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初入青龍
二十三、初入青龍
告別了華老先生和小狸貓精,木芫清和寒洛共禦著一把寶劍向青龍宮飛去。
自打把腳擱到寒洛那把酷酷的寶劍上之後,木芫清就在心裏叫苦不迭。
因為,暈。
以前禦空飛行都是由楚炎帶著,慢慢升上去,緩緩落下去,倒沒覺得有什麽害怕的,反而覺的新鮮好玩的很。哪知道換成寒洛的禦劍飛空,媽媽呀,就跟坐雲霄飛車一樣,倏地一下升到了雲端上,又嗖的一下時行千裏,耳膜鼓脹的厲害,除了嗡嗡的風聲,什麽都聽不到,沒過多一會兒就頭暈惡心起來。以前隻知道有暈車暈船暈飛機的,如今這算是什麽?暈劍?
好不容易飛到目的地,木芫清腳一挨上地麵,便不管不顧抱住眼前的一棵柳樹,毫無形象地狂吐起來,直吐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到吐無可吐,五髒六腑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時,才感覺著心裏舒坦些了,遂直起了腰,斜趴在樹上不住喘氣。
“好點了麽?”男子清和的聲音響起,帶著一點點擔心。
糟糕。木芫清這才想起來,還有寒洛這麽個大活人在她旁邊看著哪。想她木芫清,堂堂青龍宮角木宿主,也算是如花似玉大美妖一個,想不到第一次禦劍回青龍宮,卻是以一副暈劍暈到狂吐的狼狽模樣出現,還被旁人從頭到尾目擊了她嘔吐的全過程,傳揚出去,還不讓別人笑掉了大牙,往後還怎麽在青龍宮裏臭屁哪。
然而此時的木芫清已經嘔吐嘔得有些虛脫,就算是有滿腹的心思也沒有力氣說出來,隻是回過頭來,沒精打采地看了寒洛一眼,呐呐地點了點頭,又俯在樹上喘起氣來。
寒洛見她這般可憐模樣,臉上憂色更濃,嘴張了張想再說些什麽,一頓,終是沒有說出口。盯著木芫清又看了看,見她呼吸平穩了些,麵色也緩了,遂放了心,吩咐道:“我現在要去魔殤宮把事情說明了,你身體不適,就不一起去了,回你自己的房裏休息去吧。我過會兒完結了事情就來看你。”
木芫清又點了點頭,依然是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隻覺得嗓子火辣辣疼得厲害。
目送著寒洛的身影漸漸遠去了,又休息了一會兒,才覺得四肢有了些力氣,扶著樹幹勉強站了起來,低頭看看那一地的狼藉,心裏內疚不已:自己初來乍到的,好事還沒做一樁,倒先做了汙染環境大煞風景的罪魁禍首。看這四周空蕩蕩的,除了樹還是樹,也沒個人經過,真不知道寒洛那家夥怎麽挑這麽個地方作著陸點。唉,還是等一會兒回到房間裏,再找些工具來清理清理好了。
想到這裏,木芫清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壓根不知道屬於她的房間在哪裏,該往哪個方向走才對。
“笨蛋笨蛋,寒洛這個大笨蛋,臨走也不跟我說一下,要怎麽走才能回自己的房裏去。”她不怪自己粗心,反而倒打一耙,罵起了寒洛來。可憐的寒洛哪裏會想到,從小長在青龍宮的人,居然有一天會不認得回家的路。
又耽擱了好一會兒,心想這樣原地磨蹭下去也不是辦法,幹脆先到處走走試試,俗話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走到那兒是那兒,反正已經是青龍宮的地頭了,還會被別人賣了不成?
木芫清的性子一向是說做就做,當下深呼一口氣,努力挺直了身子,邁開兩條因為蹲得時間太長,微微有些抽筋的腿,顫巍巍地向寒洛消失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繞了多少個***,愣是沒見到半點房屋的痕跡,花花草草,假山怪石的倒是不少,看來是陷在所謂的後花園裏迷路了。木芫清心裏咒罵著當初修建這青龍宮的人居心不良,放著好好的路不去修,非要去附會什麽“曲徑通幽”,這下好了,腳下的路沒一條是直線的,不僅四通八達,還全是曲裏拐彎的,害得姑奶奶七拐八拐的也不知走到了哪裏,想退回去也不知道該從哪裏繞起了。
正走得煩悶,忽聞到一陣濃鬱的脂粉香氣,順著風鑽進了鼻子裏麵,害得她連打了好幾個響亮噴嚏,清水鼻涕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古代又沒有紙巾,自己又沒有隨身攜帶手巾的好習慣,木芫清隻好很邋遢很沒形象的用衣袖揩了揩鼻子,順便借衣袖的寬大,掩住一臉的不悅,向那香氣的源頭看去。
隻見一位衣著豔麗的女子,上身套著鵝黃色比甲,下麵配上桃紅色描金邊撒花長裙,正如疾風撫綠柳般,邁著小碎步快速向自己走來。待走得更近些了,脂粉氣愈發的濃了,也不知那張臉上擦了多少的胭脂水粉。她發髻上斜插著一枝雕工精細的青玉簪,模樣倒也俊俏,隻是眉目間那一股淩厲高傲的氣質,任誰見了,也不會心生好感。
相比之下,木芫清的衣著就寒酸得多了,洗得褪了色的半舊布衣,一頭油光水亮的秀發圖省事,隻用了半尺紅頭繩係了個馬尾,全身上下,沒有半點華麗奢侈的裝飾物,往那女子跟前一站,就像是一顆水靈靈的小白菜站在一株嬌豔豔的牡丹花前一樣。
那女子一路走過來,卻不靠近,在木芫清麵前足足一米之處站定了,斜著一雙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木芫清好一陣子,這才翻了白眼,眼睛朝著天上,手裏裝模作樣的搖著一把團扇,拖著長音嬌聲道:“我昨兒才聽氐土說,寒大宮主巴巴的趕了他回宮,自己卻還要和角木宿主在外逗留些日子才能回來。真沒想到角木宿主竟然這麽快就一個人回來了。怎麽?和我們的寒大宮主吵架了?噢,對了,我聽說,你們這次出門,還牽扯了一個人類進來。聽說那個男人對咱們的角木宿主,嘖嘖嘖,那可真是好得沒話說,見天跟在角木宿主的屁股後麵,渴了捧茶,餓了遞飯,真是情有獨鍾,無微不至。依我看,角木宿主的魂兒八成是被那男的給勾跑了,這才逆了咱們寒大宮主的意,惹得寒大宮主吃了醋,早早把人支回來,好讓你跟那男的見不上麵說不上話。”
這女子隻顧自說自話,完全不管木芫清聽沒聽懂,有什麽反應。可憐木芫清初來乍到,壓根還沒弄清楚眼前這女子到底是何許人也,和自己,和寒洛究竟是什麽關係,為什麽會出現在這青龍宮的後花園裏頭,倒先挨了她這連珠炮似的一番言語轟炸。本來就頭暈,這下子更是蒙了。略一定神,暗自思量了一下這女子說的話,對自己十萬分的敵視是不容置疑的,十句裏有九句象在含沙射影指責她和寒洛關係不一般,而且醋味好重,再看看這女子衣著華麗,模樣妖嬈,視這青龍宮,寒洛的地頭,如自己家後院一般隨意,莫非是,莫非是……
寒洛的老婆,青龍宮宮主夫人?
木芫清依著自己的觀察揣摩,順理成章的得出了這麽個看似合情合理的結論,心裏暗歎道:看寒洛那廝平日裏冷聲冷麵,不苟言笑的冰山樣,沒想到娶的老婆居然是這麽個妖媚樣兒,說起話來聲音嬌柔的能擠出水來,卻偏偏嘴巴不饒人,句句都帶著針尖似的,這胡編亂造的本事更是不輸給小報的娛樂版記者,真是可惜了這幅好皮囊。也不知道寒洛看上了她哪一點,八成是門政治婚姻。唉,想寒洛那廝在人前十足的威風,誰知道私下裏卻是個可憐人兒,要用一生的幸福來做交易。她一心認定眼前這女子是寒洛的夫人,越發覺得這女子說話歹毒,連帶著覺得麵目也可惡起來,心裏愈發的厭惡。
那女子見自己說了老半天的話,木芫清卻連一句都不敢反駁,自以為說中了,禁不住地得意,邊搖扇子邊扭腰,嘴裏繼續說道:“怎麽?不敢吭聲?你以為不吭聲就沒人知道你做的好事了?聽說你還騙了一個小狸貓精……”
“夠了!”木芫清再也聽不下去了,把頭一抬,往前邁了一大步,直盯著那女子的臉,氣勢淩人,厲聲說道:“聽說聽說,你打那兒聽來那麽多的‘說’?你要真這麽有能耐,不妨‘聽說’一下寒洛他今早上吃的什麽飯?配的什麽菜?幾時會餓?餓了想吃什麽?吃幾碗才會飽?不妨‘聽說’一下寒洛他最近在忙些什麽?哪些是你能幫上忙的?還有,我出一趟門,遇到什麽人,發生什麽事,都跟你八杠子打不到邊,壓根沒有關係,你不用費盡心思打聽我的事情,更不必絞盡腦汁給我想出這麽多沒影兒的閑話兒!你要真是無事可做偏好這個,直接跟我說,趕明兒我給你搭個高高的台子,讓你站上麵扯著嗓門可勁兒的喊,你可滿意?”她一心以為這女子是因為寒洛的關係,在吃自己的飛醋,所以一個勁地提醒她,管好小兩口自己的事就行,旁人的事,少說為妙。
“你,你,你……”那女子似乎沒想到木芫清會這麽一通混說,被她這不饒人的氣勢嚇了一跳,一連後退了好幾步,說了好幾個“你”,也沒能“你”出下文來。不過她也不是什麽紙老虎,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唬住的,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拿團扇遮了嘴,嗬嗬的嬌笑起來:“哎呦呦,你還敢說你跟寒洛沒什麽?看你這一口一個寒洛的發嗲樣,嘖嘖嘖,虧你叫得出口,肉麻死了,我可聽不下去。寒洛吃的什麽飯?幾時會餓?又想吃些什麽哪?唉呦呦,我說寒大宮主怎麽一出宮連著好幾個月都舍不得回來,原來有你這麽個知心人兒在旁邊侍奉著哪。我管他寒洛吃什麽喝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告訴你記住了,趕緊把你的招子擦亮了,這魔殤宮不比那野山溝溝,你要是安安分分的話,我便不與你計較,但你要敢不老實的話,可別怪我……”
“怪你什麽?”一個冷到了零下五十度的男聲在女子背後響起。
周末回家陪老娘,請假兩天
周一繼續,請繼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