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於智重要結婚

第九十六章 於智重要結婚

“沒事!”我搖搖頭,顯示我並不在意,“是我自己要來的,我想看看酒吧到底什麽樣。”

林聞低下頭,輕聲道:“我的錯,我應該知道你並不喜歡這種地方的。”

“是不喜歡,以後再也不來了,太吵了,我腦袋都快炸了。”我揉了揉發酸的額頭。

林聞聽罷,連忙讓我靠在椅背上休息,並讓師傅開快點。

我緩緩閉上雙眼,不再出聲,這樣的城市太過喧囂,我想換個環境換個心境。

其實,說白了,我就是又想出去旅遊了。

第二天我從學校圖書館借出一本旅遊攻略,細細研究之後,決定去杭州西湖,請一天假,加上雙休日,三天時間足夠去一趟杭州西湖了。

一個星期後我獨自一人背上行囊踏上前往杭州西湖的火車,杭州西湖素有“人間天堂”之稱,分為湖濱區、湖心區、北山區、南山區和錢塘區。古人雲:“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有詩句雲:“天下西湖三十六,就中最好是杭州”,連宋代大文豪家蘇軾都讚美西湖,“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等等這些美好的詩句都是形容杭州西湖,去這麽美的地方,我想我的心肯定能得到一些慰藉和開解。

可能不是節假日的原因,來西湖旅遊的並不算多,很大一部分都是旅行團,像我這樣獨自一人旅遊的還真不多,到西湖遊船碼頭,我買好票,上了指定的遊船,找了一個靠窗的位子欣賞著這碧波蕩漾、清澈見底的湖水,西湖麵積不大,但是伴著微微襲來的風,整個人愜意無比。

“西湖十景”我打算每個都去欣賞一遍,一個都不落下,上了西湖白堤,我偷偷跟上一個旅遊團,聽團裏的導遊介紹說唐代詩人白居易曾任杭州刺史,他寫了一首詩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蔭裏白沙堤。”即指此堤。後人為了紀念白居易,稱這條堤為白堤。

不過白堤真的很美,堤上桃柳成行,芳草如茵,回望群山含翠,湖水塗碧,人在其中,如在畫中遊。

這樣的美景實在太醉人了!特別是那碧綠的湖水,清澈的仿佛可以洗淨人的靈魂!

靠在一棵楊柳旁,我揚起臉,感受著微風,風揚起我的長發,我的心隨風飛舞。

突然我聽到“哢嚓”一聲,接著一道白光閃現。我下意識地一回頭,發現不遠處有個人拿著單反相機對著我。

我昂起脖子,朝那人看去,發現這個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林聞的堂哥林執風,那個開酒吧的討厭男人。

此時他沒有那晚酒吧的一身西裝,而是穿著一身灰色休閑服,背著一個單反相機,仍舊戴著金絲邊眼睛,隻是額前的劉海並沒有全部梳到腦後,也沒有用定型膏定住,而是鬆鬆垮垮的散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這樣一看他確實比那晚在酒吧看起來年輕很多。

他好像認出了我,此時正向我走來。

“尹隨心?竟然在這碰到你。”林執風開口,仿佛我和他很熟稔一般。

可是我卻沒有忘記那晚他在酒吧說的話、做的事。提議玩那麽惡心的遊戲不說,竟然還說我是丫頭片子,要什麽沒什麽,靠,他自己又是個什麽東西。

我沒好氣道:“這西湖又不是你家開的。”

林執風揚了揚手中的相機,道:“那我努力建造出另外一個西湖。”,這口氣,這話語,好不狂妄!

我冷笑一聲,嘀咕道:“真拿自己當根蔥。”

“你說什麽?”林執風問我。

“沒什麽。”我忙搖頭,指著他的相機問,“剛才你偷拍我做什麽?”

“誰說我在拍你?”林執風嘴角邊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好似在說,我隻是在拍西湖美景,根本沒拍你,你也太自戀了。

我臉上有些掛不住,忙道:“那你給我看看,也讓我欣賞欣賞下你拍的照片。”

林執風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眼讓人看不真切,逆著光看去,猶如暗夜下的星辰。

“你怎麽這麽肯定我剛才在拍你?”林執風開口問我。

“我隻是想欣賞一下你拍的美景而已。”我硬著脖子開口。

“哦?”林執風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那你覺得這裏什麽景最美?”

“看看就知道了。”我趁林執風不注意,快速上去搶過他手中的單反相機,不待他反應,忙撒腿就跑。

我邊跑邊往身後看,林執風還站在原地,並沒有追上來,我忙翻開他剛拍的照片看,果然,這屏幕中的人不是我是誰?

在我準備按刪除鍵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帶著冷意的男聲,“你敢刪一下試試!”

我轉過頭看到一臉鐵青色的林執風,他伸出手,奪過我手中的相機。

這下我不高興了,明明是他侵犯了我的肖像權,我是受害人,怎麽弄的好像我犯了錯誤一樣?

“我要告你!”我雙手叉腰,不滿的開口。

“哦?告我?”林執風仿佛聽到了什麽好聽的笑話一樣,“告我什麽?”

“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權,你得……你得……你得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對,精神損失費!”我腦袋裏努力摸索著以前政治書上相關的法律方麵的知識,可是仍一知半解,索性有什麽說什麽了。

“哦?你說說你要多少精神損失費?”

“我,我可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人,同時我也是富貴不能淫的人,富貴不能淫你懂不懂什麽意思?不懂吧?就是我這人壓根不缺錢,所以你少拿錢侮辱我!”我挺直腰板,忙一陣言辭的回絕,剛才說精神損失費是瞎謅的,哪能這麽明目張膽的問人要錢?

聽了我的話,林執風擰在一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他笑了,笑的如同一個不設防的孩子,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眼彎彎,臉上還有兩個不算淺的酒窩。

看著這樣的笑容,我有一刻的愣神,他笑起來,怎麽,怎麽這麽可愛!

我隻能想到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他的笑。

看來,這人笑和不笑差別真是大!

從杭州回到山東之後我的心境變了很多,我決定考研,我不能再這麽自怨自艾下去,於是,我每天泡在圖書館和電子閱覽室的時間越來越多。

我沒想到,從杭州之遊之後我便經常能偶遇林執風,無論是在商店,還是在小吃城,無論是在逛街還是在吃東西,他都能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有一次竟然在我們學校的食堂碰到他,他一個穿著西服打著領帶戴著金絲邊眼睛頭發梳的紋絲不亂的老板坐在我們學校食堂捧著一份西紅柿蓋飯吃的不亦樂乎,看到我朝我露出一個驚訝的神情,開口:“尹隨心?竟然在這碰到你!”

這副場景怎麽看怎麽奇怪!

太不搭調了!

我再傻也知道林執風是故意的,但我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按理說他是一個老板,不會這麽閑,我之前聽林聞說林執風在北京開了一家公司,在濟南有一家酒吧,其他我不知道的我就不計算了,他怎麽能有這麽多時間出現在這些我們學生出現的地方,尤其是我們學校食堂這種地方。

要知道,食堂飯菜是真不好吃,我們在這上學沒辦法不得不吃,可他,他又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憑什麽要為我們學校食堂這等難吃的飯菜買單?

要說他看上我,就更加沒有道理了,他自己說過他對我這種要什麽沒什麽的丫頭片子沒興趣,而且他這個人有錢長的也不差,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沒必要把時間耗費在我身上,所以,我很不解,我不解他到底要做什麽?

這天,我跟往常一樣準備洗臉睡覺,突然隔壁寢室的女生瘋狂的來敲我們寢室的門,江聲沒好氣的開了門,大聲吼道:“幹嘛呢?搶劫啊?賊進你們家了?門敲壞了你們賠啊!”

“尹隨心,你快出來,快出來,你出來看看。”這人不顧江聲的怒氣,反倒是使勁的呼喚我的名字。

我還在洗臉,聽見有人叫我,用水拍拍臉,不急不慌的問:“什麽事啊?”

“蠟燭和玫瑰,蠟燭擺成了心型,中間還有你的名字,旁邊擺著玫瑰,好多好多,多的數不清!”這女生激動的快不行了,“就在寢室樓下呢,你快去看看吧!”

什麽蠟燭?什麽玫瑰?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沒弄錯吧?我可沒訂那個,我又不是錢多燒的慌!”我拍著爽膚水,淡淡說道。

“肯定是有人送給你的,除了你我們學校還有第二個叫尹隨心的嗎?”這女生似乎有些不滿我的不在意,沒好氣的撇撇嘴。

江聲一聽這話頓時比這女生還激動,一把扯過我,就想往樓下衝,“尹隨心,咱們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臉上的水珠還沒擦,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江聲拖著來到樓底下了。

當我下去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著實嚇了一跳。

怎麽這麽多人?哪來的這麽多人?

見我出現,人群更加**了。

“快看,快看,那個就是尹隨心。”

“這就不就是上次演小品的那個嗎?”

“是啊,是啊,聽說還挺有才的,那個小品是她自拍自導自演自己寫劇本的呢。”

“切,有什麽了不起,長的也不就那樣,個子那麽矮。”

“是啊,你看看,穿著一件這麽土的睡裙,拖鞋也那麽土,頭發那麽亂糟糟。”

“沒辦法,有的男人就喜歡她這樣的,都這麽表達愛意了。”

“這花和蠟燭指不定誰送的呢。”

“就是,說不定是她自己找人買的。還想再火一把唄!”

“……”

我皺了皺眉,這些人怎麽這麽喜歡說人壞話,更何況我都不認識她們,我個子是不高,但好歹有一米六二,不算很矮,我穿什麽樣的睡裙和拖鞋是我的自由,我礙著誰了?我頭發怎麽亂糟糟了?再說,就算我不梳頭,關她們什麽事?這麽說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

江聲拉著我看蠟燭和花,激動的直掐我的手臂,仿佛隨時會激動的暈過去一樣。

寢室前麵的空地上,確實像剛才隔壁宿舍的女生所說,彩色的蠟燭擺出巨大的心型,裏麵還用蠟燭擺出了尹隨心三個大字,周圍足足五大圈粉紅的玫瑰花

“哇哇哇哇,尹隨心,你太幸福了,誰送的啊?這麽浪漫,百年難得一見啊。我快暈了,太好看了!”江聲使勁搖晃我的手臂,一臉的羨慕。

其實我到現在都沒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剛開始覺得不可能和我有什麽關係,現在看到尹隨心三個大字,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到底是誰送的?就這麽多花和蠟燭,得花多少錢啊?誰啊?這麽敗家!

“好浪漫啊!” 江聲仍在興奮中,“這就是我理想中的求婚,要是哪個男人也這樣對我,我現在立馬嫁給他,一輩子賴著他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心裏泛起一絲苦澀,看來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這樣的夢,我的夢是和於智重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可是這個夢早就已經破了。

想到這,我有些看不下去這樣的場景!

因為它會讓我想起一個人!

有時候我真瞧不起我自己,都到這個地步了,我仍舊沒有辦法忘記他!

“啊……”

“天哪,男主角出現了……”

“天哪,好帥……”

“怎麽這麽帥!”

隨著一陣陣叫聲,把我的思緒拉回,江聲拉著我的手臂直搖晃,“尹隨心,那男的誰啊?你幫我問問他有沒有兄弟,朋友也可以,太帥了!”

我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了過去,隻是一眼,我就驚訝的說不出話了,這,怎麽可能?竟然是林執風,他這麽一個冷淡的不苟言笑的商人,怎麽會送蠟燭和玫瑰給我?還以這麽浪漫的方式。

林執風手捧一束大紅的玫瑰,臉上竟然難得的帶著一絲笑容,直直的向我走來。

林執風是個不喜歡笑的人,見過他不超過十次,除了西湖那次偶遇,每次他都是穿著西服,打著領帶,蹬著一雙擦的鋥亮的皮鞋,頭發向後梳的紋絲不亂,戴一副金絲框的眼鏡,整個人一副精英男的模樣,但現在他穿著一件銀灰色的風衣,腳上一雙運動鞋,嘴邊掛著一絲淺笑,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陽光帥氣的魅力。

我垂下眼,避開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這樣做?喜歡我嗎?我不這麽認為,他這種人要什麽樣的女孩沒有,為什麽會大費周折的追我?

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你為什麽這麽做?”等所有人漸漸散開的時候,我開口問道,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做,說喜歡我,理由太牽強,我並不認為他會喜歡我。

“我要說我第一次看到你就喜歡你了,你信嗎?”林執風看著我,一副坦蕩蕩的模樣。

我忙不跌的搖頭。

第一次看到我?

酒吧那次?

怎麽可能?

“你會答應我的!”林執風把手中的玫瑰塞到我手中,臉上的笑容充滿自信。

我又把玫瑰賽回他的手中,揉了揉鼻子,開口,“不好意思,我對花粉過敏。”

林執風臉上的笑頓時收了回去。

當天晚上,這件事就被發到學校的論壇,林執風拿著花走向我的照片也被發到網上,下麵攻擊我的人非常的多,之前因為演小品一事,大多對我的評價都是褒義的,畢竟我為班級和學校爭了光,但現在大多都是貶低我攻擊我的,說我做作,配不上林執風,說我故意借事情炒作,長的醜,專門賣肉之類的,我看著都覺得好笑,這算什麽?我做什麽了都這麽攻擊我?怎麽不去攻擊林執風?

我和林執風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林執風聽了我的話,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半響,淡淡開口:“我知道了。”而後轉身離開。

晚上媽媽給我打電話。

掛完電話,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倒在床上,周圍的一切,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響,我放佛進了一個虛擬的沒有出口的空間,什麽?於智重要結婚了?怎麽可能?他要結婚了,他怎麽可能要結婚了?他為什麽要結婚?不,不會的,他說過他喜歡我,說過他愛我,可是愛我為什麽要和我分手?愛我為什麽去和別人結婚?真好笑,他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於智重,台灣還沒有收複,你怎麽跑去和別人結婚?

我不想這麽清醒,我想去喝酒,我想麻痹自己,我套上外套,快速的逃離宿舍,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市裏有名的酒吧。

我前段時間還想著再也不要來酒吧,可是現在,我食言了!

酒吧裏的喧囂和我整個人格格不入,我感覺我現在是個沒有生命力的人,整個人意識渙離,精神渙散。

找了個角落,開始喝酒,我是非常討厭酒的,以前一度形容啤酒是馬尿,白酒是毒藥,但現在我卻需要它,需要它幫我暫時的解脫,因為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怕我清醒著會不顧一切的衝到於智重身邊殺了他,然後我再自殺。

死他也是我的,死我要和他在一起,他隻能是我的,不是別人的。

記不清喝了多少杯,肚子裏像火燒一樣,難受的不行,腦袋暈暈的,眼睛都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