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酒店調情

兩個人手挽著手進酒店,在一樓的餐廳,他們找了個靠窗戶的座位,點了兩份套餐。

任紫苑對西餐根本不感興趣,雖然他懂得拿刀叉的順序,也知道桌上的那些菜的名字,但實在吃不慣。

可是,他到底是一天沒有吃過飯了,看到能吃的東西就往嘴裏添,直到嘴裏再也賽不進去為止。

對麵的愛麗絲吃了一份牛排後,就停下了刀叉,手托著下巴,呆呆看著任紫苑。任紫苑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為什麽這麽看我?”

“因為你的眼睛很漂亮。”愛麗絲盯著他,“我聽說有著這種重瞳孔眼睛的人都是十分特別的。”

“我隻知道我自己是十分倒黴的。”任紫苑也吃飽了,把刀叉放下。

愛麗絲嘻嘻笑著,一旁有個打扮得異常瀟灑的金發外國人長時間盯著這邊,看年紀大概在四十歲上下。

“你說他像不像貝克漢姆?”愛麗絲問任紫苑。

“我看他是個色鬼,而且是個老色鬼。”提到“老色鬼”三個字時,任紫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老爸任天。那才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色鬼。

愛麗絲把肩頭的衣服向下拉了拉,肩頭的皮膚露出來不少。

“你是不是在勾引他?”任紫苑有些看不過去,他向來對這種女孩不怎麽喜歡。

“當然是在勾引他,你信不信,隻要我勾勾手指,他就過來。”愛麗絲拿起一杯紅酒,在嘴上淺嚐一口。

紫苑又冷哼了一聲。

“不信?那麽你看著。”愛麗絲把酒杯端起,衝著那邊一晃,鮮紅的酒水中,倒映著她那嬌豔的麵孔。

金發男人果然按捺不住,急匆匆地走過來,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段外語。任紫苑懶得聽,把臉扭到一旁。

金發男人說了一大段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語後,又對著任紫苑說了一大段,大意就是說可以不可以借你的女朋友一會兒。

任紫苑心想,他說的“一會兒”,估計到明天早上都完不了。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又擔哪門子心,對麵的愛麗絲和自己又有什麽關係。

他看看愛麗絲,愛麗絲笑眯眯看著他。任紫苑幹脆不理他們,站起身,說了句:“我有事,你們先聊著。”

說完,朝著餐廳門口走。還沒到餐廳門口,就看到那兩個人摟在一起。

任紫苑暗罵:他媽的老色鬼,愛麗絲都能做你女兒了,這種嫩草都吃,什麽人性!

走到餐廳門口,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任紫苑一抬眼,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這張麵孔讓他條件反射似的想起施瓦辛格。

那人笑笑說:“任少爺,不記得了,我是阿德。”

任紫苑想起來,這個就是任天身邊的阿德。當初,就是這個阿德還有那個阿基一起去把他從家裏“帶”出來的。

“哦,一向可好,一向可好。”任紫苑笑著說。

阿德也笑了,說:“老板去度假了,我和阿基就臨時管理一下這個酒店。少爺,您在這裏消遣?”

任紫苑無可奈何地點點頭,也算是消遣吧。

阿德一拍胸脯,說:“少爺,今晚的帳不要付了,在自己家的酒店還用付賬嗎?包在我身上!”

任紫苑暗自高興,隻要能省錢,什麽都好。

他走到牆角,那裏有個公用電話,拿起來給風信子打電話。

“信子,是我。”

“哥哥,你在哪裏,急死我了。到底發生什麽了?”她的聲音裏透著焦急。真想不出,這樣一個吊兒郎當的哥哥到底有什麽好擔心的。就算真的被殺,這個世界也不會為他流一滴眼淚。

風信子咳嗽了兩聲,敏感的任紫苑聽出來:風信子病了。

“信子,怎麽了?對不起,我現在還不能回去。”任紫苑有些為難的說。

“哥哥,你要小心,我知道了一些不好的消息……”風信子不說了,欲言又止。

任紫苑最大的優點就是絕不會勉強別人。

“你不想聽嗎?”

“我隨遇而安。”任紫苑說,“如果該著我沒命,那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想我還沒有那麽倒黴,今天我不就是化險為夷了嗎?”

風信子笑笑:“你猜猜我現在是黑眼睛還是綠眼睛。”

“當然是黑眼睛,綠眼睛絕不會叫我哥哥。”

“不,哥哥,你錯了。”對麵說,“我現在是綠眼睛。”

她又咳嗽了兩聲,看來她的病還不輕。

“信子,你的病怎麽樣了?聽起來……”

“哥哥,今晚你回來嗎?”風信子打斷了他的話。

“當然,當然,我會回來的,我過不了多久就回去。這裏離家不太遠。今夜是平安夜,我當然會在家。”

“好的,哥哥……再見。”

任紫苑掛上電話。他總覺得風信子有些話沒有說出來,似乎還是一些很重要的話。任紫苑絕不會勉強她,哪怕是一點點。

走回了餐廳,愛麗絲又回到了座位上,正在端著紅酒慢慢品嚐,那個金發男人卻不見蹤影。阿德走到任紫苑身邊,低聲說:“和你一起的那個女孩真厲害,剛和那個見麵就上樓去了。”

任紫苑奇怪地說道:“上樓幹什麽?”

阿德一笑,拍了拍任紫苑的後背,說:“你怎麽不明白?上樓能做什麽?當然是……”

他說到這不說了,任紫苑也明白後半句話的意思。他歎了口氣,感歎這個女孩還真是隨便。

愛麗絲看到任紫苑回來,衝他招手,任紫苑回到座位上,還沒有坐穩。愛麗絲就說:“喂,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我等你付賬呢?”

任紫苑看著她,總覺得這女孩不是那種隨便的人。

“你為什麽不讓剛才那人付賬?”

“你以為是個人就可以為本小姐付賬嗎?隻有我看得起的人才行。”愛麗絲把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這麽說,我還應該感到榮幸。”任紫苑有些不高興。能讓他不高興的事情隻有兩件,一個是掏錢,第二是挨打。比較而言,他寧願挨打也不願掏錢。

“那當然。”愛麗絲擦了擦嘴唇。

“我要走了。這麽晚了,我還要回家。帳我已經付完了。”

愛麗絲站了起來,有些生氣地說:“站住!”

任紫苑一愣,忙問:“怎麽了?”

“我就那麽沒有吸引力嗎?”

“什麽?”

“從一開始起,你就沒有正眼看過我!”愛麗絲的臉有些發紅,那是氣惱的表現。

“你很漂亮,不過我要回家,家裏有人等我。”

“女人吧?”愛麗絲酸溜溜地問。

紫苑也不隱瞞,給她一個最為直接的回答。

“你該不會是想回去和那個女人親熱吧。那個女人就那麽有吸引力?”

“這個……我不想回答。”

細細算來,任紫苑說真話的時間和次數,比說假話的時間和次數多出好幾個數量級。這也就他為什麽總是倒黴的原因。

“那就是了。”愛麗絲越發生氣。她走到任紫苑身邊,把他的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