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九天玄清觀的態度
九玄天清道峰殿極為寬廣,除了最外的四周牆壁外,整個主殿其他地方沒有一麵牆,就連屋頂都是用一條條弓形木條當作房梁拚成的,而支撐這些弓形房梁的則是一根根朱紅色的圓柱,這些作為支撐的圓柱完全由實木製成,整個圓柱都是截至一棵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木,而像這種圓術,在整個宮殿內共有七十二根。
由於宮殿內沒有其他遮擋,所以殿內的場景一覽無餘。此殿很大,約莫著可以容納上千人,不過卻沒有一絲空蕩的感覺,在大殿的兩旁有著許多書架,書架之上擺放著數之不清的道書。
迎門處是一個高約一丈的供台,供台上供奉著數十座神像,供台下方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則擺放著各種貢品以及點燃的香蠟,在長桌前方,一個三足兩耳的青銅圓鼎正橫陳在那裏,青銅圓鼎被一個半圓蓋子罩住,圓蓋上有著許多拇指大的小孔,縷縷青煙正通過小孔透出,嫋嫋升起。
在青銅鼎的下方,一個老者盤坐在蒲團上,老者鶴發童顏,一幅仙風道骨的模樣。而在老者前方同樣盤坐著幾名老人,此刻幾人正在論道,而下方盤坐著數十名子弟在認真的聆聽,
這些子弟有的已經滿頭白發一幅老態,有的則黑發濃密正值中年,還有的一臉稚氣未脫僅僅青年爾。上方的幾名老者論道,對於下麵的這些人來說那可都是無比寶貴的經驗,對他們以後的修行路有著不小的助益,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在這裏聆聽的,但凡有資格做在這裏的,無一不是門內的重點培養的潛力子弟。
守門的青年小道一進入殿宇便輕輕的來到了為首講道的老者身旁,然後對老者一施禮,底聲道:“啟稟觀主,殿外有一名弟子求見!”
聞言,老道停止了講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然後淡淡的道:“是哪位弟子求見?所為何事?”
“此人自稱裴重遠,乃是一位負責教導新入門子弟傳道者,他此次前來求見觀主,是因為前段時間北極上青宗送來的一名弟子,望觀主給予安排。”青年小道恭敬的道。
清微觀主眉頭一蹙,所謂的裴重遠,他還真不知道,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他是一觀之主,對於觀內一位底級的傳道者,他不知曉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這並不是讓他蹙眉的關鍵,其實當他聽到裴重遠的身份後,就立刻將他拋到了腦後,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就連“裴重遠”三個字他都懶得記了,不過當他聽到後麵半句北極上青宗弟子,望給予安排後,整個人眉頭頓時一皺。
對於北極上青宗送弟子前來一事,清微觀主一直以來都沒能想出萬全之策,他答應了北極上青宗,要好好教導肖澤,豈能出爾反爾,然而,這段時間以來,觀內的眾長老都死咬著不放口,聯合聲名不準他下令傳授肖澤道法,著實讓他很為難,所以如今肖澤已經來九玄天清觀一個月了,清微觀主還未能做出決定。
雖說將肖澤留在了九玄天清觀,但是九天玄清觀的眾長老們還沒有同意,他不好私自就傳授他道術,此事隻能等,等到觀內的眾長老鬆口後,他才能賜下肖澤道法。
“給予安排?給予什麽安排?我九玄天清觀不是讓北極上青宗那小子待在觀內了嗎?還怎麽安排,難道還讓我觀像是對待自家傑出子弟那般,專門找一名長老親自教導嗎?”守門青年雖然壓底了聲音,可是還是清晰的傳到了在座的每一人的耳中,當下就有一名老者開口,憤憤的道。
坐在最下方聆聽論道的幾十名子弟在此是沒有發言權,可是與清微觀主論道的幾人有這個權力,這幾人都是九玄天清觀的長老,地位雖然不及清微觀主,可是也僅僅稍底一絲罷了,論修為,他們與九玄天清觀主也都是同一個層次的存在。
“起初就不應該答應北極上青宗,我道家秘術豈能輕易外傳?”另一名老者出言附和道。
“現在不是談論這些,即然我們已經答應了,到時候總得給北極上青宗一個交待吧,不知觀主心中是否已就決斷?“又一名老者開口道。
幾名有資格在此發言的老者,你一言我一語,總之所說的話都是意思相近,不太情願傳授肖澤道術。
九天玄青觀非常保守,一些高深的道家秘術是不會輕易外傳的,就算你拜入了九玄天清觀,資質也同樣非常的好,可是也不見得能學到高深的道術,隻有讓九玄天清觀看到你的忠心,它才會傳下一些高深的道家秘術。所以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種潛規則。
你對九玄天清觀夠忠心,觀內會傳下高深道術,憑借高深道術,修煉速便比平常子弟快上很多,成為絕世高手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同樣,觀內若是感覺你的忠心度不夠,隻是傳授你普通道家秘術,即便你資質很好,可是修煉道法底人一等,成為絕世高手的可能性也比人家小。
所以,凡是九玄天清觀道術高深者,以及權利地位高者,那對九玄天清觀的忠心可以說無二話,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位高權重者,也同樣繼承了九玄天清觀保守的風格,不願自家秘術外傳。
當然,若是僅僅隻傳授一人,他們也還能勉強接受一點,所有便有一名老者開口道:“當初北極上青宗宗主送來信箋,其中不是說若是此子以後道術有成,絕對不會對外泄漏我道家秘術嗎?若僅僅隻是傳授他一人道術,那也未嚐不可,畢竟隻傳授一個,對我九玄天清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如此一來即信守了承諾,對我觀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好了,都別說了。”清微觀主開口道,頓時下方都安靜了下來,一派之主的威嚴彰顯無疑。
“雖然北極上青宗宗主當初向我保證,此子以後道術有成絕不會外傳道術,可是若是他真的有心外傳,我九玄天清觀能夠找到證據嗎?沒有證據我們能拿他們怎麽辦?道法秘術這東西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令人踏實。”早先說話的那名長老聞言,有些不讚同。
一個非常保守的門派,做為門派中的長老,真正的決策者,他自然比門下任何人都更加的保守,總得來說這些人還是不放心,不過他們說的也確實有幾分道理。
“不知觀主打算怎麽辦?心中是否已有計定?”一名老者試探信的問道。
清微觀主無奈的苦笑一聲,現在能怎麽辦?如今之計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暫時能拖就拖,實在拖不了時的時候再說了。
“去,讓那名傳道者進來!”清微觀主扭頭對著身邊的青年小道開口道。
“怎麽還不出來?”裴重遠焦急的望著道觀,心中暗暗道。
就在裴重遠內心焦急萬分之際,那道觀的院落中出現了一道身影,緩緩的走到了裴重遠的麵前,目光淡淡的望了望裴重遠,道:“觀主此刻正在殿內與幾位長老論道,師兄請進。”
“多謝師弟!”裴重遠雙手一抱拳,然後便是邁進了院落。
進入院落,入目處便是一座由紅牆青瓦建造而成的廟庵,此廟庵高約三四丈,寬約二三十丈。廟庵正麵的紅牆上有著一扇十六開的大門,大門黑色陳木釘製,透發著一股古樸的氣息,在黑木門窗上方,一個寬三尺,長一丈的黑木牌匾正橫掛之上,牌匾四周被鑲上了一道金邊,牌匾正中央剛雕刻著“道峰殿”三個金色大字。
道峰殿並非平地建造的,而是在原先的地麵上先建出了一個半丈高的地基,所以在那十六開的大門前,有一個九階台階,與大門齊寬,台階之下,距離台階大約二十米處,擺放著一個四足兩耳方鼎,此鼎高一米,長六米,寬兩米,鼎壁之上刻有“九玄天清觀”的字樣,鼎內霧氣氤氳,香火鼎盛。
道峰殿的院落寬三十多丈,深度可達百丈,院落中間是一條三丈寬的青石路,兩旁綠草如茵,在草坪的兩邊分別栽種著十八棵老樹,裴重遠踏著青石小路,徑直走到了道峰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