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合 遊園會
也有人不這麽認為因為當時十字路口的目擊者都很清楚的看到是卡斯特作出了幾乎是找死的舉動——雖然他們對於四十七的殺戮行為仍然感到震驚——但摩利爾並不知道當時具體的情況她的第一個決定是去找血斧而不是去敲打四十七的腦袋因為人人都知道卡斯特是血斧最得力的盟友兼跑腿之一如果無法圓滿解決此事別說將要啟程的冒險行動就連是否可以繼續在雨城呆下去都成問題。
摩利爾趕到戰士工會的時候天已經快要暗下來了雖然每天都有兩個太陽輪流滑過天空但白晝仍然顯得非常短暫。
血斧的回答簡單而有力:“俺不想浪費時間明早出去沼澤剩下的事情回來再說!”
四十七回到未來之石的時候摩利爾正在等他。
“你今天做了什麽?”摩利爾坐在矮桌後麵她剛剛把明天需要的行裝準備好。
“我去試驗我的新裝備我仍然認為我有配備一條流星錘的必要。”四十七轉著腦袋回答。
“你殺了卡斯特!在法師塔你殺死那個盜賊的時候我以為那是你的職責而現在你要如何解釋誰命令你這樣做的還是你本來就是一個嗜殺成性的失敗品!”摩利爾有點沉不住氣了如果這樣走進沼澤她實在無法預料會有什麽事情生。
四十七沒有立即回答他突然抽出自己的利劍把一隻壁虎釘死在了牆上的一條裂縫附近。
“你是說取走他人的生命這件事情嗎?”四十七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待生命的。生命誕生然後消失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而我誕生目的也是為了消失盡可能讓更多的敵人消失直到什麽時候被消失這就是戰場這就是我接受的命令這就是我的世界。”
“戰場?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也許這個世界有很多戰場但決不是鬧市的十字路口!”摩利爾試圖說服四十七盡管她仍然沒有忘記對方隻是個構裝體:“在城市裏生存必須要遵守那裏的規則人是無法靠自己永遠活下去的。你說命令那麽是誰給你的命令?我不記得有對你下達過這種指令!”
“是我自己。”四十七平靜的回答。
摩利爾突然笑了起來:“你說自己給自己下命令嗎?你是構裝體啊我再怎麽孤陋寡聞也從沒有聽說過像你這樣的構裝體你是在拿我尋開心嗎?你在法師塔的主人給你最後的命令是什麽?你到底有什麽命令?說!”到最後摩利爾講得聲色俱厲她已經無法忍受一個不能完全由自己控製的構裝體在身邊轉來轉去了。
四十七麵無表情得看著摩利爾——實際上四十七也無法用那張鐵皮臉做出什麽表情——他覺得摩利爾有些過於緊張了當然他也可以理解本以為自己白撿一個威力強大的構裝體卻漸漸現構裝體根本無法自由操控任誰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法師塔的法師根本沒給我下達過什麽命令。準確的說第一個給我下達命令的人是你所以如果按照你的思維你才應該是我的第一個主人所以我現在有什麽命令完全取決於你所以對於你的問題我無法給出答案因為我沒有答案你才有。”
過了一會摩利爾不置可否的站起身來走上二樓之前說道:“明早就要出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笨蛋浪費了我這麽多的時間你最好也準備一下血斧不一定希望我們可以走出沼澤的!”
“為什麽我們必須回去沼澤那個球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構裝體不應該向主人提問!”摩利爾沒有停止登上階梯的步伐。
四十七轉動了一下腦袋算作回應。
夜晚很快過去雖然四十七不需要睡眠但仍然可以切換掉大部分的機能運轉而進入休眠狀態隻要留下一點小小的思維脈衝活動就可以使自己隨時感知周圍的環境如果人類這麽幹或者使用類似魔法是無法真正得到休息的還好四十七不需要為這種事情擔心。至於四十七休眠的理由摩利爾猜測可能是因為他神經質的手舞足蹈和轉動腦袋太耗費潤滑油了雖然她從來沒見過那所謂的潤滑油是什麽東西。
摩利爾布置好幾處魔法徽記鎖上房門向戰士工會走去四十七跟在後麵用灰蛭皮把自己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隻露出兩隻燃著紅光的眼睛不能讓沼澤的濕氣那麽快就侵染自己好不容易磨的閃閃亮的身體。
血斧那邊來了六個人血斧、人類戰士傑森、兩個獐頭鼠目的盜賊、一個和血斧同樣精悍的矮人還有一個脖子上栓著鎖鏈而另一頭拎在傑森手裏的巨大狼人。
“你遲到了!”血斧拄著他那把有名的大斧子胡辮在充滿沼澤濕氣的風中飄動看上去威風凜凜雖然矮了點。
“抱歉那是因為我沒有得到準確的集合時間。”摩利爾的帽兜壓得很低隻能看到她鮮紅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一個法師的形象總是那麽神秘對於熟悉他們的人來說仍然如此。
“哼!”血斧鼻子抽*動了一下邁開大步向前走去其餘的人緊跟其後而他們麵對的則是一望無際的沼澤地。
一個盜賊走近四十七仰著臉看著他:“嗨!大家夥我叫奎克你叫什麽?”
“四十七。”
“很高興認識你!”奎克咂巴著嘴兩隻突出的門牙和歪斜的下巴讓他的口水不斷的從嘴唇的縫隙中流出來。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先生!”
“哈哈先生是的讓我來介紹一下!畢竟我們可能在一起渡過相當長的一段旅程!血斧大人不用說他是雨城當中最強的戰士;那個是我的同伴那個他叫凱恩不太喜歡說話不過是個好家夥;傑森他是個厲害人物雖然看上去很傻嘿嘿。”奎克吸溜著淌下來的口水繼續說道:“那個矮人我不認識好像是剛剛加入的或者是血斧大人的親戚嘿嘿還有那個怪物唔衝我吼什麽你這個怪物!”
那頭滿口獠牙的狼人回向奎克出一聲聲低吼看上去智力極其低下應該是被獸化症徹底感染了腦子的失敗者它們憑本能行動隻聽從於一個豢養他們的主人而他的主人很明顯是血斧因為血斧狠狠瞪了它一眼人狼立刻乖乖的垂下了頭。
“那個女戰士叫做瑪麗的怎麽沒有來?”為此四十七感到非常遺憾他還指望借這次旅行可以得到那把漂亮的鞭匕。
“哦構裝體也對女人有興趣嗎?嘿嘿你殺死卡斯特的時候我也在那裏實話告訴你我是他的手下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也很討厭卡斯特他總是克扣血斧大人給我們的賞錢那可是我們用性命換回來的血汗錢……”
其實四十七既不在乎什麽血汗錢也沒對女人有什麽特別的興趣他當然更不關心眼前這個猥瑣的僂著背的家夥對卡斯特有多討厭坦白說甚至有點心不在焉自從來到雨城他就隱約感覺有什麽在牽扯著自己若有似無的往往一閃而逝究竟是什麽他不知道也沒有放在心上今天卻居然越強烈了他盤算著如何才能搞清楚這件事就連瑪麗的鞭匕也暫時忘記了。
法師剛睡下的那段日子仿佛也是這種感覺四十七摸了一下自己胸前的皮回想起在法師塔裏的那段歲月。
失去了魔力的保護和維持法師塔變得殘破不堪特別是摩利爾她臨走時攫取了塔裏全部的魔力很多地方現在破壞的完全不成樣子它此刻完全暴露在沼澤地裏任由那些滿身泥巴的沼澤生物據為己有塔的外層毫不客氣的被大嘴巴泥地酸蛇蜥用毒液和尿液標記成私家領地那種殘忍生物惡心的程度不是用聽就能明白的。
“噩夢終於結束了。居然在這麽個爛泥塘裏!為了找到這個破地方我們折騰半年多了吧?半年……真不敢想象那些沒有天鵝絨絲綢少女體溫的夜晚我是怎麽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