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進道觀

司機小哥自顧自地又念叨了一番之後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雖然覺得渾身酸痛無力,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麽其他的異狀,估計是自己開車開了這麽長的時間太累了吧,竟然撒泡尿的功夫就可以睡著。

“先生,你的衣服是怎麽啦!”

那司機小哥看到了王子文被撕破的衣服,還有胸前隱約滲透出來的血跡,不禁驚呼。

這個時候,泠月才發現王子文竟然受了傷,胸前的傷口是那麽的觸目驚心。一看到這景象,那不爭氣地眼淚就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沒事,一點小傷,我現在都不疼了!”

看不得自己的泠月寶貝因為自己受傷而掉下寶貴的珍珠,王子文趕忙給她吃定心丸。不過說來也奇怪,那麽深的傷口,自己竟然真的沒怎麽感覺到疼,要是換到平時,自己肯定都已經疼得死去活來了,難道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司機小哥看到這倆人在這裏纏纏綿綿,那種忘我的境界實在讓他自愧不如。於是,他當機立斷地咳嗽了幾聲,打斷了兩個人的陶醉。

“我看這地方還挺陰森的,二位應該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吧,要不咱們上路?”

的確,自從他醒過來之後就感覺周圍有一種陰森的氣息,讓他內心深處感到陣陣的涼意,也就失去了休息的心情。現在他心裏麵想的不過就是趕緊結束這筆生意,趕緊離開這鬼地方!

這話的確也很合另外兩個人的心意,王子文和泠月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轉身相擁著回到了車內。

車子再次發動,繼續沿著那有些荒涼的道路行駛著,沒多久,就感覺天開始漸漸泛白,遠方出現了一座雲霧環繞的山峰——拔仙台!車子在山腳小停了下來,王子文出手闊綽地甩給了司機小哥一遝鈔票,樂得那小哥是眉開眼笑,再多的詭異事件也抵擋不住眼前分紅色的鈔票啊。

車子轉眼之間就離開了,現在在這空蕩蕩的山腳下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望著那高聳的山峰,王子文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怎麽了,子文,不舒服嗎?”

王子文臉色的突然變化當然沒有辦法逃過細心的泠月的眼睛。

“沒,沒什麽,我們趕緊上山吧。”

堂堂一個男子漢,當然不能告訴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有恐高症,怎麽說自己也應當充當護花使者的角色,要是反過來被花護的話可就忒鬱悶了。所以,無論如何,硬著頭皮也要爬上去!

雖然看到王子文那有些蒼白的臉色後於心不忍,但是師命難違,自己已經出來了這麽久,真的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縱使心中千回百轉,泠月還是點了點她那秀美的頭,“那,我們上山。”

一清早,山上的空氣還是比較清新的,不過似乎對於緩解王子文的恐高卻沒有什麽太大的功效。

泠月在前麵帶著路,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將那些障礙物清除,體貼地幫王子文掃清道路,不過王子文似乎還是心神不寧的,眼神一陣陣的飄忽,有兩次還差點往懸崖邊上走,就像是撞了邪一樣。

“子文!你在幹嘛!”

又一次把王子文從峭壁邊緣拖了回來,泠月感覺自己簡直就像是在跟閻王爺做鬥爭,自己的這個心上人,究竟是怎麽了……

“沒事,沒事,可能隻是因為沒有爬過高山,一時之間感覺不適應罷了。”

王子文趕忙解釋,但是一抬頭卻迎上了泠月那雙充滿了懷疑的雙眸,讓他不進一陣頭皮發麻。

不過也還真是奇怪,就算是自己恐高吧,也不至於衰成這樣,連神智似乎都開始模糊了起來,總是覺得自己身邊有一團黑色的影子在跟隨著自己,想要隨時隨地將自己吞噬。這麽想著,王子文突然覺得那團黑色一下子擴大開來,自己整個兒就被包裹了起來,然後就失去了意識,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總算是醒了!”

剛剛睜開疲憊的眼睛,還沒有來得及適應強烈的光線,就聽見耳邊一聲興奮的聲音。

“現在,天已經亮了?”

總算是能在這麽強烈的光線下睜開眼睛,王子文看清楚了守在自己身邊的人。嬌羞可人的臉龐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珠,但是臉上卻有著抑製不住的欣喜,不是泠月還會有誰!

“什麽天亮不天亮的,你都已經整整昏睡了兩天了!”

泠月的語氣中有些嗔怒的感覺,但是卻還是透露了濃濃的關切與欣喜。

“昏睡了兩天?”王子文感覺很不可思議,自己這種兩頓不吃飯就餓得睡不著覺的家夥竟然可以一睡就是兩天?自己真的快要成精了!

“其實你與那隻僵屍對抗的時候就已經中了屍毒,師傅們說中了屍毒居然沒有發生屍變並且還活下來來的,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不過也幸虧師傅們把你救了回來,要不就任憑你的屍毒再發作幾個時辰的話,估計你就再也看不見我了……”

“泠月說的沒錯,小夥子,你的命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一個滄桑但卻並不顯得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讓王子文的心頭為之一振——如此渾厚有著氣勢的聲音的主人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很快,聲音的主人信步踏進了房間,王子文就感覺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氣息穿透了自己的全身,讓自己的每一個毛孔的緊張了起來。不知道這種突如其來的緊張感代表了什麽,但是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一般人!

“師傅!您怎麽過來也不先打一聲招呼……”

泠月趕忙站起身,向著聲音的主人行了個禮。

“哈哈,如果我早打過招呼的話,還能看到我們月兒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樣子嗎?”

聲音的主人拍了一下泠月的頭,“好了,王先生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我知道你擔心他,你就去花園裏采些補身子的藥草去幫他燉碗藥膳吧。”

“是,弟子遵命!”

花園裏的藥草哪樣不是珍貴無比,被俗世之人奉為仙藥良草,服用之後就算沒有辦法長生不老,但至少也可以延年益壽。師傅一向寶貝萬分,旁人甚至連靠近都會被斥責,如今竟然主動要給王子文補身子,泠月自然興奮異常,忙不迭地向著花園跑去。

這個時候,屋子中就隻剩下王子文和泠月的師傅——那渾厚聲音的主人。

王子文坐起了身子,總算看清出來來人的相貌。其實隻能算得上是一個相貌普通的老人家。

身材並不高大,但是也並不瘦削,甚至還給人一種力拔山兮的感覺。雖然身穿著道袍,但是卻有著些許不屬於道家的氣息。垂落至胸前的胡須已然花白,但是精神卻仍舊矍鑠,尤其是那一雙犀利的眼睛,仿佛可以洞悉世間萬物。被那雙眼睛看著,不自覺地就會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晚輩王子文,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屋子裏的兩個人互相凝視了一番,最後還是王子文抵擋不住那淩厲的眼神的攻擊,率先拜下陣來。

“哈哈,果然是個聰明人!知道這天下隻有我救得了你!”

渾厚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是話語之中卻似乎透露著神秘。這個所謂的“救”,究竟是之前因為屍毒的救,還是之後的什麽事情?

王子文明顯也聽出來了這老者話中有話,但是卻不敢應承。因為那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震懾人心的氣勢,而這種氣勢,甚至讓王子文的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我就是這個風池派的掌門人——壬風子!”

字字之中都蘊含著無窮的內力,就連王子文這種門外漢都感覺到了這種壓力的可怕。其實從剛才泠月叫他師傅的時候,王子文就已經知道了眼前的老者便是這道觀的主人,如今他自己又強調了一遍,無非就是給自己一個警戒罷了。因此王子文並不害怕,甚至就剛才的緊張而言,現在還放鬆了不少。

“拜見道長……”雖然嘴上說的有模有樣,但是身子卻還坐在床上,根本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不知道長千裏迢迢把我這麽一個無名小卒叫來是所謂何事啊?”

雖然話語無比謙卑,但是語氣卻是不卑不亢。

畢竟這老家夥把自己找來肯定是有求於自己,既然是別人求自己做事,那自己當然也得擺出架勢來,在社會中摸爬滾打了那麽多年,這些經驗可不是白學的,關鍵時刻就要發揮它們應有的作用。

聽到了王子文的話,壬風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又大笑了起來。

“哈哈,年輕人果然有氣魄,貧道佩服,貧道佩服啊。”

雖然嘴上是一個勁兒地在那邊佩服,但是聽起來那話總是有些不對味兒。

“壬老前輩,你找晚輩過來不是就為了讚揚我們這些年輕一輩的氣魄的吧,要論起氣魄來,我哪兒敢跟您比啊。你老要是有什麽話不妨直說,這兩天怪異事情我見多了,沒啥承受不住的了。”

“王先生果然是一個爽快的人,其實,貧道隻是想跟先生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