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宋朝軍製

到了校場,我讓那些士兵繼續按著以前的訓練方法表演訓練一番後,看了一會兒我發現還不錯,看這些士兵表現就知道平時沒有怠慢,不愧為禁軍中的精銳,雲先生說自己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仔細的觀察了一陣後,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就讓他們繼續,將嶽雨等人叫往校場中的軍官休息室,準備從他們身上了解一下軍隊中的情況。

接過嶽雨遞過來的花名冊,我翻看了一下,注意的看了一下那五個大隊長,發現除了李雄、雲鋒外,還有陳雄、石廣二個並不太熟悉的名字,讓我意外的是嶽雨的名字也在其上,問了一下才知道當那些士兵知道了嶽雨的來曆後,一定要讓他當這個大隊長,說能夠在嶽飛將軍的後人手中當兵是一種榮耀。

而且這些人本來的編製就被打亂了,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士兵,真正算的上是軍官的隻有李雄、雲鋒、陶平三個人了,陶平得到了我的示意,將他的任命給推辭了,我又讓這些人自由挑選自己的軍官,嶽雨也就很容易的成為了五個帶兵將領之一。

至於陳雄和石廣是因為作戰勇敢被士兵佩服,這才被選出來的。陳雄二十餘歲,麵貌普通隻是眼中有時會閃過一絲寒光,顯然是個冷狠的腳色,石廣的年紀不到三十,給人最大的印象就是他的左臉上有條刀疤,這讓他看上去有些怕人。

本來一切都很好,隻是雲鋒不合時宜的問了一下望雪姐妹的情況,並讓我轉告對她們的問侯。

我開始還有些疑惑他為什麽不問嶽雨,可是後來我明白過來他這是變相的對我道歉,明是問候望雪她們,暗地的是說他對當日的行為很後悔,這個家夥怎麽轉性了。看到了他的簡曆知道這個家夥也不算是個庸才,我對他的觀感也好了起來,隻是對於他為什麽會對我道歉還是不能明白。看他的當日的表現就知道他是個藐視權貴的人,這種人讓他服軟是很難的。

和他們談了一會後,我就讓他們先出去,將李雄和嶽雨留了下來,向他們問起南宋軍隊的一些情況來。

聽到我的詢問,李雄先道:“說到我大宋的軍製,軍隊可以分為禁軍、廂軍、鄉兵、土兵、弓手、鎮軍幾種,但是說到戰鬥力除了我們禁軍外,就隻有那些鎮軍了,其餘的除了可以維持一些地方治安外,並無大用。”

我聽到他說完,大皺眉頭,將軍隊弄得這麽複雜,還怎麽打仗?

想了想,我問道:“這幾種軍隊係統有什麽區別嗎?”

李雄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就看向了嶽雨,嶽雨開口道:“說起區別,就是訓練上不同,除了我們禁軍和那些鎮軍外,其餘的基本上沒什麽訓練,隻是服些雜役然後維持一下地方上的安全。”

我大為奇怪的道:“這樣的軍隊有什麽用,這是誰弄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看到他們二人尷尬的樣子我就知道我問錯了話,能弄出這樣事情的除了以前那些皇帝外還會有誰,擺擺手示意他們不用回答這個問題後,我就讓他們出去了。

原本我就知道南宋的軍隊肯定有問題,可是實際情況看起來比我想的還要複雜,不說別的就是要維持這種龐大而冗濫的常備軍就對國家是種不小的負擔,何況打仗的時候還不能指望他們。

我開始聽到這個宋朝有百萬軍隊,還以為隻要將他們加以訓練就可以了,看來除了京城的三十萬禁軍外,其他的是不能指望了,對於這種體製上出現的問題我也沒有什麽好方法,這又一次讓我對於前景感到不是很樂觀了。

就在我為前途感到擔憂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突然的出現了一個聲音,我開始以為是那幫騙了我的外星人,可是等我知道她要告訴我的意思後,我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外星人。

“你是誰?”我直接在腦中對這個陌生的聲音發出了問題。

“我是白女,主人,我終於聯絡上你了?”這個聲音說出了讓我莫名其妙的話,不過當我腦中閃過白女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心裏就一跳,好象這個名字和我有什麽關聯似的。

“白女?我認識你嗎?”

“主人,你原來還沒有恢複記憶啊,我還奇怪主人怎麽這麽長時間沒和我聯絡了。”

“恢複記憶?廢話,我的記憶好好的,恢複什麽記憶,你是不是有病?對了,你也是外星人嗎?”

“我說得不是現在這個記憶,而是主人本身的記憶,我現在說的主人可能不明白,可是不久後主人就會知道的,我現在就趕來見主人,見麵後主人就會知道一切的。”說完,這個聲音就從我的腦海中消失了。

我被這種意外打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種直接在腦海中的對話,我並不是第一次經曆,和那幫騙了我的外星人就是這樣交流。可是對於這次這種情況我很意外,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想了良久我還是沒有想出原因來,隻是感覺到這個白女是我很熟悉的人才對,可是我的記憶中確實沒有這個人的記憶,我可以肯定從我在一千年後的出生到我被弄到這裏來我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是為什麽我會感到熟悉了?

這時門開,一個人進來了,我抬頭一看是嶽雨,看到他像有事和我說,我就停止思考這個白女是誰的問題,問道:“有事嗎?”

嶽雨一邊看著我的臉色,一邊道:“我進來是想告訴殿下我大宋的一些軍製和曆史,不知殿下是否方便?”

我一聽,大喜,連忙顧不得想這個白女了,對他道:“正好,我也正想問問我大宋的軍製到底如何,剛才說得太過籠統,我還有很多的不明白,你坐,我們慢慢說。”嶽雨這個家夥確實不賴,不僅自己的本領過硬,還知道揣摩上級的意圖,真是一個難得的帥才。不要小看了揣摩上級的意圖,隻有這樣你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自己的能力,不然就算你是嶽飛這樣的軍事天才也隻能落的個含恨而終。

嶽雨坐下後,就對我講起大宋的軍製和曆史來,被他的談話吸引我一時就沒再想哪個奇怪的白女的事情。

“我大宋的軍製由來,是從太祖時期流傳下來的,太祖即位後,吸取前朝地方軍權過大,形成尾大難掉架空了中央了的教訓,先讓軍中帶兵大將放下軍權,榮歸故鄉。太祖將軍權收歸於中央後,常言前朝地方之所以能夠對抗中央是因為地方上的節度使手中有糧有兵,為免重蹈前朝的舊路先在地方上設轉運使負責征收地方上的錢糧,並將天下精兵收歸於中央是為禁軍,將一些老弱之兵編入地方上稱為廂軍,維持地方上的安全,可是無論從裝備和訓練上和禁軍相差甚遠。

太祖還對五代中央軍政結構逐步進行調整,由文臣主持樞密院,統管軍政。還設殿前司、侍衛馬軍司和侍衛步軍司,合稱三衙。三衙武帥在平時分掌禁軍和廂軍,但無權調遣。樞密院和三衙分掌‘發兵之權’和‘握兵之權’,互相牽製。太祖時代禁軍用以‘守京師,備征戍’,在出外征戰或沿邊戍守時,又臨時設立部署、鈐轄、都監之類統兵官。後來,又往往派文臣任經略使、經略安撫使、安撫使等,或兼任總管之類,統轄副總管等武將,最後形成了樞密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諸軍,帥臣主兵柄的軍事統轄體製。”

說到這裏嶽雨停了下來,望向我,等我消化這些知識,我示意他繼續,我一向都是先將要聽的聽完再想問題。

嶽雨得到我的示意後,立即接著道:“為免禁軍中的將領和軍隊接觸過多,太祖在禁軍中設立複雜的番號和等級,大致將禁軍分為上禁軍、中禁軍和下禁軍三等,按照太祖訂立的規定,禁軍有廂、軍、指揮和都四級軍事編製單位,其中最普遍、最重要的是指揮一級。而禁軍在調動、屯戍和作戰時,往往打亂廂和軍的編製,而以指揮作為基本單位,臨時的用各種番號禁軍指揮,讓部署之中統兵官和士兵之間,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有力的壓製住了軍隊中將領的個人威望,就算顯赫一時的‘楊家將’也沒有固定指揮的軍隊。

由於禁軍都集中於中央,讓京城的糧價飛漲,後有人建議將實行更戍法,由京城輪流出戍外地,隸屬部署司者,稱‘駐泊’;隸屬各州者,稱‘屯駐’;因某地糧草價賤,即暫往該地駐紮,稱‘就糧’,後又陸續在各地設置就糧禁軍,作為地方軍,不回駐京城,但也實行更戍法。

後還實行內外相製的辦法:以一半兵力駐守京師,一半兵力輪流出戍外地,由於就糧禁軍的不斷增設,仁宗時,開封禁軍僅為南北方各地就糧禁軍之半,即使如此,開封兵力仍比任何一路多得多,也足以內外相製。

為了應付當時遼國的進攻,還在地方上設立了多種鄉兵,如河北、河東和陝西的義勇,河東和陝西的弓箭手,廣西的土丁,廣東的槍手,江西和福建的槍仗手等。鄉兵大都是按戶籍編組各地壯丁,也有少數鄉兵實行招募。鄉兵不算正式軍隊編製,平時從事生產,僅在參加軍事行動時發放錢糧。少數鄉兵,如陝西和河東的弓箭手之類,當時也很有名,在作戰上十分勇敢。

土兵為神宗時所設,隸屬各地巡檢司,弓手原為吏役,隸屬各縣尉司。神宗時,將弓手由輪差改為雇募後,後朝廷南遷由於兵員不足也將弓手作為一種軍隊。

在靖康之難前,當時的大宋還有一種軍隊叫蕃兵。在陝西、河東路與西夏接壤地區,編組當地的異族壯丁充蕃兵,其編製實際上依其大大小小的部族為單位,很有戰鬥力。可是隨著靖康一役,我大宋北方的國土盡失,這些蕃兵事實上被撤消了,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說到這裏,嶽雨的麵容上浮起了一種悲戚,顯然是想到立誌北伐而不得的先祖。

我看到他的樣子,心裏雖然也有些感觸,但是還是問道:“我大宋的兵員是如何來的?”

嶽雨被我驚醒,連忙道:“嶽雨一時感懷,還望殿下原諒。”

我搖手表示無妨後,他繼續道:“我大宋采取募兵製,在天下百姓中征召強壯之士為軍,太祖曾挑選壯士作為‘兵樣’,分送各地依此募兵。後又改用‘等長杖’,主要按被募者的身長,分配於各等禁軍,而短弱者則充廂軍。兵士須在臉部、手部等處刺字,以防逃亡。兵士的家屬一般居住於軍營。還經常采取災年招兵的辦法,將天下失職獷悍之徒招收為兵,但在兵源缺乏的情況下,也抓夫充軍。罪犯也是軍隊中兵員的重要來源。此外,還鼓勵營伍子弟接替父兄從軍。”

我聽到這裏,已經對大宋如此做法感到很不滿,這樣搞軍隊強大的起來的才怪,一個需要在臉上刺字防範士兵逃跑的軍隊有戰鬥力才真是怪事,還讓家屬住在軍營中,這還怎麽能讓軍隊安心打仗。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問道:“你知道你先祖武穆公是如何招募訓練軍隊的嗎?”我可沒有忘記,“撼山易,撼嶽家軍難”的話,能夠給敵人這麽大的衝擊的軍隊我不認為是這種製度可以訓練出來的。

嶽雨先是一愣,接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先祖是在那些北方南來的難民中招募軍隊,訓練軍隊的時候往往和士兵一起訓練,遇到戰事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對違反軍紀者決不姑息,連我大伯都因為在訓練中不認真被祖父鞭打。”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得沒錯,沒有這種胸懷,怎麽能讓軍隊中的士兵和主將同甘苦共命運了,這樣說起來,嶽飛雖然在兵法謀略方麵算的上一個戰爭天才,可是在訓練上仍然不能擺脫這個時代的局限,但是能夠做到和士兵甘苦同享在當代也是不易,看來這點可以讓我借鑒,要想讓現在的士兵服從你,不下一番工夫是不行的。

還有,連嶽飛都免不了體罰士兵,雖然是懲罰自己的兒子,但是也可見宋朝的士兵對於軍隊並沒有歸屬感,隻是用軍法和主將個人魅力將士兵聚攏作戰,怪不得宋朝每次都會被別人以少勝多打的狼狽不堪了。

這時嶽雨拿出一些紙出來道:“這是我父親寫的我大宋軍隊的一些變遷,我所說的大部分都是從這上麵來的,請殿下閱覽。”

我接過後就翻看起來,很快看完後,我閉上眼睛想我從這上麵看到的內容以及我以前了解的東西,我這個父皇前麵的那些皇帝做的一些事情,我不想多想,不過我父皇這代做的事情讓我不能不考慮。

我的這個父皇的開禧北伐失敗後,三衙和十都統製司的正規軍體製逐漸破壞。一般由文臣任製置使、安撫製置使、宣撫使等,主持各大軍區,取代十都統製司的統兵權和指揮權。各大軍區的製置使等,又在屯駐大軍之外,另外創建很多番號的新軍,主要是讓那些有能力立了戰功的將軍自行招募的軍隊,稱為鎮軍。

這些軍隊的戰鬥力都很不錯,隨著這些將領的增多,現在已經有了成為正規軍主力趨勢。

可是這樣又形成了新的問題,這些軍隊往往成了軍官的私人的部隊,為了防備他們朝廷又想出了限製這些鎮軍的數目,讓這些鎮軍的的戰鬥能力受到了削弱,所以現在形成了這種守成有餘,進取不足的局麵。

如今在和金國的交戰中隻有這些軍隊的表現才能讓人比較滿意,那些文臣指揮的軍隊真的是不用提了,隻要打仗的時候,這些文臣不臨陣脫逃就算是好的了,還想讓他們打仗?

如果這就是現在這個南宋的近況,那麽如果我想用這樣的軍隊去打仗,不如讓人將我綁了直接送給金人好了,還免於被敵人俘虜。這些南宋的皇帝還真是不可理喻,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這樣能打好仗才怪,看來我真的要進行大的整編才好,那我到底要從什麽地方著手了?

我的腦子中是有超越當代的軍事知識,可是也要人能夠理解才行啊!這樣說起來,可以從對軍隊的教育方麵著手。

想到這裏我望向嶽雨道:“軍隊中識字的人有多少?”

嶽雨想了一下才答道:“雖然我沒有仔細的計算,但是應該不會超過十分之一才是。”

我點點頭,並不如何意外,在古代受教育的權利都被那些士子之輩所占有,一般的老百姓是不會有多大機會獲得教育的,就算有貧寒之士奮發有為,但是數量上也太少了,何況對於認識字,這些古代人民的認識遠沒有我來的哪個時代的認識高。

有了初步打算後,我點頭道:“那好吧,你去和他們說一聲,從今天開始除了必要的一些訓練外,其餘的時間就讓他們讀書習字,告訴他們這是命令,到了建康我會對他們進行檢查,如果到時候還有人不能寫出自己的名字,那就告訴他們自己去領五十軍棍,還有其上司也要受罰。

嶽雨領命而去後,我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對嶽雨的期望可是很高的,他本身就有名將的素質,如果我在有意的給他一些磨練,想必他不會比他祖父差吧!

不知道他對我給他的那些現代兵法理解的如何了,到了建康我是要好好的和他再比一次,看我現在能不能贏他。

想到剛才還沒有說陶平的事情,我就走了出去,讓一個護衛帶陶平去我的宮外新居去,讓他先熟悉一下環境,並說隻要他表現的好我這個府中的總管就是他的了,這讓他對我千恩萬謝的離開了,看的出這個家夥對於戰場是真的很害怕,能夠不用上戰場而且還有這麽好的前程這個家夥怎麽會不感激的五體投地。

不過這樣也好讓其可以發揮所長,我的手下還真是缺乏這樣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適合上戰場的,做為上者不是事事親為,而是要識人用人,這是我現在深深體會到的一個真理,別的不說這些人對於實際戰場上的操作就比我在行多了,如果要我現在上這個時代的戰場還真的不是那麽有把握。何況這個時代的軍製還如此的糟糕。

在護衛的提醒中,我聽到這時有人在叫我,我轉頭一瞧,念雪那美麗的身影就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左手還拿著一個向籃子的東西,難道她是去買東西?

疑惑中我高興的向她走了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