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妾意郎情(下)

第十一章 妾意郎情(下)

楊悅看時,見是一個麵相十分英俊的和尚,氣質高雅,神情俊秀。心中不由讚道:“好一個超凡脫俗的俊和尚。”隻覺得這和尚“骨格清奇”,生來便應是做和尚的料。真正是此“人”隻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見”,如古龍筆下的無花和尚一般俊雅脫俗。心道:難道他便是傳說中的“唐僧”,難怪一路上被眾妖喜愛**。旋即又想不大可能,這個和尚看年齡不過二十五六歲,那“唐僧”隻在印度就留學了十幾年,如今至少也有四十歲了。怎會是這樣一個妙齡和尚?

楊悅雙手合什道:“有路便為人走,有門即為人入,路過此門,豈能不入,大師莫怪。”

妙和尚上下打量楊悅,見楊悅所談暗含無限禪機,似是而非,似理非理,私自闖入院中,還無理狡辯,雙手合什道:“貧僧即未問責,施主已先解釋,可見施主先自心虛。”

楊悅見他正說中心事,不好意思,嘻嘻一笑,強自辯道:“妙和尚妄揣人意。”

和尚隨即答道:“佳公子亂度佛心。”

楊悅見他才思敏捷,暗暗稱奇。又見他服飾考研,雖是一般僧袍,卻有無數暗色花紋,布料乃是當時十分珍貴的白折布,也就是現在的棉布,隻是那個時候棉布是從西域進口的東西,物以稀為貴,在中國市場上比絲織品要貴,隻有宮廷貴族才用得起。一個和尚能如此富有,真個令人出奇,當下取笑道:“色即是空,和尚空著色相。”

和尚微微一笑,道:“空即是色,貧僧色即相空。”倆人一個譏諷和尚做了和尚卻俗心不滅穿著華麗。一個回答說華麗的服裝也是空,華麗與不華麗同樣都是空。

楊悅聽了哈哈一笑,讚道:“好一個能言善辯的和尚。”和尚也笑道:“公子也非凡人。”

楊悅正要問和尚法號。卻見從院外又走來一人,乃是個俊美的俏書生。但此書生太過俊美,幾乎到了嫵媚妖冶的地步。俏書生似是與和尚十分相熟,一雙妙目含情,似嗔非嗔,如夢如幻。仔細一看原來是個絕色的佳人。楊悅突然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一般,隻是一時想不起來。微微一笑道:“俏佳人吹皺佛心。”打趣和尚會被剛進來的俏佳人吹動凡心。

和尚見說麵上一紅,不敢看楊悅。低頭念一聲“阿彌陀佛”,說道:“公子說笑了。”心中卻暗暗驚心:難道他看出了自己與她的關係?

楊悅見和尚麵色有異,心中一動,心想:和尚難道真與這女扮男裝的俏佳人有關係?若果真如此,此人莫非便是三藏法師手下有名的“辯機”和尚?而這俏佳人便是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與和尚辯機的私情,被後代小說以及電視演義地轟轟烈烈。有的甚至將高陽公主寫成反封建追求自由戀愛的先鋒。不過辯機反而因為與高陽公主的這段戀情,千古之後名聲不衰,要比與他一同選為“唐僧”助手的其他和尚要出名得多,雖然這種名聲並不好聽。此地即是弘福寺,弘福寺裏遇到“辯機”有十分之八九的可能。有這樣文才與樣貌的和尚,中怕除了辯機當沒有幾個。

楊悅想到此,微微一笑道:“和尚莫非乃是辯機?”楊悅猜的一點不錯,這個妙和尚不是別人正是辯機。辯機見她知道自己法號,也很奇怪,微微一怔,點頭道:“公子認的貧僧?”楊悅笑笑不語。更無異議,那女扮男裝的美人當然便是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卻並不知道已被楊悅瞧破,也不明白二人在說些什麽。見楊悅是個英俊非凡的年輕公子,便向他莞爾一笑。楊悅隻覺得朵朵花開、百媚頓生,心道:我不是男子,如若是個男子,就這一笑,恐怕當真會被勾了魂去。難怪“辯機”當了和尚,仍然為情所迷。

辯機被楊悅連連道破玄機,心中惴惴,又見高陽向楊悅媚笑,心中微微有些醋意。一時不知所措。

楊悅笑道:“和尚,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高陽公主見楊悅說話直截了當,十分有趣,不待辯機說話,妙目在楊悅臉上打了一轉,嬌笑道:“自然樂而忘返。”回頭學著楊悅的口氣,對辯機說道,“和尚,還不拿茶水來?”

辯機略一遲疑,說個“請”字,從室中取出茶具,引二人到院中林蔭花漫地亭中坐定。佛音繚繞、鳥語花香、清泉香茗,果然是種優雅脫俗的享受。

辯機將一火爐放於身側,自井中取水,待煮水開來泡茶。對於楊悅來說泡茶不算稀奇,但對於當時人來說可以說十分“前衛”。古人吃茶一般是煮著來吃。而且古人茶葉與現在不同,分散茶與團茶。散茶與現代的茶相似。而團茶則是經過“采、蒸、搗,拍、焙、穿、藏”等七道手續製成。團茶較貴,一般百民之家隻用散茶。上好的團茶十分昂貴,隻有達官貴人才能享用得起。

辯機用的龍鳳茶團喚作“白乳”。製造精微,如玉在璞,龍紋精妙,是上好的龍茶,產自福建,乃是禦用的恭品。辯機如何能有此茶,自然是拜高陽公主所賜。楊悅細觀茶團先已叫一個“妙”字。高陽公主十分得意,笑道:“這茶妙,和尚的斟法更妙。”

未泡茶先洗懷,楊悅看辯機斟茶的手法,便知是道中高人。心想:這和尚當真有些門道,連斟茶手腕也如此瀟灑淡定,處處透出儒雅俊秀之美,與現代茶館裏的美嬌娘的茶道相比,卻有另一番風流。當下笑而不答,仔細觀賞。

辯機將白乳碾成細沫,放入壺中,將煮開的水直衝而下。茶末被打散,翻滾而上,會聚浮於水麵上,水花翻起泡沫,刹那間幻化成一朵盛開的牡丹,半盞功夫才逝。而水氣上升,幻化成一尊佛像條然而逝。楊悅看得目瞪口呆,這種分茶的功夫,她隻在書中讀過,沒想到今日得見奇觀,不由大加歎服。所謂“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分茶的技藝在宋代士大夫們最為流行,唐代有此技藝實是少見。分茶泡沫翻花,如萬花筒一般,幻化成形,令人拍案歎絕。楊悅心中不由大叫可惜:“自明太祖朱元障罷龍鳳茶團以來,這分茶的藝術已失傳,真是可惜。”

辯機見楊悅歎服,十分得意,向高陽公主眄了一眼,說聲“請”。茶水雖然十分香淳,隻是楊悅喝慣了後世的散茶,對發酵過的茶團終是不能欣賞。

待第一道茶過,辯機向楊悅問道:“不知公子高名?”楊悅搖頭笑道:“萍水相逢,以心會友,何必問及姓名。我便稱和尚為和尚,和尚稱我為公子,豈不更顯清雅。”

高陽公主也拍手稱妙:“你二人,一個和尚,一位公子,我怎麽稱呼?”楊悅瞄她一眼,笑道:“你自然稱作‘美人’。”

高陽公主見楊悅識破自己是女人,微微詫異問道:“公子,怎麽便認定在下是女子?”

楊悅笑道:“美人姿容隻怕天下無雙,幽蘭香卉豈是男子能比。”

高陽公主見楊悅俊雅清秀,如珠玉在側、光彩照人,這樣一位翩翩佳公子,如此直白地誇讚自己漂亮,芳心大悅,拍手笑道:“公子當真乃是十分的雅人。”對辯機道,“和尚反而落了俗套。”辯機見在高陽公主麵前自己連連吃癟,不由暗暗生氣,生出與楊悅比拚一番之心。

高陽公主說道:“雅境雅人,你我三人何不以詩會友,以助雅興。”

聽到說要寫詩,楊悅不由暗暗皺眉,心想:如果是作對,俺也是常在“天涯”裏混的人,對個對子還能信手拈來。若說做詩,尤其是作古代的近體格律詩,從南北朝“沈美腰”作四聲八病以來,平仄講究太煩人,讓人頭痛。偏偏唐詩正是律待的大盛時代,如果真讓自己做律詩,莫說自己是中文高才,隻怕也很困難。

見到楊悅皺眉,辯機以為楊悅怯了,心想以自己的文才,定不會輸給這小子,便極力讚同。

楊悅看到辯機躍躍欲試,知道辯機想在高陽公主麵前露臉。心想:你一個和尚不談經念佛,偏學什麽書生寫詩拽文。我楊悅與你比背經書可能比不過,但和尚偏要比詩文,便是我不會做詩,有上千年的古人已為我做好了詩句,信手拿來還怕你不成?讓你個花和尚不務正業,今日非打打你的氣焰不可。當下微微一笑,算是答應。

古詩從詩經以來,起初格律、韻腳並不嚴格,但從南北朝開始,沈約、謝眺等人創“永明體”,將四聲切韻用於詩歌之中,得出後來的所謂的“四聲八病”,平平仄仄地進行音律對仗,才有了後來的律詩。在文學史上被稱為“近體詩”或者“今體詩”,而唐之前自由的詩體稱為“古體詩”。

沈約也就是楊悅所說的“沈美腰”,據說此人的腰異常美妙,那個愛寫詞的風流才子皇帝李煜曾寫過“沈腰潘鬢消磨”,將沈約的美腰與潘安的美髯相提並論,自比自己美麗的身軀如今又病又老,可見沈大才子的腰的確美的很。與白居居的美妾小蠻的腰,一雄一雌傳揚千年。

三人成犄角之勢,高陽公主看看左右二人,見一個貌若潘安,一個美比衛玠,迷離著雙眼,心中起伏不定。麵上卻十分的爛漫,說道:“就以今日之情境,看誰詩做的快做的好。”楊悅與辯機點頭稱好。

楊悅盤算著此情此境用哪一首才應境。千年的古詩,要找應境地詩還真不好找。正在琢磨,片刻之間,辯機示意做好了。楊悅見他已得詩,隻好隨意找了一首,靈機一動,加以改動,隻用韻腳,重新真詞,竟然也不錯,當即也說已得。高陽公主見二人已得詩,將手一攤,笑道:“好快,你們先說來聽聽。”

楊悅示意辯機先請,辯機也不客氣,吟道:“山寺日已偏,亭中坐聽禪,清流濯塵心,佛前度因緣。”擺一個風流才子的pos,向高陽公主斜睨一眼,麵有得色。

楊悅心中不由讚道:和尚做詩還真有兩刷子。“清流濯塵心,佛前度因緣”,如若不知他與高陽公主之間的齷齪,隻怕聽這詩會以為和尚當真是出塵脫俗的方外之人。隻是如今,你這花和尚度的不是“因緣”而是“姻緣”。

想到此,楊悅微微一笑道:“和尚,果然好詩。”

高陽公主也拍手叫好:“山寺、亭中、聽禪、佛前,十分地應境。”轉頭又向楊悅說道:“公子,你的詩來。”

楊悅雙手一拂,搖頭晃腦吟道:“綠枝蔭幽院,香茗飄亭苔,佛音心中繞,”“繞”字拖一個長音,猛然將頭湊向高陽公主,雙眼盯著她,嘻嘻一笑念出最後一句,“美人入簾來。”

高陽見他將自己也寫入詩中,興奮地咯咯嬌笑,雙眸含情射向楊悅,說道:“公子的詩比和尚更妙。不僅有境,還有人物,公子勝出。”

辯機見楊悅人比自己美,詩比自己好,高陽公主顯然對楊悅產生愛慕,不由心中爐火中燒。

楊悅問高陽公主可得了詩。高陽公主笑道:“美人不才還沒有得詩。甘願獻上一曲以謝罪如何?”楊悅哈哈笑道:“美人彈琴必定香豔,公子敢不洗耳恭聽。”高陽公主聽了又是一陣嬌笑,回頭對辯機說道:“和尚去取美人的琴來。”

辯機見楊悅與高陽公主調情,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又氣又怒,賭氣道:“要取自己取去。”高陽公主卻也不以為改忤,輕輕一笑,徑自入室中自去取琴。

楊悅看辯機一臉怒容,瀟灑神情全無,笑道:“我這裏還有一首詞,請和尚品評一下如何?”

辯機沒好氣說道:“說來聽聽。”

楊悅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傷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裏暮雪,隻影向誰去?”正是元好問的《邁陂塘?雁丘詞》上半闕。也是大魔女李莫愁的最愛,平日沒事兒便唱,到死在火中唱的還是這首詞。楊悅隻略作了些改動,將“離別苦”改成了“傷別苦”,卻是正中辯機此時心境。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辯機念著竟然癡了。與高陽公主一起的點點滴滴擁上心頭。他原本是個不知情為何物的和尚,一心向佛,聰慧出眾,才華橫溢。有一天,遇到到高貴美麗的公主,從此墜入情網,一發不可收拾。犯了佛戒,本當不得什麽和尚,隻是公主卻永遠不可能屬於自己,她有家庭有丈夫,無論自己再怎麽愛她,也不過是鏡中水月。可是真要與公主分手卻又萬般舍不得。哪裏想到這個佳公子一來,公主便將自己放在一邊,眼中全是這位佳公子。問世間情到底為何物?歡樂趣,傷別苦,而今隻怕便要麵臨這分手的痛苦……

辯機原本非凡人物,隻是深溺於對高陽公主的迷戀,以至於無法自拔。辯機本以為以自己的風流樣貌、非凡才華吸引高陽公主,高陽公主對自己也如自己一般極其愛戀。如今見楊悅一到,先被楊悅的美貌打敗,又被楊悅的才華比輸,心中已生了許多挫敗之感。又見高陽公主對楊悅如當初見到自己一般,被深深的吸引,心中如何不憤。發現高陽公主並非一心迷戀於自己,便產生灰心的感覺,對自己情陷高陽公主是否值得第一次產生了疑問。

楊悅歎息一聲道:“和尚若有感悟,聽我一言:佛前紅鸞動,公主入夢來,本為方外人,何必惹塵埃。以你的修為,本應在佛法上有不小的貢獻。苦海無法,回頭是岸……”

辯機聽了,猛然一驚,如菩提灌頂,頓時醒悟,心道:“此公子與我素不相識,卻十分了解我的事情,莫非乃佛祖派人前來點化於我?”心中茫然地望著楊悅。

楊悅知道辯機如此下去,最終的結果是事發後,被李世民處以“腰斬”之刑。見他才思敏捷,氣質非凡,有心提醒他不要執迷不悟。見他此時終有所醒,正要再進一步勸說。卻聽身後傳來高陽公主的嬌笑:“你們談什麽,這麽入迷?”

辯機看到高陽公主嬌媚如花的笑臉,雙眼為之一亮,含情脈脈哪裏能肯移向別處。楊悅不由暗自搖搖頭,心想:“罷罷!各人自有各人的造化,辯機情陷高陽,隻怕是無法解脫。我又何必多事兒?”

高陽公主向楊悅含情一笑,將手中瑤琴置於幾上,手腕撫動,霎時間樂音流動,情意綿綿而出,雙手飛舞於琴弦之上,如蝴蝶一般,快如閃電,速如激風,琴音如飛…….楊悅一時間看得呆住,心中歎道:高陽公主果然有過人之處,就這一手彈琴之技隻怕是天下無雙,更加上絕色的美貌,如何不引人入迷。辯機雙眼癡癡地盯住高陽,高陽公主卻媚眼如絲的灑向楊悅……

楊悅看到高陽公主勾魂攝魄的雙眼,有點招架不住,起身笑道:“美人的琴技果然非同凡響。隻是時辰不早,和尚、美人你們繼續,公子可要先走一步了。”心想你們繼續玩你們的“遊戲”,我不當電燈泡了。

辯機見楊悅說要走,正合心意,淡淡地說聲:“請便。”

楊悅也不計較,不待高陽公主出聲,說走便走,匆匆而去。沒走幾步,高陽公主卻追了上來,說道:“公子,等等我,我與公子一起走。”楊悅見說,大感頭痛,心想自己不過一時玩耍,不會真被這美人看上了吧。見辯機憤憤地看著自己,心中好笑,心想:“你這不知好歹的花和尚,我偏要氣氣你。”

等高陽公主走近,故意用手去拉高陽。高陽公主有點慌亂地回頭看看辯機,卻沒有縮手,任由楊悅拉著出了小院。等到走出辯機的視線,楊悅才放開高陽公主的手,似笑非笑地說道:“美人,你跟我來做什麽,我還要去找朋友去。”

高陽公主將半個身子投向楊悅,嬌聲說道:“公子,何不一起去?”楊悅見她臉如桃花,玉女含春,心想:好一個**的俏公主,真是白白辜負了後人為你找的許多情由。明明已與和尚相好,卻又來勾引我。偏偏我不是男子,如果真是男子見到這等尤物,隻怕不陷進去才叫變態。想想自己如果再繼續與她調情,恐怕立刻便要露餡。忙正色道:“美人,我乃詩書人家,君子守之以禮,豈敢隨便。”

高陽公主一怔,沒想到自己**,卻被這少年拒絕,大感意外。心想:還從沒有一個人,是自己想要卻不能得到的。這少年明明迷戀於自己的美貌,卻故作矜持。看來自己要再大膽主動一些才好。拉起楊悅地手放到自己胸前,說道:“公子你聽,美人的心好緊張……”如此**的行為,在她臉上偏偏蕩漾著一幅無邪天真的神態……

楊悅隻覺指端一酥,手中一滑,砰然心動,大驚心道:“乖乖隆個冬,再與這騷公主待一會兒,自己沒準會變成‘拉拉’。媽呀,快逃。”忙抽回手來,說道:“美人請自重!”頭也不回抱頭鼠躥。

高陽公主見他逃走,氣的直跺腳,罵道:“你是不是男人。”心想:“沒見過比女人還要害羞的男人,中看不中用。辯機比你可要強了一百倍。”想到此,竟然又返回去找辯機。

辯機見高陽公主追著楊悅出去,心頭大恨。暗罵高陽無恥淫蕩,又恨楊悅奪其所愛。一時又想起與高陽公主在一起的消魂時光,心中一陣熱,一陣冷,心道:“罷、罷、罷,這等水情楊花的女子不要也罷。我原本佛門弟子不該生出這些念想,如今正好收了心意,一心念佛才是。”念一句“阿彌陀佛”,心灰意冷。

正要回去,沒想到高陽公主又回來了。辯機愣愣地看著高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陽公主見辯機癡癡地望著自己,心中一熱,心道:“還是和尚好。”二人相見,少不得又有千般溫存,萬般情意……

楊悅逃出很遠,見高陽公主沒有追來,才稍稍心定。心想:老天,各位才子們,千萬別再給紅杏出牆找理由,那是天生的**,骨中地淫蕩!又想起書中曾記有高陽公主與辯機一起亂搞,她的老公叫房什麽來著,是大名鼎鼎的房玄齡的兒子,為了家醜不外揚,竟然親自為高陽公主把門護衛,實在是可笑。天,世道好亂耶!天知道被李世民稱讚為“房謀杜斷”的“房謀”,怎會生出這麽不成器的兒子。

看看天色不早,便去尋楊豫之與武照。楊豫之在楊悅的點撥下,果然有所長進。楊悅找到他們時,楊豫之正拉著武照的手。見楊悅過來,武照忙將手抽回。楊悅當作沒有看到,招喚二人速速離去。

注1:平陽公主於武德六年去逝,為小說故,讓此奇女子長壽幾年。

注2:史實:唐玄奘於貞觀十九年正月回大唐,小說中需要,因而早回來一年。

注3:文中詩作,除注明出處者,均為飛刀自作,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