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窺視
“夢璃，它們剛剛說了什麽啊？”韓菱紗好奇道。
“恩……它們都說你也很漂亮，而且性子又開朗，它們也很喜歡你呢。”柳夢璃忍著笑回答。
“夢璃－－－你說話不老實哦，要是它們說的是這個決不會讓你笑出來的……我覺得它們剛才說的好象不是什麽好話。”韓菱紗懷疑地看著柳夢璃，突然道，“好夢璃，我發現你現在越來越常笑了，說話也變得有趣了許多。”
“啊，我……有嗎……”柳夢璃有點不好意思了。
“有沒有可不是我說了算的……”韓菱紗嘻嘻笑道，“說起來，離子時已經不遠了，那個野人差不多快能出來了吧？真難為他了，以他的好動的性子，在那思返穀不知道已經悶成什麽樣子了，不過我敢肯定，他在那裏絕對不可能在思過，思豬還差不多。”
“雲公子真的挺慘的……”柳夢璃一笑，“……菱紗你這麽擔心他，今晚會去看他嗎？”
“喂，喂，可不能亂說啊，我可沒說過擔心他吧……”韓菱紗連連搖頭，“……這個野人，整天就知道氣我，我才不會管他呢。”
“真是太不坦率的家夥……如果不想管他那你偷偷潛入瓊華書庫做什麽？”青蛇暗道。
“這麽說，菱紗你今天晚上不去看雲公子嗎？”柳夢璃問道。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自己不會不能回來吧？我也不是他娘，才沒心情管這麽多呢……”韓菱紗故作無所謂狀，“……不過，仔細想想，這個野人恐怕沒有什麽時間觀念，我怕他呆呆坐那，過了子時還不知道，坐了一夜那可就不好了，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咦？我不太明白……”玄娥皺起了眉頭，“……為何菱紗你言辭前後矛盾，截然不一。”
淳樸的人所說的話都是直指本意，一針見血而不知道拐彎抹角，所以有時是相當的有殺傷力。柳夢璃聞言，忍不住捂口輕笑，韓菱紗則被臊得麵紅耳赤。
“有……有嗎？”韓菱紗結結巴巴道，“那個……那個，我有事情先走了，你們繼續聊。”頭也不回，一溜煙地跑了。
“嗬嗬，欲蓋彌彰的後果，好好說話的話誰能看得出來？不就什麽事也沒有了。”青蛇看著少女遠去的身影，心中頗覺好笑。
“她有事情？這個時候能有什麽事情？”玄娥很是疑惑，“還有她剛才走的時候樣子好象很奇怪……”
“玄娥，你沒看出來嗎？”柳夢璃輕笑，“菱紗八成對雲公子動了情了，才會這樣語不由衷、反反複複。”
“我不明白……”玄娥搖頭道，“……情就是語不由衷嗎？這和當日在須臾幻境，那酒仙人所說的又不一樣了，難道說情還有很多種嗎？……情到底是什麽？”
“酒仙翁他說的也沒錯。”柳夢璃輕歎道，““情”之一物，原本就是世上最難解的東西，譬如懷朔對璿璣的拂照之情，藍兒對你的依賴之情，爹娘對我的養育之情，我和你還有菱紗天河在一起的感情，這之間原本就有千千萬萬的不同，沒有誰講得清楚。”說完，柳夢璃神色有些迷惘。
“哦咿～哦咿～”藍兒學青蛇那樣趴在玄娥的肩上叫喚了幾聲。
玄娥伸出手摸了摸藍兒，有點心不在焉地道：“這麽說來，你也不知道情到底是什麽嗎？”
“我隻能說，情是這世界上最美好，最值得珍惜的東西。”柳夢璃歎息，“至於情為何物，這的確不是我能回答的問題。當日那酒仙翁不是也不知道嗎？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隻有去問天上的神靈了。”
玄娥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床邊，神色平靜。
柳夢璃也沒有再說話，在原地呆立了半晌，然後在一片沉默中離開了玄娥的房間。
出了房門，柳夢璃仰望天空：“月亮又出來了……青兒，你有沒有發現，在這昆侖之顛，月亮真的好圓好大，和在山下完全不同呢。”
等了半天，柳夢璃卻沒有聽到青蛇回答，詫異地看向肩膀：“青兒，你怎麽了？”
“啊？沒什麽？……你說的對啊，月亮是很圓很大。”青蛇連忙道。
“……怎麽回事？是我的錯覺嗎？”此時孟返心中很是凝重，“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感覺有人在窺視我，偏偏又找不到任何蹤跡……窺視於我又不讓我找到，怎麽可能有人能做到？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青兒，你在想什麽呢？想得這麽認真……”充滿笑意的語氣，柳夢璃目光閃閃，“……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沒有什麽啊……我隻是在想，子時就快到了，你要不要去看那個傻小子？”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若有若無，微不可察，孟返便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竇。
“雲公子嗎？”柳夢璃沉思了一下，“菱紗會去找他的，我還是不去了吧……”
“啊？你不去？”本來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青蛇大為驚訝。
“有什麽不對嗎？”柳夢璃詫異道，“菱紗和天河說不定有話要說，我去做什麽？”
“這個……”青蛇心念急轉，“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好，一起上山的夥伴，他被罰了你不去看看也太說不過去了。”
“這個也沒什麽吧？這種小事，以雲公子的性子，他是不會計較的。”柳夢璃搖頭道。
“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你應該去看看。”青蛇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青兒－－－－”拖長的聲音，讓青蛇頓覺不妙，抬頭發現柳夢璃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我很好奇，你為什麽這麽想要我去，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哦……”
“這個嘛……自然是有原因的。”青蛇冷汗狂冒，“隻是不能告訴你……”
“那這樣好不好？……”柳夢璃狡黠一笑，“……你告訴我原因，隻要合理的話，我就帶你去看雲公子，怎麽樣？”
“我不說你就不帶我去是吧？……這世界真是個大染缸啊，好好的一個千金大小姐，現在也學會威脅人了……”青蛇大為感慨，“……可憐我可是一片好意。”
“青兒，你再不說話，我可就要回房睡覺了。”柳夢璃作勢要走。
“好吧好吧，我就告訴你……”青蛇總算屈服了，“……其實是因為，那個傻小子第一次見麵就說要把我烤了吃，這個我心裏始終覺得鬱悶，所以現在他倒黴了，我想去看看他鬱悶的樣子……這個答案滿意嗎？”
“哦，原來你是要去幸災樂禍……”柳夢璃歪著頭看著青蛇笑道，“……可是我怎麽覺得，青兒你不像會斤斤計較的樣子啊。”
“愛去不去，隨你便了，我才不管……”青蛇蒙起了頭。
“我又沒說不去呀，我剛才所說是隻要合理就行，又沒說一定要你講真話……”柳夢璃笑著搖了搖頭，“其實我心裏也有點擔心雲公子，那就一起去看看他好了。”移步而行。
“很奇怪啊，為什麽她會不想去呢？”青蛇百思不得其解，隨即心中一突，“……又來了，這種被窺視的感覺，可是沒理由啊……”
“哼！不知所謂。”一聲冷哼出現在不知名的某處，黑暗中的身影傲然而立，在這個人的麵前有一個鏡子一樣的空洞，細看仿佛是空間被撕裂一樣，空洞的中間赫然是正在疑惑中的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