感觸。

難道這就是宿命?不然哪裏來的一見鍾情。或者說,一見鍾情所鍾的,都是相貌而已?

想到以後,許仙得知白素貞是妖怪時,嚇得屁滾尿流的不堪表現,安逸眉頭輕瞥。心中思量:

“或許這世間的一切感情,都是日久漸生。現在的許仙,之所以喜歡白素貞,不過是因為她的美貌,所以在初次得知白素貞真實身份的時候,才會那麽的不堪。但隨著時間日久,喜歡慢慢演變成了愛,所以到最後,他心中唯有白素貞一人。”

可即便這樣,那以後呢?

時間可以讓兩個本不相幹的人走到一起,可同樣的,兩個親密無間的人,也有可能隨著時間的變化,從而互相疏遠,再次變得毫不相幹。就如他與鄭弘文……

就在安逸費心思考的時候,這邊許仙終於不甘寂寞,輕輕碰了碰安逸,問道:“道長睡下了嗎?”

安逸隻得暫且放下思索,睜開眼道:“還沒有,漢文兄有何事?”

許仙臉色一紅,頗為不好意思,但念及身處黑暗,覺得安逸應該看不到,身上的拘謹少了些,期期艾艾道:“也沒有什麽事,就是……不知道道長日間唱的小曲兒,是什麽名字?”原來他還在想著那曲渡情。

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他還在想著白素貞!

對於這種少年愛美的心思,安逸心中又怎會不明白。

誰都有年少的時候。就像他來說,初中、高中時候,也有心愛的姑娘,隻不過,隻是暗戀而已。

黑暗的房間中,安逸無聲的笑了笑。說道:“曲名,但依貧道看來,漢文兄所思所想怕不是曲兒,而是聽曲兒時的姑娘吧!”

許仙臉色更紅,縮在床板上,扭捏道:“道長莫要亂開玩笑,許仙是男兒,不怕這些,但就是……就是……”

“就是什麽?”

“這個……人家是清白人家,萬不能汙了人家名聲!”許仙貌似正直道。

安逸嗬嗬一笑,打趣道:“沒想到許相公還是個多情的種子,這還沒怎麽樣呢,就已經為人家姑娘著想了,若是讓她知道了,怕會高興壞了。”

許仙覺得麵容發燙,但勝在黑暗,看不清對方表情,幹咳兩聲,掩飾過去。

良久,又忍不住問道:“道長,你認為……素貞姑娘怎麽樣?”說完,心中無比忐忑。不知道是想聽好還是不好。

若是說好,豈不是代表安逸也看上人家了?若是說不好,他心中又萬萬不喜的。所以話一問出,他就有些後悔了。

安逸卻似無所覺,漫不經心道:“你說她啊?很好啊,非常好。長得又漂亮,人又溫柔,身材還好。說實話,貧道遊曆四方,還從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姑娘呢,不似凡人啊!”

最後一句,意有所指,可沉浸在“戀愛”中的許仙哪裏聽得出來。聞聽安逸滿口稱讚,心中欣喜的同時,也不由得忐忑。似怕安逸跟他搶一般。

黑暗中,俊俏的小臉團成一團,既然比女人還魅惑三分。讓人心中不自覺升起憐惜之感。

安逸見此,心中吐槽:“怪不得白素貞會看上他,就算沒有報恩一事,就這張勝似潘安的小臉也無敵了。這長相,不去做男寵都屈才了。”

心中嘟囔,但他可不是玻璃,也沒有龍陽、斷袖的癖好,暗中撇了撇嘴,笑道:“漢文兄不必糾結,貧道乃出家之人,這七情六欲世間情愛,早已經戒了……”

聲音調侃,臊的許仙麵紅耳赤,心中澀澀想著:“他是怎麽看出來的?”一時間想不到拿什麽話接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安逸再次說話了,聲音平和,但似別有情感:

“不知漢文兄,對於人妖結合有什麽看法?”

於黑暗之中,他的表情被夜色隱藏,讓許仙根本看不出來,他問這個,究竟是何想法,出於什麽目的。

不過總算繞開了剛才的尷尬,所以他也來不及多想,忙答道:“道長莫要玩笑了,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世間哪有什麽妖怪?更何況人妖結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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