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騩坡

思考間他們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麵前。我問道風幹雞“你們不是回生門的位置了怎麽從我們的前麵回來了?”

沒等風幹雞回答,大凱就說“真是邪門了,我和小哥就是順著順著那些腳印按原路往回走,但是走著走著就又回來了,剛剛看到你們在哪還嚇了我一跳。”

看來我們真的是遇到麻煩了。他們從我們的身後出發,然後繞了一個圈居然從我們前麵的方向回來了,難道這小山坡還有魔咒不成?這時大凱說道“李爺你說咱們可不是遇上鬼打牆了?這個虵國冤死的人這麽多,保不住就出來一個兩個小鬼閑的沒事出來溜達溜達,正好碰上咱們了逗咱們玩玩啊。”

我說道“大凱你就省省,這個我就能給你解釋了。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鬼吹燈》看多了我也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有一次上“心裏活動”選修課,我們老師還單獨講過這個事情。一言概括,就是心裏聯想加上特定思維定式會讓人產生這種“鬼打牆”的想法。其實這個東西是可以用科學來做出準確解釋的。簡單地說就是生物運動的本質是圓周運動。如果沒有目標,任何生物的本能運動都是圓周。有一個著名的圓周實驗你肯定不知道。就是把把一隻野鴨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開始飛但如果是開闊的天空,你會發現,它飛行的軌跡肯定是一個圓圈。這個實驗在人身上也做過,把你的眼睛蒙上你自己按照你所謂的“直線”去行走,最後你會發現即使你自己努力的想走好直線,但是你所走的軌跡也會是一個圓周。產生這種圓周行為的原因是,在你的眼睛被蒙上後,你的眼睛和大腦的自動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提供給你的修正信號是假的是極易混亂的,你感覺你在按照直線走,其實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來必然是圓圈。所謂的那些鬼打牆之類的說法隻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都是江湖騙子用來耍弄愚民的手段而已。沒想到你一個堂堂上過戰場的**員,居然還信這種封建迷信啊!還在這宣傳這種腐朽思想。你的黨規黨性上哪去了?你對得起**,對得起黨的栽培嗎?”我說的過癮我還想再多說幾句,但是看著大凱那委屈樣我也就在心裏笑笑罷手了。這一路上我基本就是一個打醬油的路人甲,眼睛,夕羽惠,風幹雞他們各個是“理論和實踐”相結合的“職業知識分子”。這次好不容易可讓我逮著機會把我知道的事情給大家講一講,心裏那種優越感悠然而生。

四爺看了看我,眼神有點奇怪。然後說道“是不是鬼打牆這個不一定,但是現在實實在在的事是我們迷路了。而且還來來回回的在這個地方圍繞著一串腳印走著一個圓圈。這裏這些腳印的主人到底是已經走出去了,還是依然在這裏麵走著?”

風幹雞說“剛剛我們向出發的地方走,就是想看看這個這串腳印的主人是不是仍然再走,如果仍然再走那麽我們向回走“他”一定是和我們相對而行,那麽就一定會相遇。一路我還用繩子在原路的腳印上把印記打薄,從隻留下一串腳印來看,“他”要麽隻走了一次就從這裏出去了,那麽就是有某種強迫症,隻能按照自己先前的腳印重合著走。我檢查過那些腳印幾乎沒有二次重合的跡象,但是因為時間已經有點長。加上這裏的地勢環境複雜可能一丁點的環境變化都能影響到對腳印的判斷,所以不能肯定這個結論的正確性。”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這時我不自覺的想到了夕羽惠,以往這個時候那個古靈精怪的姑娘總會給你意外的提示和解答。

這時眼鏡“嘖”了一聲問道四爺“您剛剛說這裏叫什麽名字?”

“騩坡”四爺專心的看著地圖低著頭回答道。

眼鏡又接著說道“以前我聽過一個關於鬼坡的事情,但是鬼字是鬼魂的鬼。剛剛看地圖時因為那個字我確實不認識,所以也不好妄下斷言。不過現在我想“鬼坡”和“騩坡”這兩個布局結構可能會很類似。”我心裏有點被眼鏡的剛才那一口不太流利的中逗樂了,就好像是外國人說中國的繞口令一樣。

四爺抬起頭對他說“你說說看。”

他從地上站起來便說道“幾乎所有人都有一個習慣,就是人在進行一切定向定位活動時,總是離不開參照係。你們可以看仔細看一下,騩坡處在兩段坡度較為陡的坡之間。從一端往前看,迎麵茂密的樹林。從另一端往後看,是路麵和天空的交界線。加上四周全是傾斜的歪曲的樹林,這樣我們就找不到一個可以作為基準的水平麵。在這種地形地貌的烘托下,使我們很容易引起視覺上的誤差。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裏的樹木其實並不是垂直生長的?我剛剛在研究那些腳印時發現這些樹底部的培土都是略有傾斜。這裏的這些樹木太多而且太茂盛,彎曲的枝幹會讓錯覺就這樣加強了。在生活習慣中,我們總是把樹視為垂直的。一條水平的路如果樹木一律向左傾斜,我們便會感到這是一條左高右低的下坡路;反之,樹木往右傾斜,我們便會感到是一條右高左低的上坡路。現在,在坡度不大的情況下,沒人想到去懷疑歪的是樹木。除了樹木的角度外,更能引人誤入迷途的是這些樹木的栽放位置。騩坡開頭一小段是下坡,此後才慢慢變成上坡。試想如果路邊的樹木都有同一高度,而這裏,各處的樹木的高度都是不同的,這個騩坡可以肯定是認為設計而成。這樣,道路上坡度的問題便被齊刷刷的樹木所掩蓋了。人們誤以為樹木的走勢就是道路的走勢。怎麽能現在所處的這個坡道右邊墊高,是為了人們來到怪坡,放眼望去,第一印象便產生明顯下坡感。而左邊鏟低,則為了保證回來時靠慣性滑得更遠。我們就在設計者的圈套中不停的兜著圈子。而那些腳印也是迷惑我們方向感的原因之一。我們太追求腳印帶給我們的線索了。而腳印的主人也應該的確就走了一次便從這騩坡上成功走出了。”

我馬上追問道“那他是怎麽走出去的?”

眼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因為“他”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