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懊惱反擊

第十二章 懊惱反擊

這楊忻玥還真是倒黴,也不知道怎麽得罪怡貴妃的,讓她不遺餘力的要把她踩得見不得人。

商殷離也抬眼看向楊忻玥,卻見她淡淡的抬頭看來,嘴角慢慢勾起一絲歉意的微笑,很輕,也很淡,卻很柔,“貴妃娘娘恕罪,妾身並不會任何琴棋書畫歌舞,未免掃興,妾身便坐璧上觀罷。”

就算她確實會這些,這些人也不夠格讓她一展。

這麽直接的承認和決定,倒是完美得讓人無法接下去強求,怡貴妃眼中越發暗沉,這楊忻玥怎麽今晚這麽奇怪,這話到底是無疑還是有意,難道突然變得有腦子了?

一句簡單的話,卻說得進退得宜滴水不漏,既不得罪失禮,也不顯得自貶無能。

一些妃子也開始暗暗觀察起來。

細細聯想今晚的整個過場,多少怡貴妃故意刁難,但似乎幾乎都沒有成功刁難的。

或許是吃了太多虧,又或許是心無法安靜怕出漏洞,接下來的安排怡貴妃沒有再為難楊忻玥,甚至可以說再次把她遺忘到天邊去,完全把她隔絕起來。

楊忻玥卻垂眸開始暗暗歎氣和擔憂,果然還是忍耐力不夠啊。

原本她便想這麽低調下去,不進不退,讓人即便注意她也不會太過記在心上。

偏偏怡貴妃也不知道是不是腦筋交叉了,像甩不掉的牛皮糖,完全不知道適可而止,就算泥人也有三分土氣,一時忍不住的反戈,心情爽了,卻恐怕已經帶來了未來不少麻煩。

現在真恨不得立刻離席回去。

不過一想到回去,便想到了小家夥,現在他應該還在等她回去睡覺吧,那小家夥,總是那麽固執,卻又固執得討喜,讓人心裏升起暖意。

唇便不覺的溢出低微的歎息,她是可以甩手離開,不再卷入這些煩事之中,但小家夥呢,除非也把他一起帶走,不然現在她離開,小家夥絕對在這宮中活不下去。

可帶他離開……

仿佛也聽到那輕微略帶無奈的歎息,商殷離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餘光看著有些失神盯著杯盞,不知在想什麽的女子,那一聲歎息和現在眼中的情緒似乎鮮活了一些,略帶幾分懊惱,好似在後悔剛剛的衝動。

這個女人……

“主子,您終於回來了,如何了?”一直心神不寧,焦急在路口癡癡等著的碧綺,在看到夜間小路上踏著稀薄月光走來的素衣女子,頓時便是眼睛一亮,隨之焦急走去,急切詢問。

“很順利。”楊忻玥唇上含著幾分淡笑,輕聲安撫道,“回去吧,夜露重。”

“……好。”碧綺隻好暫時吞下含在口中的詢問,怎麽可能順利,以以前對那些妃子的了解,特別是怡貴妃那個一心想奪後位的人怎麽可能讓主子好過。

兩人回到宮閣,房中點著微弱的燭光,又安撫了碧綺一番,才回寢宮,果然看到坐在書桌便埋頭認真看書的小家夥。

看到小家夥,一晚上的不悅瞬間消散,臉上神色不覺的更柔幾分,走了過去,抬手抽調書合上,“夜間光線太暗,不宜看書,對眼睛不好。”

商堂緒被抽走書才回神,抬頭時便聽見母親的話,不由眼睛一亮,眼眸中已經露出的愉悅笑意,“娘,你回來了……”接著似乎想到什麽,小臉又暗沉下來,“娘有沒有被欺負了?”

今夜娘是去赴宴,那裏肯定有很多妃子,平常就喜歡欺負娘,這次去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可他記著娘的話,隻能聽話忍耐,不能惹事。

“嗬,糖糖覺得娘像是被隨意欺負的麽。別胡思亂想了,不早,快點收拾收拾上床睡覺。”楊忻玥柔柔他的頭。

僻靜的宮殿中,一片暗沉,那黑帶著絕望和死亡的味道,以至於透進來的陽光都驅散不去。

瀲灩不安的抱著膝蓋坐在床上,手上腳上脖子上都是鐐銬。

這是殤卿睿下令拘禁她的時候命人加上去的,想逼迫她承認陷害妖後的事情,但她可能為妖後平反麽,那是不可能的。

她第一次看到那麽陰狠決絕如同地獄惡魔般的殤卿睿,那樣的殤卿睿讓她害怕,但她不後悔,反正現在紫璃悅那賤人已經死了,就算表哥再傷心也有時間可以磨平和以往,隻要她現在順利脫離回家,以後再找機會接近表哥就可以了,她不信以自己的魅力沒辦法迷住這個男人。

至於那孽種,有的是機會收拾了。

可紅兒已經離開快半個月了,如今還沒有消息,也不知道有沒有順利帶消息會族中,希望父親他們能盡快來救她。

不安間,門外響起了聲音,隨後大門再次被打開,每一日的開門,無疑都是柳清來審。

隻是這次,當看到進來的人時,她卻是愣住了,隨後眼睛驟然發亮,驚喜的看著那許久未見的男人,眼中滿是癡迷,“表哥,表哥,你相信我,我是冤枉的,我什麽都沒做,真的。”

鎖鏈在掙紮見,響起了叮叮當當的聲音。

殤卿睿眼神無波的看著他,紫眸陰沉死寂,仿若泛不起任何漣漪,即便在看著那狼狽的女人,眼裏卻未能留下她半分影像,隻是輕輕的抬起手,手心之上突兀的漂浮出一株紅色的牡丹花,“可認得此物?”

看到那株牡丹花,瀲灩瞳孔狠狠的一縮,不止因為她認出那牡丹是紅兒的本體,還因為此刻紅兒的靈魂還被禁錮在本體中,正哭喊絕望的求饒。

瀲灩驟覺心一涼,身子更如冰凍般,手不覺的握了起來,指甲幾乎刺入肉中,她僵硬的扯出個難看的笑容來,有些幹澀道,“表,表哥,這,這……”

“你這些天是在等她的消息吧?”殤卿睿漠然的垂著眸,淡淡的撇著那株牡丹,仿若完全聽不到被困其中的靈魂絕望的嘶喊和哭泣,聲音平淡得似乎隻是單純的問問而已。

瀲灩臉色又是一僵,心中七上八下,“表,表哥,你,你說什麽呢,瀲灩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