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樊書香回家之後,大門也沒閂,隻是洗了洗腳,就上床睡下了。大門之所以沒閂,是因為他還有點盼頭。
老婆還在城裏女兒家住著,沒回來,兒子又在外地讀大學,所以家裏隻有樊書香一個人。把堂屋門一關,電風扇打開,躺在床鋪上麵的涼席上,就睡了。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樊書香聽到院子裏有人在喊。本來就懷著一點夢想的樊書香,馬上從夢中醒來,仔細一聽,不禁暗自狂喜,來人正是王芙蓉也!
“二爺爺,二爺爺,在家不?”王芙蓉站在大門下的門廓裏拿著,院子裏日頭太毒,她怕曬,也不敢貿然進去,她不知道樊書香的老婆不在家,這次來,也沒打算馬上就獻身,隻不過是先來探探路,先給樊書香遞個暗號:隻要你讓我幹婦女主任,我就讓你幹我。
樊書香從床上蹦下來,答應著:“在家哩。誰呀?”
“我,二爺爺,芙蓉。”王芙蓉還沒看到人,就笑起來了,聲音甜的像揉了蜜。
樊書香穿著半截大褲衩子,踏著拖鞋,快速的在盆架上的臉盤裏洗了把臉,一邊擦著臉,一邊走到門口,裝做有點意外的說:“哎喲,芙蓉呀,進來進來,屋裏涼快。”
王芙蓉就進來了,一邊進來一邊說:“二奶奶在家嗎,沒擾二奶奶睡覺吧?”
“她不在家,到閨女家去了,趕明(明天)才回來。”樊書香就笑,笑的時侯,吡著黃板牙,眼睛眯起來,瞳孔裏麵就有道光在閃呀閃的,乍一看挺慈祥的,其實挺淫。
王芙蓉知道這是一個暗號了,笑的更甜了,又在走動的時侯,故意扭著細軟的細肢,扭呀扭,就把樊書香的心扭酥了,這個娘們,就是帶勁兒!
樊書香把堂屋門打的開開的,就說:“你怎麽有空到我這破院來了?有啥事?”
王芙蓉就把眼一眯樊書香,知道樊書香清楚她來有啥事,就說:“沒啥事,就不能來嗎,二爺爺?”這句話並沒有質問的意思,而是一種非常非常甜蜜的反問句,這個反問句不但沒有讓兩人生份,反而更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為下一步的工作鋪墊了道路。
最後一句拉上腔調的“二爺爺”,甜的像蜜,濃的像酒,差點把樊書香的魂兒勾走一大半,連連笑道:“能來,能來,歡樂,歡樂……”就差沒說歡迎領導。
樊書香一邊笑著,一邊從冰櫃裏拿出一半大西瓜,放在堂屋門口的低茶幾上,說:“坐呀。”村裏有冰櫃的不多,樊書香的冰櫃算是最早的一批。
王芙蓉就坐下來,一邊坐,一邊客氣:“別切瓜了,不吃。”
“天熱,吃塊瓜,涼快涼快……”一邊說,一邊手起刀落,就把半個西瓜又分解成數塊。
西瓜,又見西瓜!如果說水滸傳說酒為色之媒,俺要說:瓜為色之媒。君不見當初李保柱就是用了一個大西瓜把王芙蓉搞上床的嗎?現在樊書香和李保柱不謀而合,又掂出了西瓜必殺技來對付王芙蓉。
都是開玩笑啦,農村人嘛,家裏來個客人,當然是招呼吃個西瓜啥的,正常。不正常的是兩人的心思。不過,想想兩人的心思也正常,你情我願,願日願挨,有何不正常?
西瓜切開,露出鮮豔的紅肉,這顏色,絕對可以給人無限的聯想,聯想到某些神秘的事情。樊書香拿起一塊西瓜,遞給王芙蓉,王芙蓉就一邊客氣,一邊接了過來,天熱,走了兩步路,還真想吃塊西瓜。
樊書香自己也吃了一塊,說:“芙蓉,你找二爺爺,有啥事?”
王芙蓉用潔白的牙齒輕輕的咬了一小塊西瓜,淑女的嚼著,等甜甜的瓜汁進了肚,才說:“二爺爺,聽小三說,咱們村的婦女主任,現在玉香嬸嬸不幹了?”
樊書香知道王芙蓉是來咬勾的魚兒,胸有成竹不慌不忙的說:“是有這事,不過現在還沒分布,明天開個會,把這事公布一下,重新再選一個主任。芙蓉呀,這事先別到處說,計生辦的令子還沒下來,如果傳出去,會說我泄密。”
王芙蓉說:“玉香嬸嬸準能下來嗎?”
樊書香肯定的點點頭:“肯定,肯定要下來。有人舉報了,她兒縱容兒媳婦超生,違犯計劃生育,肯定要下來。”
王芙蓉笑,笑的時侯,就把眼睛裏的情意拋了過去:“二爺爺,你看,玉香嬸嬸要不幹了,誰來幹好哪?”
樊書香就笑了,笑的像隻看著小雞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布下的陷阱的小狐狸:“這個,誰都能幹,誰都又不幹。”
“你看……”王芙蓉嬌笑著嗔怪:“二爺爺還打上啞謎了!鎮上和計生辦,有人選了嗎?”
樊書香說:“這事嘛,鎮上和計生辦讓村裏決定,推薦上去就行。”
王芙蓉說:“推薦上去沒有?”
樊書香笑:“還沒,還沒選好人哪,怎麽推薦?”
王芙蓉就笑著又拋了個媚眼,說:“二爺爺,你看,我來當,中不?”
樊書香就嗬嗬笑著,眯起眼睛,打量著王芙蓉,這娘們,真有**呀,這要是辦上一盤,少活三年,也願意呀!老子拚了,老子拚著被那個黃臉婆罵,被弟媳婦指背梁,也要把她辦了!
王芙蓉也笑著,笑著,一邊輕輕的咬著西瓜,一邊就輕輕的把手去提了提裙子,露出了潔白光滑的大腿,她知道,如果從樊書香坐的那個位置看她,一定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裏麵的紅色小短褲。
村長女人不在家,還怕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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