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造勢(1)

(再次謝謝酒大今日第二次章推!本書至第二十章結束,第一韻結束,明天便將進入第二韻,新書需嗬護!諸位兄弟,雲銘急需諸位地鮮花與收藏哂!)路過龍旺鎮的時候,趙清在此地不得不停留了兩個時辰,此地他曾駐紮數年之久,軍墾之下,鎮子附近數千傾本已廢棄地荒地成為了他軍內供給的主要來源。

若還是像當年的蒙元鐵騎般搶掠,並設卡盤剝路經此地的客商,趙清自也可過得滋潤,但絕不會令此鎮數萬民眾當街跪叩,有他在此地數年,龍旺鎮的人口流失才停止下來,並且跑往外鄉的民眾還有許多聞風而回。

加上泉州城中的精兵八千,再加上龍旺鎮的六千兵士,還有從泉州南部町旺鎮選出的後備輜重兵,趙清轄下均是輕甲騎兵,精於突襲,善長平原戰鬥,此番調去山東益州的平原地區雖然是遠了些,但也是惠帝想提拔年輕將領之故。

趙清要走的消息不知是誰自泉州府傳了出去,估計是軍中的多嘴之輩所為,鎮中的居民空巷而出,從鎮外路兩旁一直跪到鎮北,手中還拿著自家最好的吃食與衣物準備送給大軍。

趙清首先令大軍在鎮外暫時停留,然後進入鎮中與鎮中留守地一名百戶進行交接。

“傳令下去!派出兵士勸解百姓們都回轉家中,不必如此相送!我在年後必回。”趙清在鎮北軍營中的中心旗樓上向這位百戶下達了命令。

“是,萬戶大人!”此名百戶領命而去。

趙清的眼睛有些茫然起來,從軍營這座最高點向鎮子東南側望去,那是泉州方向,那是襄蘭兒所在的地方。

“此去山東地界,急速行軍十天必能趕到!若要興兵開戰,那必須在黃河封凍之前,否則大軍給養與戰鬥力必將下降,郡主!兩月內末將必回,希望那兩位不會在這段時間內有異動才好!”趙清的眼睛中露出一絲不舍之色。

“我這名將軍並不僅是為元廷而當,能為一方百姓取得安寧才是我的誌向,郡主便是如此的為百姓著想,根本便不似當年那史丞相的作為,這可能便是我身為宋室後人,卻為何如此愛慕於她地原因吧!”喃喃說到這裏時,趙清不由搖搖頭。

宋室後人?趙清姓趙,難道他竟然是

“商羽,不必多禮!我此番前來也隻是做為一名普通客人來探望陸先生,不必過份拘束!”襄蘭兒在看到商羽時不由有種奇異地感覺產生,眼前的商羽與上次見麵時的氣質截然不同。

如果說上次的商羽給人的感覺隻是一名質樸地鄉村少年地話,此刻地商羽卻給人一種不可小視地感覺,仿佛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似乎多出了些什麽。

商羽見襄蘭兒如此說,立刻說道:“謝謝郡主!想是我們府中的小事讓郡主聽到,那也無妨!我正想與師傅說來聽聽,我想到一種極好的采買之法,若是能用到商號的經營當中,或許會有些作用。”說至中途,他便轉過頭來向陸紹北說道。

陸紹北聽到他如此說,立即轉身向襄蘭兒告了下罪,表示歉意,這才轉回身來問道:“你且說說,你那法子是如何進行地?”

“師傅!是這樣的,我發現府中的備品經常有儲藏經年而不用的,而有些東西卻要反複購買,前一種積壓貨品,而且時間一長,那些東西也容易變質,還Lang費府中的銀兩,我在做賬的同時將那些備品每月的用量都計算清楚,這樣就減少了每月的支出與貨品的積壓!”

“而反複購買地物品則Lang費采買房的人力與時間,那麽我便令一名夥計到府內各堂去清算每旬用度,這樣一來,每月隻需購買三次,便可解決這些問題。”

“而第三點便是關鍵地一點,魯財管事所購買地物品多數都是從七大集市,數百家店鋪中分散購買而來,這樣既Lang費時間,也不利於節省銀兩,而且價格也不統一!”

“我首次購買,便是在查閱以往三年的賬目上,選擇出價格適中信譽良好地幾家店鋪,他們都位於七大集市的中心地帶,我將所需物品的部分清單,直接交與那七家店鋪,由他們代為府中采買。”商羽說到這裏,不禁在臉上露出了微笑。

“什麽?讓七家店鋪代為采買?那價格豈不會比平時高出許多?再說,那物品種類如此之多,又如何能保證足數與質素?”陸紹北聽後不由吃了一驚,立刻便出口問道。

襄蘭兒聽後也是吃了一驚,心道:“大戶人家采買這種活計,多數都由府內可靠之人進行,以防止自外麵采購時取回質差價高之物,我雖是郡主身份,但對此也略知一二,這商羽真是年少無知,居然異想天開地利用外人采購,那豈不是任由人將價格提得甚高,而且物品質素也無從一一挑選,看來這商羽還真是虛有其表!”

沒想到商羽聽了陸先生地話後,卻不由微微一笑道:“師傅,我用的銀兩比之魯財管事在時還要少上些許,舉商而必有其利,那麽隻要在貨品流通之際必然要有利潤產生,隻是或多或少而已!您在許久前便曾經與我說起過這個道理,您說是不?”

陸紹北本來不明白商羽先前所為何意,但當聽到商羽這句話時,不由腦中靈光一閃,不禁驚訝地說道:“小羽,原來你是將利潤讓於那七家店鋪,以那些店鋪的能力,必然在收購貨品時,對比我們府中采買人員的價格為低。”

“如此一來,你足不出戶,相當於利用那七家店鋪將數百種物品收攏為一處,而且那些將貨品送至七家店鋪之人,為了能長久向其供貨,必定會將質素保證,否則這七家店鋪之人也不會自斷財路,不知為師猜得對否?”陸紹北撫須大笑著說道,渾然忘卻屋中還有一位郡主在此,他本不該如此忘形地。

襄蘭兒聽了後,卻是不由呆住了,心道:“這種形式真的是匪夷所思!僅僅是如此麽?”

卻聽得商羽在那邊說道:“師傅!真的是什麽都瞞不過你,我的確是如此做的!昨日裏我將那清單分為七份,送與七家木十三舉薦的七家本城內信譽最好的大型店鋪,張貼在外,各集市的商戶便有眾多將貨品送至那些店中,等候收購!”

“若論挑選貨品,再有能力我也不能在一日內便將數百種貨品備齊,也沒有精力一一去討價還價,但那些店鋪中的夥計卻將此事辦得極佳,而且會擇優定下一些商家的貨品,做為提供本府之用。”

“而在這同時,不但府中的采買房節省了時間,而且還將價格定在了極低地位置,但那些商家與七大店鋪還是穩賺不賠!”商羽微笑著說道。

陸紹北聽到此處,臉上那仍有地一絲陰沉之色才完全消散,但還是帶著一絲疑問道:“那你為何又在城中四處Lang蕩,那些家丁也不留在府中,這又是為何原因?”

商羽聽後,臉上卻不由露出了微笑說道:“我是帶著家丁到那七家店鋪觀察收購情況,並且還允許那七家店鋪在門口貼上一幅字,那幅字便是:本店貨品特供泉州府魯府。而且我還在那字幅上加蓋了府中采買房的印簽!”

“想我魯氏商號本就是泉州府的頭甲商號,能為我們魯府商號的東家居住地魯府提供貨品,這無形中便是令他們多出一個活招牌,百姓們與各商家會更加信任這七家店鋪,因此原因那七家店鋪也會在平日的經營銷量上大為增加,而同時也令我們魯氏商號的名聲更加響亮,外地富商若是經過也必定會聽到魯氏商號的名稱,這算是一舉兩得之用!這便是我從昨日下午至今日上午所進行地事情!”商羽這一段話說下來,臉上洋溢著興奮地表情,眼睛中也閃爍出睿智地光芒。

“小羽,這種方法你是如何想出來的?你與為師說來聽聽。”聽到商羽將這前無古人的做法完全說出來,陸紹北便完全驚呆了,前麵的利用他人來收購物品他也能想到,那並不稀奇,但是後麵的利用魯氏商號的名聲為那七家店鋪做活招牌,而反過來還令魯氏商號在泉州府中的名聲更加響亮,這種方法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的,因此他才不由向商羽問起來。

“這個師傅,您別生氣!這種方法是我從以前我們村那位劉先生,也就是我另一位師尊那裏學到的學問中領悟地!”商羽說到這裏時,不由有些呑呑吐吐地,原因是怕陸紹北責怪他曾經拜過師。

“原來如此,你那位劉先生原來也是你的師尊!此人真是位奇人,隻是他此時不知又在何處!你原來所居住地那村子已毀!他若是回來也尋不到你,甚是可惜!若是此人能加入我魯氏商號,必可比我強出百倍!”陸紹北此時不由有些向往起商羽口中的劉先生來。

僅憑那劉先生留下的學問,商羽便能想出令本應一周完成的事在兩天內完成,足足將速度提高了數倍,而且還成就了大批商家,還令那七家店鋪與魯氏商號在泉州的名聲有所提高,這在陸紹北看來,絕對是難以讓人想像地。

商羽聽後卻不由有些黯然,隻聽他說道:“我也不知劉師尊去了何處,他並沒有告訴我!”心中卻不由泛出劉興寶進入那奇異旋渦中的情景,他自是不會說出劉興寶臨走時的異狀,那是劉興寶叮囑他絕不可對外人說地。

襄蘭兒聽了商羽地話後,卻是坐在那裏輕聲問道:“商羽,本宮問你,你那師尊的名諱能否說出來?”襄蘭兒聽到商羽所說的采買過程,簡直便猶如聽天書一般,她學過商典中的所有方略,隱約中覺得商羽最後那提高名聲地方法,好似在商典中叫做“造勢”,便不由向商羽問道。

她發出問話的同時,心中想道:“也許是鐵衫門中的前輩吧!問下名字,這種商道奇謀本不應該在俗世之中流傳,隻不知那劉先生師傅是否相識!回到府中不妨問問師傅。”

商羽抬起頭來說道:“郡主!請您恕罪,劉師尊命我不可對任何提起他老人家的名諱!否則便不承認我是他的弟子!”說完這句話,商羽不由想起劉興寶說過的話來。

“小羽,你不許在任何人麵前提及我的名字!也不可在任何方麵將我的名字記載下來!”直到現在,商羽也不明白劉興寶這句話是何意,但想及劉興寶所給他灌輸於心中那無比繁複地學問,他不由甚為掛念起這位恩師來,隻是在麵容上卻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襄蘭兒聽到商羽如此說,心中更加好奇,但卻知道不便勉強,世間奇人無數,均不願表露身份,逼商羽泄露師長名諱,襄蘭兒雖是郡主,也知道這是禁忌。

“既然你師尊不允許你說,那便算了!隻不知你師尊還教會了你些什麽?”襄蘭兒越發覺得商羽的與眾不同,那眼神間與剛剛入城時絕對不同,甚至有種令人意欲親近的感覺,這令她十分疑惑。

陸紹北聽到襄蘭兒問話,自是不便插言,卻是站在一側想道:“那劉先生居然精通如此商道奇學,若是由他來執掌商盟,那便可重複當年盛世,自可憑那無窮財力助義軍中的有德之士複我大漢江山,卻要聽聽小羽從他那裏學到了什麽?”

一時間,這位委身於魯氏商號中的商盟盟主覺得自己做為商羽的師傅,居然比不過商羽地另外一位師傅,心中竟然也有些不自在起來。

卻聽得商羽說道:“一時間我也無法說得清,郡主!還記得我曾經與您同乘一車麽,那時我與您講的那些天相學問,便是師尊教我最好的學問!”

聽到商羽說起這句話,襄蘭兒便失去了興趣,不由說道:“那些腳下大地是圓地,星星都是比太陽還大的火球麽?那些都是怪力亂神之言,我有些倦了!陸先生,本宮此刻便要回府,先前對您說的話希望您能再考慮一下!”

她此刻知道商羽明明是故意不說,便想去問她的師傅,天下間何等奇人能將商典中的學問傳給商羽,而且還似是而非,因而借故告辭,而且她確實也不能相信人住在一個巨大的泥球上而不會掉到外麵去。

“郡主!草民恭送您回府!”陸紹北見襄蘭兒要走,急忙施禮說道,並且還用眼角瞪了下商羽。

商羽地心思卻還是在想著劉興寶教給他的一切,但見到陸紹北在瞪他,急忙彎下腰向襄蘭兒也施禮道:“草民商羽恭送郡主回府!”

襄蘭兒卻是擺擺手說道:“不必多禮!本宮有兵士護送,而且馬車就在外麵!你們不必相送。”

說話間,微微一頓,再度向商羽說道:“商羽,將來你絕不會是平凡之輩!”

說話間,便推門而去,身後兩名侍女也立即跟隨而出,立於門外的數名兵士看到襄蘭兒出了房門,向她施禮後,便護衛在旁隨侍著她向外走去。

商羽微微一呆,沒想到襄蘭兒說走就走,他還有心想問問沈富那件事,卻錯失機會,多年以後,他才有機會對襄蘭兒提起此事。

“小羽!能得郡主這般誇你,為師真是欣慰!郡主是千金之軀,你隻是平常百姓,不可多想!為師此刻有些事情還需問你,你需要向為師講講!”一旁地陸紹北卻誤會商羽是見美貌地郡主離去,少年心性有些不舍,不由一把拉住商羽說道。

此時那魯財與丁十七卻從隔壁房間走出,並走入了陸紹北的房間。

“陸先生,請問您如何處置這位四處遊玩地小管事?”若不是礙於陸紹北的顏麵,丁十七就差罵商羽為小畜牲了,而且語氣也極度惡劣,在距離商羽極近的地方,口水直冒地說著話,眼睛也惡狠狠地盯著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