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會計聽到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笑聲之後,品味了一下,那個男人好像不是村長和副村長,管他哩,先一下再說。於是會計就把身子貼在窗口外邊,豎著耳朵聽。窗子裏麵拉上了窗簾,是看不到裏麵的情況的,隻能聽。會計就聽。
一女格格一笑:“……大哥,把手抽出來吧,別在裏麵泡脫皮了,會(時間)不小了。”
一男哼哼一笑:“妹兒,這手不能抽出,天太冷,寧願在裏麵泡脫皮,也比露在外麵凍著得勒。”
一女開始笑了,一邊笑一邊推男人的手:“大哥,你們隻是隻給了二十塊的服務費,讓你們看過上下集了,摸也摸了,還把手放裏麵。放在裏麵得勒,就不拿出來了,這可不行,想辦事,咱們就到後院吧?”
另一男:“到後院,還要交一份錢嗎?”
一女:“當然要啦,服務費是服務費,辦事是辦事,兩碼事……”
一男:“再交多少?”
一女開始笑的溫柔起來:“一人五十……”
另一男聲音有點霸道:“操,你那裏是金子哩?別人都二十塊,你的五十?”
一女不屑的笑:“大哥,你要看什麽貨色吧?二十塊的那樣的能要嗎,都是三十多歲的老太太了,那裏鬆弛的可以開進一輛大汽車了。俺多大?俺才十九,緊著哩……這個大哥,你的手就在裏麵泡著,緊不緊?值不值五十?”
一男點頭,又搖頭:“緊,但貴了點,要不,三十吧……”
一女搖頭笑:“不行呀,大哥,這個價不能低的,俺也要養家糊口哩。俺對家人裏說是在廣東打工,一個月三千多塊哩,到時侯要是拿不到這些錢,家裏就讓俺嫁男人了。”
另一男笑:“嫁男人有什麽好,隻能讓一個男人玩,現在你多好,天天做新娘,天天換男人……”
一女笑:“這個大哥說話有刺,俺知道你笑話俺哩。笑話就笑話吧,反正出來做,都麻木了……格格,大哥,你的手不要在裏麵亂動好不?俺說麻木是心理上麻木,生理上可還沒麻木哩,癢呀……呀,不行,再動就讓你把手抽出來……”
一男對另一男人說:“這個妮,浪!你上不上?”
另一男說:“就這一個,你上吧,我等會,快點。”
一男笑:“快點可不行,交了錢了,就要玩大會兒,不然不合算……那你等我。”
一女笑:“這個大哥要不也來吧,你們兩人一塊玩,九折,兩人九十,中不?”
另一男:“吊,不中,你當是拍電影呀,還玩三P?紅衛,**她一盤,看她還騷不騷!”
鄉下人還是麵子上抹不開的,不像西方國家經常一男多女或者一女多男的混戰成一團,這裏封建呀!
會計聽到這裏,知道一男和一女馬上就要出來,走向後院的後院裏的四個小房間。那四個小房間是小姐們工作室兼臥室的地方。
會計想躲,但來不及了,急中生智,急忙就移動了兩步,離開窗口,蹲了下來,裝做在嘔吐的樣子。剛做好姿勢,房門就推開了,先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四下看了看,看到酒醉的會計蹲在地上做幹嘔狀,一看不認識,膽量就大了,招了招手,接著又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小姐。
小姐不算漂亮,但年輕,肌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一雙眼睛更是水汪汪的,閃動著濃濃的春意,瞟了瞟會計一眼,格格一笑,當先走去。男人在小姐後麵五步遠,跟著。小姐進了一個房間,男人又回頭一看沒有熟人,才放心大膽的進了屋,把門一關。
會計喝的酒不少,他假裝蹲在地上嘔吐,但幹嘔了兩下,竟真的吐了,吐的一塌胡塗,胃裏又酸又苦。他扶著牆壁,想站起來,但剛一站,又吐了起來,吐的不亦樂乎,就像對領導的敬仰一樣,一吐不可收拾,滔滔不絕,不但把剛吃喝下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還把昨天晚上吃喝的拐了出去。最後吐的沒有東西可吐了,就幹嘔,嘔出了綠色的苦水,是膽汁,這才罷吐了。幸好沒再吐,再吐,就是血水了。
會計罵了一聲那個嫖小姐的男人和小姐,要不是他們出來,他就不用假裝,要不是假裝吐酒,他就不會真吐酒。看來真做假時假亦真,假做真時真亦假,不錯的。
會計吐完了,晃悠著站起來,肚子裏空的像抽幹了空氣的皮球,他顧不上找村長,看到麵前那個包廂空著,裏麵的客人早走了,但酒菜還沒有收拾,一桌殘局。他就走了進去。
不要誤會,會計不是要吃人家的殘菜剩肴,而是要找水喝,剛吐完,嘴裏又苦又幹,要潤潤嗓子。幸好茶水壺裏還有半壺冷茶水。
天並不冷,不像那個把手放在小姐那裏的男人說的天冷,而是六月天,熱著哩,所以不怕喝冷茶,會計就仰起脖子,咕嚕咕嚕一口氣澆灌下去。這才舒服了一點。
會計坐在椅子上,空洞的目光望著屋外的走道上太陽投下來的白光,望著活躍在白光中無數細小到肉眼難辨的微小細塵,他的身子就像被抽空了一樣,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他痛苦的歎出口氣來,竟然感到了一陣詩意的寂寞。
會計坐著,想等力氣恢複,再找村長,或者直接回家。但會計忘記了,熱天喝涼茶本來是沒事,但他剛剛吐過酒的空肚子,可受不了這個,所以剛坐了不到一分鍾,肚子裏就像有一根鐵棍在攪拌,很難受,接著就是無數尖刀在攪,絲絲的痛。
會計知道慘了,來不及多想,快馬加鞭就向廁所跑,還沒跑到廁所,就聽到肚子裏的轟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知道要來了。他咬著牙關,收縮下麵的城門,怕萬一城門失守,城裏麵的逃兵就會跑出城來,沾染到他的褲子上。
快到了,快到了,廁所門在望了,會計眼瞪著廁所門,一腳就跨了進去。
會計這一腳剛跨出一半,就感到城門實在是守不緊了,城裏的逃兵爭先恐後的向外逃,他隱隱聽到褲襠裏發出一聲震響,隨即感到有一股又濕又膩的東西從城裏迸發出來,沾染到他的褲子上,沾染到他的屁股上,十分的難受,十分的怪異。那種感覺,很奇妙。
會計在心裏呻吟一聲,把祖宗八代在一秒鍾之內罵了三十六遍,自己卻也不知道罵的是誰的祖宗。
這好像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會計忍受著褲襠裏膩膩的東西,一步跨進廁所裏的時侯,同時,廁所裏麵突然發出了一聲女人的尖叫,尖銳的叫聲高亢激昂,清越入雲
“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