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心潮彭湃

我們來到揚州城南外的林子中。剛站定,風波惡就拔出配刀,對獨孤道:“小兄弟,我們先來打一場吧。”我心中暗笑:這風波惡還真是好鬥無比的人。我也說道:“獨孤,不要傷了他。”我自然知道獨孤的武功比他強太多了,我是怕把他傷得重了,他就不能順路帶我去無錫杏子林那了,我們自己去還要問路那太麻煩了。

獨孤點了點頭,彈出軟劍,不守反攻,一劍向風波惡麵門刺去,其勢迅捷中也見沉穩,竟是後發先至。風波惡大驚,身子後縱幾步,刀鋒一轉,削向獨孤的手腕。獨孤腳步跟進,仍是一劍刺向他的麵門,風波惡無奈又是撤招後退。就這樣,獨孤連出幾劍,風波惡都是不得不後退,竟連招架也不及,幾招間,便已退出四五丈遠。風波惡一生大小戰鬥數百場,能打得贏他的也不在少數,可從沒遇見過這般,幾招間兵器還未相交,他就連連後退的,嘴裏不斷叫道:“厲害,厲害!”他這一叫,體內真氣不由一窒,這時獨孤第五劍又已殺到,瞬間已到風波惡的眉心。風波惡知道這招萬萬躲不過,牙齒一咬,一刀“怒劈華山”劈向獨孤的頭頂。這已是兩敗俱傷的打法了。

電光火石間,獨孤那一劍忽地頓住,劍尖隻離風波惡眉心不足一寸,同時左手貼向他的刀身,一把抓住刀背,硬生生止住刀鋒下劈之勢。風波惡早已滿頭大汗,當他看見獨孤劍勢停住時,已知道獨孤手下留請,也想收回刀招,但那一招是他聚全身功力而砍出的一刀,豈是他說收就能收的,他心裏正暗暗叫糟,不料獨孤手一探一抓就破了此招,雖說他也收回了幾分力,但那武功也不是他能比肩的了的。

我笑道:“獨孤,你的劍法又強了許多哦。怎麽樣,風四爺我們是否也打上一架?”獨孤飄身來到我身邊,一臉的笑嗬嗬,說道:“真不過癮,他比金姐姐差多了。”風波惡倒是灑脫,搖搖頭道:“算了,相距太遠,打了也沒意思。”在客棧的時候,我是趁他不備,一舉扣住他的手腕,他當時心中不服,可和獨孤交手後,他實在想不到獨孤竟然如此厲害,而我身為他的大哥,當然也差不到哪去。心中卻是暗道:哪來的兩個武功高強的人,看樣子公子爺也不過如此。

我道:“不知風四爺,可信得過我們兄弟二人,不如我們一起去無錫如何。在下久仰‘北喬峰,南慕容’的大名,正好結識一番。”風波惡道:“我家公子不在江南。”哦,記起來,書中好象是說此時慕容複去少林了。我道:“那也無妨,總有一日能見識下名滿天下的慕容公子英姿。”風波惡見我對慕容複極是推崇客氣,心下也是大喜,心想:看這二人不似對慕容家有惡,況武功高強,說不定也是我們慕容家一大強助。當下說道:“也好,我們就一起去見識下丐幫那群叫花子。”我不理他話中對丐幫的不敬,說道:“風兄請。”招呼了獨孤一起向無錫而去。

無錫離揚州較近,我們走了不到兩日,就已到了無錫城中。而此時城中不見一個乞丐,我心想:莫非杏子林中丐幫大會開始了?我問道:“風四爺,可知無錫附近哪有杏子林麽?”風波惡道:“往城南六十裏處似有個杏子林。”他久居江南,對這裏的人文地理道是了解頗多。我心下大喜,看來就要看到蕭峰的英姿了,還有那段譽。我忍不住心中的興奮,說道:“那我們就快些吧。”風波惡不明白為何我臉上竟有如此喜色,但也沒有多問,就此施展輕功出城而去。

風波惡在前引路,出了城前行數裏,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鄉下的田徑,入眼都是綠油油一片肥活的良田,偶爾還能看見河港交叉。行了約一個時辰,我已見到一片杏花,隱約聽到裏麵傳出的吵雜叫囔聲。我心中隻覺熱血沸騰,來了天龍世界一年多了,終於即將見到心目中的偶像,不禁一聲仰天長嘯,腳步加速,一下超過風波惡躍進林中,獨孤也緊緊跟上。

不想,林中串出數個衣著襤褸的人來,或手持竹棍,或手拿長刀,攔住了我和獨孤的去路。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人道:“朋友何人?眼下林中我丐幫有要事待辦,不相關的就此繞道吧。”他也聽到剛才我那一聲長嘯,隻覺發聲之人內力悠長,綿綿不絕,知是高手,怕是慕容家的後援。是以已派人進去匯報,自己先擋住了再說。

我心下明白這定是丐幫中人了,隻不知他是蕭峰的人呢,還是參與反叛蕭峰的那一夥。我抱拳道:“在下劉飛揚,這是我義弟獨孤,來此實有要事要見蕭峰蕭幫主。”那人眉頭一皺道:“什麽蕭峰蕭幫主?我丐幫隻有喬峰喬幫主,你怎麽滿口胡言?”我心中叫糟,哎,我一直覺得蕭峰不論是胡是漢,都是頂天立地的大豪傑,是以在心中都是稱呼他的本名,不想這一急之下竟叫出他的真名。此時他的身份還未暴露,丐幫中人自不知蕭峰之名了。我見他言語間頗為激動,旁邊數名丐幫弟子也是臉有慍色,更有人開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心中暗想:這應該是忠於蕭峰的弟子了。

我說道:“抱歉,在下一時激動,失言了。”這時,風波惡從後追上,一個丐幫弟子叫道:“那是江南風波惡,是姑蘇慕容氏的手下。”風波惡哈哈笑道:“正是你風四爺,先接我一刀。”他自從和獨孤交手後,隻覺技藝相差太多,打了無趣,心中早憋了一口氣,而麵對丐幫弟子當然不會放過,打了再說。

風波惡斜身閃過,手中單刀直向那發話之人橫砍而至。那人不過是丐幫四袋弟子,心中一驚,舉刀豎架,兩刀相交,隻覺一鼓大力傳來,手臂酸麻,不由連退數步。風波惡說一刀就是一刀,也不進逼,轉身撲向帶頭那人,那人手中竹棒一抖,點向他的胸口。風波惡一時興起,單刀削、砍、撇數招滾滾而出,和他惡鬥起來。

我心下好笑,知道風波惡也不是爛殺之人,對獨孤道:“我們進裏麵去。”施展淩波微步和獨孤一起飄進林中,有幾人想上前阻攔,但怎及的上我二人的身法,眼前一花,我二人已在數丈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