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雲天學院

學院離別墅並不遠,步行十五分鍾大約就可以到達。當然任紫苑和風信子是分開走的,老爸(姑且先這麽叫著)說,不要公開兩個人的關係以及和家族的關係。

沒走多遠,他就看到了雲天學院。你要是問這個學院給他的最初印象是什麽?完全可以用“氣勢恢宏”來形容。

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座貌似於倫敦大本鍾的鍾樓,鍾樓頂上的大座鍾大概是這裏的標誌性建築。在這之後,任紫苑就看到了數不清的建築。這裏的建築一般都不高大,但建得都很有風格和氣勢。看來這裏的學生都是很有背景,非富即貴。

如果不是門口的“雲天學院”的幾個大字,任紫苑還要疑心自己是不是在巴黎的凡爾賽宮。

他看了看那個大鍾,現在的時間是7:40,正是學生們上學的高峰期。果然如同父親所說的一樣,這裏的學生們都穿著製服。

就在他還為這裏的建築感歎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別人議論的對象。很多人對他指指點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任紫苑心裏奇怪:我就那麽與眾不同嗎?他看了看身上的穿戴,沒有什麽特別的。

有個三十歲左右的人走了過來,看樣子是負責保衛工作的,他點頭哈腰的問:“請問您是這裏的學生嗎?”

您?他用了一個敬語。任紫苑有些受寵若驚,活了這麽大,還沒有被人這樣尊重過。他嗽了嗽嗓子,裝腔作勢地說:“是的,今天第一天來,我是外卡生。”

所謂外卡就是因特殊原因進入學院就讀的通行證。任天和他已經說好了,首先不公開彼此之間的身份,任紫苑以外卡生的身份進入學院。

任紫苑本以為聽到這話以後,對方會彬彬有禮的接待。誰知,那人的腰杆就像安了彈簧似的瞬間直立,眼睛裏透著一股被欺騙後才有的憤怒。

任紫苑以為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試著解釋:“我是外卡……”

“外卡?那麽你請到校務辦公室去辦手續,那裏的吳處長會全權負責。”說這話時,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和剛才的滿臉堆笑判若兩人。

“原來如此,”

任紫苑剛想抬腳走,猛然又想到自己還不知道去那裏的路呢。

“請問,這個校務辦公室……”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家夥猛然推了任紫苑一把,任紫苑向後一個趔趄,差點栽在地上。

“怎麽了?”任紫苑剛想抗議,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開了進來,那幾個保安畢恭畢敬的在車旁恭候著。車子在他前停下,一個和他幾乎同樣年紀的家夥從來裏麵走了出來。

這個家夥可真是耀眼,俊朗的外形再加上漂亮的衣服,把整個人的光輝形象放大了好幾倍。雖然他的西裝也是製服樣式,但在料子、選材和裁剪上明顯锝好了一大截。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一副恭候大駕的模樣。

紫苑聽見身邊的兩個女生在那裏竊竊私語

“今天的江少淩學長還是這麽帥。”

“是啊。真希望能做他的女朋友。”

“別白日做夢了。人家可看不上你。”

“哎呀,想一下也不行嗎?你真是的,別那麽現實嗎?”

……

任紫苑看了看那個叫江少陵的家夥,拿他和自己比了比,隻是搖搖頭。金錢啊,你總是能決定階級。

“嗬嗬,真是奇怪。人家也是人,我也是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任紫苑自言自語了兩句。

算了,算了,別人怎麽樣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他剛想離開,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了一聲。

“那個新來的,你給我站住。”

任紫苑回頭一看,是那個江少淩喊的。他又看了看周圍,周圍好像也沒有符合“新來的”這個條件的人。看來……也許……沒準……

“說你呢,”他用手指了指任紫苑,“過來!”

真不幸,紫苑在這個學校的學生生涯還沒開始就碰到問題了。

任紫苑運了運氣,走了上來。

“你是外卡生。”

任紫苑點點頭,雖然不太明白外卡生這個詞的全部含義。

“你知道這的規矩嗎?”

極具壓迫感的問話。

任紫苑點點頭。

“那麽你為什麽打這種領帶?!”被人稱為江少陵的家夥走到了紫苑近前,一雙暴怒的眼睛裏透著具有穿透力的光線。他伸出手點了點任紫苑的胸脯。

任紫苑後退了兩步,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看了看周圍的人,發現了一個問題,他們的領帶似乎都是紅色的。再看看眼前的江少陵,他的領帶是紫色的。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領帶,也是紫色的。哦,是這樣,原來和他的領帶顏色重複了。不過,有必要這樣大動幹戈嗎?

“領帶而已?”紫苑一把撤掉了自己的領帶。

江少陵的眼睛猶如金魚般鼓了起來,在他看來,任紫苑的行為是對他公然的挑釁。

“你要付出代價!”

任紫苑懶得和他說話,就算他有權勢又怎麽樣,完全可以不理他。

任紫苑說:“我還有事。”

江少陵命令他:“我讓你留在這裏。這裏我說了算。”

任紫苑可不聽這一套,他說:“這裏沒有校長嗎?”

“有,但是他聽我的。”

“啊?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任紫苑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怎麽看,他的年紀都不大,怎麽會這麽驕橫跋扈?不過,再怎麽驕橫跋扈,也不該口出狂言!哼,憑著自己的家世好就這麽不把人放在眼裏。這種人——人渣啊!

“嗬嗬嗬……”任紫苑用慣有的怪異語調冷笑著。

江少陵把耳朵堵住,他受不了任紫苑的這種型“精神攻擊”。

“你知不知道紫色領帶是K階級才能戴的,普通階級隻能戴紅色的,向你們外卡生隻能戴黑色的。”

原來還有這樣的規矩。任紫苑真是大開眼界加耳界。他明白為什麽剛剛來學院時,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是那麽的莫名其妙。

紫苑光顧著想事情,江少陵又開口了。

“你知道我是江少陵嗎?你知道我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他囂張的問。

“抱歉,沒聽過。我今天第一次上學。至於你父親,我想我不認識,你最好去問問你媽媽?人家的私生活我可是不想打聽。”紫苑同樣囂張得打斷了他的話,他還想說,野雞沒名,草鞋沒號之類的話刺激他一下,但是又一想還是算了,別真的把這個家夥刺激過頭了。

那個叫做江少陵的美少年(相較而言,他確實比紫苑帥)明顯被激怒了。他看紫苑的眼神變得漂移不定,任紫苑疑心他是在想先從自己身體的哪個部分下手。以前聽說過校園黑勢力,但是不會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吧。

如果說紫苑不害怕,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