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邊荒統帥 吳海貝

兩人便說便走,背後忽然湧出一股人群,向前衝去,子痕順手拉住一個人問道:“大哥,你們這是做什麽去?如此慌張?”

“前麵在派發糧食,去晚了可就沒有了。”那人急匆匆的甩脫子痕的手,又向前跑去。“你餓不?”子痕看了王文一眼,忽然笑了起來。

“不是吧?你看那些人都成那樣了,你還好意思去和他們搶口糧。”王文一臉鬱悶的看著子痕。“嘿嘿,酒樓裏麵是比較好打聽消息,但是也容易被人打聽,我想但凡這青山鎮能吃飯的地方,必然是奸細密布,一步一坑。”子痕笑了起來。

“恩,這麽說也有道理,我還真有點餓,希望這裏派發的是熟食,不然我們可不會做飯。”王文笑了起來。

“靠,我不過是去看看,你還真準備搶吃的?瘋了你。”子痕鄙視的看著王文。“我說說而已,要是有人送到我手裏,吃幾口不過分吧。”王文做個無辜的表情。

“無恥……”子痕白了王文一眼,不在搭理他,自顧向前走去。

王文樂嗬嗬的跟在子痕後麵隨著難民向前擠去。

來到目的地,隻見前方搭起一個大涼棚,十來口巨大的行軍鍋擺在當中,裏麵熱騰騰的冒著白氣。

人人盡然有序的向前行進著……

王文和子痕很自覺的退到了隊伍的最後麵。“看這個情形,最後的我們隻怕也有得吃了。”王文期待得看了一眼。

“看你那點出息,我看出來,我們今天是吃不上了。”子痕鄙視王文得同時,忍不住也看了那大鍋一眼,惋惜得說道。

“為什麽?不是有很多麽?”王文探出頭看了看,好奇得問道。“廢話,你沒看人家都是自備餐具得,我們兩個連個破碗都沒有,還吃什麽吃。”子痕惱怒得說道。

“……”王文覺得有點傻眼了。

“哈哈哈,兩位兄弟,若是不嫌棄,我這裏有碗。”一個爽朗得笑聲傳來。兩人對視一眼,子痕笑道:“唉,在這裏等著別人施舍,就已經夠丟人了,竟然還要別人給我們借碗,真是把祖上得麵子都丟光了,算了,這粥我們不喝也罷了。”子痕說著,拉起王文就跑。

“哎,兩位請留步。”那聲音再次響起,子痕和王文麵前出現了一道青衣身影。

子痕抬頭望去,隻覺得這人皮膚白皙,猶如女子一般,眉宇間卻是透著颯颯英氣,一頭短發,更是顯得十分的有氣質,一身青衣,裁剪得體,一看便是名家手筆,滿麵笑容,一團和氣的看著子痕和王文兩人。

“你想幹什麽?我們不吃了行不行?今日輪落到向人乞討的地步,實在是顏麵無光,我們活不下去了,你讓開,我們要找個沒人地方,一死以謝先輩。”子痕連忙說著,一邊伸手想要推開那人。

輕輕一推之下,那人絲毫不動,子痕心知不好,不敢運功抵抗,之覺得一股反震之力湧了過來,將子痕震飛兩三米的距離……

“子痕……”王文大驚失色,連忙上來扶住子痕,子痕連連對著王文使眼色,王文心下明白,為了不報露行藏,隻得裝作普通人的樣子了。

一念至此,王文連忙抱住子痕失聲痛哭起來。:

“兄弟呀,我說了不來,哎,你看看,給祖上抹黑不說,這下再把命丟在這裏,我怎麽對得起死去的爹娘呀……”王文哭得是撕心裂肺,一時間身邊的人都被王文的哭聲感染,湊了過來,紛紛指責起那個青衣人來。

青衣人麵上神色古怪,走過來伸手摸了摸子痕的呼吸,又抓了抓脈搏,歎道:“唉,這位兄弟,我實在是沒有惡意,你的兄弟是餓暈過去了,吃點東西就好了。

“明明是你打的,你竟然好意思說是餓暈過去的?”王文有點生氣了。子痕卻在這時悠悠轉醒,歎道:“的確是餓得……”

“……”王文無語的看著子痕,忽然傳音道:“小子你搞什麽?早上不是吃飯了麽?”“為了力求逼真,我剛才用神力將全身精力生生蒸發了。”子痕虛弱的傳音道。

“還是你狠……”王文鬱悶了起來。

“快,先給這個公子盛一碗來。”青衣人忽然高聲叫道,那邊早就有人答應著,送了一碗粥過來,王文接過來,神色古怪的端到子痕麵前,低聲道:“不是吧?真的要糊弄人家一碗粥喝?”

子痕無奈的點點頭,將頭向前湊了一點,看了看那粥,神色忽然大變,又仔細的聞了聞,驚呼道:“不能喝,粥裏有毒……”

“什麽?”王文和青衣人盡皆大吃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早先領了粥的難民們卻盡皆哀號倒地,伏在地上慘叫不止。

一些身體弱的,直接噴出一口鮮血,一命歸西……

“這是怎麽回事?”青衣人怒喝一聲,一掌擊在背後的牆上,那牆微微晃動一下,竟然化做點點灰塵飄散而去……

子痕和王文對視一眼,子痕傳音到:“如何?”“我隻怕不是他的對手。”王文的聲音少有的凝重起來。“不是吧?我看當年你把白鷺砸在地上那個大坑,比這個牆要厲害。”子痕不相信的問道。

“那是純蠻力,此人對於力量的掌握已經登峰造極,著一掌掌力凝聚不散,你看那些灰塵凝而不散,隻怕積蓄在那裏的力量十年都不會消散。”王文望著灰塵飄蕩的地方,眼中流露出一種欽佩的神色。

“停止派發,重新做,給我查……”青衣人接連下達幾個命令,手下人盡皆忙著辦事去了。“兩位不如到我府上一坐,這位兄弟一時半會隻怕難以恢複。”青衣人交代完,轉過頭又看著子痕二人。

“這次隻怕逃不過了。”子痕心理想著,對著王文點點頭。“那如此我們兄弟就打擾了。”王文連忙施禮,扶起子痕。

青衣人住的地方本是鎮上一個大戶的屋子,戰亂之時逃走了,青衣人便搬了進來。

“還有沒有請教兄弟的名諱……”子痕胡亂狼吞虎咽的吃了些東西,笑問道。“在下吳海貝,不才乃是這次邊荒統帥。”青衣人微微一笑,輕聲道。

子痕一口東西沒有咽下去,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王文連忙拍打著子痕的後背,嘴裏罵道:“看你這點出息,吃點東西也能噎著,你就不能吃慢一點,有人和你搶是怎麽的?”

“嗬嗬,這位兄弟強行以神力練化全身精力,如此反應當是正常的。”吳海貝此言一出,子痕差點又噎住,心裏暗想:“算了,裝是裝不下去了,還是忽悠吧。”

“嗬嗬,雕蟲小技,我們兄弟也是迫不得已,吳大哥還請不要見怪。”子痕連連道歉,吳海貝笑道:“這位兄弟身上雖無仙氣,卻是殺氣深沉,想來以武入道,絕非常人。”

“我?”王文吃驚的看著吳海貝,心想:“老子藏的不錯了,你還能看得出來,真是奸似鬼。”心中不由得戒備起來。

“嗬嗬吳大哥果然厲害,我等不過喪家亡命之徒,路過貴地,見你們正在打仗,怕露了行藏,惹來麻煩,所以隱藏身份,還請大哥勿怪。”子痕連忙說道。

“噢?相比二位必有隱情,不放說出來,我給你們出出主意?”吳海貝微笑的說道。

“這小子看來還是不相信我們,我得好好忽悠一下。”子痕看了王文一眼,心裏計較起來,沉吟半響,終於長歎一聲道:“神界破滅,我喪家國滅,流落人間,這位大哥急公好義,與我結為好友,我藏匿身份,實在是不知道神界如何破滅,深怕惹禍上身。”

子痕這一番話說的半真半假,滴水不漏,吳海貝如何也想不出什麽破綻來,隻是長歎一聲道:“神界之事,我也略有耳聞,隻是如今新神帝矩茫登位,兄弟你何必要四處躲藏呢?”

“那新神帝整頓神界,盡是啟用新人,我這等下等神族,又是老神帝舊部,隻怕難有作為,再說我雖地位卑微,卻也不敢忘卻故主,新神界,卻是與我無關……”子痕目光中閃露出一陣悲痛的神色,愈發的逼真起來。

吳海貝長歎一聲:“心思故主,兄弟當是重情忠義之人,不知你們想要去到何處?”“流落紅塵,唯有四海為家……”子痕微笑起來。

“嗬嗬,兄弟,如今聖主失蹤,天下大亂,我邊荒十國聯軍兵鋒直指,取下帝都也不是什麽難事,正是好男兒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我看兩位具都身懷絕技,不如留在我的軍中,好過四海為家,虧了這一身修為。”吳海貝話鋒一轉,笑道。

“得,這下隻怕真的走不脫了……”子痕暗歎一聲,票了王文一眼,王文也是一臉愁苦得看著子痕。

“嗬嗬,我們才疏學淺……”子痕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吳海貝一陣長笑打斷:“我說兄弟,就別文鄒鄒的了,大家都是粗人,裝什麽有文化,我就直接說了,你留下,有人敢找你的麻煩,我就活批了他,好吃好喝,天下美女,什麽沒有,到外麵喝什麽風去。”

“……”子痕呆在那裏,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哈哈哈,就是,裝什麽文化人,我們留下了……”王文反應過來,笑道。

“好,痛快,痛快……”吳海貝笑了起來,伸手道:“來人,備酒……”

“好呀……”

“不要……”

兩個聲音傳來,高興喊好的乃是王文,帶著哭腔叫不要的自然是子痕了。

“為什麽?”吳海貝好奇的看著子痕。

“嘿嘿,他酒風太差,喝多了隻怕不好。”子痕尷尬的指著王文笑道,心中暗想:“要是讓王文在這裏喝多了,隻怕麻煩就大了。”

“不怕,不怕,豪飲狂歌,方顯我男兒本色,來呀,上酒……”吳海貝狂笑一聲,指揮下人設宴備酒……

“一會我要是喝多了,你一定要打暈我……”王文湊到子痕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你就不能別喝?”子痕生氣的白了王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