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露家史酒場驚猛虎夢江湖禪師誤傷龍

第六章露家史酒場驚猛虎夢江湖禪師誤傷龍※————————————————http:///book/32992.html———————————————※前回書說到,因石岩懶得喝酒,大王師故意拿話激石岩說:“麵對明晃晃砍刀,你都毫不畏怯,不會在兩杯軟酒麵前栽跟頭吧,石大俠?”。不料大王師的一句話到引出背頭另一句話來,背頭說:“不,應該是石少俠,石老爺子——石三爺還健在,他還算不得大俠”背頭攔下大老王的話頭說。

背頭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險些把斜躺在床的石岩驚了個半死。石岩記得,聖地亞酒城事件之後,他們幾個人曾在背頭從春江“采風”回來後一起喝過一會酒,當時陳實曾告訴石岩說:背頭借去春江市采風,很可能去了五陽川石家坡。當時他並沒有在意。到了朋友的家鄉,順便拜望一下好友的家人,這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但是,聯想到背頭是在聖地亞酒城發生後不幾天,在報社沒有委派,其他社團沒有邀請的情況下,他一人自費跑到春江市采風,說不得就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知道別人了解了自己的家事,就有一種被人跟蹤或者被人抓住了把柄的感覺,石岩的腦子沉沉的,身體軟軟的。真的想睡覺。

因為開車的關係,大老王平時很少喝酒,今天不知犯什麽邪了,竟然酒興高昂,石岩一直在懷疑,是不是因為白天“廢”了胖老板的一隻“豬蹄”,至今興奮難消,借著酒精發揮體內的熱能?

看石岩不勝酒力,大老王便和背頭兩個稱兄道弟、推杯換盞再也不理石岩的的岔。

想到第二天還有采訪任務,石岩強打精神站了起來:“侯哥、大王師,明天我采訪,你們睡覺。今天我睡覺,你們繼續……好不好?”

看石岩萎靡不振的樣子,大王師再一次笑著說:“看你的熊樣。……石少俠,四把藏刀,你沒有膽怯,怎麽?一杯薄酒就把你嚇著了。……我睡覺,你飛著去采訪,好了,睡去吧”

石岩與背頭、大老王各碰了一下,將杯中的剩酒一飲而盡,瞪一眼正在注視他的背頭,轉身鑽進隔壁的房間。

石岩確實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回想一下剛才在酒場上背頭提級的“石大俠”和石三爺的出處。躺在床上,石岩反而久久難以入睡,一方麵想著此次的采訪任務,更多的是長時間陷入對家鄉的回憶和追思。

◆江湖傳說◆石岩的家在農村,在山大溝深的黃土坡上,那裏的人們猶如經年累世堆積起來的黃土一樣,活的深沉、厚重。

據石岩爺爺的爺爺講,在他們的石家坡村,祖祖輩輩少有幾人走出過方圓百裏的黃土坡。甚至包括整個五羊川,都鮮有人在外麵的江湖世道中踢騰三拳兩腳的。不知是從哪代哪輩哪時侯興起,此處的鄉民開始了走江湖的行為。

石家坡的走江湖絕非是拿著鞭杆、帶著猴,扛著鏢旗、舞大刀的俠客式的賣藝行動。石家坡的所謂走江湖是在秋冬農閑季節,跳著蘢、肩著擔、拄拐棍,搖著撥Lang鼓鄉裏鄉村去買貨賣物。

貨郎擔走鄉進村,無非是做一些收毛、收鬃、收骨頭;換針、換線、換糖果的小買賣生意來養家活口。由於是小買賣,所以不可能遠行,大抵是方圓三五十裏的路程,早則一兩日天,遲則三五天必能返回,如果在外麵日子長了,想家想娃想媳婦不說,那些挑糞擔水掃添炕的重苦力就得女人娃娃們去幹了。

作為有血性的石家坡村的男人,曆來就有這種古風,除非家裏的男人死絕了,才可以讓女人在農閑時幹這些出頭露麵的重體力活。在這個時節,女人的工作就是呆在家裏相夫教子,做一些縫洗漿補的事。

石岩的老爸石三爺是他們那一帶闖江湖最遠、最久,收的徒弟最多的人。而且是最為村人和商賈平民敬重的人。

石三爺在外麵的江湖世事中打拚下了一片好聲譽,雖然揚了名立了萬,卻沒有給家裏營造一點點的家業。甚至眼看著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齡,膝前連個一兒半女也沒有。

眼看石家坡與中國大地的所有村落一樣迎來了改革開放的晨曦。石家坡人的日子日益好轉起來,跟隨三爺的幾個得力的幫手粘在老婆孩子營造的熱炕頭上,綁縛在自家的土地上,再也無暇顧及那種辛苦的“闖江湖”拜把子風餐露宿的生活了。

三爺準備東山再起,重組他的“擔子軍”時,應征和呼應者已是鳳毛麟角,回頭一看自己一無所得,險些耽誤了給石家傳宗接代的大事。這就有違石三爺的老爸八棍長龍石老太爺的夙願。

老太爺不得不收買了三爺的兩個徒弟,將三爺騙回家中,強行將三爺與取回家中五年未用的老婆鎖進一個屋中。石老太爺硬是在屋外的大院守了一個月。也與不明所以前來接應三爺的徒子徒孫們及其三爺江湖中的背把弟兄們交了幾回手,交手的結果是要麽被老太爺三言兩語打發走,要麽被老太爺的七式八招打爬下或者給嚇跑。

一個月後,老太爺打開莊院的大門,叫三爺滾蛋。

三爺抱著小他近二十歲的老婆,兩人相依相偎,看著老太爺不說話。

此後三年,三爺不再在方圓鄉土上統領他的“擔子”軍,而是一心一意服侍石老太爺和他的心肝寶貝——三娘。

雖然三爺與小他二十歲的女人是夫妻,但是,石家坡的村民,常常叫三爺的老婆為三娘。石家坡的村民說,叫三爺是尊稱和敬稱,而三娘則是石家坡村民對年輕美貌又心地善良本應該是三婆的愛稱。

自從三爺為“美色“所虜,將一幹弟兄撂給大院外的社會而成為一個見“色“忘義的偽男子後,石家的大門從此不得安寧,晚上常常有“貨郎擔”上門“投宿“,半夜鄰居就能聽到撕打殺伐的聲音。據鄰居們說,這其中有一個聲音屬於石老太爺。

每日晨曦,總有鄰居看到,不同的貨郎擔從石家老宅出來,與石家父子拱著讓著,一步一步退出村外。

每隔十天半月,三爺就給自己的幾個徒弟打聲招呼,將自己家裏雜七雜八的東西挑到街上賣掉,換回一些油鹽醬醋。

石家的日子就在這種充充實實、神神秘秘中度過了一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三爺石頂天終於迎來了第一個孩子——石岩的啼哭。一年後,等小石岩一歲的弟弟石峰出生後,跑貨郎不再被當做資本主義的尾巴被割掉。三爺也失去了往日的雄風,不再招幡引蝶,決定待在家裏經營著自己的小窩,想到自己勞碌半生,縱橫江湖數十年,最後發現最珍貴的寶貝就在自己的家裏,家才是囊括榮譽、幸福等等的江湖世界,有了這麽幸福的家,還當什麽“擔子軍”的三掌櫃?闖什麽無聊的江湖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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