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死亡
第五章胭濼的心沉重了起來.
一路上都沒有和蓮子說什麽話.
她在想什麽?故事麽?管理員說的會是故事?她怎麽也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你怎麽在這?”何學風攔住了胭濼的去路.
胭濼迷惑的看著何學風的臉,怎麽自己在想這個人,這個人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胭濼不敢去看他的雙眼,並不是怕學風尖銳的眼神,而是怕他對自己的溫柔,他的溫柔讓自己的心靈慢慢的軟化,沒有力氣去接受剛剛的”故事”.
蓮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看的出來何老師很喜歡胭胭濼。那盛情以及熱切的眼神一展無疑.自己這個大燈泡還是躲開為妙.
胭濼站在他的身邊總是覺得很不自在,他的眼神總是能把她化掉.似乎是自己的臉上畫著花一樣的去欣賞.
“我能和你好好的談談嗎?”何學風說是要和她談談,可他的架勢怎麽看怎麽不像談的樣子卻是像要把胭濼私吞了,口水都要淌了下來.
“呃——“胭濼回想起今天何學風的舉動就好後怕.姐姐,你會怪我情不自禁了麽?
學風不管胭濼想不想和他談,反正先拉走再說.他寬大的手掌把胭濼冰冷的手緊握著.恐怕一鬆手胭濼就不翼而飛.
“喂——“胭濼嬌小的身材可跟不上學風的大步,一路小跑的跟在他屁股後麵.
“好疼……”學風的力度太大把胭濼的手挽都握痛,可他卻像沒有聽見她說話一樣還是徑直的往前走.
“都已經是十點多了,你要把我帶哪兒去?”胭濼真的是忍不住大喊了起來.這才讓學風住了手.
“前麵吧,我們去涼亭坐會兒.”
涼亭是學校的中心地帶,許多情侶在傍晚的時候都喜歡在這裏乘涼,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可這麽晚哪裏還有人影,早都回寢室呼覺去了.
這麽晚,這個何老師要幹嘛?難道要把自己抓去喂蚊子?天這麽的悶熱,那邊都是草叢,蚊子的胃口一定很好.天,自己的腦袋怎麽會胡思亂想起來.
天氣這麽熱,可自己的手卻好冷,被他的手握著溫暖多了.心裏也是暖暖的.即使是有一點點的痛也不會那麽的痛了.
“你——想好了麽?”他到是說的幹脆,想好了麽?想什麽?難道要胭洛和姐姐喜歡的人在一起?是要自己做姐姐的替身嗎?
“呃——“胭濼不想發話,她並不想說自己不喜歡他,可也不想去拒絕他.自己真的是好矛盾.可一想到姐姐就恨這個麵前的男人,自己的心——心在哪?
“怎麽不說話?”學風感覺得到胭濼的身子在抖,這麽熱的天她怎麽會抖?
“呃——胭濼不知道應當怎麽去回答他的話了,真的是很想拒絕,可卻怎麽也開不了口,一想到要拒絕一個這麽優秀的男人自己的心就酸疼.
“你冷麽?怎麽在發抖?”學風那熱血的手都要被她冰透,可她越是抖的厲害他就握的越緊.學風想用自己的全部去感化胭濼,可他卻不知道問題的所在.
“好象——好象——“胭濼抖的更厲害.
涼亭的位置很是微妙,它的四周是草叢.五十米開外就是樹林.初秋的時節,還可以聽見蟋蟀的聲音.
可今天卻靜的讓人發慌.
“你怎麽了?”學風把全身發抖的胭濼攔在自己的懷裏,用自己溫熱的氣息為她取暖.
她的雙眸裏寫滿的是恐懼,可這兒哪有什麽讓她害怕的事.胭濼把頭縮在學風的懷中,.不敢去看學風後麵那片樹林.
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還是幻覺?胭濼不想看,不想看!!不要纏著自己,感情——感情——難道是因為自己喜歡學風才會看見麽?
“你怎麽抖的這麽厲害?是不是生病了?”學風發現胭濼越來越不對勁.
“我——我——害怕!”胭濼不敢在抬頭.
“害怕什麽?我不在這兒麽,隻要有我,沒有人敢傷害你!”學風堅定的信念給了胭濼勇氣,學風真的不顧一切的去欣賞她去嗬護她,卻不是因為她是胭脂的妹妹.
胭濼卻抖的更加厲害.瑟縮的身子全部都依靠在學風溫暖的懷抱裏.學風摟抱著胭濼,手卻不聽使喚的在胭濼的身上遊走.胭濼本能的反應著,隻覺得下體溫熱的暖流走過全身,頭腦不受控製的喃呢著.原本蒼白的臉頰爬上粉紅色.
學風輕手的撫摩著胭濼的粉頰,唇不自覺的吻上了她.胭濼原本發抖的身體,現在卻被學風的吻弄得抖的更厲害,這不是害怕是情感的顫栗.
“唔……啊……”胭濼低聲的喃呢,讓學風下體更忍不住要強攻.堅硬的部位頂著胭洛的柔嫩,惹得胭洛一聲驚呼.
夜深人靜時分,兩人低語耳鬢廝磨.
兩人的身後,幽深的林子,裙影搖曳.
有人偷窺?
“啊——”
尖叫的聲音打破兩個人的纏綿.尋著聲音找去,貌似林子的深處.
“走,去看看.”
學風拉著胭濼的手,溫熱的氣息纏繞在手心.遷就著胭濼的步伐向聲音的來源走去.
“救命啊!”聲音越來越刺耳,仿佛是在自己的耳邊驚呼.
林子的深處,站著一對情侶,男生把女孩摟在懷中,可女生還忍不住得尖叫.
裙角依然還在搖曳.
一陣陰風吹來,天氣驟然邊涼,失去白天火熱.胭濼全身緊張的哆嗦一下.學風把她的手握的更緊.
腳步近了.
裙影依舊搖曳,不是在地上,是在半空.
“啊!”胭濼看清了,怎麽會……怎麽會……怎麽會是他?
胭濼失去控製的向裙影搖曳的方向跑去,從來未曾想過危險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怎麽會?難道是對自己的懲罰?可對自己的懲罰又為何加在別人的身上?
胭濼抱住懸在半空的雙腳,想要把她從樹上救下來,可卻是徒勞無工.學風想拉住胭濼,可她現在的力氣大的驚人,還沒有看見她這麽驚慌過.
“這——這——”學風拉住胭濼,製止了她的行為.
他仰頭看上去,一個蒼白無血色的臉懸掛在半空.嘴角卻有詭異的笑容,仿佛她的死並不是痛苦,而是痛苦的解脫,走向幸福的前景.
胭濼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眼淚,怎麽能?這個可愛的女孩怎麽能?
“你什麽時候離開皎潔的?”何學風語氣顧做平和的問胭濼.
“大約是晚上七點多,她哪個時候還在寢室.”胭濼回想起剛才皎潔發呆的樣子,她哪個時候在想什麽?嘴角也是像現在一樣的微微揚起,好象很幸福的樣子,可幸福為什麽還要選擇自殺呢?迷團纏繞著胭洛的思緒,頭漲的要爆炸.
胭濼還想再看看吊在上麵的皎潔,可學風卻把她的頭摟在懷裏,不想讓她看見這麽恐怖的情形.
學風鎮靜的打了報警電話,安心的把胭濼送回寢室.
413全體失眠.]幾個人都不敢睡覺,圍坐在一起說著話,卻總也離不開死亡的話題.
“皎潔她怎麽了?”
“她為什麽要自殺?”
“是啊.她是我們中最優秀的一個,可……”
“也許是因為……因為……”
“胭脂!”胭濼脫口而出.
“你說什麽?”靜一不理解的看著胭濼,怎麽會說起這個名字?
“你們不知道原來死在這個房間的女生叫什麽嗎?”胭濼神情沉重了起來,她不想提起哪個噩夢,更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噩夢,她不是怕姐姐的自私,是怕自己忍不住的去怪罪姐姐的殘忍,“胭脂就是原來死在這個寢室的哪個女生,也就是——我的姐姐.她當年是因為感情的原因才從這裏跳樓自殺的,自殺後我們住的這個寢室就會有很多奇怪的詭異事件發生,所以我們的寢室被迫被封上,今年學校擴招的學生太多了,所以才把413打開.我其實本來已經分完了寢室,我是特意搬過來住的.我來學校不僅僅是要學習,而且我還想調查姐姐真正死亡的原因.胭脂比我的性格要堅強得多,我不相信姐姐會這麽輕易的放棄生命,放棄……我.”
胭濼的話,停頓了下來.
姐妹們原本都是圍坐在她的旁邊,可隨著她越說越多,就越來越遠離她.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姐姐……真的害死了皎潔?”蓮子不敢相信胭濼說的話,戰戰兢兢的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我……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我最近的一些事情實在是很難用科學來解釋.我會很奇怪的夢到姐姐的身影,她帶我找到了寢室櫃子的鑰匙,還暗示我一些事情.我……”胭濼也無法把自己所經曆過的事情解釋清楚,更不知道怎麽去解釋.反正她們是不準備理解自了.解不解釋又有何妨.
“你……你……”幾個人都說不出下文,真的不敢相信,死者的妹妹和自己住在一起.
她們麵麵相怯的看著胭濼，讓孤單的她獨自坐在一邊.身子更加的寒冷.
雪蓮默不作聲的看著胭洛，所有人都發表了言論隻有她還沉默著。似乎這和她沒有什麽關係一樣，她也不是這麽冷漠的女子，現在卻為何變成這個樣子？
蓮子拉著雪蓮的衣角，恐懼的眼神看著胭濼.想想剛剛和她一起去圖書館就後怕，怪不得那個管理員說她像胭脂，她還好奇說的這個人是誰呢，現在全都清楚了，原來自己相處的竟然是鬼的妹妹。怎麽讓自己相信這樣的事實？胭濼看上去也不像是那麽狠心的女人。
雪蓮默不作聲，靠著蓮子坐，靜靜的去傾聽別人的討論，仿佛那是一種享受。胭濼被人拋棄的感覺一定不錯，想著想著，自己不自覺的把嘴角揚起。
“雪蓮姐，我們以後排斥她！”幾個姐妹站在了統一的戰線上，完全的把胭濼排除在外，再也不顧及姐妹的情分。
夜更深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在走廊中格外的清晰，門外悄聲的腳步讓所有人都沒有發覺，但胭濼的心卻感覺到，姐姐來過了。那熟悉的味道讓胭濼沉醉。
一夜都沒怎麽合眼，幾個女孩都像霜打了的茄子，一個個都沒有精神。
就連胭濼也是一樣，學風看著她精神都不對，真的好心疼。上課的時候總是走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歪著頭，靠在牆上，好像靈魂沒有附體一樣。
夏子今天也很奇怪，每次都是坐在胭濼的身邊，今天這麽離她好遠？寢室的同學好像都有意識的躲開她。胭濼出什麽問題了?
“胭濼，你出來一下。”學風走到胭濼的身邊，悄悄的拉了一下她，看胭濼整個人都沒有反應一樣，還傻愣的坐在那裏發呆。“胭濼……”學風稍微用了一點力，恐怕會把胭濼弄疼。
“啊？”胭濼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聲音大的讓班上的人都看了過來。
“出來一下。”學風再沒有拉她，獨自的向外走出去。
胭濼也跟了出來。
“你今天這麽了？”學風很擔心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怕她再走進死亡的陰影中。
“我……沒什麽事……”胭濼吞吞吐吐的樣子更表明了自己有狀況。
“和我說說，別悶在心裏，那樣會出病的。”兩個人站再走廊，沒有外人的觀察，學風毫不顧及的拉起了胭濼的手。“我好想你！”
胭濼身子一傾，聽到這個詞自己的頭就更疼，想？自己不能，即使昨晚都已經讓和7老師吻過也不能說明什麽，皎潔都已經死了，她要是還去堅持後果會是怎麽樣？難道這就是最好的警告麽？昨晚雖然別人沒有發覺房間外麵的腳步聲，但自己卻是聽的好清晰，就連味道都是姐姐的，自己的心越來越矛盾，該怎麽辦？
“你怎麽不說話？”學風拉這微微出汗的小手問到。
胭濼不好意思的想拉回自己的手，可學風的力道剛剛好不讓她掙脫，卻也沒有把她弄疼。胭濼的心裏有說不出來的委屈，看這樣的委屈能和一個外人說麽？外人？其實自己沒有把學風當外人來看，可是為什麽就對他親切不起來呢？卻又好眷戀他對她的溫柔，這是什麽感受？
“是不是她們用什麽話語欺負你了？”學風想起昨天晚上，上吊自殺的皎潔。
“沒……沒……”胭濼掩飾著內心的矛盾，是不是自己不應當對他有這麽多的信賴？
“看你滿臉都寫著是，卻又不敢承認，別讓自己這麽痛苦。”學風一再的給胭濼支持，可是他卻總也沒有找到症結的關鍵。
“真的沒有，我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覺罷了。”胭濼用力的掙脫開學風的手掌，努力讓自己平和的去麵對發生的一切，可這怎麽平和啊？一切都是這麽的突然。
“可是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什麽事情隱瞞著我。”自己是真心的去關心她，可怎麽回應卻這麽的生硬？
“我……我……”胭濼支支吾吾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她是怕這件事情要是讓其他的同學也知道自己豈不就更沒有容身之地？
“放心，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在你的身邊幫助你。”他的眼神好明亮，就像胭濼失去任何方向的時候出現的啟明燈一樣。
“謝謝你，何老師。”胭濼低著頭去掩飾心裏的想法，不想讓學風看到自己欣喜的樣子，是應為學風的一句話就這樣的開心麽？
“以後別這麽叫我了好嗎？我們都已經……已經……”學風故意把話說到一半的讓胭濼自己去想。
一絲緋紅又漲紅了她的小臉，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學風，更加羞愧的轉過身子。
“怎麽難道你不想……”學風把胭濼的身子又轉了回來。
“我……我……我不知道！”胭濼不想正視這個問題，想永遠的去逃避。
“鈴……”下課的鈴聲響起來，同學們從教室裏飛奔而出。
寢室的其他的幾個人結伴而走，根本都沒有把胭濼放在眼裏，就連夏子都和他們一起跑掉，真不知這些年的感情都跑到那裏去了，在自己對困難的時期卻沒有一個人給於自己幫助，讓自己這麽孤單的留在原地。
“事情這麽會發展的這麽快？”學風又不知道在家發什麽瘋，自己嘀咕嘀咕的不知道說的是什麽。
“哥，你又怎麽了？”開門進來一襲白衣的女子。
“沒什麽，你怎麽會來？不是說不讓你回家麽？這麽不聽話？”學風的氣沒有地方發泄就向自己的妹妹身上亂發脾氣。
“哦，我回來取東西。你不想見我，也不用和我發這麽大的脾氣啊？看看你把家裏弄的？雖然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但你也要注意一下你老師的形象麽？”一襲白衣脫下鞋子，走進客廳。
她繞過門前的酒瓶子，跳過客廳中間的雜亂垃圾，不小心一下碰倒了學風喝了一半的酒，踩到了煙灰缸。
“你沒長眼睛啊？”學風把吸了一半的煙頭扔向她。
“你瘋了麽？”她把外衣放在沙發上，整理了一點空間自己坐了下來。“為了一個女人，至於這麽折磨自己嗎？她有什麽好的？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她好在哪？”
“夠了！你說好要幫我也要幫她，怎麽失信於我？”學風終於爆發了自己擠壓已久的情緒。
女子的嘴角揚起美麗的弧度，笑而不語。
“你不是答應給我要……”
“我是答應你幫你，可是我現在有自己的主意，我不想幫你了。”悠揚的身材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把電視打開。
“你！你！你……”氣得學風沒有話來對付這個可惡的女人，“言而無信小人也！”
“我是小人？那你是君子嗎？”女子的臉色沉了下來，“要是君子就不要做出無恥的事情才好。”
“你……你……”學風的臉真要掛不住了，這個女人太不給自己麵子，竟然敢這麽的侮辱自己的人格，無恥？竟讓用這個卑鄙的詞來形容自己？不對，她怎麽知道自己做了卑鄙無恥的事情？難道？“你……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學風冷靜了下來，他還不想讓自己沒有完成的事情毀在一個小女人的手中。
“我是看到了一些，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你心裏想的那些？”她的話裏顯然是有言外之意，傲氣的神情毫不猶豫的展現在俏麗的臉上。
“警告你，別壞了我的好事！”學風的心裏也在嘀咕著，她是不是在圖謀著什麽？自己的妹妹都信不過，他的生活還有什麽意義？好不如讓自己死了算了，這樣的日子真的受夠了。
“我壞了你的好事？你指的是那個方麵的？你的女人還是你的財路？”她把學風的心思猜的滴水不露，畢竟是親生的，哥哥想什麽妹妹這麽能不知道呢？
“你不幫我也別打擾我！”
“我會幫你，我不也幫你做過一些事情了麽？”
她不再言語，站起來轉身又要走，“告訴你，離那個丫頭遠點，我不喜歡她！”
學風愣了，離她遠點？那自己為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