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杏林最高峰會之夜宴西湖(下)

第十四章、杏林最高峰會之夜宴西湖(下)

竹筒烤在炭火上,一時間不能好,娘子拉著我的手,走向人少的一片竹林,坐在一塊太湖石上,娘子對我甜甜地說道,“相公,我為你吹簫吧?!”

不會吧,娘子?你這個要求真是太刺激了!我傻傻點頭,回頭看看背後影影綽綽的人們在遠處吃喝,興奮又刺激地站起來,解開褲帶,就要把寶貝掏出來。娘子看見,臉色緋紅,輕啐道,“相公!你幹什麽?”

“娘子,你不是要為我吹簫嘛?”我壓抑著激動,顫抖說道。

娘子從袖子裏變魔術一般抽出一管玉簫,白了我一眼,脖子根都紅了起來。我大窘之下,慌忙係褲帶,傻笑道,“娘子吹自己的簫啊?也好,也好。”

娘子背對我,輕輕吹奏起來,好像是古曲平湖秋月。我不懂古樂,隻覺得聽著很是舒服,看著娘子溫柔的背影,我幸福地躺在太湖石上,頭枕著娘子的腿,哼起了歌。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輕輕的一個吻,已經打動我的心,深深的一段情,教我思念到如今。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娘子聽完我的歌,身子微微顫抖起來,我摟著她的肩頭笑道,“娘子,不要太感動喲!”

娘子卻將我攔在身後,戒備地盯著湖麵,緊張道,“相公快走,有妖物在湖底!它就要到這裏了。”

“妖物?”我一聽娘子的話,嚇得吐了吐舌頭,拉著娘子就要一起跑路。娘子卻拂開我的手,輕輕搖頭說道,“相公,此時湖邊夜宴的人眾多,你快讓他們離開,我來抵擋這妖物。我不能見死不救,一走了之。”

我看娘子堅決的神情,微微一愣,心裏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一陣羞恥,怎麽能臨陣退縮呢?好歹我也是個團員,關鍵時刻可不能隻想著自己。我對娘子說道,“娘子身明大義,許仙又怎麽能獨自逃走,我和娘子一起對付這妖物!”

娘子很感動,看到我這個一向懦弱的許仙竟然膽子大起來了,展顏一笑,素手輕翻,一柄寒光四射的寶劍憑空出現在娘子右手中。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雄黃味道,難道這把劍就是傳說中的『雄黃劍』?

雄黃劍出,小青立即感應到,她跑到湖邊,神色緊張地對娘子說道,“姐姐,是那蜈蚣精,它真的沒死!”

蜈蚣精?蜈蚣可以在水裏潛伏麽?我想了想,還是搞不懂它為什麽躲在西湖湖水裏。修煉的了幾天的我,漸漸感到一陣血氣和寒意侵過來,看來真是蜈蚣精殺過來了。

“來不及疏散那些賓客,隻有硬抗這蜈蚣精一個辦法!”娘子擔憂說道。

“可是娘子,你出劍對付蜈蚣精,豈不讓眾人懷疑你的身份?不行,不行,得想個辦法遮掩才行。”

小青說道,“姐姐,我來布障眼法吧。急招五鬼,鬼障重重!”陰風舞動,五鬼在小青的召喚下,都變幻成本相,五鬼聯手在湖麵這一側布下了一道鬼打牆的障眼法。娘子搖頭道,“沒用的,蜈蚣精之血專破鬼術、幻術,他們還是會發現。我盡量把蜈蚣精逼在水下,不讓它上岸就是了!”

我的腦筋飛轉,靈機一動,對小青說道,“我有辦法!快去找一把吉他給我,算了,沒有吉他,找一把琵琶給我就行。小青你吹笛子,五鬼打鼓、敲鍾、敲鈸,給我伴奏,咱們表演一場搖滾樂給娘子掩護!”

小青不懂什麽是搖滾樂,但是也來不及問,伸手憑空一抓,一把琵琶和眾多打擊樂器出現在雙手之間。我看得羨慕之極,不知道將來我能不能修煉到一抓一把美元和黃金的地步?嘿嘿。

我跑到娘子背後,娘子麵對湖麵背對夜宴的亭子,我麵對亭子,大聲說道,“下麵由我許仙獻歌一曲,為大家助酒興。娘子舞劍相和,請大家鼓掌!”

嚴家法和徐熙一愣,不知道我在搞什麽怪。倒是晏幾道撫掌大笑,“能聽許小哥的一曲,老夫倒是要開開眼界了!敬許小哥!”晏幾道端起酒杯遙敬,其他人也不好反對,一時間西湖之水翻湧不休,眾人看著詭異的場麵,都莫明對望。

“徐大夫,好像今天西湖的風浪有些大啊?”

徐熙皺眉說道,“安之,聽曲兒!”

我回頭看了一眼小青和拿著樂器,扮成我家丁模樣的五鬼,拿起琵琶用吉他手法掃了一個和弦,大聲數道,“oe,two,there,four!Melao——Melao——Melao——”

一首張學友的《orazoDeMelao》,火爆登場!辣曲正好配娘子的鬥妖熱舞,我抱著琵琶滿場飛奔,撕心裂肺地搖滾著我的偶像張學友的嗓音,偷偷看聽歌的大夫們,除了晏幾道還在隨著我的歌聲晃動身體,所有人都石化了。

嚴家法小聲問徐熙,“許仙在喊什麽東西啊?”

徐熙皺眉道,“好像是西域的語言,這個許仙倒是學識不凡,會唱外國曲子。”

“Sheadaeawayhertroubles!She‘sdaeditohislife!Shegothimworighar合我的歌聲,娘子旋身快刺,雄黃寶劍發出陣陣清鳴,道道劍氣聚成細如絲線的氣針,刺如翻湧的湖水。蜈蚣精剛要強行登岸,被劍氣如水,生生給頂了回去。隻是這道劍氣,蜈蚣精就受傷出血,嚇得它大驚失色,咆哮問道,“何方鼠輩,敢暗算我蜈蚣世子?”

靠,這年頭妖怪也將身份,還蜈蚣世子?臭屁啊。

娘子不答話,雄黃劍輕抖,把蜈蚣精借咆哮之機吐出的毒氣一一化解。雄黃劍本是蛇蟲的克星,對蜈蚣精也是有很大壓製作用,專能解毒。娘子使用雄黃劍,正是修行的聰明之處,物性相克也相生,習慣了雄黃劍的壓力,功力剛上一層樓不說,對付蜈蚣精這類妖怪的時候,使用雄黃劍就大占便宜。

蜈蚣精巨尾攪動,西湖的水翻湧著撲上岸,它想擾亂視聽,借機竄上來。娘子巋然不動,劍氣凝成氣牆,壓在湖麵三尺之上,生生把波濤又給頂回去。蜈蚣精的真氣被娘子的劍氣激回,體內氣血翻湧,一口鮮血吐出,形成一道血箭,射向娘子,它倒是隨機應變,懂得廢物利用。

娘子一笑,伸手憑空幻化了一個羊脂玉淨瓶出來,把蜈蚣精的血箭全部收了進去,對蜈蚣精傳音笑道,“蜈蚣寶血,專治風濕,多謝道友贈寶。”

蜈蚣精氣得哇哇大叫,可是隔著湖水,不過是陣陣低吟,被我的搖滾樂一衝,岸上的人什麽也沒聽到。

娘子提劍,在湖邊跳躍半空,亮劍刺向湖邊汙濁的浪濤中,蜈蚣精藏身之處被洞悉,身上再添一個窟窿。蜈蚣精慘叫一聲,飛遁而走,罵聲不斷,“臭婊子,我不過想看看什麽肉如此香氣十足,又沒有礙著你,為什麽和老子作對?靠——”

娘子一呆,失笑想道,“原來相公的烤肉招來了這魔星,相公的手藝還真是高明啊。”

突然,一聲爆炸的巨響,砰地一聲驚響,我回頭緊張地望向娘子,娘子已經笑吟吟走過來,對我低聲說道,“相公,蜈蚣精已經被打跑了。”

我大大地興奮點頭,唱了最後一句,“Melao——”娘子拿著裝滿爆米花的布口袋,對我笑道,“相公做的爆米花好像已經好了。”

遠處晏幾道讚歎道,“好曲子,歡快得很。”

一個大夫陪笑道,“是啊,最後一句我聽懂了,許大夫唱的是‘沒嘍’,對不對?果然就沒嘍,嗬嗬。”

一群大夫笑成一團,我抱著娘子走到亭子裏休息,替娘子按摩,遞一粒爆米花到娘子嘴裏,笑道,“娘子辛苦了,為夫來慰勞慰勞你。”

娘子拿出手帕擦汗,樣子迷人之極,說道,“我不累,相公做的爆米花真好吃!”

玉嬌此時跑過來,對我笑道,“許仙哥,你唱歌的樣子真好看!白姐姐,這是什麽好吃的東西,能給我嚐嚐嘛?”

我頭立即大了,玉嬌這丫頭怎麽又叫我許仙哥啊?壞了,剛才那一曲歌神傳神名曲,難道讓我的吸引力提升,引得玉嬌又回心轉意了?我嚇得不敢說話,此時的玉嬌,比蜈蚣精還要麻煩。

娘子分了一半爆米花給玉嬌,玉嬌拿回了席上,和晏幾道及眾位大夫品嚐。晏幾道連連點頭,玉嬌笑靨如花,得意之極。我突然明白,原來她是來討爆米花,難怪對我叫許仙哥,戀愛的女人,為了喜歡的人,什麽事都願意做吧?為了討好晏幾道,玉嬌已經對我施展美人計了。我嗬嗬一笑,沒有放在心上,和娘子、小青吃爆米花聊天,好不快活。

“娘子,那蜈蚣精死了吧?”

“想得美,那蜈蚣精是蛇類的克星,就是姐姐殺它,也難得很。”小青滿**米花,還不忘插嘴。

娘子擔憂地點點頭,說道,“但願它不會來報複,否則真是很麻煩。說起來,這蜈蚣精還是被你的烤肉香味招來的,以後相公可要慎重,不要輕易做烤肉,小心被它認出來。”

不會吧?我的烤肉生涯難道就此結束在蜈蚣精的手裏?鬱悶啊。提起酒瓶,我來到五鬼麵前,苦笑道,“不能吃烤肉,就喝酒吧。各位兄弟剛才配合我唱歌,多謝了。”

五個鬼都媚笑著接過酒壺,伶俐鬼更是點頭稱謝不已,連說不敢。五鬼生前估計都是一些小角色,受了一輩子苦,沒有受過什麽禮遇,我隨意說幾句話,幾個老鬼感動得不得了。小青一撇嘴,對五鬼嚇唬道,“少喝些,要是喝醉了顯出原形,小心我的拳頭!”

五鬼中的膽小鬼幹脆嚇得都不敢喝了,我怒視了小青一眼,對膽小鬼說道,“放心,少喝點沒關係,小青和你開玩笑呢。”不過其它四鬼喝酒,膽小鬼是死活不肯喝了,隻是一個勁兒吃烤肉而已。膽小兩個字,真是沒有白叫。

曲向陽在湖邊擺酷擺到腰酸背痛,我看他揉了揉後背,向我招手告別,徑自走了。他對三皇祖師會的大夫們似乎有很深的成見,也不和他們招呼。徐熙看見他走,也隻當沒看見。我歎了一口氣,許仙的人際關係還真是複雜啊。算了,還是和娘子回家吧,今天累了一天,過兩天還要到錢塘縣義診,可不能把體力都耗盡。

就在我和娘子、小青上車離去後,西湖裏湖水翻動,一條碩大的百足爬蟲在湖中遊泳,跟隨我們的馬車,直到蘇堤之下,才沉下去不見蹤影。

蜈蚣精在蘇堤下狠狠罵道,“白蛇精,你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