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血祭與荒星陣

“子文!不要!“突然有**喊了一聲,雖然距離比較遠,不過王子文還是聽出來了,那是泠月的聲音。

在泠月聲音傳入耳中的刹那,王子文的意識一下子蘇醒了過來,並且發覺那柄匕首距離自己的咽喉根本隻剩下零點零一毫米。要是泠月來得再晚了一分,恐怕自己就要血濺當場!

與此同時,王子文也終於看清楚了壬風子手中所托著的物件——那的確是一個杯子,但是卻不是一個用來盛酒的杯子。杯子上所彌漫著的點點的暗紅色,都是曾經殘留在上麵的血跡,因為時間的原因,都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杯子之中,如同杯子本身就具有的花紋。

這個杯子根本就是一個噬血之物!

而這個所謂的能量轉度,根本就是想要自己的命!

王子文登時明白了這一點,轉身就想要往下跑——反正泠月現在已經醒了,雖然不知道是怎樣蘇醒的,但是可以確定的就是自己應該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剛跑到祭壇的台階邊上,王子文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阻止著自己的進一步前進,自己的背後仿佛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牢牢地控製住了,再也沒有辦法移動分毫。

“放開我!”情急之中,王子文大喊。

不過身後的壓力卻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喊叫而減弱分毫,並接似乎還加重了力道。王子文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開始向後移動,似乎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回到壬風子的魔掌之中。

另一邊的壬風子手捏符咒,嘴裏還在不停地念著咒文,那架勢,勢必要將王子文拖回到自己身邊,完成這場充滿了血腥的所謂能量轉度!

“子文!”看到情況不妙,泠月在下麵也隻能大聲呼喊,但是卻沒有絲毫辦法幫忙。

整個祭壇已經因為壬風子不斷念誦咒文而形成了一個強大的封印區域,現在祭壇上下完全已經是兩個隔離開來的世界,就算有心施救,但是都根本找不到門路。

台上的兩個人還在進行著掙紮,準確來說是隻有王子文一個人在掙紮著想要往下跑,而壬風子隻是在一旁不停地念叨著什麽咒文,但是一時之間卻沒有勝負可分,現場呈現出了兩個人的膠著狀態。

雙方僵持了很久,現在就是看誰先忍受不住壓力,先吐出那口一直緊憋著的氣。

最終,似乎還是王子文撐不下去了——畢竟是一個普通人,就算體內有著什麽強大的能量,也還沒有得到激發,能在這個有著數十年道行根基的老家夥麵前支撐這麽久,已經是實屬不易。

實在是沒有再繼續掙紮的力氣,王子文一直向前邁著的腳終於拚不過那一直拖著自己的力量開始漸漸向後退去。

壬風子一手捏符咒繼續誦念,另一隻手舉起了剛才遞給王子文的那柄鋒利無比的匕首,迎著王子文後退的身軀就準備刺上去!

眼看王子文的脖子就要接觸到了匕首,但是卻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王子文自己也失去了任何掙紮的能力,就等待那匕首刺去自己頸部的瞬間,死亡的煙霧已經將他所有的意識都封閉了起來,剩下的,就隻有無盡的絕望。

那匕首已經劃到了自己的脖頸,王子文雖然沒有感覺到什麽強烈的疼痛,但是卻發覺有了溫熱的**正順著自己的脖子開始向下流淌。但是這個時候自己的腦子中卻是一片空白,泠月在一旁拚命呼喊尖叫的聲音似乎和他正處於兩個遙遠的世界,那聲音都有著朦朧的感覺——這難道就是死亡嗎?原來,這種感覺並不可怕。

“你沒有想到我會用這一招來對付你吧!”

突然耳中傳來了莫清子的聲音,王子文有些疑惑地向下看。果然,莫清子那根精瘦的老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那塊棲身的草叢中走了出來,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和壬風子,眼角流淌著殘忍的笑意。

“你竟然用荒星陣!你居然會使用這種被禁錮的法術!”

壬風子的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就這樣看著莫清子,吼了出來。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在使用這種天理不容的血祭?”莫清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說道,“血祭可以將通過血液將生人身上的能量全部轉入施用者的體內,但是於此同時力量的提供者就會血盡而亡。這麽殘忍的招數,也就隻有師兄你才能夠想得到啊。不過你卻沒有想到我會啟用荒星陣來破除血祭,使你反受其害,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莫清子看了一眼壬風子正在流血的手,語氣中帶著深深的嘲諷。

這個時候王子文采總算是回過了神,趕緊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血是沒錯,不過自己的脖子上卻沒有一絲傷口,那血,根本不是自己的!

回頭看向了壬風子,他拿著匕首的那隻手上出現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傷口,就是那傷口所淌出來的血流到了自己的身上,讓自己誤以為是自己頸動脈破裂。

不過眼前的景象卻極為奇怪。壬風子的姿勢依舊是一手捏符咒,另一隻手握匕首,但是受傷的卻是他握著匕首的手!究竟那傷口是怎樣產生的?

“你以為這種小小程度的反噬就可以將我嚇到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話音剛落,壬風子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匕首。雖然王子文現在已經可以動彈,但是一時之間卻沒有反應過來,眼看那柄匕首就要插入自己的胸膛!

不想要看到自己血濺當場,王子文閉上了眼睛。

明顯感覺到了匕首已經接觸到了自己的衣服,但是卻沒有再向內深入分毫,似乎時間靜止在了這一刻。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王子文偷偷地睜開眼睛,看到了比剛才更為驚人的一幕!

那柄匕首是抵在自己的胸前沒錯,但是被刺穿的胸膛確實壬風子的!

眼看著那汩汩的鮮血從壬風子的胸膛中淌了出來,王子文覺得有些惡心——如果不是那個什麽荒星陣的話,恐怕現在在這裏流血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師兄啊,怎麽樣,這個反噬的滋味很好吧。荒星陣可就是專門為了對付你的這種天理難溶的咒法而設計出來的,是不是很合你的心意啊?”

莫清子看著那些不住流淌的鮮血,肆無忌憚的大笑了起來。

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王子文沒有再去跑到一邊找什麽台階,而是直接就從祭壇上麵跳了下來。祭壇雖說不高,但是王子文這麽一跳還是經受不住重力的衝擊,踉蹌了一下。

就在他踉蹌的瞬間,壬風子捂著胸口,也跳了下來,眼中充滿了那種誓不罷休的憤恨。

落到了地上,王子文才看清楚,原來地上被七扭八歪地排放了許多類似於螢石一樣閃著光的東西,那是剛才莫清子趁沒有人的時候堆放在那裏的,沒有想到就是這麽幾塊石頭就可以救自己一命。

不過現在不是自己慶幸這些的時候,壬風子已經明顯向自己擺出了進攻的架勢。及時身上受了那麽重的傷,他依舊不準備放棄他奪取能量的計劃。王子文對於他的這種不知所謂的執著感到了一絲同情。

壬風子的右手又捏起了一個符咒,嘴裏開始不停地念叨著什麽,似乎又準備在王子文的身上施用什麽符咒。不過這次王子文可學乖了,看到他的符咒還沒有成型,自己先拔腿就跑,不管說能跑多遠,總之先擺脫這種距離這個變態不到五米的尷尬距離再說。

看到泠月正站在不遠處焦急地向這邊張望,但是卻似乎沒有辦法進來,王子文趕忙向著她的方向跑去。

跑到泠月的麵前之後,王子文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暫時落了下來,但是還沒有等他開始高興,那準備展露的笑容就被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自己竟然出不去!

看到了泠月臉上的那種痛苦的表情,王子文明白現在自己還處於封印之內,雖然可以看見對方,但是卻美譽辦法觸碰得到。壬風子那老家夥都已經傷成了那樣,卻依舊不將封印解開明顯就是準備跟自己拚了。

不過他卻忽略了一點,就是不會法術的自己同樣可以將封印衝破!就連封印夕雨的那種所謂的“無塵”封印自己都不在話下,更何況這麽一個東西!

什麽氣沉丹田,凝神入氣穴的……總之是把夕雨教的那點東西全部都用上了,將自己的全身的能量都集中在了雙手,一鼓作氣向前推掌而出!

轉瞬間,能量鋪天蓋地地席卷而至,將王子文麵前的封印全部衝散!

——自己總算能夠正常的站在泠月的麵前了,王子文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但是,這場能量的掠奪卻根本沒有結束,隨著封印的破除,上來哄搶王子文能量的人便又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