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車庫激戰

“莫非,你是地狼?”

當馬嘯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青年似乎想不到這麽快就給馬嘯風識破了身份,呆了呆才說道:“你真聰明,人類。”

馬嘯風笑著從口袋裏摸出一撮黑色毛發,那是在南文的回收站和昨夜車庫裏撿到了妖怪毛發,他在於素秋熟睡的時候,曾拿出這兩撮毛發進行過對比,雖然由於時間流逝的關係,這兩撮毛發上的妖氣已經微薄到無法分辨的程度,但無論從色澤還是長短來看,這兩撮毛發極有可能屬於同一隻妖怪所有。

而地狼,它們的本體正好長著這種黑色的毛發。

“那你看,這東西你可認得。”

馬嘯風攤開手掌,在他後麵的妖怪地狼好奇地探了探頭,隨後迅速從馬嘯風手裏搶過黑色的毛發。

“怪了,我的東西怎麽會在你手裏?”

推斷…成立!

一瞬間,馬嘯風判斷這隻地狼便是這次連續凶案的罪魁禍首,這隻可能患上夜遊症的妖怪,並不知道自己在夜間凶性大發四處吃人,而地狼的形貌,也十分吻合昨夜他看到那黑影似狼般四足奔跑的形象。

但不論地狼是否主動吃人,它的行為已經給建安南文兩個城市的人類帶來威脅,特別昨天夜裏它還差點吃了於素秋,一想到於素秋,馬嘯風雙眼便變得銳利起來,他要殺了這頭地狼,雖然這妖怪擁有五百年以上的修為。

以不被地狼察覺的細微動作,馬嘯風背著妖怪在自己掌心中畫著雷符,他要使用掌心雷,半吊子的電火花基本上無法傷害到地狼這強大的妖怪,但掌心雷威力雖大,可馬嘯風的功力還不到家,為了成功使出來,他必須畫出數倍的雷符,也就是說,掌心雷需要的時間比電火花多得多。

地狼倒沒有發現馬嘯風的小動作,它拿到自己的毛發後,竟然放開扣著馬嘯風喉嚨的手,然後笑嘻嘻的說:“人類,你真有趣,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要不然,讓我吃了你吧。”

“果然…”馬嘯風回過頭說:“妖怪都是貪吃的生物啊……”

伴隨著他這句話,一團耀眼的藍光從他腋下炸起,他的掌心雷成功地使了出來,一大團如漿液般的雷光自馬嘯風掌上射向地狼,瞬間而已,地狼的身影被雷光和爆炸所淹沒,整個車庫為之一晃,天花板上稀稀拉拉地掉下來一些泥塵,馬嘯風估計著大概很快就有人來查看個究竟了,畢竟掌心雷引起的爆炸聲可不小。

鼓掌聲從彌漫著車庫的泥塵中響了起來。

然後地狼的聲音跟著傳了出來。

“不錯不錯,你這個人類真的不錯,竟然把我嚇了一跳。”隨後,一陣短暫的沉默後,是地狼雀躍的聲音:“我決定了,把你吃掉好了,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像你這麽美味的人類了。”

馬嘯風冷哼一聲,低聲說:“你這幾天吃過的人不少麽?”

地狼沒聽到馬嘯風的話,它話一說完,馬上蹲下身體,並一掌按在了車庫的地麵上,頓時,一股奇異的波動迅速延伸向馬嘯風的腳下,馬嘯風臉色一變,迅速伸出手畫了一個符,並喝了一聲“疾”!

下一刻,五根如長矛般的石牙自馬嘯風所站的地方刺了出來,但刺中的隻有空氣,馬嘯風身影突然的消失讓地狼“咦”的一聲。

石牙突是土係的低等法術,能夠通過法力與大地的原力對接,按照術者的意願在地麵上產生尖銳的石牙刺穿對手的身體,但這一法術在精通土係法術的地狼手中使來,由於天賦的關係讓地狼不用念咒畫符便隨手使出,更添此術的威力。

但本來應該是必中的石牙卻刺中了空氣,這倒是讓地狼有些驚訝,它想不通馬嘯風是怎麽脫離號稱連影子也能夠捉得住的土縛之術,下一刻它看到一道土蛇自石牙的方向延伸向遠處,地狼隨即釋然,原來這人類也懂得土遁術。

土遁術能夠讓術者在地層中自由穿梭,自然也能夠脫離土縛術的控製,隻是馬嘯風的土遁術使出來沒有地狼那般自如,隻見那道土蛇最後撞到一根石柱旁,“咚”的一聲後,馬嘯風抱著頭從地麵跳了出來。

看到馬嘯風這個樣子,地狼先是一呆,然後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最後還誇張地用手捶著地,馬嘯風惱怒地看到這妖怪笑得連眼水都飆了出來,然後他一個電火花甩了過去,地狼忘了躲開,被電火花打得灰頭灰臉,但總算停住了它那可惡的笑聲。

“笑死我了,人類,你那土遁術可真有夠差的。”

“哼,我會讓你很快笑不出來的。”馬嘯風拔出了匕首夜叉,泛著蒙蒙紅光的匕首讓地狼稍微認真了一些。

“笑不出來的應該是你吧,人類。”地狼說道:“石牙突,可不是隻在地麵上才使得出來的哦。”

馬嘯風一愣,隨後肩膀傳來火辣辣的感覺,他身後的石柱上不知什麽時候伸出了一根石牙,並把他的左肩劃傷了,紅色的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馬嘯風立刻遠離那根石柱,下一刻,石牙一根根從石柱上刺出,要是馬嘯風閃得慢一些,準變成了人肉串燒。

然而地狼按著地麵的手並沒有騰起來,於是馬嘯風難過的發現,他所經過的地麵不斷騰起一根根尖銳的石牙,石牙不斷追著他,一旦他速度稍慢,便會刺穿他的腳、他的手和他的身體。

於是地下車庫的地麵變得詭異起來,一根又一根的石牙從地麵刺了出來,馬嘯風被追得急了,大吼一聲跳上一輛汽車的車頂上,對著地狼叫道:“這下你沒輒了吧,我就不信你能讓金屬也長出石牙來。”

“真天真。”地狼簡單地回應,按在地上的手依舊輸出妖力。

馬嘯風心裏警兆忽生,他不及細想便跳下汽車,身後轟隆一聲,一根有一臂寬度的巨大石牙從混凝土構成的天花板上刺了下來,把下方的汽車刺了個透心涼,看得馬嘯風寒意從腳下一直騰上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