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一章開新坑鳥!!

“在等什麽?”

花久夜的呼吸撫過沈知離的耳垂,莫名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那條巨蟒已經在沈知離的身上盤了幾圈,豔紅的蛇信一下一下吐露著……

柔軟的觸覺貼上耳垂,沈知離一個激靈,掙紮起來。

冰冷的手掌捂住她的唇,花久夜輕笑一聲,音色魅惑中含著一絲冷意:“他不會來了,葉淺淺堵在外麵呢。他們老情人見麵,哪顧得上你,師妹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好讓我們來敘敘舊。”

葉淺淺……

他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麽!

一股說不出來的鬱結湧上沈知離的心頭。

她的腦中一瞬恍惚,花久夜的手臂驟然勒得更緊,在她耳邊調笑道:“這個時候走神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沈知離哆嗦著唇:“……師兄,你別這樣。”

花久夜眉頭微挑:“那你喜歡我怎麽樣,嗯?”

沈知離:“……你先讓蛇放開我。”

“放了你跟我回去麽?”

沈知離戒備著點頭。

花久夜綻開一個笑:“好啊。”打了一個響指,蛇身一圈圈退開。

沈知離剛喘一口氣,突然腰間一緊,視線登時天旋地轉,再回過神,花久夜已經將她身體對折,整個扛上了肩膀。

反手翻出兩根細如銀絲的長針,沈知離剛想刺下,花久夜早已反握住她的手將針刺到了她自己身上。

重劑量麻痹散侵入體內,沈知離瞬間身體僵持。

仿佛一點也不生氣,花久夜仍是笑:

“回家吧師妹,我同你和沈天行還有筆帳沒算呢。”

大踏步走出酒館,街市林立,人頭攢動,沿街種下的連株桂花簇簇開放,香氣襲人。

唯獨不見蘇沉澈的身影。

自作孽不可活。

手腳不能動彈,沈知離被輕易丟進馬車,隻能任由顛簸的馬車載著她向穀內駛進。

花久夜靠在另一側望向車窗外,眸色濃黑,沉沉如夜,揚起的唇角似笑非笑,眼角的傷口更添妖異。

他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撓著巨蟒下頜,巨蟒似乎對此非常受用,在他手底溫順的來回扭動。

沈知離也冷靜下來……無論如何,現在她的小命捏在花久夜的手上,此時不套關係更待何時!

她盡量放柔聲音道:“師兄,你臉上的傷……用碧瑕膏,不出三日就可以去掉。”

“傷?你說這個?”花久夜轉過頭,摸著臉頰上那道傷口,鮮紅的舌舔了舔唇,“當然可以治,可是治好了又怎麽能讓我記住呢?虧了這條傷口,我對你們念念不忘了很久呢。”

語氣越發令人心寒。

馬屁拍在馬腿上了!

一滴冷汗落下,沈知離語氣更柔:“那個,師兄吃飯了麽,我院子裏還有幾壇尚未挖出來的美酒。”

“嗯,我知道。”花久夜笑道,“我都喝完了,還有你養的那些珍禽也很美味,都是尋常難見的哦……對了,我還挖了你的金庫,沒想到沈天行不在,小師妹的斂財更勝一籌嘛,那些銀子足夠師兄揮霍到死了,真是感謝……”

我忍!

我忍我忍!

我忍不住了!!

“花久夜,你要是敢動我金庫裏的一枚銅板,老娘跟你拚了!”

狂吼出聲,沈知離才意識到眼下是個什麽局麵,立刻忍痛訕訕笑:“沒什麽,沒什麽,剛才說著玩的,師兄高興就好……”

花久夜大笑,毫不猶豫的上前動手將沈知離的臉揉捏成各種形狀:“師妹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啊。”

可愛個頭!

死老頭子,你能不能顯靈趕緊劈死這個禍害啊!

台階被花久夜整個壓平,馬車徑直駛進了她的院子。

剛才那一出之後,沈知離徹底斷絕了套近乎的念頭——跟花久夜套近乎,隻能越套越讓她想吐血。

透過車簾縫隙,可以看見回春穀過去的守衛已經完全換了一新。

下車依然是花久夜把她扛下來的,沈知離手不能動,隻得認命。

被丟下的位置很是熟悉——她過去的床。

沈知離穩了穩身形,四下一看,隻覺胸中血氣翻騰,直衝入腦海,她咬牙忍耐道:“師兄,我房裏的東西呢?”

她的青瓷螺珠瓶,她的鎏銀八寶明燈,她的金線繡花鏡屏……

花久夜掃了一眼,隨口道:“賣了。”想了想又補充,“門口有個收垃圾的,我讓他論斤稱著賣的。”

沈知離顫音:“論……論斤……你可知道哪些東西值多少銀子?”

花久夜從一旁的小籠子裏取出一隻白鼠,丟給巨蟒,道:“跟我有什麽關係,反正是你的東西。”

沈知離又顫了顫,閉眼:“……你殺了我吧。”

花久夜緩緩轉頭,如刺刀般的視線逡巡過沈知離的身體,忽得綻開一個讓人雞皮疙瘩叢生的笑容:“師妹,我怎麽會殺你呢?”

陽光從窗外直射而入,卻偏偏躲開了花久夜那一隅。

斑駁的光線從他的額前滑落,點點陰影。

他的神色籠在黑暗中,辨識不清。

“如果說真要對你做什麽,那……上了你呢?”

像是刻意,尾音微提,仿佛漫不經心般懶洋洋的語氣分不出真假。

沈知離忽然不顫了,睜開眼平靜道:“你回來不是為了這個罷。”

花久夜頷首:“嗯,不是,不過順便做做也沒什麽。”

說話間沈知離身旁床榻凹陷下去,花久夜的氣息襲來,屬於醫者的手靈巧的解著她胸前的衣結。

沈知離胸前起伏了一下,道:“你又不喜歡我,何必做這種事情?”

花久夜笑:“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你?”

沈知離抿了抿唇:“之前欺負我就不提了,畢竟大家年紀都小……最後,你應該知道是我出賣你了罷。”

“我知道,你站在沈天行那邊。”花久夜笑得風輕雲淡,隱約的陰冷之氣卻慢慢襲來,“你選他的確沒錯啊,那時候我無論哪裏都比不過他。你看,你現在不是活得很好嗎?這證明你的選擇並不錯啊……”

語氣中淡淡輕嘲。

沈知離垂下眸,眼中閃過一瞬的不忍。

隨即語氣冷下來:“你若想要報複師父,又何必拖累整個回春穀,反正師父也已經死了,更何況師父好歹養育你多年,你怎麽能這麽忘恩負義,簡直禽獸……”

花久夜已經將沈知離的外衫褪了下來,順著沈知離的話道:“他已死,我現在不是在報複幫凶麽?嗯,我就是禽獸沒錯!”

冷風凍得沈知離一個哆嗦,花久夜的手指又在扯裏衣。

“師兄,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的在脫你的衣服啊。”花久夜咂咂嘴道,“我都沒用撕的。”

肩頭那片常年不見天日的白皙肌膚暴露在空氣中,沈知離腦中飛轉:“師兄,其實今天我來葵水。”

花久夜接道:“我不嫌棄你。”

可我嫌棄你啊!

沈知離腦中轉速提高一倍:“不,師兄,其實這些年我修習了一種功法,一旦與人**,就會吸取**人的內力。”

花久夜笑道:“沒關係,師兄不靠內力也可以橫行江湖。”

眼見衣服已經快褪到胸前,沈知離厲聲道:“師兄,其實我懷孕了。”

花久夜的手指果然一頓,抬頭看她道:“誰的?我去殺了他。”

沈知離囁嚅道:“我也不知道。”

花久夜沉思了一刻:“生下來,然後取血肉看看是誰的孩子,我再殺了他,嗯,那個孩子也順便殺掉。”

他的話半點也不像開玩笑。

沈知離噴淚:“師兄,當年都是師父那個混蛋的錯,跟我沒關係的啊。”

花久夜咧嘴一笑,神色溫柔:“錯不錯,今天我要上你。”

思前想後找不到人罵。

沈知離在心中哀嚎,蘇沉澈你這個混球,有了舊愛忘了新歡,我都快被人上了,你怎麽還不來啊!

之前說的那麽好聽,全是騙人的啊騙人的啊!

仿佛聽見她的聲音,一道更加溫柔的音色傳來:“放開我的知離,不然我殺了它。”

沈知離轉眸,看見形容有些狼狽的蘇沉澈手握長劍,眸光清冽的看來。

……沈知離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蘇沉澈這麽該死的好看!

隻不過,他手裏用來威脅花久夜的是……

那條蛇?

沈知離嘴角抽了抽,蘇沉澈,你能找個靠譜點的東西麽?

花久夜卻突然臉色一變,目光冷冷射過去:“好,你若是敢動它一根汗毛,我就要你五馬分屍死無葬身之地。”

啊咧……

沈知離忍不住道:“為什麽我跟一條蛇的價值對等!”

“不。”花久夜微微轉眸,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它比你重要。”

沈知離:“蘇沉澈,你殺了那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