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把你相公留下

若是忽略那鋪天蓋地的大紅喜色,這裏到也不失為一方人間樂土,這裏頗有幾分與世隔絕的味道,至少以前百裏嘉琬就沒有看到過地圖上還有這一塊地方。

可以看到,每個來來往往的人臉上都有著滿意富足的笑容,或許有的人實力不強,但是卻沒有外界那種狂熱的追求感,對強者也並非唯他至上,倒是一方安平和樂之邦。

隻是現在,眾人臉上的笑意全權被突然而來的驚訝覆蓋,顯出幾分不知所措的意味。仿佛不太明白百裏嘉琬剛剛說了什麽。

一名中年男子快速從一旁的酒肆之中下來,有幾分臉色不好的看著百裏嘉琬:“小姑娘,誰讓你來這兒玩的?快回去,今天不鬧喜!”

百裏嘉琬無視已經在下麵笑得抽筋的流沙菀和一臉扭曲的其他幾人,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來鬧喜的,我是來搶親的!”

中年男子皺皺眉頭,“小姑娘,這裏不是玩的地方,快回家吧,搶親也要等到你長大了再說,現在不合適,快回家吧!”

“我都快13歲啦,怎麽不可以搶親!再說了,你們不也是搶親的嗎?”百裏嘉琬一臉天真地問道。

中年男子臉色突變,看著台下已經開始議論紛紛的眾人,眼中閃過一抹陰騭,看來,這還是個知道的人,留不得了!

眼睛眯了眯,突然笑起來:“看來小姑娘是一定要來鬧喜了,這樣吧,你和你一起來玩的孩子們先進去坐坐,等會婚禮開始了可不能鬧,要等到他們禮成,隨你怎麽鬧,怎麽樣?”

百裏嘉琬在心中暗暗唾棄了一下,隨即看了看流沙菀,遞給她一個眼色。

流沙菀一愣,隨即撒起潑來:“你什麽意思啊!本姑娘說了是來搶親的,囉嗦什麽,還不快讓今天的新郎出來,看你這一臉的尖酸刻薄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

“哼,讓我們進去?你腦子被門夾過了吧!不知道不能隨隨便便跟陌生人走啊!空長了一個大腦袋,裏麵都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快去,愣著做什麽,以為你長得好看呐!”

中年男子眼角微抽,有種抑製不住的衝動想要不巴掌拍死她。百裏嘉琬暗笑一聲,果然,這種事還是她來做比較熟練。

正在中年男子強忍住拍死她的衝動時,從後麵跑出來一個手持長鞭的紅衣少女,看上去和流沙菀年紀差不多大,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很是囂張,一看就知道又是一個被寵壞的少女。

少女將手中的鞭子往地上一抽,倒是顯出了幾分氣場。

“你們是來幹嘛的?想要砸場子?哼,碰上我張瑩瑩算你們倒黴,哪兒來的給我滾回哪裏去!不然,本姑娘的鞭子可是不長眼睛的!”

百裏嘉琬看著她恨不得鼻孔朝天的一臉囂張跋扈勁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跟流沙菀對上,還是挺有意思的!

流沙菀卻是有點不走尋常路,眼睛瞟了瞟百裏嘉琬,隨即不屑地看了一眼張瑩瑩,直接掉頭回到流懷山的身邊,毫不在意張瑩瑩得意的神色。

百裏嘉琬閑閑的看了一眼張瑩瑩,說道:“我還以為哪裏來了一隻瘋狗,沒想到你叫張瑩瑩啊!名字還不錯,就是浪費了這名字,唉!”說著還略帶可惜的歎了口氣。

張瑩瑩此時卻是沒有功夫管百裏嘉琬的挑釁了,直勾勾的看著流懷山,有幾分呆愣的感覺,隨即轉過頭來,看著剛剛那個中年男子,說道:“福伯,我要這個人做我的相公,今天和姐姐一起成婚!”

福伯本就難看的臉色此時更是驚愕不已,一張臉上更是顯得扭曲不堪,二小姐這是還沒看清楚形勢啊!人家分明是對頭~

百裏嘉琬默了一把,自己就這麽被無視了。。。果然是同性相吸引,異性相排斥啊!

流懷山見百裏嘉琬一副鬱卒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自己這個妹妹雖然刁蠻任性,但也不是沒腦子的,果斷不說話,卻沒想到把她給帶到溝裏去了。上前一步,快速躍到高台之上,站在百裏嘉琬旁邊。

“這位姑娘,在下已經成親了,若是你也想搶親,不若問問我娘子。”說著手中的折扇還指了指百裏嘉琬。

人群中爆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嘩”聲,眼見得台下之人越來越多,中年男子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而張瑩瑩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百裏嘉琬身上,眼中也是露出一絲震驚。

百裏嘉琬臉微微抽了抽,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自己要搶哥哥的親,這丫的還上來湊這份熱鬧!

“你是她相公?那她還來搶親?我不管,今天不管怎麽樣,你都得留下!”

“果然,瘋狗就是瘋狗,見到人就想咬!”百裏嘉琬淡淡的開口,並沒有將流懷山的話放在心上,隻是看著張瑩瑩這幅囂張跋扈的表情很是不爽。

“叫你姐姐出來,我倒是要看看敢搶我的人的人,到底長成什麽樣子!”

張瑩瑩冷哼一聲,“我姐姐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把你相公留下,今天你來砸場子的事咱們一筆勾銷,怎麽樣?”

台下眾人這下更是議論紛紛,都說張家是這裏最大的家族,富足寬容,伸張正義,才造就了今天這裏安詳和樂的景象,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那回事,看這樣子,分明就是已經承認了大小姐的相公是搶來的,而二小姐這又要搶人。。。

張晨晨一身大紅嫁衣,原本嬌媚的臉上此時卻是陰雲密布,看著高台上的景象,眼中露出一絲毫不掩飾的殺意。本想讓瑩瑩去解決問題,沒想到果然還是高看了她!

“張伯,你知道怎麽做了?”一聲涼薄的聲音響起,將一旁垂首站立的管事驚得一抖,隨後立即點頭答道:“是,小姐放心,屬下這就去!”

“嗯。”聽著她意味不明的聲音,張伯已經有幾分年紀的臉上越發的恭敬,微一彎腰,快速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