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人
李文輝載著肖澤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內,這時所有的九玄天清觀高層也將心思從他的身上移開,在這一刻,眾人都一改常態,臉色全都沉了下來。
清微觀主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望了望身旁的十多名道人之後,轉身向道觀內走去,而其他人互相望了一眼,也都紛紛跟了過去。
道觀內,此刻隻剩下了清微觀主以及十幾名老道,餘者全都被屏退了,一名老道皺著眉頭,站在道觀內,情緒非常亢奮,聲音也非常激昂,道:“你雖然身為觀主,但也不能自作主張,事關門派傳承,道法秘典,你怎麽不與我等相商,就私自答應了北極上青宗!”
清微眉頭緊皺,此刻他正在麵對著眾長老的質疑,眾長老覺得他答應北極上青宗,傳授肖澤道法一事有些欠妥。
最初,北極上青宗宗主在送來信箋後,清微觀主一看肖澤身具道家靈根,一時起了愛才之心,在沒有與觀內長老相商的情況下,就私自答應了北極上青宗宗主,等到觀內的長老得知情況,清微觀主的信箋已經送到了北極上青宗宗主的手時,再想反悔已經來不急了。
九天玄清觀眾長老,在得知清微觀主要傳授北極上青宗弟子道法,無不反對強烈,他們認為清微觀主在處理此事時欠缺思量,事關道法傳承,他身為一觀之主不應這麽草率,清微觀主雖然身為該派領袖,但是在事關門派傳承之上,也不是他一人能說得算的。
然而,更讓清微觀主措手不急的是,肖天應竟這麽快就將肖澤送了過來,當著肖天應的麵,清微觀主也不好說什麽,畢竟事先已經許諾,現在若是再反悔,怕是會有失了他這一觀之主的威嚴,勢必會被天下人恥笑,落得個出爾反爾的罵名,因此,他隻能硬著頭皮先將肖澤收了下來,至於傳法之事,隻能日後再說了。
上午時,雖然眾人與肖天應夫婦相談甚觀,但是內心裏其實非常不悅的,隻是大家都沒有表現出來,此刻肖天應夫婦剛一離去,眾長老便開始變臉了。
清微觀主非常無奈,他沒有想到,自己私自做出的這個決定,竟引起觀內如此大的反對聲,這讓他感覺到倍受壓力,一方麵他已經答應了人家,並且對方已經將人送了過來,而另一邊他麵對的,則是無數的反對聲。
清微觀主緊皺著眉頭,目光望向在場的一幹長老,道:“諸位又何必如此執迷呢,此子身懷我道家靈根,確實是修道的好材料,如果就此埋沒了,豈不是太可惜了,北極上青宗與我派一直交好,念在兩派的關係上,我們何不在道藏內隨便取出一部道法來,供他修煉,也算是旅行我等的承諾。”
“身懷道家靈根又怎樣,他又不是我九天玄清觀的弟子!承諾是你給的,這個殘局也應由你來收拾,你雖然是觀主,但是也不能在這件事上隨意處之!”一名長老非常不憤,站起來高聲道。
此言一出,又有其他長老附議,道:“我觀道法是經曆無數代人的心血才收集起來的,如今天下九成以上的道術都存於我九天玄清觀之中,天下間的修道之法,也隻有我一派正宗的傳承,若是任憑大量的道法流傳出去,恐怕不久之後,又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九天玄清觀,那我九天玄清觀還怎能在修煉界上保住如今的地位!”
清微觀主眉頭一皺,麵對這麽多長老的質疑,他心中非常不快,先不說他他是一觀之主,而且自己本身也是一代強者,有著屬於自己的傲氣,如今卻被眾長老聯合抵製,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氣。
“你身為一觀之主,處事應該深思遠慮,如今在這件事上,一點也不為我觀的將來考慮。我等不管,此事是觀主你自己弄出來的,當由觀主自己來承擔!”
眾長老情緒激動,反對之聲非常強烈,使得清微觀主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一句來,最終,眾人鬧得是不歡而散,不管清微觀主怎麽勸說,眾長老依舊不願意傳授肖澤道法,這讓他陷入了兩難。
肖澤自然不可能聽到清微觀主,與眾長老的的談論,此刻,他在李文輝的帶領下,直接飛到了一座矮山前,遠遠的望去,就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那矮山上,有很多矮小的茅草屋,在那茅屋前,還有一片小竹木,一塊藥田緊挨著茅屋,幾株老樹緊緊相連。從周圍的地勢就可以看出,居住在此處的弟子在九玄天清觀的地位都是極底的那種。
駕馭著飛劍,李文輝直接向矮山上的小竹林降落下去。剛一接近地麵,也不管肖澤有沒有穩好身形,就直接將飛劍收了起來,結果,肖澤直接便摔到了地上,幸好此處已經接近地麵,也不至於摔傷,但是即便如此,肖澤的腳踝還是扭了一下。
“真是個廢物,站都站不穩。”望著半跪在地上的肖澤,李文輝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道。
肖澤眉頭一皺,明明是他們還沒有臨地,對方就故意收起了飛劍,致使他扭到了腳,還說他是廢物,心中升起一絲憤怒,但是肖澤並沒有出聲,人家屋簷下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跟我來吧!”
李文輝輕輕瞥了一眼肖澤,目光中流露出一抹鄙夷,然後帶著他來到了一座茅屋前,直接推門麵入。
就在此時,茅屋內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裏麵有一名老人,已經六七十歲了,身穿淡藍色道袍,須發潔白,可能是年紀大了,看起來身體並不是太好,聽得有人走了進來,他緩緩的將目光望了過來。
“裴老,這位是北極上青宗的弟子,是來我觀修道的,以後要長住我觀中,觀主命我帶他前來,讓你給他安排一個住處!”李文輝望著老人,神色高傲,一點也沒有因為老人年尊,而有表現出謙卑之色。
對於李文輝的態度,老人並沒有多麽在意,不過聽得肖澤的來曆後,他倒是表現出一抹驚疑之色,旋即很快又恢複了正常。
“知道了!”老人望了肖澤一眼,然後淡淡的回答道。
“那我就將他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李文輝似是不願意在這裏久留,也不願意與肖澤和老人有過多的瓜葛,說了這麽一句後,就離開了。
“咳咳……”
李文輝剛走,茅屋內再次傳來老人那咳嗽的聲音,肖澤站在茅屋內,見到老人如此,主動的上前倒了一杯茶水,遞到了老人的麵前。
老人一陣錯愕,好像是沒有想到肖澤竟這麽懂事,旋即望了肖澤一眼,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他接過了茶,笑眯眯的道:“你叫什麽名字?”
“肖澤!”肖澤如實的道。
“跟我來吧!”老人喝了一口杯子中的茶,感覺到舒服了一些,然後帶著肖澤走出一茅屋,來到了另一座茅屋前。
老人帶著肖澤走進了茅屋,這座茅屋很簡陋,內部隻有一張桌子、一個小衣框和一張由磚石砌成的小床,仔細的看了屋內一眼後,老人麵向肖澤,道:“以後這裏就是你的住處了,這是鑰匙!”
說著,將一把鑰匙交給了肖澤,然後老人離開了屋子。
這件茅屋很簡陋,與肖澤在北極上青宗的住所有著天壤之別,不過肖澤並不是太在意這些,望著前眼陌生的環境,他感覺到周圍充斥著孤寂的氛圍,肖澤心中頓時浮現一抹孤單,好在這間茅屋距離老人的住處並不遠,在這裏,他多多少少還能感受到一絲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