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雨夜,中國四川省境內某群山深處。

在幾座大山環繞的一片蒼莽叢林中,幾星火光隱隱自茂盛的林木間透出,卻幾乎被鋪天蓋地的滂沱大雨完全遮蔽,好像隨時都會熄滅。

茂密的叢林在這個雨夜靜寂無聲,連續而密集的雨點轟鳴蓋過所有聲息,漆黑一片的林內伸手不見五指,雨水交織成一張大網,將一切籠罩其中。

在這樣的惡劣天氣裏,似乎不會再有任何生物活動,然而就在這時,卻從密林某處傳來一陣踏擊敗葉和水窪的密集腳步聲,並迅速穿過密林一角,向那幾點火光移去。

隨著一叢灌木分開,五名身著黑色緊身服,包裹頭臉,隻露出一對眼睛的神秘男子自密林內悄悄跑出,伏身一座小坡頂端,向下望去。下麵是一組由高牆圍起的建築,牆頭拉有鐵絲網,由幾幢高矮不一的樓房和三排連成一串的平房組成,一角還有一座相當巨大的磚木倉房,看起來已有不少年月。

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幢五層樓高的白色小樓,除了小樓內部透出的幾點光線,整個建築群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正對這座小坡的大門沒有任何可以辨認此處的標識,隻能隱隱看到門旁有一個哨亭,任憑暴雨衝刷,充滿一股神秘味兒。

五個男子不顧劈頭蓋臉澆下的雨水和身下幾乎變成泥漿的土地,隻是雙眼眨也不眨的望著下麵。

忽然,正中那名男子低喝一聲:“行動!”五人便不約而同的縮入小坡後一片黑暗的密林中,消失不見。

大門外的哨亭內,一名荷槍實彈的魁梧士兵正在站崗。盡管門前那條簡陋的道路沒有一點動靜,但這名士兵絲毫沒有放鬆警戒,灼灼的目光來回掃視,顯然經過非常嚴格的訓練。

哨亭敞開的門不斷湧入隨風刮進的雨點,打濕哨兵的頭臉前胸,但他渾未當作一回事,甚至連掛在額頭,順著眉毛流下的雨水也沒擦拭。

忽然,那名哨兵臉上露出些微奇怪的表情,因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就像浸在水裏一樣,冰涼涼的極不舒服,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向脖子摸去。

如果這裏有第二人在旁,一定會驚異的發現,這名哨兵的脖子上不知何時竟然裹上了凝而不散的水團。白晃晃的水球像團果凍般顫顫巍巍的繞在哨兵的脖頸上,情景怪異至極。

就在哨兵的手剛要觸到水團之時,那團凝定不動的水突然產生變化,像是得到某種隱密的暗示,急速聚攏收緊,變作一片刀片模樣,繞著哨兵的脖子一轉……

哨兵眼中霎時出現無比驚恐的神色,他雙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嚨,因氣管驟被割斷而發不出一點聲音。

奇怪的是,那團詭異的水團切開他的脖子後並未散去,而是凝結成冰,封住傷口,使得沒有一滴鮮血流出。這奇異的現象實在不可思議,好像正有什麽人以某種神秘的力量操縱這些水一樣。

再掙紮一陣,那名哨兵眼中漸漸蒙上一層死灰色,他張大口做出拚命喘氣的模樣,但臉色已不受控製的逐漸變青。終於,由站到跪,他健壯的身體半趴出哨亭,不再動彈。

哨兵倒地的輕微聲響,驚動了哨亭左後方大約二十米開外伏在圍牆下的一團黑影。這團黑影微微動了一下,仔細看去,竟是個由始至終蹲伏那裏一動未動的人!在此之前,相信絕沒有人會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暗哨。

明哨之外再安排一處暗哨,這是軍隊在長期實戰中形成的習慣,再看那名哨兵的軍服和槍械,不由讓人懷疑,此處絕沒外表看起來這麽簡單。

可惜暗哨還沒來得及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頭部已被一團突然出現的巨大水球裹住。在這樣突如其來的異變下,沒人能保持鎮定,他心裏一慌,便再顧不得隱藏自己,不顧一切的自藏身處跳了起來,雙手拚命拉著,試圖擺脫頭上這團奇怪的水。

忽然之間,這名暗哨的動作戛然而止,一聲不吭的栽倒在地,已遭逢和明哨一樣的命運。

兩人先後身死,一名黑衣男子才自一旁的密林行出。他將兩名哨兵的屍體拋到一旁,便隱入哨亭中再無一點動靜。整個過程由始至終無聲無息,完全沒有驚動任何人。

同時,在圍牆內那幢顯眼的五層小樓內,三名渾身泥水的黑衣男子迅速向五樓走去,在乾淨整潔的樓道裏留下連串泥水印痕。在小樓門口,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名警衛人員的屍體,顯然是這些人進入時悄無聲息所殺。

小樓頂層整層都是一間房,緊閉的合金大門在過道白晃晃的燈光下閃耀著清冷的光輝。三人來到門口,在那名領頭男子的示意下,一個蒙麵人走上幾步,伸手按上鐵門。

令人驚異的事發生了,隻見那人就如沉到水中一般,整個人緩緩的沒入門後。不多時,鐵門就無聲無息的中分而開,那名蒙麵人已在門後站著。

迎著房內近十名身著白褂的研究人員的驚恐目光,門外兩名男子昂然而入,隨後鐵門關上,再次將此處與外界隔離。

“你們是什麽人?想做什麽?”一名中年男子較鎮定一些,他製止了同事的驚慌,沉聲問道。

“我們什麽也不想做,隻想要兩個月前送到你們研究所的那四個東西,隻要你們乖乖合作,我們不會傷害任何人。”領頭男子答道。他的嗓音很低沉,有一種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可以想像,麵罩之下定是一個極富魅力的男子。

“這裏是國家級特別研究所,此處的一切都屬於國家財產,我不可能交給你們任何東西。我奉勸幾位一句,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但此處由正規軍隊守衛,戒備森嚴,你們根本逃不了。”中年男子鼓起勇氣答道。

領頭男子不再說什麽,他隻是微微側頭對身旁第二個蒙麵人使了個眼色。那名蒙麵男子一言不發,原地扭扭腳踝,像是在做準備動作。突然,在所有人不能置信的目光下,他的身體化作一陣輕煙也似的淡影,於消失原地,並在眨眼工夫出現在中年研究員的身側,手中白光一閃。

“啊!”中年男子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喉間鮮血飛濺,霎時染紅整幅白褂。他捂著喉嚨四處亂撞,似乎這樣就能阻止鮮血順著傷口流出,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房間內不住傳來物體倒地破碎的聲音。

沒人看清那個蒙麵人是怎麽殺死中年人的,他的速度已遠超人類極限,就像那名能穿越合金鐵門的同伴一樣,他們身體中似乎有一種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特異能力。

“我知道這間實驗室是完全封閉的,這裏就算吵翻了天,外麵也不會知道。所以你們最好還是趕快把東西交給我,我不想再殺任何人。”領頭的蒙麵男子等一眾研究員充分感受到他的手段以後,才好整以暇的說道。

沉默片刻,另一名年紀稍大的研究員戰戰兢兢的指著身後一扇鑲在牆壁上不很明顯的合金門,說道:“東西就在那裏麵,但門的密碼隻有所長和被你們殺死的陳主任知道。”

“你去。”領頭男子回頭對方才穿門而入的那名手下道。

男子走到暗門前,一如前次伸手按到門上,整個人沒入其中。不多一會兒,他又穿了出來。“沒法開門,而且那東西性質很奇特,我也帶不出來。”

領頭男子不再說話,他繞著那扇合金門來回走了幾步,伸出右手遙遙對著門,一點一點收攏五指,並順時針扭動手腕。

這時他身上的從容之態盡去,雖沒有特別明顯的動作,但看他身體挺得筆直,兩腿微分,露在頭罩外的雙目凜然,手背青筋暴凸,顯然全身都處於暗暗發力的狀態。

初無異狀,但很快那扇合金大門就傳來陣陣嘎吱異響,大門光滑的表麵竟有如被揉皺的抹布般扭曲,並順著那人扭動手腕的方向不斷攪攏,片刻工夫,那道門已完全變形。

“天啊!這可是多層複合合金,就連火箭炮也轟不穿,他究竟是人還是怪物?”一眾研究員滿臉駭然的注視著領頭男子,不住竊竊私語。

在一眾研究員恐懼的目光注視下,那扇緊鑲在牆壁上的合金門就這麽硬生生給揉作不成樣子的一團,徹底報廢。

領頭男子緩步走入大開的門洞,在那間小房間內迅速掃視一番,跟著打開緊貼牆壁的一個大櫃子,幾下翻找,就從中提出一口小小的鐵箱。

他打開箱子,隻見內中的泡沫墊襯上放著四個拳頭大小的奇怪物體。這東西呈類圓形,表麵覆滿淡黃色如經絡一樣的條紋凸起,在每一條條紋的交叉點均凹下一個小洞,小洞內壁是螺旋樣的花紋,形成布滿球體的鑽孔。這東西雖然模樣相當古怪,卻也沒有其他引人注目的特異之處,真不知它們怎麽會被送到這樣的研究所裏。

但男子卻似乎甚為高興,他一邊仔細觀察,一麵喃喃的道:“就是它們!可笑,居然沒人知道它們的價值,竟送到這樣的荒山野嶺放著,一群愚夫,此物果然是屬於我的。”

他說著關上鐵箱,迅速對兩名手下道:“得手了,我們快走。”

三人迅速離開,剛一出門,門旁牆角的陰影中忽然詭異的露出一個蒙麵男子的上半身,就如突然現身的鬼魅,膽小一點的恐怕會被嚇死。

“老大,咱們可能被發現了。”這男子笑嘻嘻的說道,光聽那詼諧的語氣,和他詭異的行徑完全聯想不到一起。

此人說話的同時,樓外已傳來一陣雜亂的吵嚷聲,幾盞探照燈將整個研究所照得雪亮一片。

“我們走。小高,你去準備。”領頭男子對藏身陰影,名叫小高的那個蒙麵人吩咐道,說著他已迅速向樓下走去。

“臭小子,我們被發現了你還這麽高興。”一名蒙麵男子走過小高身邊時,順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

小高也不生氣,嘻嘻一笑縮身回去,再次消失不見。

三人沒有乘坐電梯,而是沿樓梯迅速走下,在二樓樓梯口與趕來的六名警衛相遇。

“站住。抱頭靠牆蹲下,否則開槍了。”一名領頭的少尉厲聲喝道,同時六枝烏洞洞的槍管齊刷刷指向三人。

領頭男子理也不理,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繼續走上。那名少尉臉色大變,他一咬牙。“開火!”

霎時間槍焰大作,五名士兵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一連串密集的脆響聲中,數十發子彈破膛而出,爭先恐後向領頭男子全身罩去。

然而他身前似乎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罩子,高速射出的子彈竟全部在他身前半米處凝定。三十餘顆彈頭就像被鑲嵌在空氣中,既不前射,也不掉落,極為玄乎。

從未見過這樣的奇景,六名受過嚴格訓練的官兵刹那間都泥塑般呆愣原地,十二隻眼睛中全是不能置信。

領頭男子緩緩抬起一隻手向前一推,這些彈頭齊刷刷向後一翻,頃刻間以比出膛時還快數倍的速度射了回去。完全沒有反應時間,六名官兵全部斃命在自己射出的子彈下。

就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領頭男子看也不看地上的屍體,跨過他們繼續向樓下走去,後麵兩人緊緊跟上。

來到樓外,大雨仍下個不停,在明亮的探照燈照耀下,連串豆大的雨點清晰可見。

正對樓房大門,近三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將大樓圍個水泄不通,而在臨近的樓房頂端,四名手握狙擊槍的士兵也正嚴陣以待。人人臉上一副如臨大敵的凝重表情,很顯然,他們已經意識到今晚的對手並非普通人。

“立即投降,否則格殺勿論。”一名中尉軍銜的軍官越眾而出,大聲喊道。

麵對這麽多枝槍,以三人的驕橫也不由停下腳步。領頭男子並未做任何回應,而是自顧流目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麽。

“給你們五秒,趕快……”中尉軍官再次喊道,可惜他話還沒說完,隻見百米開外那幢巨大的倉庫忽地爆發出一陣耀目的火光,在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爆炸中完全粉碎。各種殘片碎磚因巨大的衝擊力四下飛射,就如出膛的槍彈,帶著尖銳的嘯音漫空而至。

“趴下!”中尉反應極為迅速,一聲大喝,立刻趴倒在地。後方士兵也急忙臥倒,但還是有十幾人被磚石砸傷。

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絕不能放走他們!中尉待爆炸過後立刻撐起身,這時他才驚異的發現,地麵上的積水不知何時竟已全部結冰,將他的手腳封凍起來,周圍也傳來士兵的驚呼,看來他們也遭到同樣下場。

這看似薄薄一層的冰卻異常結實,中尉全力掙紮,竟無法得脫,眾多士兵隻能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三人大搖大擺的離開。

對方究竟是些什麽人?

繞過被製的士兵,曾在門口解決哨崗的那個蒙麵男子自一輛卡車後悄然現身,看來剛才的一切就是他的傑作。

“大門的障礙已經清除。”他對領頭男子說道。

“樓上幾個也被我幹掉了。怎麽樣?我做得不錯吧?那陣爆炸保證可以毀滅一切蛛絲馬跡,老大盡管放心。”就在這時,卡車的陰影中,小高一躍而出。

“很好,按原定計畫離開。”領頭男子滿意的道,五人出了研究所,消失在一旁莽莽密林之中。

一個半小時後,距此四十公裏開外的一處隱密山穀中,一架直升機冒著漫天風雨搖搖擺擺的升空離去。

一路東行,飛行大約百餘公裏後,隻見前方一片燈火璀璨,卻已到了四川省會──成都城外。

到這裏大雨已減弱許多,直升機的飛行也平穩起來。領頭男子一路緊懸的心不由放下,這才發現自己還戴著又濕又悶的頭罩。

他拉開艙門舒服的透了口氣,一麵回頭道:“沒事了,大家都放輕鬆些。”說著也準備摘下自己的頭罩。

就在這時,直升機剛好飛過一麵聳立在高樓頂端、尚未使用的金屬廣告牌旁。

廣告牌旁燈光明亮,使得光滑的不鏽鋼表麵有如鏡子一般,將一飛而過的直升機映個纖毫畢露。

領頭男子眼角餘光不經意的在廣告牌上一瞥,忽地臉色大變。“飛機下有人!”

直升機內的四人齊齊一驚,立刻又戴好摘下一半的頭罩。其中一人身子一屈,將上半身穿過機腹,探出艙外。

機身下,一名二十來歲,濃眉大眼,長相頗為英俊的年輕人壁虎般吸附於上。他身高大約一米八,身體像個運動員似的健壯,舒展的身體緊貼機身,在這麽長時間的高速飛行下竟沒有掉落,實在令人大為驚異。

“是你!”似是認得這個年輕人,蒙麵男子驚呼一聲。

“我說鄭大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否?”見已被發現,年輕人露齒一笑,衝蒙麵男子打個招呼,隨後兩手緊貼機腹,身體垂到半空。他一扭腰,便翻上直升機的腳架,一個側轉便上了機艙。

年輕人扶著門邊,將直升機內部迅速打量了一番。“羅老大手下高手竟出動四個之多,看來我這趟閑事沒有白管啊!”他笑嘻嘻的衝領頭男子道。

這時除了駕機的兩人,艙中還有三人。被稱作羅老大的領頭男子悶哼一聲:“原來是方老先生的人。你是怎麽來的?”

年輕人並沒有回答,他的目光卻向方老大手中的鐵箱一瞥。“羅老大親自出馬,就是為這玩意兒,看來一定是好東西。能不能借我回去給我家老頭子看看?以後一定奉還。”

就在說話的當兒,一直安安靜靜坐在一角的小高將身子猛地向後一靠,便消失在身後陰影中。跟著竟出人意料的從羅老大腳下的影子現身而出,由下而上一把抓向年輕人的**。“倪牧,要借可以,留下你的**做抵押吧!”

“哎喲!你小子出手還是這麽毒。東西能還,**掉了可接不回去啊!”叫作倪牧的年輕人早有防備,笑言中一掌貼上艙頂,整個人就以此為基硬是吊在半空,雙腿倏出,準確無比的夾上羅老大手中的鐵箱,真不知他的身體究竟有多大的吸附力。

羅老大想退已晚了一步,見對方的腿貼上箱子,他知道倪牧身體的吸附力,除非將他的雙腿砍下,否則別想再搶回箱子。他當機立斷,一把拉開鐵箱,取出其中四個怪異的圓球。

好巧不巧,這時直升機突然駛入一陣不穩定的氣流,直升機一陣劇烈搖晃,羅老大心叫不好。果然,在這樣的震動中沒人能保持平衡,他再抓不穩圓球,眼睜睜看著它們掉出艙外,落往下方城市的鋼筋叢林中。

“你……”竟會在這時失手,羅老大心中狂怒可想而知。他轉頭望向倪牧,雙眼已罩上一層森寒殺機。

倪牧無奈的衝他一笑。“雞飛蛋打,大家都別要了。羅老大你好好保重,失陪!”說著他一抖腿,腳上鐵箱飛出,趁著對方一分神,倪牧貼在艙頂的手向外一撐,整個人躍離直升機,展開四肢向下方落去。

隻見倪牧的身子如飛般下落,不知是巧合還是早算計好,他剛好貼著一幢大廈的表麵下墜。倪牧伸手按向大廈的玻璃牆麵,整個人便安安穩穩的貼了上去。

他向遠去的直升機揮了揮手,嘴裏喃喃道:“那四個圓球究竟是什麽玩意兒?羅老大竟這麽著緊,還親自去搶……不行,這次多管閑事差點搭上小命,一定要報告老頭子才行,怎麽著也得弄點獎金。”說著他一腳踹碎身下玻璃,爬進空無一人的大廈。

“羅先生,怎麽辦?”直升機內,一名蒙麵男子問道。

“那邊的事刻不容緩,我必須回去。澈鳴,你和小高留下,一定要把東西給我找回來,要人要錢盡管去找張瑞寶要,他會全力助你。”羅老大沉吟片刻,吩咐道。

名蒙麵男子恭敬的齊聲應是。

故事,就從這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