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初戰告捷

不知是不是為了照顧眾位宿主的體力,或者又是為了顯示比試的公平性,每人每天隻有一場比試進行。當天的上午是青龍宮對朱雀宮,七場比試同時進行;下午是玄武宮與白虎宮之間的比試較量。等到了第二天再彼此錯開繼續。

第一場比試。

角木宿主VS井木宿主。

Tnnd!

一走到擂台跟前,木芫清就忍不住想講粗口。

半人來高的擂台,愣是一個可供攀爬的台階也沒有,真是令人對古人的建築設計能力不佩服不行,一丁點的人性化也沒有!

抓耳撓腮地對著擂台看了半天,木芫清還是沒有想出來有什麽好法子,可以風度翩翩地躍上擂台,抬頭望望高台上的寒洛,正巧看到寒洛也正向她投來關切、鼓勵的目光。

唉,總不能讓寒洛在眾目睽睽之下,從高台上走過來,抱著自己躍上擂台吧。木芫清無奈地想著。

回給寒洛一個明媚的笑顏,衝手心嗬口氣,退後幾步,在心裏默念了一二三,一鼓勁,一撐臂,一蹬腿,木芫清終於成功地,爬上了擂台。

“哈哈哈哈。”看到木芫清那毫無形象的德行,比武場的眾人一下子哄笑了起來。

手腳並用爬上擂台的後果,木芫清早就料到了,此時眾人一哄而笑,她女孩子臉皮薄,終究還是有些掛不住,站在台上陪著大家嘿嘿訕笑了兩聲,便哭笑不得地立住了不說話,隻等對手上台來戰。

這場比試的對手是朱雀宮的井木宿主,雖然也曾與翼火、軫水等人一起見過幾次,但每次都是隔得遠遠,別說搭上話了,有沒有打過招呼,木芫清都不曾記得,更別說對方的招式、底細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井木宿主與朱雀宮其他的宿主一樣,也是個女的。所以,雖然木芫清已經站在了擂台上,可是說到應敵之策,勝算幾何,那可真是一片茫然,毫無所知了。不過她本就是信奉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人,因此,雖然一點底氣也沒有,卻絲毫沒有焦急之情。

正杵在台上胡思亂想之際,忽覺得眼前一花,一道黃影閃過,再定睛時,擂台上已經多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想必就是自己的對手,朱雀井木了,至於她是怎麽上來了,木芫清壓根就沒有看清,隻知道是動作敏捷,快如閃電,肯定不是像自己那樣,沒形象的爬上來的。

而台下已經響起了一片的叫好聲,和剛才木芫清上台時的哄笑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那女子一身鵝黃色勁裝,發上係了一條桃紅色的發帶,相貌雖不沒有翼火的嬌豔,卻也算是極好的,左眼角下一顆淡淡的淚眼痣,更是平添一股柔媚。她兩隻手裏各攢著一根筷子粗細的銅棒,長度也是跟日常使用的竹筷子一般長短,此時在豔陽的照射下,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

“咦,她拿著一雙銅筷子上來是想做什麽?當劍?太短了。當暗器?又太長了。”木芫清從來沒見過有人用筷子做兵器的,看來看去也捉摸不透這個井木宿主擅長的是哪一路的打法。不過這對她關係不大,反正就算知道了,她也抵擋不了。

“角木宿主。”井木衝木芫清一抱拳招呼道,“在下行禮了。”

“好說。井木宿主,在下還禮了。”木芫清知道,這是比武雙方的客套,也就是先禮後兵,於是也拱拱手回禮道。

“角木宿主,在下得罪了!”

木芫清耳中聽得一聲嬌斥,同時感到眼前身形一晃,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那道黃色的影子已經躍到了自己身前,接下來,隻覺得小腹下三寸處一涼,一件硬物已經觸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正在丹田,人體一大要害處。

丹田被井木用銅筷子製住了,木芫清曉得厲害,一動也不動,連剛才驚得半張的嘴巴也忘了合攏,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已經分出勝負了?

回想賽前,寒洛也曾要提出過要跟她一同商量計較一下應敵之策,可是她想到自己既沒有功力,也不會招式,更沒有應敵經驗,就算知道了對方的來龍去脈,一樣沒有還手之力,還不如苦練自己拿手的,將使毒的手法練得純熟了,或許還有反勝之機。因此也沒有把寒洛的話放在心上,搪塞了兩句就帶過去了。

此時看來,自己真的是太過樂觀了,竟然會以為憑自己那三角貓的功夫就能在擂台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對手藥倒。沒想到,自己連出手的機會還沒有,就已經被對手製住了要害。

木芫清認命地把眼一閉,微微歎了口氣,正準備服軟認輸。

忽聽到耳邊響起一聲低語:“我們宮主……”

這句話,井木說得又低又快,以至於木芫清隻勉強捕捉到了幾個字,後麵說什麽,她根本聽不清。

正在詫異間,抵在腹部的硬物已經快速地被移開了,同時眼前的人忽然向後高高躍出,落地後猶自打了好幾個踉蹌方才停下站穩了,口中也是驚呼不已:“角木宿主果然好本事,已經被我製住了要害,竟然仍能一動不動,就將我逼得不得不撒手自護。井木佩服,佩服!”

什麽?木芫清站在原地一愣,井木這是在自編自演著哪出戲呀?明明是她自己撤去了銅筷,又連翻了兩個筋鬥做秀,卻為什麽要說這都是她木芫清導致的呢?她要是有什麽不動而傷人於氣的好本事,那母豬也都能上樹了。

心裏正百思不得其解,那邊井木又開口說了:“論功夫,我井木自認不如角木宿主的十分之一。那就試試我的幻術吧!”

話音剛落,井木手裏的銅筷便相互擊打起來,銅筷相觸時,發出丁丁當當的聲音,音調有高有低,聲音有長又短,間或有停頓,形成了一曲悅耳動聽的打擊樂。

耳中聽著樂曲,木芫清隻覺得腦袋越來越重,慢慢開始昏沉起來,上下眼皮不停的打架,止不住地困意一下子湧了出來。心裏卻還知道一定不可以睡。然而仍是抵擋不住困意,眼皮越來越沉,睡意也越來越濃。

心裏清楚地明白要保持著清醒,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要陷入到睡眠狀態裏去。思想與身體對持著,一會兒心裏更清明了些,一會兒困意又更濃厚了一些,不停地掙紮,不停地抗拒。

就像是,被鬼壓了身。

催眠術!

木芫清腦海中忽然劃過了這個詞,如醍醐灌頂般,將她一下子驚醒了。

不錯,按照自己在現代社會所了解到的知識,現在井木所使的應該就是催眠術。

雖然不是很清楚具體的操作原理,不過,拜現代傳媒所賜,電視、電影還有偵探小說裏都沒少提過催眠術,所以大體上,還是明白一點的。

應該就是通過某種手段,比如搖擺的懷表,比如催眠的樂曲,影響人的大腦皮層,令其進入到被催眠的狀態,從而達到控製被催眠者行為的目的。

至於擺脫被催眠的方法,木芫清並不知道,不過從小就瞌睡多的她,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簡單又快速地消除困意,百試百靈。

那就是,疼。

木芫清狠狠地咬了自己的下嘴唇,頓時口中鮮血直流,疼痛無比。

托疼痛的福,大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再活動活動四肢,也是靈活自如,讓往東不會往西。

情急之下,那一口咬得太深了,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了出來,留下一路殷紅的痕跡,看起來又鮮豔,又淒美。

雖然嘴裏的傷口痛得不行,不過因此可以不再受催眠曲的控製,木芫清覺得,這一口咬得還是挺值得。

“嘿嘿嘿。”

“哈哈哈。”

“嗬嗬嗬。”

清醒過來後的木芫清,耳中最先聽到的卻是一片嬉笑聲。

難道剛才自己被催眠的時候,又不自覺地出了什麽洋相,惹得台下的人再次哄笑不止?木芫清心下一緊,回想自己剛才爬上擂台的英姿,臉上又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環顧了一圈,隻見台下觀望著的眾人,臉上全都浮現出了濃濃的笑意,彎著眼,咧著嘴,笑得無比的燦爛。

然而再細看下去,卻見那些人雖然笑得開心,卻目光空洞,呆滯無神,就像是,一群正在哈哈大笑的人偶。

“你,你給他們也施了催眠術?”木芫清明白過來,大聲質問著台上的井木。

“什麽催眠術?”井木一愣,又立即嬌笑起來,“你說台下的那些人?他們哪,都被我的幻術所迷,一個個的,也不知道都看見了什麽,笑得這麽開心,真是羨慕死人了。”

說完,臉一凜,正色道:“角木宿主果然厲害,我的幻術竟對你一點作用也不起。看來,我井木對你,真是無計可施了。在下認輸!”

“認輸”兩個字,井木說的又重,聲音又大,整個比武場都聽得到。

這句話一說完,台下的那些人也不笑了,也不鬧了,一個個大眼對著小眼,對剛才發生的事茫然不知。

祝大家中秋快樂^^

回家過節去了,中秋過後再來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