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亡靈手劄
整理空間戒指的時候，呂布還在角落裏發現了一本顏色焦黃布滿點點黴斑的薄本子。
這是一本陳舊的筆記本。叢署名上看，主人並非那個死鬼範布隆克霍斯特，而是另一位名叫埃芬博格的亡靈法師。
盡管亡靈法師在這世界的名聲可謂頂風臭十裏，不過這絲毫不會影響到呂布翻閱這本小冊子的強烈。對他來說，名聲根本沒什麽用，實力才重要，更何況他上輩子的名聲比亡靈法師還要臭。從那死鬼法師口中，他已經知道了自己非常適合修煉亡靈魔法。
不過呂布並不知道。埃芬博格堪稱最近一千年裏麵最強大的亡靈法師。他活躍在奧羅巴大陸的那段時間裏，任何一個亡靈法師都能光明正大的四處出沒。這個動不動就喜歡豎中指的法師有句很囂張的名言：“哪個教會敢殺一個亡靈法師，我就燒它一處神殿。”
這本小冊子上麵並沒有記載什麽高深的亡靈魔法，主要是解釋魔法原理、應用心得以及對魔法本質的思考。對於呂布這種門外漢來說，無疑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裏，除了吃飯，他幾乎都沉浸在了對小冊子的理解。
剛剛讀了幾頁，呂布就已經對埃芬博格欽佩不已了。除了對亡靈魔法原理的精確闡述，最讓他震驚的莫過於此人對於魔法本質的理解。按照他的觀點，各種派係的魔法雖然表現方式不一樣，但核心都是魔法元素的組合排列和精神力的控製。不同的魔法咒語代表者魔法元素的不同組合，魔力多少則決定了所能調用的魔法元素多少，精神力所起的作用就是維持排列組合過的魔法元素並以一定的方式表現出來。在他看來，決定魔法師等級的魔力水平並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精神力更重要。精神力越強，聚攏魔法元素的速度就越快，對魔法元素的束縛力也越大，對魔法元素的控製也越精確，施法效果就越好。
在筆記裏麵，埃芬博格更是提出了一個足以顛覆一切魔法常識的大膽假設。所謂魔力並不是一種完全的力量，它應該是由無數個載體組成的，能夠吸收並且容納空氣中魔法元素的載體。一旦載體內部吸納到的魔法元素消耗光了，魔法師就會無法施展魔法。等到魔法元素叢外界重新被吸入載體，魔法師則會逐漸恢複戰力，這就是所謂的冥想。隻要魔法師不死亡，魔法元素的載體會逐漸增多，魔力相應也就得到了提升。
苦苦思索了許久，呂布隱隱覺得這是對的。他甚至聯想到鬥氣也是這樣一種載體，不同的是，魔力是從外界吸收能量，而鬥氣則是吸收身體內部通過各種方式轉化而來的能量。否則的話，怎麽說明魔力和鬥氣都能恢複這點呢？隻有載體說才能完美的解釋這一切。
以自己來往冥界的經曆為例，埃芬博格在筆記的最後介紹了些空間知識。雖然很感興趣，呂布心裏很清楚這些東西暫時離自己還很遙遠。
在封麵的內頁上，他倒是意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課題，魔法改良。對這個課題，亡靈法師隻是留下了幾行潦草的筆跡：經過這幾天的試驗，我已經可以確認，即使不改變魔法元素的排列規則，靠調整魔法元素的位置、密度以及移動速度也會造成截然不同的效果。當然，這首先需要克服一個難題，那就是如何用精神力對它們進行二次控製。
天才！讀到這些話時，呂布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名詞。這很容易想象，本來一個直飛的火球忽然在敵人麵前拐了個彎會造成什麽樣的殺傷力。
這段話就像一盞指路的明燈，將長久以來積壓在他心頭的疑惑一掃而空。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對於如何熟練自如的應用鬥氣始終找不到任何訣竅。從魔法引申到鬥氣，他終於看到了突破的曙光，精神力，關鍵的關鍵還是精神力！
自從領悟精神衝擊之後，呂布已經知道如何用精神力引導鬥氣了。這一次，他將嚐試著如何對發出的鬥氣進行控製。
一小團銀色的鬥氣緩緩出現在他的手指上。就在他想要嚐試如何控製讓它轉向時，鬥氣“呼”的一聲竄了出去，在前方的大樹上轟出一個深坑。
連續失敗幾次後，呂布總結出了兩條規律，要想二次控製鬥氣，除了時間要快，還要學會用第二道精神力去控製第一道。鬥氣稍一失控就會發射，分出兩道精神力本就很難，更何況還要在不觸發鬥氣的情況下迅速控製前一道，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叢吃過晚飯開始，他就枯坐在地上反複嚐試，失敗了一次又一次。換作別人，隻怕早就知難而退了，可他有著遠超常人的堅韌意誌。
複雜的不行，呂布索性從更容易的事情做起，反複練習右手畫圓、左手畫方。練熟之後，他又開始用左右手寫不同的字，從簡單到複雜，直到熟練自如。有了這段經曆，再分控精神力的時候，他明顯輕鬆了許多。雖然離成功還有段距離，至少是看得到希望了。
夜色越來越深。
又一團銀色鬥氣出現在了指尖，遙遙平飛出數寸後，它詭異的掉頭往下。雖然隻是轟在了地上，卻勉強已經算得上是一次成功的二次控製了。
如果不是怕吵醒熟睡中的家人們，呂布很想興奮得握拳長嘯。盡管隻是個小小的成功，有了這次的經驗，接下來的試驗會容易很多。回想起自己竟然失敗了這麽多次，他忍不住齷齪的想著，如果成功真是失敗所生，那麽在生出成功之前，失敗很可能已經難產而死了。
將靈魂深處僅存的精神力全部耗完之後，他已能勉強做到二次控製小團鬥氣了。帶著滿足的笑容，他摸黑爬到了自己的床上，鞋都沒脫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