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嶽珊

“咦,來者是…他?”

就在韓立送走梅魅之後的第二日,韓立住處又迎來了另一位的仙階修士,而且這人的熟悉程度不下於梅魅的。

打開禁製後,韓立迎進來的是一個體型略胖,兩耳耷拉,容貌卻是有些秀氣的青年男子,此人正是韓立所來冷月城途中路遇的嶽霄。

隻見嶽霄臉容憔悴,原本顯得秀氣的麵孔卻如經曆無數磋砣似的,風霜盡現,進門後,還沒等到韓立的客氣話,他卻是先行開口道:

“韓道友,在下這般倉促求見,還望道友多多見諒!”

“嶽兄多慮了,韓某人當日路遇道友,還多得道友的一路指引呢,否則一時半會也來不到此城中歇留。”韓立一下輕笑的擺擺手回道。

“在下此番求見,實屬唐突,還請道友見諒!”

韓立深知對方這般說話的用意自然是還有下文的,遂也不行打斷,便微笑地望著神色略顯慌張的嶽霄,而那位的嶽霄果不其然的接著說話道:

“韓道友,在下愛女遭人暗算,雖幸保安全,但現在是處於昏睡當中,人事不知,在下研判是其神識海中受了某種厲害禁製,在下已經是無計可施的了,早聞當日韓兄能以一己神念擊敗蝕月,故而希望韓道友能出手幫忙一次,你的恩德我父女二人將永世不忘的。”

聞聽完嶽霄的話語,韓立一下子陷入了長久的沉吟當中,而一旁的嶽霄卻是神情緊張的望著韓立,目不轉睛的生怕一個轉背他就要消失了似的。

韓立也深知與那蝕月之鬥會產生出不少的事端來,本意已是打算擇日出城,找個隱秘之地,將自身凝煉鞏固的,但短期內似乎是難遂其心意的了。

凝思一會兒工夫,韓立抬首望著嶽霄問道:“道友愛女是何修為?又是如何受襲?你又采用了何種方法來解其危機的?”

韓立沒有馬上答允嶽霄,而是詢問起其中的一些細節及緣由來。

“韓道友,我的女兒僅僅步入大乘千年不到,至於他是如何受襲的我說不清楚,隻知道是在一次外出尋緣之時受到襲擊的,她最後發出傳訊符,當我趕到之時已然晚了,附近並沒有發現其他高階的存在。”

嶽霄略為沉思半刻才道出這麽一段話來,卻可看出他心中的點點哀傷,全然與他頗帶喜感的麵容不太相襯的樣子。

“而我遍查了眾多的典籍,都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甚至於月前承道友之力,拿下的千足金蜒也用秘法給施展處理,以求能喚醒愛女,卻是無功而回,現在隻得寄一線希望道友能幫上此忙。”

韓立尚在思考當中,嶽霄卻已然繼續說話道:“在下為了愛女已然傾盡所有,在目前的情況下,隻要道友能喚醒愛女,在下願立心魔之誓,不論何時,何地,何事舍命為道友做三件事,絕不食言!”

“道友言重了,韓某人隻是一介散修,又如何能承下此份重誓,在下隻是擔心不才而誤了令女的解困時機。”

韓立聞聽嶽霄之言,心中也打了個突,這為人做三件事的承諾看上去好象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口之言,但卻是沉重異常的。

此種誓言一旦答應下來,就如同其靈獸袋中簽下主仆契約之人一樣,在沒有完成那三件事情之前,是絕不能違抗其命令的。

嶽霄兩眼靜靜地望著韓立,眼中流露出來的是點點的憂傷,更多的是擔心之色。

韓立見此,也隻得答複道:“道友愛女我可以去看上一看,是否能解其危機卻是後話了,至於道友的所說的三件事就不必了。”

嶽霄聽聞韓立已是答允下來,哪有不喜之理,隨即便急不及待地邀請韓立道:“在下先行謝過,韓道友可有其他的要緊之事?”

“眼下並無緊要事情,我這就陪道友走上一次吧,但在下依然是那一句說話,無法保證能解你愛女之危的!”

韓立麵現一絲苦笑的回道,嶽霄則轉憂為喜地回道:“那是當然!當然!”

隨後,韓立就陪著嶽霄,離開自己的住處,經過兩次的傳送陣傳送,來到城南的一處府第之中。

該處的府第雖非富麗堂皇,金碧輝煌之所,但也不是一般的修士住所處可比,府內亭台樓閣一應俱全,顯得幽雅別致,而且相應的防護大陣,各種的禁製也都全然不缺的。

進入府門,嶽霄就將韓立直接帶到了後院,走進了一間清幽小築裏,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正靜靜地躺在了一張小巧臥榻上。

整個房間的布置十分的簡樸,僅幾張的竹木桌椅,一些的紗帳,臥榻上的一些羅帳而已。而房間一側的一幅山鳥圖卻是吸引了韓立的注意。

此圖所著筆墨重點不在山,不在水,而是其上的那隻揚翅銀鵬,該隻鵬鳥展翅高飛之態活靈活現,其後麵所扇下點點滴滴的殷紅之色細看之下竟然是真火所染,稍加注目望去竟能聽到暗暗的清鳴之音。

“韓道友,這就是小女珊兒,還請道友多多費心了。”

嶽霄的一句說話將韓立自畫中拉了回來,韓立隨即走近細細的觀察起這位的大乘嶽珊。

隻見此女身著黑色套裝,麵色較白,兩目微閉,雙唇輕啟,絲絲的秀發散亂其兩側,依稀能看到她淺淺的笑意。

隨後,韓立便手上暗暗掐訣,口中微微念動,一縷神念自其神識海中遊將出來,無聲無息地便潛入了嶽珊體內去了。

“咦!”

韓立的該縷神念在其體內循環遊走了兩周,依然沒碰到什麽異常之事,但當韓立將神念剛觸及嶽珊的神識海之時,卻被其一彈而開,韓立不自覺地輕叫了一聲出來。

“韓道友,怎麽樣了?”嶽霄當然聽到了韓立微不可聞的自語之聲,遂急不可待的問道。

“好生奇怪,她的神念能主動地自行抗拒外來侵擾,應該並無大礙才對的!”

韓立摸了摸下巴,凝神地思考了起來,一旁的嶽霄輕輕地點點頭,似乎他也知道女兒的這一種情況的。

良久,韓立抬起頭來,回首竟這般的問嶽霄道:“嶽道友,請問這珊兒姑娘的母親是誰?”

“這個…”

嶽霄忽聞韓立問及此事來,卻立即眉頭緊皺了起來,半餉也說不出話來。

“那道友將當日搭救女兒的具體情況,跟我詳細地說上一說吧!”

韓立似乎已經知道了一些端睨,遂不打算繼續逼問下去,話鋒一轉就問起了當日的情況來。

嶽霄很想隱瞞一些事情,卻見韓立主動地回避,故而也就開始詳細說起當日的情況來:

“當日的情況是這樣的,在下收到了珊兒的傳訊符後……”

當嶽霄提及搭救女兒時的一些具體情況後,韓立一麵仔細詢問其中的細節,一麵又靜靜地思考著,直到嶽霄將情況都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後,韓立才眉頭一舒地開口說道:

“道友莫要心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女兒應該是自行封印起來的。”

“什麽?自行封印?”嶽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大的嘴巴半天都合不上去,其誇張的樣子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對!據我猜測,她可能是要準備進階了。”韓立點點頭,轉首在一旁找了張竹椅坐了下來,又接口問道:

“道友的夫人,也就是珊兒姑娘的母親應該並非我們人族之人吧?”

嶽霄對此依舊沒有接口,隻是默默地看著臥榻之上的女兒,陷入了一片的沉思當中。

韓立自然不會去打擾什麽,而是再次的扭頭望向那一幅的山鳥圖,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似的。

小半天的時間過去了,嶽霄才挪過目光看向韓立,問道:

“韓道友,為何你會認為是小女自行封印的呢?”

“嶽道友,你女兒應該是某種上古真靈之後,相傳它們的傳承之人會傳承某段功法,或者是某種技法神通,而這種種都需要傳承之人達至某種境界才可的,你的女兒也許正好就突破到了該個境界,所以她才能在陷入昏迷前自行布置下法陣,並傳訊會知道友。否則也無法解釋這下毒手之人為何不直接誅殺而要這樣的留她一命的。”

韓立稍作停頓後接著說道:

“要果真是該個情況,那真要恭喜道友了,令愛很快就會步入一個快速成長的階段,也許不久的將來就會成為超過你我般的存在了。”韓立稍作思索後才這般的解釋道。

韓立沒有再去追問嶽珊之母的事,嶽霄沒有多少的反駁,他更確信自己的猜測是**不離十的了。

最後在嶽霄的連番道謝下,韓立並無久留之意,離開了嶽霄的符第,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