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共產主義遍地開花_神秘的使者

神秘的使者

正當“南陳北李”分別在上海和北京緊鑼密鼓地籌辦建黨事宜的時候,一位神秘的使者從俄國遠道而來,為兩人建黨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

1920年4月初,俄共(布)遠東局的維經斯基帶著妻子、秘書兼翻譯楊明齋從海參崴來到北京,下榻在離王府井不遠的俄國公寓。

維金斯基,又譯作魏金斯基,中文名吳廷康。1893年出生在俄國,1918年在海參崴加入俄共(布)。當時,俄共(布)遠東局海參崴分局正在考慮派一個代表去中國,年僅27歲的維金斯基成為最佳人選,攜代表團來到中國。雖然維金斯基的年紀不大,但他經曆過嚴峻的生死考驗,具有地下工作的經驗,同時還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這些條件都方便他在國外開展工作。

維金斯基的秘書楊明齋,是一位在俄華僑。楊明齋,原名楊好德,1881年出生在山東平度縣。早年間,他從山東前往西伯利亞,在那裏一邊工作一邊學習。十月革命後,他加入布爾什維克黨。不久,他被派往海參崴做地下工作。

整個代表團由維金斯基夫婦和其秘書楊明齋夫婦組成,偽裝成兩對來華旅遊觀光的夫妻,以俄文《生活報》記者的公開身份在京秘密活動。

雖然楊明齋也是第一次來北京,但是相對於不懂漢語的俄國人來說,行動起來還是方便許多。根據維金斯基的指示,楊明齋首先來到了北京大學,拜訪了這裏一位號稱“中國通”的俄文老師。這位俄文老師告訴他,要想了解中國的共產主義運動,就不得不見陳獨秀和李大釗。通過這位俄文老師的引見,維金斯基前往北京大學拜訪了李大釗。

關於李

大釗和維金斯基兩人會麵的情況,當時正在北大讀書的羅章龍見證了這次會見,他後來回憶道:

維金斯基拜訪李大釗也不是盲目而來,而是事先做了些準備工作。首先維金斯基了解到李大釗先生是讚成十月革命的。他同李大釗見麵談了一席話之後,便要求見見參加過“五四”運動、新文化運動的一些同學。這樣大釗先生就找了幾個同學和維金斯基見麵。人數不多,其中有我和張國燾、李梅羹、劉仁靜等。這些人後來都成為北京共產主義小組的成員。

我們同維金斯基見麵的談話會,是在圖書館舉行的。會上,他首先介紹了十月革命。他還帶來一些書刊,如《國際》、《震撼世界十日》等……這次談話內容相當廣泛。當時我們很想了解十月革命,了解革命後的俄國,他談的這些情況,使我們耳目一新,大家非常感興趣。這就使我們對蘇維埃製度從政治、經濟、軍事到文化都有了一個比較清楚的認識,看到了一個新型的社會主義社會的輪廓。

維金斯基這個人工作很細致。他同李大釗先生談得很融洽,對李大釗先生評價很高。他在座談會上曾暗示說,你們在座的同學參加了五四運動,又在研究馬克思學說,你們都是當前中國革命需要的人才。他勉勵在座的人,要好好學習,要了解蘇俄十月革命,正因為如此,中國應有一個像俄國共產黨那樣的組織。我們認為他談的這些話,很符合我們的心願。

為了進一步了解中國革命的情況,維金斯基一行人在見完“北李”後來到上海,準備拜見“南陳”陳獨秀。當然,維金斯基此番到上海不僅僅是為了拜見陳獨秀,更重要的是廣泛接觸在上海的中國革命者,考察把上海作為共產國際東亞

書記處駐地的可能性。

維金斯基一行抵達上海後,仍舊以俄文《生活報》記者的身份公開活動。一切安頓好後,他便帶著李大釗親筆寫的介紹信,來到位於漁陽裏2號的寓所裏拜見陳獨秀。大概是因為身上帶著李大釗的親筆信,維金斯基與陳獨秀的見麵和談話進行得非常順利。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當時,陳獨秀的寓所還是《新青年》的編輯部,一些傾向於共產主義的知識分子經常在此聚會。陳獨秀安排他們與維金斯基進行了多次會談。基本上與北京的會談相似,維金斯基主要向大家介紹俄國十月革命和俄共布爾什維克黨的情況,宣傳馬克思列寧主義在蘇俄的勝利,並一起著重討論了社會主義和如何改造中國的問題。作為當時的參與者之一,陳望道後來回憶說,大概是1920年5月,大家都住的很近,經常在一起反複討論,越談越覺得有組織中國共產黨的必要,便組織了馬克思主義研究會。隨著會談的緊密和話題的深入,兩人自然而然談到了建黨問題。

維金斯基在與陳獨秀、李大釗等馬克思主義者保持緊密聯係的同時,也忙碌著與中國其他地區革命運動的領袖聯絡,並取得了相當大的收獲。他按照中國的實際情況,確定了以下工作計劃:一,協助建立共產主義小組,並將這些小組合並為共產主義政黨;二,通過知識分子組織與工人建立聯係;三,協調各革命派別的聯絡,包括無政府主義者和國民黨員。

5月,維金斯基在上海創辦了共產國際遠東書記處。這一組織的成立,是共產國際推動遠東共產主義運動的一個重大步驟。在維金斯基的指導和幫助下,“南陳北李”建黨的相關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展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