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憤怒
盡管裴重遠包括幾名老者心中有著無盡的怒火,可是麵對李恪的強硬,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任其離去。畢竟修為比人家底,若是幾人一起上或許還能夠壓製住李恪,但是,畢竟這裏可是清修微的傳道嶺,而旁邊更有這麽多弟子,若是如此影響就太大了。
“嘎吱!”
望著李恪帶著李文輝遠去,裴重遠緊握的雙拳發出骨骼摩擦的聲音,他心中憤怒無比,可是他知道,以他的修為也隻能憤怒罷了,根本拿李恪沒有辦法。
清晨的陽光灑遍大地,沐浴在晨光中,本應給人一種和諧和燦爛的感覺,然而,本就兩鬢斑白的裴重遠卻給人一種悲涼,在柔和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望著那蒼老的背影,肖澤緊握秀拳,事情的起因本就因為他啊,老人年紀已經這般大了,還因為自己受此屈辱,這讓肖澤內心也升起一陣自責,正當肖澤打算上前扶住裴重遠時,他卻道袍一揮,駕馭著飛劍離開了傳道嶺。
伴隨著裴重遠遠去,另外七名老者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同樣離開了道場。他們都清楚自己身份,以及如今在九玄天清觀內的地位,遇上這種事也隻能自認倒黴,受到了屈辱也隻能往肚子裏咽。
九玄天清觀雖然是如今整個東聖神州最頂尖的幾大門派之一,可是越是這樣的門派越是注重自己門派自身的實力,你的實力越強,在門派內的地位就越高,權利也就越大,能夠享受的資源也就更多,就算犯了一些錯誤,隻要不是滔天大惹,便是能揭過便揭過了。
而他們這些生活在門派最底層的弟子就不一樣了,能夠提供他們修煉的資源少,在門派內也沒有什麽權利,地位就更不用多說了,甚至若是遇到什麽事,犧牲一兩個這樣的弟子,門派內都不會猶豫一下,畢竟像他們這種弟子,不說像北極上青宗和九玄天清觀這類大派了,就是一些普通的門派都有不少,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能夠換來更大的利益,他們自然願意,畢竟決定一個門派的真實實力的是站在門派內最頂尖的修煉者,而不是他們。
說起來殘酷,但是這也是事實,長久以來這已經形成了一種規則。權力大的會越來越大,地位高的也會越來越高,而那些底層的弟子權利和地位隻會越來越小,越來越底。
裴重遠臉色鐵青,心中窩火,他一離開傳道嶺後,便直接飛回了矮山坡,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小竹木的茅廬中,裴重遠正盤坐在一個蒲團上,此刻他除了情緒有些異常外,身體上的傷勢倒並無大礙,先前與李恪交手時,雖然被對方飛劍劈斬的咳了幾口鮮血,不過卻算不得嚴重,當時畢竟是在九玄天清觀,而九玄天清觀內是禁止內門子弟爭凶鬥狠的,所以李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顧忌。
“看來我真的老了。”裴重遠長歎一聲,滿臉的無奈與苦澀,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經過了一場大戰之後,此刻更是咳嗽連連。
其實裴重遠的修為也並不是太底,他已經達到了先天靈覺第一層了,也就是相當於煉氣士的一絕真氣外放之境。凡是能入階的高手,那才算是真正的高手,在修煉界上闖蕩的修煉者中,還有很多都沒有入階的,隻不過裴重遠身處九玄天清觀,在這種大門大派中,剛入階的高手修為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裴重遠走在外麵算是一個高手,可是放眼整個九玄天清觀,他隻能算是中層的子弟。就連李恪也隻能算個中上的水準,像九玄天清觀以及北極上青宗這種大門派中,門內子弟號稱有十萬眾,而能夠入階的子弟就有近半,可以想像一下,這種大派該有多少入階子弟。
煉氣士入階後的境界一共劃分為七大境界,分別為一絕真氣外放、二絕真氣化刃、三絕真氣化劍、四絕真氣化罡,再往之上剛被稱之為凝元、然後是融魂、最後一大境界則被稱之為蛻凡。
與煉氣士相同,修道者為了好與修煉士進行對比,也同樣將道術境界化分為七大境,分別是基礎的先天靈覺第一層到第四層,然後是結嬰,接著融魄,到最後再蛻凡。
前四大境界被稱之為基礎四接,在這這大境界中,修道者與煉氣士會有很大的區別,不過,一旦超越了基礎四境之後,各係修煉者最終都會殊途同歸,超越基礎四境之後,煉氣士需要凝結出自身元神,而修道者需要結出元嬰,當元神與元嬰凝結成功,就會進入下一大境界——融魂。
所謂的融魂就是讓修煉者的神與魄合,將自身精魄與元神、元嬰融合,凝結出靈元精魄,取代原先的神魂,當融魂成功才能進入蛻凡,即蛻去凡人之體,成就長生不死仙位。
修煉者修煉,最根本的目的就是為了打破桎梏,成仙道道。
裴重遠能夠入階達到先天靈覺第一層,也算是不錯了,可若是單拿入階的高手來說,裴重遠也隻能墊底,所以他在九玄天清觀的地位並不是太高,畢竟決定一個門派真正強大的根本還是這些入了階的高手。
“不知師叔是否已經歸來,弟子肖澤前來求見!”就在裴重遠回來不久後,盤坐於蒲團上療傷之際,茅廬外突然傳來肖澤的聲音。
“進來吧!”療傷中的裴重遠聞之一愣,旋即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道。
走進茅廬內,肖澤便看到了盤坐在茅廬內的裴重遠,此時他一幅病懨懨的樣子,沒有一點修道之人的道骨仙風,肖澤眉頭緊皺,擔心的道:“老伯,你的傷?”
“不用擔心,在九玄天清觀那李恪還不敢對我怎樣。”裴重遠衝著肖澤擺了擺手道。
望著裴重遠,肖澤也是非常自責,若不是為了護著他,裴重遠也不至於被李恪羞辱,他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被迫當著這麽多後輩子弟的麵丟盡了臉,內心的痛肯定比身上的傷更加難受。
“老師,我身上有療傷聖藥,您先服下。”肖澤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玉瓶,然後遞給了裴重遠。
身為以煉藥著名的北極上青宗長老之子,身上一些療傷聖藥自然是不會少的,這些療傷聖藥對於北極上青宗長老之子就等於是糖豆,可是對於像裴重遠這樣不懂煉藥的人來說就珍貴了,而此刻他也正需一枚,所以裴重遠倒也沒有矯情,點了點頭便接過了玉瓶。
看著眼前的肖澤如此乖巧,裴重遠心中暗自歎息一聲,心中升起一絲憐憫,今日之事,以裴重遠的老練自然知道不是簡單摩擦,像李文輝,還有紅衣少女等一些非常優秀的弟子是有專門的師傅,所以平明根本不會去傳道嶺,也不需要去傳道嶺,而今天最頂尖的這幾人都來了傳道嶺,顯然是在針對肖澤這個外來子弟的,這些人都是年輕一代的代表,被他們幾人盯上,肖澤以後在九玄天清觀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如此璞玉,可惜你不是九玄天清觀的人啊!”老人心中暗道。
看了看肖澤,老人心中複雜,肖澤來到觀內已經有一個月了,但是九天玄清觀觀主卻一直沒有將他從這裏接走,這一個月的相處,老人對肖澤也是非常的喜愛,肖澤乖巧懂事,對他也很是尊敬,這讓老人覺得很難得
“你來我觀也有一個月了吧,一些修道者的基礎知識你也學習的差不多了,總是在我這裏待著也不是辦法,明日我去找觀主,讓他為你安排一個師傅吧,你資質如此之好,應該有一個在道術上造詣更深的人來教導,長久的待在傳道嶺,是學不到真正的高深道法的!”老人看了看肖澤,輕輕一歎道。
肖澤聞言,微微一怔,旋即點了點頭,他來九天玄清觀是為了修習道法的,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基礎知識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找清微觀主賜法了。
想到這裏,肖澤心中微微一歎,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了解修道,眼看著馬上就要涉及到真正的道法修煉了,他的心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感,真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思索了片刻,肖澤突然望幾裴重遠,道:“老師,不如你來教導我修煉道法如何?”
“我來教導你?”非重遠微微一怔,旋即微微一笑,緊接著又頗有些自嘲的味道:“你身具靈根,如此絕佳的修道資質就是觀主親自教導你都不為過,而我就這點修為,哪裏有資格來教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