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內牛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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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有件事。”見陸雲峰主動提起，張**也不再糾結：“不過這事還是咱娘倆單獨說吧！等下姨送你去學校，半路上說。”
“什麽事還得單獨說？”陸正道覺得這事兒蹊蹺。
“我們娘倆的事，你就別摻合了。”張**給陸正道剝了瓣糖蒜：“吃你的飯。”
張**不想說，陸正道也不多問，搖搖頭，咬一口油條，把糖蒜塞進了嘴裏。
早飯過後，張**開車送陸雲峰去學校，這會兒沒了旁人，陸雲峰問道：“張姨，現在沒別人了，有什麽事你說吧！”
“雲峰……”張**目視前方，道：“姨知道你到了這個年齡，難免對異性好奇，找一些這方麵的東西在所難免……”
“張姨，你說什麽呢？”陸雲峰聽著就納悶，連兩性關係都出來了，到底啥意思？
見陸雲峰‘裝傻充愣’，張**歎了口氣，道：“早飯前，姨去你屋裏幫你整理文具……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麽了？
陸雲峰皺皺眉：“張姨，你還是直說吧！拐彎抹角的我聽不明白。”
“你這孩子，還非要姨直說……”張**有點生氣，但看到陸雲峰確實挺迷茫的，暫且把這股氣壓下去，一咬牙：“算了，你這孩子在國外待了那麽久，也不在乎這個……當時姨看到你書桌抽屜裏有一本寫真集，都是外國女人，那書是你從國外帶回來的吧？”
寫真集？
陸雲峰更迷糊了，我什麽時候帶寫真集回來了？這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正迷糊著，陸雲峰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人影，想到了陸玉潔早上從自己屋裏出來那一幕，當時陸玉潔的確有些慌亂。
好啊！
陸雲峰全明白了。
死丫頭又陷害我呢！
哥跟你有什麽仇啊？
心裏有氣，卻不能發，陸雲峰微微苦笑：“對，那是我的。”
見陸雲峰承認了，張**立即展開了批評教育：“雲峰，姨知道像你這麽大的孩子都會對異性產生好奇和向往，但你還是個學生，現在首要的目標就是好好學習，爭取考上個好大學，談戀愛這種事等上了大學以後也不遲，而且這種東西要是被冰清、玉潔她們看到也不好。”
陸雲峰對張**的批評虛心接受，表示以後再也不看那種東西了，絕不會影響兩個妹妹的身心健康。
張**很高興陸雲峰能虛心承認錯誤，接受批評：“你心裏有數就好，這種事忍忍也就過去了，實在要忍不住了……你昨天開玩笑說看上小張了，姨想了很久，小張這孩子確實不錯，你要是真有心，姨能給你做主……”
“張姨，這事兒您就別操心了。”陸雲峰腦門直冒汗：“小張姐是個賢妻良母沒錯，可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很多話都說不到一塊。”
“唔……”張**想了想：“也是，小張沒什麽文化，見識少，你們兩個是不太般配。”
“我可沒有看不起小張姐的意思……”陸雲峰擺擺手：“我就是覺得夫妻之間總得有點共同語言才行，就像您跟我爸，倆人從小到大一塊長起來的，知根知底，什麽話都能跟對方說，這方麵我是特別羨慕。”
張**一聽就高興了：“是啊！世界上最靠譜的愛情就是青梅竹馬，但這種感情可遇不可求，關鍵還是看合不合適。”
自我陶醉了半天，張**重新說起了正事：“雲峰，那本書姨暫時給你收著，等合適的時候姨再還給你。”
“不用了。”陸雲峰搖搖頭，心裏惡狠狠地想著：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是你逼我的。
“那書您燒了吧！免得被冰清、玉潔看到。”
真是個好孩子。
張**很感動。
事不宜遲，張**把陸雲峰送到學校門口後，就調轉車頭回了家。
此時家裏隻有張梅梅和陸玉潔在，張梅梅幹勁十足的在院裏擦牆，擦過的地方就跟新蓋好似的，幹淨的老鼠蒼蠅都要哭了。
陸玉潔卻在打電話：“對，嘿嘿，早上吃飯我媽那眼神就不對，肯定看見了，這次他可慘了，我媽肯定……哎？媽，你怎麽回來了？”
張**推門而入，道：“媽回來拿點東西。”
“哦。”陸玉潔沒在意，依舊和黃小雅在那幸災樂禍的作報告。
這會兒工夫，張**回到自己房間，從床頭櫃抽屜裏拿出那本畫冊，順手拿了打火機，把書藏懷裏走進衛生間，門關上，從角落裏找出一個舊洗臉盆放在地上，畫冊一頁頁的撕下來，點火焚燒。
一會兒工夫，大半本書就燒了個幹淨。
客廳裏，陸玉潔小鼻子吸了吸：“什麽東西燒著了？小雅，先掛了，我去看看。”
掛了電話，陸玉潔直奔衛生間，就看到張**拿著幾張撕下來的彩紙往火盆裏扔，那彩紙上的圖畫非常熟悉，全是一個個光屁股的外國娘們。
陸玉潔差點暈過去。
“媽，你幹什麽呢？”
聽到陸玉潔的叫聲，張**嚇了一跳，急忙把剩下幾張紙丟火盆裏，扭頭瞪了她一眼：“死丫頭，進來一點聲也沒有，想嚇死我啊！”
陸玉潔的心思全在那燃燒著的彩紙上：“媽，你燒的這是什麽？”
“沒……沒什麽，就是一本老書，沒什麽用就燒了。”
“你撒謊，我明明看到……”
“你這死丫頭！”張**一把捂住陸玉潔的嘴，恐嚇道：“這是你能看的嗎？不許到處亂說，亂說看我不打死你。”
陸玉潔都要哭了：“媽呀，那本書是……”
“是什麽是？”張**眼睛一瞪：“小丫頭不許胡思亂想，也不許亂說，你哥哥今天補考，中午不能回來吃飯，你給他把飯送過去。”
“我……”
“聽話。”這會兒工夫，整本書全都燒了個幹淨，張**把一盆的灰燼倒進馬桶裏，用水衝走：“媽去上班了，記得給你哥哥送飯。”
收拾幹淨之後，張**就上班去了，獨留陸玉潔站在原地，內牛滿麵。
“嗚嗚，小雅，我對不起你……”
話分兩頭。
雲海一中的一間教職工宿舍裏，劉芸手裏拿著寫滿答案的試卷，看了下時間，皺皺眉：“這才半個小時，不檢查檢查了？”
陸雲峰搖搖頭：“我有信心分數在90分以上，就算有幾分的丟分也沒關係，補測能通過就夠了。”
劉芸橫了他一眼：“這次就算了，高考的時候要是丟了分，能讓你後悔一輩子。”
“高考的時候就不這樣了。”陸雲峰嗬嗬一笑：“劉老師，下一份卷子是什麽？”
“語文，你作文不錯，為了節省時間，作文就不用做了，算你30分。”100分的語文試卷，作文占了35分，劉芸給陸雲峰30分的保底，已經很不錯了。
陸雲峰點點頭，接過語文試卷，伏案作答。
一上午的時間，陸雲峰完成了四科補測，而且是英語、語文、數學、物理這四門，高一的期末考試一共有九科，按照這種速度，陸雲峰下午就能把剩下五個小科補測完成。
交完物理的卷子，陸雲峰伸個懶腰，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四十了：“劉老師，該吃午飯了吧！我請你下館子去。”
“下什麽館子，浪費錢。”劉芸把卷子收好：“中午就在老師這吃吧！打鹵麵。”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陸雲峰的回應。
“來了。”劉芸過去開門，門打開，一個女孩出現在她眼前：“你是？”
“你是劉老師嗎？”女孩問道。
“是我，你這是？”
“我是來給我哥哥送飯的。”女孩說道：“我哥哥叫陸雲峰。”
“你是陸雲峰的妹妹啊？快進來，快進來，陸雲峰，你妹妹來了。”
剛才聽到聲音的時候，陸雲峰就知道是陸玉潔來了，心裏很意外，看著陸玉潔提著三層的大飯盒走進來，奇怪道：“玉潔，你怎麽來了？”
“媽讓我給你送飯。”陸玉潔撇撇嘴：“我沒來晚吧？”
“正是時候。”陸雲峰笑了笑：“劉老師這正打算下麵呢！劉老師，你這次省了。”
劉芸關上門回來，笑道：“看起來不少啊！有我的份嗎？”
“這個，可以有。”陸雲峰一開口就把劉芸逗笑了，隨後看著劉玉潔，讚歎道：“沒想到你妹妹這麽漂亮，多大了？”
“十四了。”陸雲峰打開最上麵的飯盒，是一大盒米飯，第二盒是魚香肉絲，第三盒是炒雞塊，這麽多東西，足夠兩個人吃飽了。
“好香啊！是小張姐做的吧！”陸雲峰問道。
“嗯。”不知道是不是當著劉芸的麵，陸玉潔表現的很靦腆，倒讓陸雲峰有點不習慣。
“你吃了嗎？”陸雲峰問道。
“吃了。”陸玉潔道：“你快點吃，吃完我拿回去。”
“哦。”看了陸玉潔一眼，陸雲峰對劉芸道：“劉老師，咱們一塊吃吧！借您筷子用用。”
“那我就不客氣了。”劉芸隻參加了一年的工作，工資很低，她又不願跟家裏伸手要錢，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像魚香肉絲、炒雞塊這麽好的菜，她已經很久沒吃過了，這會兒饞蟲被勾起來，也不跟陸雲峰客氣，拿了兩雙筷子，倒了兩杯水，就跟陸雲峰坐一塊大快朵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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