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更

第十三章（二更）

“媽，你這…。？”大舅媽愣愣地看著姥姥。

“我這怎麽了？我這麽有錢幹嘛要窩在這個大農材是吧？幹嘛不進城是吧？”姥姥看著大舅媽又轉過來看看這些兒女們，“城裏有什麽好的，我啊，習慣了農材的生活了，小時候在城裏，也沒覺得城裏怎麽好，還沒有現在生活在農材自在，我想下河捉魚我就下河，想上山摘菜我就上山，多自在啊，老孫頭，你出來說說啊，要不這些孩子還不得以為我掖著藏著不讓他們過好日子呢。”

“嗬嗬……”姥爺這人不管和誰說話都是先笑兩聲。

“孩子們可能還不知道吧，爹其實在小的時候是你們媽家裏的長工，後來打仗了，你們的外公啊，就把一些金銀和珍寶讓我拿著，並且帶著你媽下鄉了。你們外公說了，戰爭起來了城裏生活就不好過了，不如去農村吧，而且這麽多的寶貝夠我和你媽這輩子花的了。”

“那時候你媽小，我就先給埋起來的，後來我和你媽結婚了就把這些東西挖出來給你媽，結果啊，你媽直接又給埋起來了。你媽是個精的，還是個省錢的主，非說要自己賺錢花，反正我們倆從城裏出來就來了這裏了，就一直這麽住著。”

“你媽的性子也變了，以前啊拿三捏五的裝淑女，到了鄉下就放開了，她說了，下鄉就不是城裏的大家小姐了，就是農材娃，就該有農材人的個性，我們啊是覺得在農材呆著也不錯，前幾年**，你媽怕把你們都連累了，把一大半的金銀拿出來了，再加上你媽性子好，人緣好，政府就沒批咱們。”

“然後啊，你媽就一直看著形式，現在改革開放了，你媽說這日子應該是好了，沒什麽大事了，所以啊，才把剩下的那幾根金條挖出來，讓我去城裏給打成了手鐲分給你們，這也省了我們的心了，省得啊我們倆還總惦記著這點東西，這麽多年供這幾個上學的，都花的差不多了，看著你們一個個的都成了家，日子也過的挺好的，心裏也就不惦記你們了，小六小七和老崽兒（老麽最小的孩子）你們也放心，沒給你們落下，嫁裝也好，還是要備的彩禮也好，我們兩老啊，給你們留出來了，這大過年的，正好讓你們都樂嗬樂嗬。”姥爺坐在姥姥身邊握著姥姥的手說著。

“不過啊，我可和你們說啊，你們把這手鐲竟可能的給放起來，再過幾年要是沒什麽大事了，不打地主了，你們再拿出來戴吧。”姥姥不放心的叮囑著。不過說完姥姥自己卻笑了：“看我是不是太小心了，嗬嗬，還是小心些好。”

嗬嗬……大家都笑了，不過這心裏卻是又高興又心酸，高興是兩老人風風雨雨的走過了這麽多年，往後的日子指定會更好。心酸的是兩位老人的不容易啊，真的是算計著過的啊。

大家都把手鐲裝了起來，大舅媽帶著我媽和幾個姨去做飯了，姥姥姥爺愛打個小花牌，讓七姨陪著，可是因為年齡大了，所以眼睛有些花，看牌出牌就慢，七姨不愛陪著玩就說要哄樂敏，六姨早跑了，這邊小舅陪著還差個人呢，大過年的又不能少了老人的興，我就自告奮勇的說：“姥姥姥爺我陪你們玩吧。”

“喲，妞子會玩嗎，不會是字都不認得吧。”姥爺笑話我。

“我不會，那姥爺你教我唄，教會了就會玩了不是？”其實花牌有點像麻將，隻是姥姥這輩子的人玩了一輩子的花牌，讓她打麻將，她就閑鬧的晃了。就這樣我和小舅陪著兩老人打著牌等著吃飯。

飯後兩老人累了就睡了，媽把樂敏也哄睡了，然後我們就去別的親戚家串門子拜年去了。

在姥姥家裏的日子過的很快，我為了和小慧姐搞好關係沒事就往大舅家跑，小慧姐倒也沒閑我煩，出去玩倒也帶著我，這樣我和她之間的關係變的更好了。

在姥姥家住了三天，我們回自己家了，爸說反正也沒什麽事，就進城去看看，結果回來後就把做麻花的事給否了，這個把我氣的啊。

“不是不行，是看中的位置轉讓的錢太高了，而且今天看到王科長了，就是秋天的時候來咱們家拉大白菜的那個人。”爸提醒著。

“他說原就想這幾天來咱們家呢，正好今天看到我了，就和我說了，他說今年想和我簽個合同，給他足夠的白菜和蘿卜，他說去年就是咱家的菜好，我想著，回來咱們商量商量。”爸說完看著媽又看看我。

“爸他都怎麽說的？”我急忙問著

“他說不要上化肥和農藥的，要上大糞的菜，說隻要長的好，他就會比市場價一斤高一分鍾錢。”爸說。

原來要有機蔬菜啊。“爸，你同意了嗎？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來，是簽書麵合同嗎，還是他拿嘴悠呼咱？”

“這孩子這一天天心裏尋思什麽呢，怎麽能把人往壞地方想呢？”媽點著我的頭說

我的天啊，沒辦法這是習慣使然嗎，在21世紀，不上到書麵上的東西，那是說反臉就反臉啊，就算上到書麵上了，有的時候不是照樣反臉不認帳嗎？我這也是先小人後君子了，再說了我這話問的沒毛病。

“我沒同意呢我說回來和你媽商量下，他說是上到書麵上，說是要簽合同的，他說他明天來。”爸說。

“那，爸，明天他來的時候，你記著菜價一定要比市場價高二分錢才行。”我叮囑著老爸，笑話，有機蔬菜當然價高了，這在21世紀，那都比市場價反翻了。那還不見得買到真的呢。

“你這孩子鑽錢眼裏了啊，有這麽狠的嗎，去年咱家白菜算是賣到高行了，四分錢一斤，按你這麽要，今年要是市場還是四分，咱還能和人家要六分了？哪有這麽辦事的。”看看，80年代的人，多麽的純樸啊，多麽的純真啊，我偉大的老媽啊，切，這要是再過20年，我看你還這麽說不？

“爸，你一定要聽我的，你就這麽和他說，放心，他一準同意的。”我沒理老媽。

“這個能行嗎？”爸還在猶豫。

“爸你想啊，人家要的白菜是沒有農藥的，這萬一白菜上了密蟲，那不能噴藥，你得用土辦法，要不你就算違約了，這個風險多大，還有，媽，這是做生意，是為了賺錢，賺錢來供我和妹妹上學的，再說了，你以為他拿回去就不賺錢了，他加工好了就翻了翻的賺了，我在學校有看到過，南朝鮮那邊的人，最愛吃的就是辣白菜。”我很嚴肅的說著。

“嗯，是啊，我怎麽忘了這茬了，萬一上了密蟲呢，晚珍啊，看來咱倆看的沒有彤彤明白啊。”爸笑了。

“嗯，對了，彤彤，把你的壓歲數錢拿出來，上交。”哦，我的天啊，我以為她忘了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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