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恪

底沉的聲音響徹整個道場,來人可以說極度囂張,話語更是極其刻薄,絲毫沒有給裴重遠留半點麵子。

裴重遠眉頭緊皺,眼瞳微縮,從聲音中他已經知道是誰來了。他有心發怒,可是又自知不是此人對手,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眾多弟子驚異,在這底層道場上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剛入門不久,所以九玄天清觀內一些真正的道術高手他們根本就沒接觸過,在他們眼中,裴重遠那就是強大的代名詞,而今天,首先出了一名少年敢與裴重遠動手,而現在貌似又來了一個更加張狂的家夥。

懷著一顆好奇的心,眾人紛紛側目,望向聲音的來源出,與此同時,肖澤也扭過頭來看向傳道嶺上方,剛剛的聲音正是從傳道嶺上麵傳來的,顯然來人定然是九玄天清觀高階子弟,不是在傳道嶺上層傳道的就是在上層聽道的。

傳道嶺上方,隻見一位老者正禦劍飛來。老者一身淡藍色道袍,留著一抹山羊須,頭發已經灰白,滿臉的皮膚幹巴巴的,沒有了一絲光澤,那雙目雖然有些混濁,但給人一種更加陰戾的感覺。老者微眯著雙眼,陰冷的盯著裴重遠,然後直接馭劍飛到了李文輝的身邊。

“爺爺,你可要為我做主啊!”見老者飛來,李文輝頓時撲到了老者的懷中,痛哭流涕,滿臉委屈之色。

“乖孫不哭,不哭哦,有爺爺在,爺爺給你做主!”溺愛的撫摸著李文輝的腦袋,麵對李文輝時老者那雙目中的陰冷盡皆隱去,就如同一個慈祥的普通老人一般。

“沒想到李恪今天也在道場,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可不是,這老家夥最護短了,裴重遠當眾教訓了李文輝,這老家夥肯定會為李文輝討回來。”

紅衣少女和身後的幾名同伴饒有興致的望著老者和裴重遠。禦劍而來的老者他們都認識,並且對老者的脾性也非常清楚,此人名為李恪,正是李文輝的親爺爺,以護短兒狠辣出名,其修為很高,在九玄天清觀內也是有著一定的地位,遠不是裴重遠這種底級的傳道者可比的。

李文輝小小年紀就達到了先天靈覺第一層,以他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能有如此修為,在整個九玄天清觀都能進入前列,若是任其發展,以後的成就絕對不為太底。

李恪生性就愛護短,再加上孫子如此優秀,讓這個做爺爺的自然更加的疼愛,平時裏那是舍不得讓李文輝受半點委屈,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看著李文輝臉色蒼白,嘴角還有絲絲血跡,明顯是受了內傷,這讓他這個當爺爺的心都在滴血。

“裴重遠,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怎能以老欺少,將我孫兒打成這樣?”李恪陰沉著臉,目光轉向裴重遠,陰冷的道。

“李恪,你要搞清楚,若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孫兒就不是受點傷的事了,他傷成這樣,全是他不知進退才造成的。”裴重遠也毫不示弱的道。

李恪雖然修為為比裴重遠高很多,但是他在九玄天清觀內也隻不過是普通的子弟,並沒有什麽職物在身,而兩人的輩分也可以用師兄弟來形容,裴重遠雖然不敵他,但是在九玄天清觀內,他也不信李恪敢做出什麽。

“這麽說來,我還待謝謝你了?”李恪麵色陰冷,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

“李文輝目無師長,敢公然對我不敬,身為傳道者,我若不以正邪風,以後還有什麽臉在來這道場講道。”

“對你不敬又怎樣?目無師長?就你那點修為也配稱之為傳道者,我看倒更像是一個奶媽!”李恪冷笑一聲,滿不在乎的盯著裴重遠,可以說是當著眾人的麵扇裴重遠的耳光。

“你……”裴重遠怒火攻心,滿臉都是憤怒的神色,他腦袋一暈,差點就要摔倒。

“老伯!”肖澤見狀,連忙扶住了裴重遠。

“我們走!”心怒難平,裴重遠氣的雙手顫抖,他伸出右手抓住了肖澤打算離開,再在此處待下去隻不過是自取其辱。

“慢著!打了我孫子就想這麽走了?”李恪眼中冰冷無比,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顯然他並不打算就這麽算了。

裴重遠斜望了他一眼,心中無比的憋屈,道:“你還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裴師弟道術如此高深,師兄隻是想領教領教!”李恪聲音冷冽無比,讓周圍的人如墜冰窖,再加上他那陰戾的眼光,就如同一個吸血的惡魔,猙獰而恐怖。

“李恪,你不要太過份!”裴重遠怒火中燒,若不是因為不是李恪的對手,他早就衝上去與對方大戰三百回合了。

“哧!”

李恪並指如劍,指間光芒綻放,非常的絢爛與刺目,一把短劍從背部衝出,短劍長三尺,流轉著一層碧綠色光華,旋即迅速的飛射向裴重遠。

周圍的發出一片驚呼,這裏絕大多數都是剛入九玄天清觀不久的弟子,很少見識過有人施展道術對決,全都露出緊張的神色觀看。

雖然剛剛裴重遠與李文輝已經過了幾招,可是李文輝的修為畢竟還太低,場麵不夠驚心動魄,而現在換作李文輝的爺爺,這可是一個真正的道術高手,不論是在禦劍的技巧上,還是聲勢上,都做到了最好的程度,讓得周圍眾人一陣心曠神怡。

沒想到李恪說動手就動手,裴重遠大驚。李恪可不比李文輝,這是一個已經修煉了數十載道術的高手,且修為比他要高深很多,他自然不敢大意。當下大手一甩,法輪道兵便他被祭出,擋在了身前,護住了他與肖澤。

不得不說,李恪真的非常強大,他凶狠出手,沒有一絲身為老人的慈祥,反而有著一種暴戾的氣息,給人一種猙獰恐怖的感覺。

裴重遠掌指向天,咬牙苦撐,一柄道兵被他放大到如一間屋子大小,而他與肖澤則躲在道兵的下方。

碧綠色的劍光一道接著一道斬落,在法輪道兵上整整斬了十八劍,支撐著法輪道兵的裴重遠也因此遭受了重創,一口老血瞬間噴出。

兩人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的,在李恪的強攻之下,裴重遠是能苦苦死守。

“嗖……”“嗖……”“嗖……”

李恪雙手分別並指,旋即向兩邊輕輕一劃,三尺短劍一陣輕吟,幻化成七把,聚成了一道簡單的劍陣,向著裴重遠激射而去。

運轉起全身的靈覺之力,裴重遠雙手結印,法輪道兵綻放出一道璀璨的神虹,緊接著他雙手掌猛然向前一推,帶著一股勢如破竹之勢迎擊李恪的劍陣。

這是一次劇烈的碰撞,場麵相當的激烈,轟隆之聲震耳欲聾,可以看到森然的劍芒與璀璨的神虹在空中撞擊,然後神虹泯滅,那恐布的波動異常震撼,懾人心魄,毀滅性的駭浪向四周擴散,仿佛天崩地裂一般,讓人靈魂戰粟。

能量被攪亂,毀滅性的駭浪向四周擴散開來,李恪道術精深,可是也隻是相對於裴重遠而言,雖然二人的碰撞不會造成太大的災難,可是周圍觀戰的還有著許多沒有開啟靈覺的子弟,那溢出的點滴靈覺之力若是擊衝到這些人,會也會導致相當嚴重的後果。

看著一層層能量漣漪將周圍的空間吞沒,所有剛入門的子弟都感覺到脊背冒著涼氣。

法輪道兵的光芒被瞬間震散,而裴重遠整個人也被巨大的衝擊力撞飛了出去,法輪道兵也因此失去了靈性,再次化為了巴掌大小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