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禍起蕭牆
幾名公差立刻將衡其按倒在地,扒去褲子,板子雨點般地落下……
衡其的屁股偏又不爭氣,竟然還“拱拱”連放了好幾個臭屁,臭得公差們歪嘴扭鼻,那板子下得越發又重又狠!
隻一會兒,衡其的屁股上已沒有了一塊好肉……剛開頭他還象待宰的豬哼哼幾聲,到後來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你招是不招?”吳知府還在齜牙咧嘴。
“報告大人,這小子昏死過去了!”一名公差報告道。
吳知府聽見一個“死”字,不耐煩地揮手道:“死了?拖下去,砍掉腦袋,張貼安民告示,就說彩虹山莊一案已破,凶手已經伏法,本大人要回內衙休息去了!”說完哼著小調轉入了後堂。
他是惦記著那綠兒還在後堂書房裏呢。綠兒那嬌美的模樣早已引起了他的欲火。
後堂書房裏,綠兒滿臉惶恐地直往後退:“大、大人,你、你、你……想幹什麽?”吳用滿臉淫笑道:“小娘子,別害怕,老爺想和你親熱親熱……”
“你、你別過來!”綠兒大駭,她已退到了牆角處,沒法再退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吳知府竟是個淫賊!情急之中,她忽然抓起了靠在牆邊的一個景泰藍長頸大肚花瓶,擋在麵前。
“小娘子,不要這樣,本大人幫你破了案,為你家主人沉冤昭了雪,你應該感激本大人才是!”
“案子破了?”綠兒將信將疑道。
“是呀,凶犯都已經伏法,你還不滿意嗎?”
“那凶犯有幾個?主謀是誰?”
“就一個。”“誰?”
“就是你指證的那個小子呀。來吧,不用去管他,陪大人快活快活……”吳用作勢欲抱住綠兒。
綠兒慌忙一躲道:“不,他應該有很多同夥,你應該好好審問他!”
“咳,審問個屁!那小子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死活不肯招,叫公差們一頓板子送上西天了!”
“啊?你把他刑訊逼供死了?”
“丫頭,你真是少見多怪!審訊犯人哪有不死人的呢?”
“你草菅人命!”
“哎呀,小娘子,你就別和本官饒舌了,本官說案子結了就結了,黑鍋他不背誰背?難道你叫本大人去追查他的同夥?本大人哪有這麽多閑功夫?來來來,快來和本大人快活快活!”吳知府說著,冷不丁奪下綠兒手裏的花瓶,跟著將她推到床上,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
“嘩啦!”窗欞忽然被人撞得四分五裂,一個人影跟著撲了進來,一下竄到床邊,伸手揪住吳用的衣領,象老鷹抓小雞似的將他提了起來,跟著摜到地上,直摜得他暈頭轉向,半天也找不著北……吳用才待掙紮著爬起來,一柄雪亮的鋼刀“刷”地抵住了他的喉嚨:“要想活命就不要亂動!”
“好漢,饒命!”吳用嚇得拉出了幾筒屎在褲兜裏,渾身篩糠不止,冷汗如下雨一樣。
“你這狗官,如此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欺淩婦女,實是可恨!”那人的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吳用上下牙齒打顫道:“好、好漢,你饒了本官,你要什麽本官都可以給你,你要是喜歡這個小、小娘子,就送、送給你……”
“放屁!你這個狗官,如此不講證據,胡亂斷案,三年來你在河洛府究竟斷了多少冤假錯案?造成了多少戶人家破人亡?你這個河洛知府是你花三千兩紋銀買來的吧?在這三年中你究竟受了多少賄?貪了多少贓?欺淩了多少良家婦女?你世受龍恩,卻枉讀聖賢之書,辜負聖上厚意,魚肉百姓,為非作歹,如何配為民之父母?你該當何罪?”那人滔滔不絕,越說越激動。
吳知府聽這人口氣如此嚴厲,不由偷眼仔細打量,看這人是否為私訪之欽差大臣,然後再盤算行何賄賂方能保住烏紗……趁那人停頓的功夫,吳知府試探道:“好漢,你是不是欽差大臣?”
“不是!”那人冷冷道。
“那……是不是吳某哪些地方打點不周,得罪了好漢,好漢特來討些彩頭?你要多少隻管開口,下官一定照辦……”
那人忽然露出一絲微笑:“我是想討一點彩頭,不知吳大人肯割愛否?”
吳知府雞啄米似地點頭道:“肯肯,隻要好漢喜歡,盡可拿去!”他想的是隻要留得了命,失去的財富依然可以從老百姓身上搜刮回來,這就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何樂而不為?
“很好!”那人繼續保持著微笑,“你抬頭看一下天花板。”
吳知府不知道那人要他看天花板幹什麽?於是抬起頭,伸直了脖子往天花板上看去……
就在他的頭剛一仰起來的瞬間,“刷!”一道寒光已自他的脖子上抹過,然後他的頭就滾落到了一邊……
寂靜荒蕪的山道上,黃塵輕揚,三個行色匆匆的人正在趕路,走在最前頭的就是手刃了吳用的那個怪客,後邊跟著一男一女,正是衡其和綠兒。
一路上,衡其不住地向那怪客道謝救命之恩,那人卻始終沉默著,隻顧趕自己的路。
綠兒白了一眼衡其道:“人家不理你你絮叨個啥?長舌婦!”衡其哭笑不得。從來隻有他罵女人是“長舌婦”,沒想到今天卻被女人反過來罵了他!
衡其沒理會她,繼續厚著臉皮和那怪客搭訕:“好漢,你果然夠酷的,老周佩服、佩服!哎,你也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吧?敢問你的‘前生’是誰?你好象不是我們係的呀?你到底是誰?”
怪客仍不搭理他,隻顧走自己的路。
倒是綠兒,不失時機地搶白道:“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哪有那麽多的廢話?你就不能安靜安靜嗎?”
衡其知道她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的“馬仔”李詩茵,但是現在因為她的二十一世紀的意識還沒被激醒,他不敢造次相認,隻得先按奈住,暫且把她看作路人,等以後有機會再說。當下,衡其在心裏罵道:“死八婆,就你多嘴,看到時候怎麽修理你?”
又走了一程,衡其再次湊上去道:“好漢,你究竟要帶我們上哪去?”
那人終於吭聲了:“找人!”
“找誰?”衡其好奇道。
“楊一劍。”
“楊一劍?就是那個振邦鏢局的‘奪命一劍’楊一劍?那人可是高手啊,你找他幹什麽?”衡其愕然道。
“殺他!”怪客鼻子裏哼了一聲道。
“殺他?”衡其一楞,“你跟他有仇?”(內心旁白:“楊浩呀楊浩,這回你可碰到對頭了,這怪刀客是要來殺你呢!慘……”忽又喜道:“兩大高手的決鬥一定很精彩,我老周絕不能錯過這個一飽眼福的機會!”)
“素無仇隙!”那怪客道。
“沒有仇?那你為什麽要殺他?”衡其追問道。但怪客又不吭聲了。
鏢隊就要出發了。
楊一劍還真的把每輛鏢車都檢查了一遍,連車肚子下也不放過。
他不怕敵人劫鏢,就怕刁蠻任性的龍瑩瑩小姐纏著他。
還好,直到鏢隊出發時,那位刁蠻的小姐也沒出現。但一劍不敢鬆懈,他知道那聰明的丫頭已經鬼得成了精,她說過的事情是一定要辦到的,說不定,她已經先行出發了,在半路上等著他們呢。
隨著鏢隊的漸行漸遠,龍瑩瑩一直都沒有出現,也許這一次她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了也說不定。楊一劍歎了一口氣,將注意力更多地轉移到了護鏢上,畢竟護鏢才是第一要緊的事。
還好,鏢隊在路上走了兩天都沒有事,這天已到湖北境內的大巴山下。
雖然才近正午,但在太陽的毒射下,眾鏢夥早已走得汗流浹背、口幹舌燥。帶隊的老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道:“楊鏢頭,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避過正午的日頭再走。”一劍點點頭,目光觸及到前麵的一片林子,他心念一動,往那片林子一指道:“就到那裏歇息如何?”
“好呀,那片林子樹木很稀鬆,又靠近大路邊,無法藏奸納盜,正是乘涼歇息的所在。”老陳讚同道。
於是在楊一劍的指揮下,眾鏢夥將鏢車推入了林中。三十名役夫都席地而坐,打起了磕睡。
那十名趟子手卻手按刀柄一人護住一輛車,巋然不動。
老陳心裏暗暗讚歎,他們不愧是楊一劍調教出來的高手,果然盡職盡責。這些趟子手再加上劍法狠辣怪異的楊一劍,這一趟鏢應該是萬無一失。老陳想到此,放心地閉上了眼睛,他也實在困得不行……
當老陳再次眼開眼睛的時候,發覺陽光已不再那麽刺眼了,林子裏有了一股涼爽之氣。他仔細一瞧天空,發現竟已是傍晚時刻。
“真奇怪,我怎麽睡了這麽久?”老陳疑惑地打量著四周,忽然一個激棱跳了起來,心口咚咚咚咚象擂鼓一樣……那十輛鏢車竟然不見了!駕車的役夫和趟子手也都不見了。楊一劍也不知所蹤!
難道他們扔下自己走了?絕對不可能!他們絕對不會扔下自己!
最有可能的是發生了意外,最可怕的意外!強人劫走了鏢,殺死了所有的役夫和趟子手!甚至連武藝高絕的楊一劍也已戰敗身亡!
能夠殺死楊一劍的會是何等樣的高手?老陳簡直不敢想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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