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凶宅

給地狼這一打擾,這頓晚餐算是吃不下去了,馬嘯風依地狼之言打開了電視,並轉到建安市的本地頻道,於素秋則默默地收拾起餐台,她清楚,這時候保持沉默才是最理智的行為。

馬嘯風開始也是心不在焉,眼睛裏盯著電視機,兩隻耳朵卻聽著於素秋在廚房裏忙活起來的聲音,但很快的,他的心神就給電視上播放的新聞吸引了過去。

電視機上的畫麵是在某件命案的現場,畫麵中,房子裏的家具東倒西歪,一男一女兩個年紀較大的死者歪倒在沙發上,而碎成幾塊的玻璃茶桌旁,則是一具年青男子的屍體,屍體下一灘血跡,顯得那麽刺目驚心。

這幾組畫麵一晃而過,顯是電台害怕過於血腥的畫麵會引起市民的恐慌,馬嘯風陷入了沉默當中,淩亂的家具,像是現場有掙紮過的痕跡,那麽是死者和凶手之間發生了抵抗的行為,還是死者臨死前打翻了這些家具而已。

馬嘯風不知道,電視台的記者也語焉不詳,隻說了那年青死者是本市的一個警察,名叫鄭長剛,又說了句案件由市公安局跟進,就切換到另外的報道去。

突然,馬嘯風心裏微微一動,他家大門的表麵一陣扭曲之後,地狼竟然招呼也不打就穿門而入。

“嗨!”

地狼朝馬嘯風打聲招呼,迎接它的是房子主子的拳頭。

“你要死啊。”馬嘯風把地狼拖到沙發上,心有餘悸地朝廚房看了一眼,雖然他已經讓於素秋知道這世界上有妖怪,但要是讓她突然看到地狼穿門而入,不知道會不會把她嚇暈過去。

羅迪丟開馬嘯風抓著它衣領的手,用鼻子在空氣裏嗅了嗅,然後不懷好意地笑了出來:“我說你怎麽這麽緊張,原來還有其它人類在啊,放心,我不會讓別人看出破綻的。”

事實上,地狼對於人類這個角色扮演得相當不錯,於素秋洗好碗具後從廚房裏出來,地狼已經熟絡地用她打招呼,其熟悉的神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兩人是舊識,見有朋友到來,於素秋便向馬嘯風告辭,其實她心底也希望能夠讓自己靜一靜,好消化今晚發生的事情。

於素秋走後,地狼馬上抓著馬嘯風問:“怎麽樣,那個報道很有趣吧?”

“我一點也看不出來。”馬嘯風一邊換著頻道一邊說:“隻知道死了三個人,其它的一概不知,你告訴我它有趣在哪裏?”

“是你沒看到前邊的報道吧。”地狼把馬嘯風手裏的遙控器搶過來,換到它最喜歡看的服裝秀頻道,然後對著電視機裏穿得相當清涼的模特吹起了口哨。

“我來告訴你吧。”地狼一邊看美女一邊說:“這是一樁密室殺人事件。首先,死亡現場的這所房子,大門是在裏麵反鎖的,這一家三口臨死前沒有一點先兆,是鄰居聽到了呼救聲和家裏家具打翻的聲音才報的警,警察去到後,發現大門緊鎖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開的門;其次,這一家三口的死狀怪異得很,聽說他們的體內長滿了植物類的草葉,警察去到的時候,還看到有的草葉已經刺出屍體的體表,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雖然目前隻知道這兩點較為奇怪的地方,不過我想已經足以勾起你的興趣了吧。”

馬嘯風好奇地看著這隻地狼:“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東西,我就不信新聞會把這些信息都播出來,真要這麽播,他們台長不被馬上換人才怪。”

“廢話,政府會同意電台播出這些機要信息才怪。”地狼譏笑道:“在警察局裏,有我的幾個妖怪朋友,要不然,你以為上次會那麽容易就打聽到你住在哪家醫院,在那之後又能輕易找到你家來,我羅迪的朋友滿天下,要挖出一兩條感興趣的信息還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剛才和你說的那一些,就是我從警局挖出來的第一手資料。”

馬嘯風很無語,這隻地狼不僅八卦,更可怕的是這家夥有太多的信息渠道,大概連市長家女兒今天穿的底褲是什麽顏色,隻要這家夥想知道,也有辦法挖出來吧。

那一邊,地狼不知道馬嘯風在想什麽,它隻是不斷慫恿馬嘯風說:“怎麽樣,去現場瞧瞧吧,好久沒發生這麽有趣的事情,這段時間安靜得太過頭了,我差點鬱悶到要去跳海自殺。”

馬嘯風心想,你估計去跳上一百次也死不了。

不過,地狼的建議倒是讓他有些心動,畢竟這死者的死狀過於奇特,搞不好又是哪隻妖怪一時興起鬧出來的事情,要真是這樣,到現場看看,如果能夠找得到線索從而將殺人的妖怪找出來,然後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前提下偷偷殺掉最好。

於是,馬嘯風同意了地狼的建議,羅迪歡嘯一聲,拖起他就往大門外跑。

此次命案的地點在建安市西區立春路的一棟住宅樓裏,此刻發生命案的房間已經給警察封鎖了起來,但這並不能難得倒羅迪這頭地狼,它隨便揮了幾下手臂,就讓房間裏三個正采證的警察昏睡了過去,然後和馬嘯風雙雙以土遁之術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房間中。

房間裏燈火通明,三具屍體已經被移走了,這讓地狼相當遺憾,馬嘯風全神感應了一陣,卻沒有發現一絲異常的氣息,也就是說凶手要不是在遠距離施術加害死者,要不就是能夠收斂自己的氣息,不留下任何線索,但無論哪一種可能,對於馬嘯風來說都是相當麻煩的事情。

地狼左翻翻,右看看,最後索然無趣地蹲在地上說:“什麽也沒發現,白走一場了。”

馬嘯風打量了大廳一番,然後微笑地指了指沙發旁邊那碎掉的玻璃茶桌。

在茶桌旁邊,警察用白色的粉筆圈出一個人形來,那是當時死者的位置,而在死者左手的方向,有一行扭扭曲曲的血字。

馬嘯風和羅迪來到血字旁蹲下,這行血字分明是死者臨死前所寫,當時死者應該快斷氣了,所以這行血字寫得很淩亂,馬嘯風辨認了半天,才認出這一行字寫的是“我對不住王林”,如此,問題又來了,這行字是凶手故意控製死者寫下來以擾亂警察的視線,還是死者自己寫的,如果是死者自己寫的,那麽這個王林又是誰,是因為死者做過對不住他的事情,因而被這個人殺死?

要真是這樣,那麽警方隻要查王林這個人就可以了,但馬嘯風覺得,這案子肯定不會如表麵這麽簡單。

“走吧。”看了一陣後,馬嘯風站起來說道。

地狼正自己猜測得起勁,聽馬嘯風這一說,倒有點舍不得這麽快走:“走?現在?”

“廢話,這裏沒什麽好看的了,照現場看來,凶手不會留下線索讓我們去抓,而且,說不定這隻是一件平常的凶殺案而已,你總不能把任何一件看起來古怪一些的案子就當成妖怪做的吧。”馬嘯風沒好氣地說。

地狼聳了聳肩,一付無所謂的樣子:“那就走吧,我也是悶得慌才想找點事來做而已。”

於是,當屋子裏三個警察醒過來的時候,馬嘯風和地狼早已逃之夭夭了,而他們則為突然睡著一事感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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