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爺複仇丟貴子 一擔感恩傳絕藝

三爺複仇丟貴子一擔感恩傳絕藝※————————————————http:///book/32992.html———————————————※在龍滸灣服務區與幾個“剪徑”的潑皮無賴打了一架,是他石岩當記者以來首次冒這個大不韙。雖然之前因好武勇鬥而小有“惡名”,但是,那都是因年齡的關係,幫助一些所謂的哥們,做一些所謂的“行俠仗義”的事,雖然每次事後總會或多或少得到楊佑等的白眼,但都沒有達到上崗上線的地步。今天打架可以用“采訪”的大帽子蓋一下,但是否可行,確實還不得而知。領導的心意說變就變,仵了他們的意願,搔不到他們的癢處,誰也甭想好過,更何況,警報社明令禁止編采人員外出“打架鬥毆”,如果違反命令,一切後果自負。

如果這樣的事,上溯三十年,遇到老爸石三爺,他會怎麽處理?

第一節複仇“八棍長龍”石老太爺殪後,與同年臘月二十八下葬完畢,三爺約見了住在山上大廟裏的苦心禪師,約見時,三爺的師弟,石老太爺的關門弟子高一擔也隨同去了。

見了苦心禪師,三爺施禮畢,遂朗聲說道:“禪師在上,曆來是父仇子報,勢在所迫,說不得要跟禪師討教一二。這是本處鄉民,及其三山五嶽前來捧場的江湖武林使者的意願。雖然,家父生前好武、好友,喜與人研習、切磋技藝……因此,老人家能倒在您的槍下也是他的幸事。話又說回來,這一場不打,難慰**。打,我的本事我知道,要是我的師兄弟全上,以死相博,隻能顯得我們石家不夠男人,我們“擔子軍”不夠義氣。禪師,這一仗如何打,還請禪師示下。”

禪師沉吟良久,緩緩說道:“也難為你們的一片苦心和孝心。……唉!也是我爭強好勝,逞了匹夫之勇,誤傷了‘八棍長龍’老前輩的性命。……這樣吧,三掌櫃,明日我們還是比了吧,點到為止”。

三爺和高一擔告辭出來時,苦心禪師看著跟在高一旦身後的石岩,問孩子是誰的,高一旦指指三爺說:“是石老太爺的長孫,我大師兄的貴子叫石岩”。於是苦心禪師緊走幾部,擋住三爺的的去路,抱拳施禮道:“貴子在我和老太爺比武前已經見過了。看你家長子,清奇俊秀,是一塊習武的料。此事過後,讓我帶一段時間,也表示一點我的歉疚之心,好讓石老太爺的英靈安息?”

三爺苦笑一下,看一眼師弟高一旦說:“謝謝www。qb5200。Com禪師好意。犬子對習武之道一竅不通,並且受老太爺遺訓,石家自鄙人以下,將不再以武相傳。”

禪師歎息一聲說:“不傳是傳,傳是不傳,傳與不傳全在造化”

石三爺和苦心禪師的比武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進行的。據村中百歲老人石麥芒講,對於石家坡來說,那一天的熱鬧是空前絕後的。人們拖兒帶口,冒著紛紛大雪前來觀戰。

比賽的好壞優劣、精彩與否,眾說紛紜。

老百姓自然是看了一場大戲。

苦心禪師也是古稀老人了,其身法靈動,舉首抬足間顯出一股泰山北鬥的氣概來。

石三爺因有孝在身,一襲白衣,閃展騰挪間其身姿往往像幻化成的雪塊一樣,飄飄灑灑的回蕩在苦心禪師的身前身後。

三爺手下的“擔子軍”們,一片孝衣,圍繞在兩人的前後左右,天地間到處都是飄動的白色,絢舞的白色。

鐵杆擔子軍們在悲憤之餘,搭就了一個謂之為“擂台”的草樁馬台,草樁承受住了苦心禪師和石三爺兩個人近兩個時辰的打鬥,卻沒有抵擋住如蓋的雪塊鎮壓。

當兩個人纏鬥到近一百回合,從擂台打到站馬樁,再到村口野外的時候,在擂台下麵翹首張望,等待盤桓的村民目睹了,不堪大雪重壓的擂台“轟然”到地的場景。

麥芒老人說,那一天,頂著白雪趕來看比武的十裏八鄉的鄉民都在悄悄的說:“唉!看來三爺家要倒大黴了。”

第二節失子就在那一晚,牽係丈夫安危的三娘,坐臥不寧,一會兒踩著及膝的深雪,到門口觀望,一會兒抱著熟睡的小兒石峰原地打轉,期盼三爺能夠早點平安到來。

子夜時分,當三娘再次從門口返回家中給剛剛周歲的石峰喂奶時,發現孢繈中空空如也。

映著雪影,三娘抬頭看到了麥草皮的牆麵上依稀寫著幾個鬥大的字。

“孩子我帶走,勿掛”

三娘的眼前立即漫上了一層紅色薄霧,那是刀光血影的屠戮。

過了子時,就是新一年的開始,八十年代初的第一天的開始,當石家坡的村民在朦朧霧嵐的挾裹下,找到遠在三十裏外的黃沙咀雪地裏的三娘時,三娘已經凍僵了。

次日淩晨時分,三爺蹣跚著走出屋外,準備給三娘找大夫抓藥時,看見在門外不遠的雪地裏臥著一個人,三爺跑到近前,才發現是師弟高一旦。

高一旦是在比武當晚,護送石岩回家時,從牆壁上看到“孩子我帶走,勿掛”幾個字和字後的一個佛手印標記後,追趕苦心禪師的。

高一旦是外來戶,也可以說是倒插門上了石家坡的莊戶。因個高、膽大、心地好、學問深被石老太爺收為關門弟子。

就在小兒子根石出生時,因為難產,高一旦與發妻天上地下成為永別,隻好與身邊的兩兒一女相依為命。

大兒子跟了石家坡媳婦的姓,叫石釜,從小跟著石三爺和高一旦跑貨郎擔做生意。大女兒叫高石梅,比石岩大出兩歲,在石岩的印象裏,石梅不但是他依賴的姐姐、他愛護的妹妹,而且是他的夢中情人,這個感覺一直是,直到他“長大成人”,有了工作,需要獨立思考的時候,這種想法才稍稍有所緩解。

小兒子高跟石與他“丟失”的弟弟石峰相仿,都比他小了一歲,正在嗷嗷待哺。是與石峰一同爭著三娘的**活過來的。

雪地裏的高一旦是拖著一條殘腿爬回來的,後來據高一旦講,心急火燎中他依稀辨別著雪地裏的腳印,撥足狂奔,耳邊的風聲,常常讓他覺得那就是三爺的小兒子石峰的哭叫聲。

跑了不到二十裏地,進了黑風峽,一個旋風卷襲著雪粉,迎麵撲來,就在他躲閃之際,一腳就踩進了崖坎裏的雪窖,鑽出雪窖,昏花的眼神和僵硬的軀體早已讓他失去的方位感,就在那個風雪夜裏,他再一次滑下了山崖,造成骨折。從此後,一旦叔一直拖著殘疾的腿,一瘸一拐,直至將石岩、高根石拉扯帶大,送進小學課堂,才撒手人寰。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