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打臉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臉

這是一個十分寬大的地底空間,長寬足有五個足球場那麽大,但卻無比的空曠,隻有正中心,一個高大的石台顯而易見。

石台長八十一米,寬五十五,高二十七,共有一百零八個台階,再其四麵成斜塔式,上二十四米,使石台最頂端成為一個八、五米長寬的平台。

平台的四角,各立著一顆高大石柱,石柱表麵雕刻著複雜神秘的紋路,石柱頂端,成盤形,各托著一朵熊熊燃燒的黑焰。很怪異,這黑色的火焰竟然將整個黑暗的空間照亮。

說亮或許也不合適,但就是這四團火焰,卻讓人在這神秘漆黑的地底世界能夠準確無誤的視物。

在四方石柱內平台的正中央,一個奢華的寶座上,坐著一名白發蒼蒼的少年,說是少年,隻不過是因為他皮膚光滑透嫩,沒有半分褶皺。但若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與他座下石台一樣,透露著一股曆經久遠的蒼茫腐朽之氣。

忽然,少年雙目睜開,宛若黑洞的死寂後麵,隱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暴怒。

“噗——”

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染紅了胸前衣服,少年身上黑光一閃,驀然間,一朵黑蓮憑空出現在他的麵前。

黑蓮共一十二品,上麵裂痕滿滿,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一般。少年眼中,一絲心痛與怨恨一閃而過。

他手一揮,將黑蓮收到體內蘊養,身上黑光一閃。但見四道黑氣衝向四方石柱。瞬間沒入上麵黑焰之內。

黑焰被法力一激。霎時間爆射出強烈的光芒,而後各自從火心中分出一朵,瞬間來到少年胸前,融合成一團巨大的火焰。

少年一指點出,火焰由中心泛起一道水波,擴散到外圍後,隻見火焰中升起萬千景色,變幻不休。

忽然。少年眼光一冷,直視其中一個場麵,但見那場景忽的擴大,越加清晰起來。

當整個畫麵將火焰充滿,可以看到,那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大殿,大殿上,文武百官羅列,安逸的身影,赫然就在其中。

這時正是他方從龍氣世界回歸轉醒的場景。少年看了一會兒,目光更顯森嚴。忽然,他張開了口……

“來聖殿見我,說說那道士的來曆!”

聲音沙啞而又尖細,又似包含著無盡的滄桑,若是安逸聽見,定會震驚的發現,這聲音與黑蓮中同屬一人!

他究竟是誰?

這裏空無一人,他又是在同誰說話?

沒有人能夠回答……

隻見黑焰中場景忽的一抖,竟倏然後退,隨著一上一下不停的抖動,畫麵由大殿逐漸遠離,來到外麵禦道上。

一路前行,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一個破舊無比的院落,院落中,有一個破舊無比的房間……

這竟是那小太監的視角!

隻見隨著小太監進入密道,場景一變再變,最後停在一麵黑石壁麵前。

這時候,少年一掌揮出,發出一道漆黑無比的幽光,與此同時,黑焰中石壁同樣爆起一道幽光,將畫麵填滿……

當幽光散盡,小太監帶著滿臉的驚俱與敬畏,赫然出現在少年身前。

甫一出現,納頭便拜:

“小李子叩見老祖宗,老祖宗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太監的祖宗?不還是太監嗎……

金鑾殿上,爭辯依然繼續。並有擴充到傳染全場之勢。可安逸此時卻沒了看熱鬧的心思,蹙眉閉目,腦海中滿是小太監離去的背影。

他,不簡單啊……

安逸心中一歎,無奈搖頭。

他剛一回來,那小太監就轉身離開,若說這與他沒關係,未免也太巧合了。

但事已至此,現在再出去怕也追不上了,所以他眸光一轉,再次將視線投向文武百官。

看著兩方就韓昌一事上爭論的如火如荼,他麵色毫無表情,但目光之中,卻透露出一絲憐憫……

身不由己是為罪!

韓昌身為當朝一品,何其風光,但一身性命卻在一個幼童的一念之間。

但有一點錯誤,一念生,一念死,由不得自己半分。

何其悲哀?

世間權力,哪有巔峰?

即便皇上,權傾天下,可力卻仍有不足。若之前被黑蓮得逞,這皇位,這身家性命,保不保得住還要兩說。

弱肉強食,勝者為王?

安逸不由沉思。

這世間道理,真的是力量為最?

他默然不語,抬起頭看著頭頂上方升騰的龍氣,他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

梁王站在小皇帝下方左手側,低頭看著爭吵中的文武百官,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麽。可當他瞥見安逸走神的模樣,眉頭不由得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這滿朝文武因為他安逸一句話撩撥的眼瞅著就要打起來了,他卻竟然連看都不看,如此不把百官放在心上。太欺負人了!

隻見他雙手一複,重重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讓文武百官不由為之一靜,紛紛扭頭,看他想說些什麽。

他掃一眼眾人,道:“諸位都是同殿為官,本應該互相扶持,共同進退,怎可因一己私怨互相攻奸,在這金鑾殿上吵鬧!”

“梁王此言差矣,非是我等想要吵鬧,而是這韓昌之罪顯而易見,簡大人他們卻要為其開脫,如此包庇,簡直目無王法。若不與他們爭辯,對不起皇上,更對不起天下百姓!”方將軍上前一步說道。

梁王眉頭一皺,目光中閃過一絲不喜。本來兩方的爭論他根本不想摻和,打斷他們也隻是不想讓安逸看笑話而已。但如今被方將軍打斷了說話。他卻有些別的心思了。

輕哼一聲。道:“韓昌究竟有沒有罪過。還需要聖上來做判斷,方將軍妄下定論,就不怕本王也參你一個擅權之罪?”

一句話說的對方呐呐無言後,他麵向小皇帝,躬身請他定奪。

小皇帝卻是搖頭,道:“大家說的都十分有道理,朕也為難,還是皇叔你來說說吧……”

梁王聞言。沉吟片刻,道:“回陛下,依臣看來,韓昌之行為確實如方將軍所言,甚為失禮。理應重判!可話說回來,韓大人一生為國,勞苦功高,方才之舉也確如簡大人所言,隻不過一時氣憤,失了理智。若真的不近人情。抄家滅族,怕是要寒了百官心思。是以。臣認為,倒不如官降三品,稍做懲罰。觀其後效,讓其戴罪立功……”

小皇帝想了想,點頭稱是:“既如此,就如皇叔所言吧!”

方將軍還未說話,簡老頭卻在此時站了出來:“皇上聖明,但不知安逸妖道該如何判決?”

小皇帝再次將目光投向梁王。

梁王思索道:“安逸作為一介平民,雖說為方外之士,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其也應服王法管教。所以……依微臣之見,確應該重重處罰,以儆效尤……”

安逸方回過神來,聞聽此言,眉毛一皺,暗自納悶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梁王。

樊蕊此時正在他身邊,見他不說話,上前一步替他辯解:“梁王殿下所言有失偏頗,安道長做為方外之士,世外高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度之。倘若道長一來便卑躬屈膝,想必皇帝陛下也是不喜的吧?”

小皇帝大點其頭:“樊愛卿所言甚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舉,若安道長果為異人,行事作風隨心所欲也不足為過。”

就在樊蕊高興梁王失望之際,小皇帝話風一轉,道:“可空口無憑,安逸是否有神異之處我並不知曉,所以,若安道長不能表現一番與常人的不同之處,朕也無法力排眾議,輕易饒過他啊!”

樊蕊聞言一頓,沒了辦法,隻好望向安逸。讓他自己解決。

安逸在眾人視線中施然站起,目光先是在梁王身上停頓片刻,之後才轉向小皇帝,問道:“不知道怎樣才算神異?”

小皇帝神色一喜,剛要說話,梁王卻在此時站出,麵帶冷色:“依本王看來,刀斧加身而不死方才算是神異。”

他說完,雙目直逼安逸,隻因他方才被安逸看他的目光激怒了!

安逸雙眼一眯,有意無意的掃過之前對他施刑的幾個兵卒,似笑非笑道:“既然梁王這麽說,那不如就由王爺親自操刀,看看貧道是否能挨住可好?”

梁王心下一驚,猛然想到之前侍衛打在他板子的結果,臉色微變。

如果安逸真的有將對他的攻擊轉移到打他之人身上的能力,那自己衝他揮刀還能留有命在?

當下他無比沉默。

安逸冷哼一聲:“沒有膽子,就少要噪舌!”

說完,也不理會梁王變得無比難看的臉色,再次看向小皇帝。

這梁王無緣無故想要害他,他沒有當場翻臉已經不錯了。哪裏還會顧忌別人想法?

但梁王卻不知此節,見安逸對自己如此無視,惱羞成怒道:“好妖道,真欺我朝廷無人不成?!”

他到也聰明,自己不敢以身犯險卻要拉著滿朝文武下水。把安逸此舉說成對朝廷的藐視。

果不其然,當下一名三十來歲的官員跨前一步,道:“王爺千金貴體,不必在此事勞神,下官願代王爺對這妖道懲治,給他一個教訓!”

說完,轉向安逸,麵做不屑道:“妖道可敢接我一刀?”

安逸嗬嗬一笑,接著卻瞬間變冷,道一聲:“你還不配!”將小官氣的麵若豬肝。

梁王也變了臉色,忽然見安逸又看向他,他下意識退後一步,“你要幹什麽!”

安逸並不搭話。

以他的性格,退一步本不算什麽。但若別人蹬鼻子上臉,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他,那他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隻見安逸忽然一抽右手,在眾人無不驚疑的目光中,狠狠落在梁王臉上……

“啪——”

一聲脆響,之前還略顯噪雜的金鑾殿上,倏然一寂!

梁王一手捂臉,滿眼驚愕,似是沒有反應過來,安逸竟敢打他……

而且還是打臉!

ps:感謝明月床前照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