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隱秘線索
周末的下洋市熱鬧無比，大街上人來人往，人頭攢動。下午的陽光懶懶地灑向街道，將周邊的景物披上了一層金黃的色澤。
葉喻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呼吸著沒有藥水味的空氣，感覺自己的活力漸漸回到了身體。興許是被關太久的緣故，在他眼裏連那些普通的景致都令人感到無比愜意——當然最令人眼前一亮的風景還是自己身邊的那位嬌俏女孩。
葉喻偷偷瞄了眼一旁的小顏。休息日的小顏並沒有穿那件黑色製服，而是換上了一襲水藍色的雪紡連衣裙；輕薄的裙擺在微風中激起陣陣漣漪，白皙優美的雙腿在薄紗中時隱時現；雖然隻是略施淡妝，但精致的五官和清新脫俗的氣質卻足以賺夠回頭率，葉喻甚至能感受到路人們陣陣羨慕的目光。
這……算是約會嗎？葉喻有些想入非非。
“去那邊逛一圈怎麽樣？”小顏指著一旁的大型商場，笑容天真可愛。
“啊……好的，都隨你。”葉喻回過神來，看向小顏所指的方向。
商場嗎？果然是女人喜歡的地方。葉喻心中默默感歎了一句，便跟著小顏走了進去。
剛進門，一股各方混雜的香水味便向葉喻陣陣襲來，令後者一時有些頭暈，不由皺起了眉頭。
“你怎麽啦？”小顏注意到葉喻的表情，輕聲問道。
“沒什麽，就是這香水味……有點不習慣。”葉喻捂著鼻子，有些尷尬。
“哈哈，看來你不常來這種地方，一般的商場一樓都是化妝品香水櫃台哦，所以味道會比較雜。”小顏笑著說道。
原來是這樣……對了，說到香水味……
葉喻突然想起當初在洋房中與風衣男扭打時，聞到的那股似曾相識的男用香水味，這會不會也是一條線索呢？
想到這裏，葉喻心中隱隱有了個主意，便開口問道：“小顏，你對男用香水熟悉嗎？”
“還行吧，怎麽啦？你想買香水嗎？”小顏忽閃著明亮的大眼睛，看向葉喻。
“不，不是。”葉喻解釋道，“但我想到了一條之前可能遺漏的線索，說不定可以幫助我們找到那位風衣殺手。”
“真的嗎？”小顏詫異道。
葉喻點點頭。“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
－－－－－－－－－－－－－－－－－－－－
“試試這個。”小顏捧起一瓶香水，往試紙上輕輕一噴，順手甩了甩，遞給了葉喻。
“唔……不是。”葉喻放下試紙，搖了搖頭。
“那這個呢？”小顏又遞過來一張。
葉喻將試紙貼近鼻子，仔細分辨著，臉上又露出了否定的神情。
“也不是這個。”葉喻歎了口氣。
根據葉喻先前兩次與凶手的接觸經驗，這名風衣男子似乎慣用著一種香水，而且這種香水葉喻先前接觸到過，所以才會覺得那麽熟悉。葉喻敏銳地覺察到這條線索說不定會成為解開風衣男真麵目的鑰匙，因此拜托小顏陪自己在商場各個男用香水櫃台逐一辨別，試圖找出凶手慣用的那種香水。
隻是，兩人逛遍了周邊所有的商場，試用了各種男用香水，似乎都沒有找到葉喻記憶中的那種味道。
“葉喻，我們已經把市麵上幾乎所有的男香型號都試過了，你都沒有找到凶手使用的那種嗎？”小顏坐在商場的休息椅上，臉色有些疲倦。
“真的沒有。”葉喻搖搖頭，臉上表情不無遺憾。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呢？”
“不會，這種香水的味道非常特別，如果我聞到一定會馬上辨認出來。”葉喻斬釘截鐵地說道。
“如果市麵上的那些都不是，那剩下的隻可能是還沒在國內上市的外國香水型號了。”小顏推測道。
的確，隻有這種可能。葉喻思忖著。
不過如果這種香水並非是那種隨處可見的大路貨，那麽從概率上來說，同時遇見兩個人都使用這種罕見男用香水的可能性其實很小，自己既然聞過這種味道，難道說……風衣男是自己以前認識或接觸過的人？
話說回來，之前自己作為記者，接觸過的人非常多，其中會用男士香水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也無法肯定到底是其中哪一個人。
思考良久之後，葉喻還是沒有答案，於是決定不再糾結，還是先將現有結論告訴樓玥，這或多或少也會對尋找凶手有幫助。
“從現有線索看，這位風衣男子可能慣用一種國內市場上沒有的男用香水，以此推斷，此人應該比較注重形象，而且有一定經濟基礎，在社會上應該是白領及以上的人群。另外他還可能是我先前在生活或工作中接觸過的人，可以從我的關係網中排查。”葉喻推斷道。“小顏，我覺得這條線索還是有價值的，請你盡快通知局長。”
小顏認真地點了點頭，隨即拿出手機，向樓玥通報了葉喻的推測。
“局長說他知道了。”小顏掛了電話，開心地看向葉喻。“他認為這條線索非常有用。”
“那太好了。”葉喻欣慰地笑著，但隨後又想到了什麽，有些不安地問道：“對了，局長大人他沒怪我私自出門吧？”
“都說了有我在嘛～”小顏眨眨眼，“他就關照我們小心行事，早點回去而已，不用擔心。”
“那就好。”葉喻鬆了一口氣，視線無意中掃到小顏紅腫的腳跟。
“你的腳……”
“啊，沒事沒事，好久沒逛街了，鞋子有些磨腳。”小顏笑著揉了揉腳跟。
葉喻眉頭微皺，對小顏說道：“你在這裏等我一下。”隨後飛快地跑開了。
小顏看著葉喻的身影，一臉疑惑。
不一會兒，葉喻便回來了，手上拿著一包創可貼。
“來，把鞋脫了。”葉喻在小顏麵前蹲了下來，似乎打算幫她包紮。
“啊，我自己來就行啦，不用麻煩你的。”小顏臉一紅，急忙擺手。
“沒事，你坐著吧，小事而已。”葉喻說著從包裝袋取出兩枚創可貼，熟練地撕開包裝，輕輕捧起小顏的腳踝，將創可貼貼在了腳跟的紅腫處。
“真是太謝謝你了。”小顏注視著葉喻認真的臉龐，眼波流轉。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今天實在辛苦你了。”處理完兩隻腳跟，葉喻站起身笑著看向小顏。“其實我以前在包裏都會備著一些創可貼，以防不時之需，當記者嘛，搶新聞時難免磕磕碰碰，有時碰到不講理的，還會被打呢。”
“哎呀，那真是太不容易了。”小顏眼神中似乎閃過一絲心疼。
“還好，都習慣了。再說了也是自己熱愛的工作，再辛苦也是值得的。”葉喻搖搖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很喜歡當記者嗎？”
“是啊，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當初進了進了h集團成了正式記者後，足足讓我興奮了好久呢，那時候做什麽都像打了雞血一樣。”葉喻將視線投向遠處，眼睛微微有些發亮，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些奔波而又充實的日子。
“隻可惜，後來發生了那種事……這就是命吧，哈哈。”葉喻眼神漸漸暗淡了下去，故作灑脫地苦笑了一下，卻也難掩臉上的落寞。
小顏看著葉喻的表情變換，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過，我已經想通了。”最後還是葉喻打破了僵局，“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現在我的身份是特別事務調查局的調查官，那就做好自己的分內事，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吧。”
“那……如果這件事解決了，凶手也抓到了的話，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小顏看著葉喻，小心地試探道。
“如果抓到凶手，我也安全了的話，那應該還是會回去當記者吧？”葉喻想了想說道，“之前入職的時候，局長也答應過放我走的。”
“果然……。”小顏的神情似乎流露出些許失落，不過隨後還是恢複了溫柔的笑容。“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快抓到凶手的，這樣你也可以回去做你喜歡的事業啦。”
“嗯，希望如此吧。”葉喻笑著，順便撇了眼手表。“時候不早了，看你也累了，休息下後我們就回去吧？”
“沒事，我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小顏起身試著走了兩步，發現腳跟處理過後果然好了很多，“我們這就回去吧～”
葉喻與小顏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而在某個隱秘角落，一雙陰冷的眼睛注視著兩人的背影，輕輕冷笑著，隨後悄無聲息地隱沒在黑暗裏。
－－－－－－－－－－－－－－－－－－－－
“看來是得到了好消息呢。”穆姐看著樓玥的表情，意味深長地笑道。
“算是。”樓玥掛了電話，轉過身。“小顏和葉喻那邊發現了一些線索，似乎可以印證你的推測。”
說著，樓玥將視線移回了投影屏幕，隻見畫麵上正投射著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正是之前在公寓爆炸案中喪生的陳嚴情婦——李麗；而另一位，則是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氣質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
“吳學冰，男，43歲，h集團總裁秘書，從今年4月底失蹤至今。”穆姐介紹著這個中年男子的資料，“正如我前陣子給你的文檔中所提到的，我們查到李麗的確有一個秘密情人，但他們的地下工作做得非常隱秘，我們一直無法確認這個秘密情人的身份，直到……我們發現了某些東西。”
－－－－－－－－－－
作者的話：
一些先前埋的線索在接下來幾章要開始串了，其實框架早就搭好，就等著填內容而已～我會安排最合理的結局，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