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虐童

蔚藍正麵纏鬥,胡琪兒和憶奇已在身後形成包夾之勢,同時身後還有一個攻擊並不是太弱光明係法師,麵對這些湛童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慌張之色。

然而,未露出慌張之色就是不感到慌張嗎?

也許隻有這四人的話,他確實不必慌張。

但是正前方還有個虎視眈眈,時刻準備偷襲他的雙係魔導師。短短的十多分鍾戰鬥中,他身上至少留下了五道傷口。三道是被段流直接偷襲得手的,兩道是躲避段流攻擊時被蔚藍得手的。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低估了蔚藍的實力,更低估了給他造成傷害的段流的實力。風刃,絕對是最好的偷襲魔法之一。速度奇快不說,最主要的是它本就溶於空氣之中,基本沒有破空的聲音。通常到了身邊,感受到能量強度了才能反應過來。若不是段流怕傷不到自己,將風刃濃縮了,形成了一定的破空聲,自己已經不知道中了多少下了。

蔚藍見合圍之勢已成,文白也騰出手來可以專職治療,攻擊也變得放肆起來,比之先前的小心翼翼更具威脅。

三兩招對攻之後,險險得避過湛童的手刀,竟是躍起兩米多高來到湛童的正上方。空中蔚藍興奮得一笑,一個側身改為麵向地麵,一腳踢向湛童麵門。

這樣一腳雖沒有空中用腳跟下磕的力量足,但是勝在靈活多變,更加難以防禦。湛童見此知道不宜回避,雙臂迎在頭頂硬架住蔚藍這一腳。這一腳也不知道蔚藍用了多少力,竟已讓湛童的雙臂有些發麻。

蔚藍身體的柔韌性極好,這一腳的力度完全傳給湛童承受了,另一隻腳已經落在地上。身體一個旋轉,以落地腳為支點,雙拳一個醉仙望月步式再次攻向湛童胸前。

這醉仙望月步本就是極無賴的招式,早先屬於醉拳裏一相當有名的招式。一足為頂點支撐身體,整個身體水平平展在空中,雙拳於頭頂盡量伸長,身體長度加上雙手長度可輕易攻到兩米外的對手。但是這招出手,即便身體擁有很好的協調度和柔韌性也很難回手,可謂舍命一搏的招式。

湛童怎也想不到在這種時刻裏,蔚藍竟會用出這樣的招式。自己雙臂還有些麻木,來不及擋在蔚藍的拳前,更何況麻木的雙臂也不能很好的防禦住這兩拳,隻能向後退去。

蔚藍這兩拳卻攻出的又快又急,湛童的倉促而退竟是沒有完全避開,仍被蔚藍兩拳印在胸口。幸好那個位置上蔚藍已近力盡,力量已不是太重,攻入體內的鬥氣亦不及體內的渾厚。隻是蹬蹬蹬退出三步便即停了下來。

胡琪兒一見有機可趁,正待從後方偷襲。卻見剛剛站穩腳步的湛童身體又是一顫,左臂猛得現出一道鮮紅,血液瞬間浸濕了半邊衣袖。正是段流看準了時機又放出一道風刃,讓湛童來不及躲避在左臂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跡。

琪兒看著一個粉琢而成的小孩子,鮮血淋淋的站在那裏,心口一軟停下了準備好的攻擊。

湛童麵露苦色“嗬嗬”一笑,舉起完好的右臂大聲說道:“我認輸,代表**隊在團體站中認輸。”

說罷,看也不看雙麒隊一眼,就自顧自的轉身下台去了。

連裁判竟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沒反應過來,直到湛童已經走到場地邊上才叫人接觸了魔法結界。

狼狽的他跳上台來,攥著魔法擴音石宣布:“決賽團隊賽,雙麒隊獲勝。請受傷隊員統一到校醫務室接受治療,休息四小時後進行決賽個人賽。”

雙麒隊的隊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最後還是段流打破寂靜,說:“看什麽看,都沒傷吧?沒傷都和我去圖書館休息。”

眾人走下台來,想離開賽場去圖書館休息,卻意外得被無數的觀眾圍住了。

其中有雙麒隊的忠實FANS,高呼著“蔚藍”、“段流”的名字,慶祝他們決賽第一場勝利。

也有不少是胡琪兒的CHEESE(發音為琪絲,意為奶酪),忘卻了兩位英俊的校草,為琪兒的表現激動得淚流滿麵。

但是有更多的,卻是為雙麒隊隊員如此對待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而感到憤憤不平,更何況還是那麽粉琢可愛的小弟弟。

“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啊,對那樣的小朋友都下得了手。”

“就是啊,你老了皮厚,人家那麽小,不知道疼啊。”

“是啊,是啊。都是爹媽生的,讓他爹媽知道還不要心疼死。”

“你丫的沒有爹媽啊,你爹媽沒教過你啊。不知道尊老愛幼!”

越來越多難聽的話語從他們口中傳出,觀眾之間不同兩派的矛盾也越鬧越激烈,隱隱已有動手之意。

“安靜!”維克特校長威嚴的聲音在整個場地內外的空中響起。

拖拉了數分鍾,在校長的幫助下,蔚藍等人才安然離場,隻是在後麵多拖了一條小尾巴——妮可。

圖書館裏。

“媽的,這小子湛童投降的那麽快,老子還沒打夠呢。”蔚藍說。

“你還說呢,我都已經不忍心了,你還嫌打得不夠。你太狠心了吧,沒看到大家都不願意了。”胡琪兒“不對勁,最後那一下風刃他應該是還可以閃避的,不可能傷那麽重。他是有意的,那是他裝可憐有心要提前下場的。”

“提到他裝可憐就是一肚子氣,害我們先前積累起來的人氣一下少了很多,居然被人當成虐童者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不過我們兩個人的人氣還是有一定基礎的。沒辦法的話,隻能先考慮拿了冠軍再重新來過了,如果拿不到冠軍的話,那就徹底麻煩了。”

妮可一聽,問了一句:“難道你們還會拿不到冠軍嗎?就算他再強,也隻有十二歲啊。而且就算個人賽失敗了,加賽的團體賽你們也不可能輸啊。”

段流看了妮可,回報她一個笑容,卻沒有絲毫笑的感覺。

“這才是我所擔心的,看他的下場時的樣子根本是有持無恐的。要不是他根本不在乎勝利,要不就是他根本對下麵的比賽有絕對的自信了……”

段流話還沒說完,蔚藍已經搶過他的話了:“怕什麽,管他有什麽自信,我到時候一定打得他趴到地上。剛才還沒打夠呢,他又不比我強太多。”

“這才是我所擔心的。或許你沒有感覺,但是我卻總認為他隱藏了實力。還記得他前麵傷到你的兩下手刀嗎?那根本是出於本能的兩下攻擊,才該是他正常的實力,而為什麽後麵卻沒出現過那樣的攻擊呢?這和我是否幫你沒有關係。”

“也是,他後麵並沒有那種可以嚴重威脅到我的地方。我一直以為他是超水平發揮呢。”

“還有一點,在那次攻擊時,我明顯看到他臉上殘忍的表情。我怕他是有所圖,想要像雅格那樣廢了你。也隻有廢了你,甚至也廢了我們其他人,他才可以保證在加賽的團隊賽中一定能勝利。”

“怕什麽,難道我會怕那個小子?單挑我從小就沒怕過誰。”

“你不怕,我卻擔心你。而且誰也不願意讓他如此輕易得達到自己的目的。我要在你前麵先出場,就算我真的失敗了,後麵你再麵對他也方便很多。”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就這麽決定了。現在就是要商量一下我們該怎麽上場才能最好的避免被湛童傷害。”

段流的實力蔚藍是最清楚的,見段流堅持,他也不再說話了。

妮可卻忽然很為段流擔心,在她的心裏法師和戰士近戰根本就絕對沒有勝利的可能的。

段流對著妮可笑笑,不再追究這個話題,說:“我們假定湛童想要廢了我們全部,按照他的性格,那麽他最有可能的出場方式是排在第一個和最後一個。而最後一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段流想了一下,又說:“這樣吧。琪兒你排在第一個,憶奇第二個,我第三個,蔚藍排在我後麵。如果他排在最後,那是剛好。如果他排在第一個,你們馬上認輸,千萬不要逞強。”

胡琪兒和憶奇都很佩服段流的思維,嗯了一聲答應下來。

文白卻問了一句:“那我呢,我呢?”

蔚藍狠狠白了文白一眼:“如果這樣,我們都敗了。就直接認輸,去找人治療吧。你還不如在場下多放幾個治療魔法給我們呢。”

妮可很小心的問:“那我們可以個人賽全部認輸啊,然後直接等待加賽的團體賽,不就沒危險了。”

段流笑了,卻什麽都沒說。

妮可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很白癡,關心則亂。男人的尊嚴比什麽都重要,這樣做了以後還有什麽臉麵見人。

“好了,現在什麽都別想了。大家養足精神休息吧,等四個小時後的比賽吧。”段流下了下了最後的命令。

包括蔚藍在內,此時的大家都很信服段流的命令,各自準備著,等待個人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