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試問嬌嬌春意何如

012 試問嬌嬌春意何如

宋玉籫話落,田真娘和吳慧心彼此相視一眼,兩人甚有默契的樣子。

這不,餘下的時間裏,三人的談話也變了,似乎全轉移到花樣手飾,頭麵雕珠這些尋常的打扮文章之上。

約近午時,田真娘和吳慧心告辭。

當日夕食時,小胖子李濟祉在宋玉籫的屋裏用膳。膳罷,二人消食時,他贈了宋玉籫一隻孔雀釵,道明是生辰的禮。

“我替你插上。”李濟祉沒把釵遞到宋玉籫的手上,而是直接人走上前,把釵插在宋玉籫的發髻上。接著,他拉住宋玉籫的手,二人走進裏屋的銅鏡前,小胖子李濟祉指著銅鏡裏顯現的影兒,道:“看看漂亮嗎?”

銅鏡照人,不像宋玉籫第一世第二世時的玻璃鏡清晰。瞧著銅鏡裏的模樣,就像是映上一層蜜色的光彩,本來五分的長相,也得添了兩分化作七分。

“漂亮,釵,真喜歡。”宋玉籫回話道。

“若喜歡,今晚你準備如何酬謝本皇子?”小胖子李濟祉湊近宋玉籫的耳邊,小聲哈氣再道:“要不,咱們試試新得的那一幅《秘戲圖》,我可甚為想念上邊提的字,真是萬般好?”

《秘戲圖》中的姿式,有些過於的開放。宋玉籫曉得,這個時段裏的大家閨秀,雖然沒“呆木頭樁子”這等詞形容的誇張。不過,除卻風河蟹月樓裏的舞姬歌伎外,一般的女子真不敢表現出“淫河蟹蕩”二字。

偏偏小胖子李濟祉從初哥解禁後,悶河蟹騷的性子就顯得更悶河蟹騷了。

小胖子李濟祉調河蟹戲一回宋玉籫,繼續在宋玉籫的耳邊,念著那《秘戲圖》的題款,道:“半含羞澀入紗廚……試問嬌嬌春意何如?”

宋玉籫望著對男女技能好奇心加重,一直琢磨有佳的李濟祉,輕輕頷首一下,又是低了頭。

好歹,這等事情,按說應該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情。宋玉籫也不想次次都依著第一次那一回一樣,完全沒半絲樂趣的回憶感。不管如何?往後時光太長,夜晚的美好,還是別瞎浪費掉。

“殿下,隻此一回。若有下次,妾……妾實在抹不開臉麵,太丟人……”宋玉籫立著牌坊的婉拒一二,也是無法的事情。誰讓東方人辦事,一張臉麵子得帶好。

當然,宋玉籫更不想讓小胖子李濟祉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身上行此法子。

說白了,就是注重一個身份。因為,宋玉籫是小胖子李濟祉的庶妃,不可能離著主流社會的規距,忘乎所以然的拋開太遠。遠得沒邊兒,年少的皇子殿下輕狂勁頭丟掉後,那結果八成很可能是這一位皇子殿下認為,她是一個自甘下賤到完全不需要尊重的女子。

誰讓男人就是喜獵奇,又要虛偽的唾棄,裝上一臉子聖人模樣呢。

平衡,走在鋼絲之上的平衡,宋玉籫覺得總是危險而利益十足的。

宋玉籫想,她得在皇子妃和側妃嫁進來前,無論如何在小胖子李濟祉的心底有一席位置。這樣的話,在皇子妃的新官上任三把火裏,不會成為皇子妃殺雞儆猴的那一隻死雞啊。

哪兒都不好混,想端平飯碗,辛勞和努力完全少不得。

“不丟人,孔仲尼還曰過:食色性也。”小胖子李濟祉含糊的回道,沒應下宋玉籫的提話。在小胖子李濟祉看來,閨房樂事,還不得隨他這個皇子的意思嘛。

當晚,《秘戲圖》在二人欣賞後,被小胖子李濟祉隨手擱掉了榻邊的地上。那時候,一男一女忙著正事,《秘戲圖》算是功成身退。

九月九的月亮很明亮,映著夜幕中的繁星點點。

皇子所裏,田真娘歇得晚,卻不讓婢女銀鎖點燈,她乘著月光坐於窗邊。許久後,婢女銀鎖提醒道:“時辰不早了,主子,可歇下?”

“娘娘對我抱著希望,不曾想,到皇子所後,全是宋妹妹得殿下的寵愛。我和吳妹妹是辜負娘娘的厚愛。”田真娘說得傷秋悲月著。銀鎖忙撿著好話,回道:“花兒哪有百日紅,主子,宋庶妃那兒,等皇子妃和側妃嫁進來,可有著好瞧呢。那不是頂頂礙著皇子妃和側妃的眼。”

“銀鎖,女人的事兒,還不是靠著男人的寵愛。後宅裏沒男人的寵愛,什麽都是虛妄。”田真娘說著此話後,轉頭看著站暗裏的銀鎖,突然問道:“我能信你、用你嗎?銀鎖。”

“主子,奴婢跟著您一心一意,決不敢有二心。主子但有吩咐,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得給主子辦成事。”銀鎖是賭咒發誓。田真娘輕輕笑出聲,讚話道:“真是一張巧嘴兒。”

不曉得為何?聽著田真娘的讚話,銀鎖的背後是冷汗冒出,險些把背心的衣裳給濕個透。

“往後,你可得記著你今日的話。我這個主子,最恨那等吃裏爬外的奴才。”田真娘說了此話時,又收回目光,繼續望著月亮,笑道:“不管皇子妃和側妃是什麽樣的人,宋妹妹就不是一個簡單的。瞧著吧,後宅裏有男人寵愛,哪能一樣啊。想想咱們的皇後娘娘,不也得給貴妃娘娘避開鋒芒。”

田真娘的話,越說越膽大。這都是議上康平帝不得寵的繼後,還有眼下宮裏最得寵的貴妃。

聽著田真娘的話,銀鎖不敢接,她聽著頭上主子的話,隻恨多生一雙耳朵。這等話若是漏個一言半語,後果不敢設想。宮裏想命長,除了閉緊嘴外,還是少知道些秘密的好。可偏偏銀鎖是侍候田庶妃的宮婢,避不得,也沒法子避啊。

“算了,你提醒的對,時辰真不早,歇了吧。”銀鎖沒回話,田真娘似乎了無趣味的發話道。

“主子,奴婢去點燈。”屋內太暗,銀鎖可不敢黑燈瞎火裏讓主子摸黑去榻邊準備歇息。田真娘卻開口說道:“不必了,窗外有月光,屋內不算太暗。這燈啊,不用點了。”

得田真娘的話,銀鎖忙扶住田真娘的手,小心走前麵給田真娘引路。好歹真遇個障礙物,也是銀鎖撞上,不會磕碰著她的主子。

等著田真娘寬衣,在榻上歇著後,銀鎖方是撫了一下胸口。銀鎖感覺她的心跳聲怦怦加速著,好似給嚇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