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斯洛克神話(上)
果然是裝B的典範,人家穿不穿名牌,都關他什麽事兒了麽?若是平時,林北凡到不至於去和惡名遠揚的賈公子計較,但今時今日,情況可不一樣。
貴妃樓和錢櫃卯上了,如果自己今天不把賈公子的勢頭壓下去,錢櫃還真就得關門了,既然已經決定出擊,那麽林北凡的打算就是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擊潰地方,最大限度地拉開自身和對方的價值,讓對方在無地自容的同時把自己當高高在上的神的,仰視而且敬畏。
“穿名牌的,就一定很能打球麽?”林北凡不卑不亢,語氣陳如死水。
“擦~~~~!”賈公子驚異地看著林北凡最少十秒鍾,然後誇張地打了個響指,一跟班立馬送上一支雪茄,胖子在點燃雪茄之後,神態已恢複自然,衝林北凡伸出大拇指,“牛B。”
“mBd,找死麽?竟然敢頂撞我舅舅。”劉大斌作勢上前要打人。
賈公子搖了搖頭,製止道:“先打球,再打人,我這個人講究的是先禮後兵。”
“那現在開始打球?”劉大斌忙停下腳步。
賈公子吐了口煙,傲慢道:“看在丁俊暉的麵子上,我可以陪你玩三局,如果你輸……”
“很抱歉,我最多隻能陪你玩一局。”林北凡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全場陷入了短時間的寂靜。
無論是誰,都無法想象林北凡竟然敢頂撞賈公子,賈公子可是南市潑皮惡少中的極品呀!再看看林北凡,一身布衣,抽五元錢一盒的萬寶路,就算他是丁俊暉的師兄也不行……
賈公子點了點頭,語氣有些陰冷:“很好,就賭一局,賭注是什麽?”
“我輸了,任你處置,我贏了,卸下劉大斌的一條胳膊。”林北凡的語氣依舊波瀾不驚,劉大斌三番兩次踐踏於小林哥,這就是小林哥加倍討回來的時候…
“我擦,好氣魄。”
終於,賈公子的雙眼在林北凡的身上完成了第一次聚焦,他開始認真對峙林北凡這個對手,雖然他肯定林北凡必敗——但以生命戰者,足夠為雄。
“這不行,你是什麽人,我是什麽人?”劉大斌畢竟是當事人,他可不想以自己的胳膊去開玩笑,縱然再相信賈公子的技術,這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人有三六九等,命無貴賤之分,更何況,我以我的全部,押你一條胳膊?”林北凡輕吸了口煙,轉頭平時著劉大斌,此時,這神棍略顯懶散的眼神中隱隱乍含有一絲鋒芒。
“你是瓦罐,我是瓷器,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要賭我們就賭……”
“如果不賭,當我沒來過。”林北凡說完,轉身就走。
這賤人一定是故意的,故意開出這樣的賭注,如果自己不賭,豈非上了他的當?但如果賭,倘若賈公子輕敵敗給林北凡,那自己的胳膊可就沒了呀!劉大斌極度鬱悶。
“你不相信舅舅?”終於,賈公子緩緩開口,語氣陰冷無比。
“啊……我信,我信。”劉大斌擦了把腦門上麵的冷汗,轉頭衝林北凡的背影吆喝道,“回來,跟老子裝B是吧?老子賭了,會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不過老子可先和你說清楚了,如果你輸了,老子不踢破你的**從今往後就隨你姓。”
雖未見血,但氣氛隱然已經有些蕭殺。
禿頭原本是個局外人,但一想到前兩天去過錢櫃找麻煩,他甚至覺得有些不安,回憶起當初林北凡一杆清台的樣子,禿頭還真沒辦法估量出林北凡的深淺。如果林北凡敗倒好一些,如果林北凡贏了禿頭也是要倒黴的。因為劉大斌可是因為禿頭牽線搭橋才認識南市第一杆,如果今兒劉大斌斷了胳膊,禿頭能好過?劉大斌最喜歡踢人家**了……
“擺球,一局定輸贏。”林北凡走上前,隨手捏起一杆槍。
賈公子微微皺了下眉,道:“你一個小小的錢櫃保安,能有這份膽識,我賈公子敬你,再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我們這局就當切磋,假如你能贏我,我保你錢櫃在天河路三年無恙。”
“舅舅,跟這種目中無人的家夥客套什麽?開局吧!”劉大斌突然害怕林北凡會答應,這賤人想到林北凡剛剛讓他小受一驚,便覺得丟人,自然不希望林北凡反悔。再說,眼下冷靜下來的劉大斌,也明白林北凡必敗,不就是丁俊暉的師兄麽…
南市第一杆,從來就不是浪得虛名。
“開局。”林北凡輕吸了一口香煙,語氣祥和安定,亦然完成了從普通人到斯洛克大師的轉換,在此時此刻林北凡看來,打斯洛克是一件充滿了漏*點而且很享受的事情…
“有勇無謀,”賈公子搖了搖頭,“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見林北凡無悔改之意,賈公子也就不再客氣,讓跟班拿出自己的專用杆之後,信步走到一張球台旁邊,略微停頓調整了下肢體節奏,然後俯出槍開局。
“中規中矩,但在力度的拿捏上麵還不夠火候,差之毫厘,卻失之千裏。”林北凡緩緩開口,不疾不徐地上前,“在你眼裏這一槍開局堪稱完美,但在高手麵前,豈能留下一線進攻之機?作為一個高手,要的便是如何才能把防守做到天衣無縫。”
林北凡一番話,說得在場眾人瞠目結舌。
不得不說,賈公子是當之無愧的南市第一杆。
僅僅是從開局看來,也可見一二,紅球堆壓根就沒有擊散,白球在撞了兩次褲邊之後,也順利地回到了底部的褲邊,距離褲邊不過兩公分。
如此完美的開局,林北凡竟然東說西說一大堆,甚是狂妄。
賈公子有些不悅,但林北凡還沒出杆,他也就沒有開口反駁,不過心裏卻在想,等下打完一定要這裝B犯好看,劉大斌要踢他的**,本公子就要打破他的睾*丸,mBd……
“你打還是不打?磨嘰什麽?”劉大斌聽的有些焦躁,不耐煩地嗬斥了句。
“紅球堆雖然沒有太散,但終有下球之機,白球距離褲邊兩公分,兩公分的距離,足夠空出白球身上的任意一個落杆點,”林北凡彎腰俯,“此局,勝負已分。”
話音剛落,林北凡已然出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