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戒指
第五章 玉戒指
錄完口供回到家已經十點半。
回到家裏的雲聽雨有些鬱悶，今天算是徹底風光了一回，警車親自把她送去醫院，錄完口供又親自把她送到樓下。上輩子到死也沒往警察局門口路過幾次，這輩子倒好，剛重生就去了趟警察局。
不過，看著安然無恙的父親，雲聽雨一臉的心滿意足。
然而看到仍一臉氣呼呼地季秋寒，想起剛才在警局裏發生動一幕，雲聽雨覺得自己的心被一團暖流包圍著。去警局的路上聽雨把事情發生經過告訴給秋寒知道，在警察局重新錄口供時剛好碰到司機和那個女人，誰知差點因此闖禍，要不是聽雨提醒她不準亂來，很難擔保她不會對司機拳腳相向。
“爸，你去上班吧。”看到父親依然眉頭緊鎖，雲聽雨好不心疼。“我沒事的，而且，秋寒在這裏，她會照顧我的。”聽雨哪裏有那麽嬌氣，需要人照顧，別人不知道，難道她還不清楚自己，樣說不過是為了讓父親安心上班。
雲海一言不發，看著雲聽雨，女兒的隱忍讓他這個做父親的內疚。
“雲叔，你去上班吧，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聽雨，什麽都不讓她做，中午你如果不能回來也沒關係，我會陪著聽雨過生日。”看著雲海不說話，安靜地看著雲聽雨，季秋寒撅撅嘴，“雲叔這麽不相信我，是不是擔心你走了我會欺負聽雨啊？要不這樣好了，你先看清楚聽雨然後再數數聽雨有多少根頭發，回來後你再仔細檢查一下數數聽雨頭發有沒有少，少一根我十倍賠你好不好？”
雲海失笑，這孩子怎麽這麽精靈古怪？他的確掛心著所裏的那株新培育的蘭花，女兒的傷雖不算嚴重但也有些行動不便，季秋寒他是信得過的，但是這孩子也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怎麽能指望她照顧女兒？
雲海左右為難，雲聽雨笑著拿手覆蓋著父親的手，“爸，我真的沒事。隻是一點小傷，我哪裏真的有那麽較弱需要別人照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我還能跑呢，不信我跳兩下跑幾圈給你看。”說完聽雨便要站起來。
嚇得雲海立刻拿手按住她肩膀，又看了雲聽雨好一會兒，他也知道女兒這麽說隻是想讓自己安心去上班，這孩子從小就那麽懂事體貼，什麽事都不讓他操心，什麽事都一個人承擔。暗自在心裏歎息了一下，欠女兒的實在太多了。
“那好，我先去所裏看看，沒什麽事我會中午趕回來，”看看雲聽雨，又看向季秋寒，“秋寒，聽雨叔叔就拜托給你了，中午我如果沒回來你就下去讓對麵送飯菜上來……”
“雲叔，”不等雲海交代完季秋寒直接打斷他，怎麽一個大男人也這麽婆婆媽媽？秋寒鬱悶地翻了下白眼，“我保證一定照顧好聽雨，就算雲叔你沒回來我也不會讓聽雨餓肚子的。”
雲聽雨笑著。季秋寒對聽雨吐吐舌頭，然後不由分說地把一邊的包包塞進雲海懷裏，連推帶拉地把雲海送出門。
中午雲海沒回來，不過請隔壁沐奶奶過來轉告了。中午本來打算讓季秋寒去對麵飯館讓飯館送兩個菜過來，沐奶奶過來看到雲聽雨受傷的樣子，季秋寒是在，但沐奶奶怎麽也不相信秋寒能做飯菜，於是自己承擔起做午飯的責任。
“沐奶奶，不用了，一會兒讓秋寒去樓下買兩個菜，在家裏用電飯煲煮飯就好了。”要不是季秋寒攔著，雲聽雨很想自己親自下廚好好做兩道菜。
“奶奶知道你們家不缺這兩個錢，但是，沐奶奶看著你長大，早把你當作親孫女了。”沐奶奶坐在雲聽雨身邊，枯槁的手一下下撫摸著聽雨的額頭，“你不是也說當沐奶奶是自己奶奶嗎，今天是你生日，做奶奶的給自己孫女做頓飯也不可以嗎？除非你不把沐奶奶當自己的奶奶。”
“那我就不客氣了。”雲聽雨笑著，把頭窩進沐奶奶懷裏，“奶奶要做好吃的給我才行。”
“好。”沐奶奶愛撫著雲聽雨的臉。“你們先聊，奶奶去做飯，一會兒讓秋寒端過來，中午你沐叔叔和張阿姨都不在家，正好你們兩個小姑娘陪我這個老太婆吃飯。”
看到飯桌上的飯菜雲聽雨不好意思了，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位老人疼著，和父親搬來這裏沐奶奶就一直很疼她，家裏什麽好吃的都會給她留一份。然而沐奶奶去世時聽雨卻沒能及時趕回來，等回來時沐奶奶已經入土為安，後來在別人那裏聽說沐奶奶眼下最後一口氣前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兒子，兒媳，孫子，而是聽雨，臨終的遺言也是讓兒子、兒媳、孫子多多照顧她。
知道這些後，雲聽雨撲到沐奶奶墳前失聲痛哭。
“沐奶奶對你可真好，比親奶奶還好。”季秋寒把水杯放在茶幾上，在雲聽雨身邊坐下，羨慕的看著聽雨手指上的那枚玉戒指。“你說說，你不是人家孫女人家對你親如孫女，再看看我奶奶……”看見她當她是空氣，對小女兒的兒子卻是寶。
玉戒指是乳白色的，觸摸細膩溫潤，是上好的和田玉。玉戒指沒有多餘的花紋或點綴，隻是簡單的一個環。
“你在看什麽？”把玉戒指放在衣服裏，抬頭時看到季秋寒竟然盯著自己，眼珠轉也不轉，“怎麽，我臉上長花了，讓你看得目不轉睛。”
季秋寒收回眼神，訕訕笑了下，又盯著雲聽雨看了幾秒，然後捧著聽雨的臉左右轉動著仔細看了幾遍，“好像瘦了一點，哎呀，不管怎麽樣隻要好起來就好。本來早就想來看你了，你也知道馬上要中考了，我媽每天都在我耳朵邊嘮叨要考一中，隻要回家就被她盯著，還好老班讓我把這個星期的筆記本給你帶來，不然我隻能趁明天來看你了。”
季秋寒所說的老班正是他們初一一班班主任，陳凱，一個高大帥氣，且溫和的大男孩。
雲聽雨有些失落，很快恢複如常。
看到季秋寒依舊盯著自己看，雲聽雨明知故問，“怎麽了？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自知以前自己是怎麽樣的性格，在父親麵前或許還能偶爾裝裝樣子扮調皮，在別人麵前她很難開口說話，即使是在自己唯一好朋友麵前她也絕對隻有一麵，不言不語，不吵不鬧，沉靜得能讓人忘記她的存在。
然而現在，雲聽雨要自己繼續那樣活得壓抑，她要拋棄自己曾經的陰影，不然就辜負了老天給她再次或一次的恩賜。不管以後的路會遇上什麽坎坷荊棘，她都要勇敢樂觀地麵對，不再做鴕鳥。
嗯，要改變自己就從性格開始吧！
這是她認識的那個雲聽雨嗎？季秋寒疑惑地盯著坐在身側的雲聽雨，像在打量一個陌生人，然後放下手裏的杯子捧著聽雨的臉再次左右打量了一番，接著又從上看下來，這眉毛、這眼睛、這鼻子、這臉蛋、這嘴巴，怎麽看都是自己認識的那個雲聽雨啊，怎麽幾天不見就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
那個成語怎麽說來著？季秋寒盯著雲聽雨冥思苦想，對了，脫胎換骨，對對對，就是這四個字。
“你究竟在看什麽？”明知道季秋寒現在在懷疑什麽，但雲聽雨還是被秋寒那雙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拉開秋寒的手，聽雨佯裝生氣道。
季秋寒訕訕笑了下，繼續盯著雲聽雨正色道，“我在看，嘖嘖，雲聽雨果然長了一張好皮囊，看看，生病好幾天竟然還能這樣紅光滿麵，怪不得學校，就連隔壁高中的男生個個想法設法變著花樣把情書交到你手裏。”
雲聽雨不以為然地癟癟嘴，八零後的孩子果然早熟，還好自己回來的是十五歲，要是回到小蘿莉年代然後再被大男生曖昧，是不是就慘了點？
“對了，你打算怎麽做？”
“什麽？”季秋寒沒頭沒腦的突然一問，雲聽雨茫然。
似乎沒聽見雲聽雨的說話，季秋寒轉繼續說道，表情有些憤憤，“辰逸這次真的太過分了點，人長得人模人樣，名字叫起來也讓人舒服，做出的事就令人發指，他怎麽能仗著自己爺爺是教育局局長就目中無人，你看看他的樣子，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平常橫行霸道也就算了，這次怎麽能因為喜歡你就把你推進湖裏，還好你沒事不然我看他那個小霸王怎麽替自己收場。”
辰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