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豪士(2)

(鮮花與收藏是對作者地最大認可,您數分鍾便能閱讀完畢地章節實際上是作者數小時的工作成果!)“好文章!隻是這字體不甚工整,但此人才學甚敏,於世事間哲理相通,這張考卷我收著,明日在我郡主府前,將此文章內容公示三日,以示表彰!你通知此學子,在明日早間到市舶司,暫時命他做外務使,負責刺桐港一應貨物審批事務!我會向朝廷舉薦,兩周後便會有正式批文到來。”襄蘭兒滿意地望著手中的試卷說道。

“還有,稍後你將那些學子中稍好的試卷一同拿過來,此次我並非隻選擇州府內的人選,周邊縣鎮也缺少得力人才,大約有數十名空缺,以官學上萬名學子來說,這些許人應該能挑選出來。”

周文仲聽後神情略微一窒,那是因為他聽到襄蘭兒要將文章內容公示所致,不過一瞬間便恢複正常,心道:“隻有三日,便會在郡主府前取下,想必那名叫沈富地學子未必便會到郡主府前去,而且便算他知曉,也不會蠢到在郡主府前胡鬧,若是尋到我處,隻推說考卷取錯便是,以他才學必能在大都殿試中取得佳績!這番道理一說,他必不會與我為難!”

想到這裏,周文仲才說道:“遵命,郡主!我會照您的吩咐將優異地考卷交與您審閱!”

萬國樓,麵積雖大,此時四層樓上雅間卻已客滿。

“沈公子,五層與六層的雅間還有空閑,您看是否能到樓上用餐?而且還可以更方便地四下觀看全城景觀!”一名身穿深藍色棉袍地夥計點頭笑著向沈富說道,很顯然沈富是這裏的常客。

“這也罷!目前是初冬時節,每年當中這個時候是泉州貿易最繁華地時期,商羽,我們就到六樓去用餐!”沈富點點頭向商羽說道。

六層樓,看上去不高,但沈富與商羽走到樓上時已經氣喘籲籲地,而那名夥計則全無疲態,轉過身來說道:“可巧了,由於時間還未到午時,六樓隻有一間雅間中有客人,您二位可以在此安靜地用餐!”

說話間,便在前麵引路,選擇一處臨街地雅間,打開門後,便禮讓道:“沈公子!您請入座!”

沈富走入雅間中,方要坐下,便聽得隔壁傳來一陣豪邁地大笑聲。

“哈哈哈!今天地酒喝得痛快,來來來,盧兄與我張某再喝一壇!”

此間雅間皆由薄薄地木板相隔,所以這道聲音聽起來就猶如在三人耳邊打了個驚雷一般,震得三人頭皮發麻。

“我便怕你不成?再來一壇就再來,喝!”另一道清朗地聲音傳來,聲音雖不甚大,但那聲音充滿了氣勢,居然也不弱於先前那人。

沈富轉頭便向那夥計問道:“隔壁之人是誰?居然如此專橫,就算能喝酒也不至於如此大聲,也不怕驚擾其他客人。”

這名夥計卻是小聲說道:“嘿!沈公子,這兩位大爺從早上便來到六樓,一直喝到現在也沒分輸贏!”

沈富臉上卻是露出喜色來,說道:“哈!酒量如此之大,與我倒也有幾分相似!”言下之意,竟然說他也能像隔壁之人一樣能喝。

商羽聽後卻是駭然,轉臉問道:“少爺!您是說您也能像那般能喝?”

“當然!小二,給我上鬆鼠桂魚、碧螺蝦仁、響油鱔糊,此時是冬季,西瓜雞便不用上了,雞油菜心你們還是能做地,再來一道巴肺湯,這四菜一湯便可,然後先來上三壇花雕!速速送來!”沈富隨意地出口說道。

這名夥計點點頭,說道:“沈公子,您稍待!我馬上便會將菜色與酒送過來。”

等這名夥計出去後,商羽連忙向沈富問道:“表少爺,您要這麽多菜怎麽吃得完呢?”他有些不解,先前沈富將那碎銀子全給了那名車夫已經讓他覺得有些Lang費,此時所要的菜係皆是他聞所未聞,隻聽名字便嚇了一跳。

“無妨,今日我還約了另一位朋友來此,他的胃口可大得很!”沈富回答道。

聽他說話的意思,還請了另一個人,商羽更是吃了一驚,忙道:“表少爺,那我去樓下替您迎人好了,您與我說說客人的模樣,我下樓去迎迎。”

“嗬嗬!沒想到沈兄弟居然真地找來一位書童陪侍,這小兄弟居然如此懂得禮節!兄弟你的眼光不錯。”說話間,雅間的門簾便被挑開,一位衣著襤褸地年輕漢子邁著大步大笑著走進來。

“原來起雲兄已經來了,來來來,快上坐!我們把酒言歡。”沈富一見來人,立即驚喜地說道。

“那倒不必急,我約了另兩名好友來此,有重要地事情相商,隻是不知他們為何還沒來?”這名漢子大聲說道。

便在此時,隔壁雅間內傳出來一陣大笑聲,並且聽那邊有人喊道:“起雲兄,我張士誠早已來此,還與盧兄喝了個盡興,此地酒雖醇美,但卻無法令我二人入醉,沒想到那位隔壁吹噓酒量可比我等地公子哥居然是你的至友,真是令人驚訝!”

說話間,雅間的牆壁便被人硬生生撞碎,發出一陣十分難聽地聲音,木屑翻飛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從破碎的牆壁中走了過來,手中還拿著一壇酒,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沈富不由嚇了一跳,但一聽此人報名,便立刻喜形於色道:“莫不是泰州人稱義公的鹽幫掌舵張大官人?”雖然對方撞破牆壁之舉令人震駭,但一想起此人之名氣,沈富便完全忘卻對方方才之舉。

商羽在旁邊也嚇了一跳,但見到此名大漢那臉上的豪俠之氣,加之洞穿牆壁地本事,聽到沈富地話後,不由得想道:“少爺說這人是泰州義公,那麽故名思義,此人當是位英雄人物。”想到這裏方才定下心來。

這名漢子聽到沈富說話,立刻上下打量他數眼,轉頭對那衣服襤褸的漢子說道:“起雲兄,還不與我介紹一番這位兄弟,能與你說得上話之人,必定也是位可以擔當地漢子!”

衣服襤褸的中年漢子立即大聲笑道:“那是自然,不過可否令盧兄先從那邊過來?”

張士誠這才省悟到,破洞那端還有著一個人,回頭說道:“盧兄,有朋友相請,你還不過來?”

“九四兄,我稍後便過來,這次拚酒你恐怕是要輸給”隻聽隔壁傳來這段話語,隨之傳來的聲音卻是讓沈富以及商羽大為錯愕。

隻聽隔壁先聽到酒壇落地的碎裂聲,然後便聽到噗通一聲,接下來竟然便傳出來一陣震天響的打鼾聲。

張士誠臉上立即泛出古怪地笑容說道:“那小子終於還是倒了,不過酒量有長進,這次居然能與我連幹九壇,比之上次還多出一壇,如果下次再這樣,恐怕終究有一天能追得上我!”

轉過頭來說道:“起雲兄,還不與我介紹這兩位新朋友!”

衣服襤褸地中年漢子說道:“哪裏又有兩位朋友,這位沈富沈公子才是我今日要與你介紹地朋友,而這位隻不過是沈兄地書童而已,又哪裏算得上朋友?”說話間,全然不像方才誇讚商羽時地口氣,反而對商羽有些歧視之意。

沈富聽後卻是一笑道:“起雲兄,我這書童雖然年幼,但可是很有天分,今日可還在官學中解了我一個難題!”

張士誠聽後不由大笑道:“我幼時曾隨叔父學過麵相之術,沈兄你這書童麵相奇特,雙瞳之中有著不肯屈居人下之光芒,而且行走之間如行雲流水,他未來絕非尋常人物,沈兄乃是周莊望族之後,可知我張士誠向無虛言!”

“哦!九四兄,你又故意在朋友麵前幫弄玄虛!”那名叫起雲地中年漢子此時卻是伸出手來拍在張士誠的肩膀之上。

“噢!閑話少敘,此番起雲兄不是說要給我聯係鹽貨的賣家麽?難道便是這位沈兄弟?”張士誠將手中的酒壇放下,這才神情一肅問道。

“是啊!如今福浙一帶鹽田管控極嚴,沈兄與泉州魯氏商號有著親戚關係,目前這項事情也隻有沈兄能夠為你牽線!”衣服襤褸地漢子立即回答道。

沈富聽到此處,已經完全明白兩人話中含意,不由說道:“若隻是此等小事,不必談論!我隻與商號管事相托,便可令義公接洽相商,何必如此相候?”

“非也非也,此番非隻是要與你商議這番買賣,九四兄聽說我欲介紹一位能與他拚酒之人,甚為感興趣!我蔣起雲倒是想看看你們兩人到底誰能勝出?”

商羽在旁邊一聽,心中不由發笑道:“這真是離奇,乞丐為人生意牽線,喝酒舉壇狂飲!這種事情若是有機會回到客棧講給娘聽,娘必定會以為我得了失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